12 雪落凡尘,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你_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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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雪落凡尘,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你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白琬琰就带着沈心怡去电台面试。自三月辞职后,这是沈心怡第一次重返车水马龙的现代化都市,看着同质化的现代大都市,沈心怡不由得感叹“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尽负……”

  白琬琰是电台的当红女主持人,又有强大的后台背景,台里的人都很给白琬琰面子,沈心怡基本上就是走一下流程,回到白琬琰独立的小办公室,一杯热茶还没有凉,就收到hr电话,说今天就算是正式上班了。

  周末的时候,有了时间,沈心怡根据电台同事推荐的几个地方,比较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单身公寓,从白琬琰的富人区搬了出来。单身公寓月租两千五,有阳台,小区虽然建筑可供观赏性比不过白琬琰的住处,但整体绿化环境还不错。

  沈心怡住在二楼,她的阳台旁边有几颗桂花树,经过几场大雨,桂花掉落了不少,但是香味还是很浓厚。

  这日午后,睡饱了的沈心怡穿着萌萌的粉红色小苹果睡衣,在阳台上一边写稿,一边晒太阳。秋日的太阳褪去了夏日的猛烈,又不像冬日的寒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翻页时,忽见桂花落在书页里,沈心怡来了兴致,跑回厨房,拿着小篮子,搬着阳台上的靠椅凳子,探出身子,摘起了树上的桂花。

  秋风撩过她的长发,噙在唇角,阳光穿过桂花香,细细密密的照耀在沈心怡仰着的红润脸庞上。

  对面的白小川喝着牛奶,推开阳台,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一个如自己一般穿着睡衣的女子,笑颜如花,站在阳台上摘桂花。洁白的原木桌子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一杯清茶,再无多余缀物。许是阳光太过温暖,白小川竟产生一种岁月静好,此生安然的错觉。

  “你那边桂花不够的话,可以把我这边的也摘了。”既然是邻居的话,搞好关系总没错吧!白小川这样跟自己说。

  沈心怡从花丛中缩回脑袋,对着这个友善的男孩笑道:“好,估计是不够的,我把这边的摘完了就过去找你。”实在不是沈心怡贪心,而是,桂花太小了,摘了很久连个篮子底都没有铺满……

  白小川喝完牛奶,转身进了室内,捞起随便乱放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女友之一的兰景玉打的几个未接电话。

  “喂,宝贝儿,出了什么事了,你别哭。”听见电话那边的哭声,白小川嘲讽的扬起嘴角,语气却是腻死人的温柔。

  “我想你了!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宿舍阳台上的兰景玉低声哭泣着说。

  白小川扣着脚,哄着兰景玉:“都是我的错,宝贝儿乖,,不哭不哭。”

  兰景玉也懂得适可而止:“师兄,人家今天和闺蜜一起去逛街,看见了一个好漂亮的包包。”兰景玉跟白小川撒娇。

  宿舍里,坐在床上看剧的张静初听着声音这么嗲的兰景玉,哆嗦了一下,一听这嗲嗲的声音,肯定又是再跟某个男生打电话吧!

  白小川用肩膀夹着手机,登上游戏,跟小伙伴们组队打游戏。“你把旗舰店链接发给我,我给你买!”

  “有点小贵,景玉不好意思麻烦——”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白小川心里这么想,见好友已上线,就跟兰景玉说:“我的宝贝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只要你喜欢的,跟我说,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给宝贝儿买回来。”

  “就知道师兄最好了!”兰景玉达到目的,喜滋滋的挂了电话,回到寝室宿舍,听见农村出生的舍友张静初抱怨:“这都快过圣诞节了,男朋友也不知道给我送小礼物,送点好吃的。”

  爬到上铺的兰景玉摆弄着手里的指甲油,以优越的道德感告诉张静初:“你不要什么都指望男生给你买,想要就自己给自己买,总是指望男人,这样不好,人家凭什么总是给你买东西。”

  张静初低头,沉默不语。她不像兰景玉家里那么有钱,再者说,兰景玉让不同的男生送她的东西还少吗?可就是不知道兰景玉怎么开口要的,那些男人都自愿送她东西。憨厚的张静初低着头,心思全没在英剧上了。张静初不是没有问过兰景玉,但是总被她岔开话题,她总不能偷听她打电话吧。

  “咚咚咚”,白小川的门有人敲着。

  “谁啊?”白小川疑惑着,难道兰景玉那小丫头亲自找上门了?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候,说着不要不要的,逛了商场后,最后比谁都主动,三番五次就要求白小川带她过来,可见这女人啊,都是一样的,就算是那个比谁都清高的姐姐——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打开门,只见刚才隔壁采桂花的女孩换掉可爱的粉色苹果睡衣,一席黑色长裙,红色镶边,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浅口小皮鞋,手里拎着小篮子,站在门口,含着微笑等着自己开门。

  “打扰一下,我是来借用一下阳台采桂花的。”沈心怡微微一笑,露出梨花一样的小酒窝。

  “进吧!”白小川让开门,沈心怡自动换上门口摆着的最丑的那双拖鞋。来的匆忙,沈心怡并没有穿袜子,光着脚丫塞进毛茸茸的拖鞋里。

  沈心怡目标明确,直奔阳台。有了刚才在自家阳台上采集桂花的经验,再采起桂花来,也不是那么慢了。白小川突然无心游戏,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目光完全被专注采桂花的沈心怡吸引住了。

  “喝口水吧!”白小川端着一杯白开水,递给沈心怡,由于缺水,沈心怡的唇干渴的有点蜕皮,白小川想用自己的唇滋润一下沈心怡的唇。

  “谢谢!”沈心怡接过温水,浅浅的润了一下嗓子,“你是东南财经大学的吗?”

  “嗯,你也是吗?我大三的,你肯定是我的小师妹吧!”

  沈心怡摇头:“我是z大的,在北京读的书。不过我已经毕业一年多了,目前在上海工作。是你的学姐哦!”沈心怡抬头望了望枝头的桂花,能摘的基本上都摘了,虽不打算多留一会儿,放下杯子告辞。

  “谢谢你借我阳台,我采完了花,不多打扰了。”沈心怡拾起小篮子,侧着身子从白小川身边走过。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白小川突然很不想这个邻居离开,觉得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很无聊,想和这个邻居多聊聊。

  “沈心怡!”沈心怡走到门关,弯腰换鞋,把拖鞋摆好,放回原处。

  白小川见沈心怡不准备问自己的名字,闷闷的说:“礼尚往来,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白小川!”沈心怡狡黠的回答。

  听见社心怡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白小川不是不诧异,更多的是欣喜。她知道我的名字,说明她关注我,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呢?

  “你怎么知道的?”白小川小羞涩的问。视线环绕房间一周,确实没有地方写着自己的名字。

  “我才搬进来那晚,前面有一对情侣,我听见那个女生这样叫她男朋友的。虽然只是看了那个男生的侧脸,具体长相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想,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应该不多见吧!刚才我在阳台上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是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男生。你好好玩,不打扰了,再见!”说完,沈心怡体贴的关上门,消失在白小川的视线里。

  回到家,沈心怡换上流苏毛绒拖鞋,把桂花分成三份,按照百度上的方法,一份做茶、一份做桂花糕,一份用来酿酒……

  周末的小时光,就在这样的折腾中一晃而过。

  “爸,我现在在上海电视台工作了,您就照顾拿着您的社保,照顾好您的身体,别有什么都倒贴给您的儿子,孙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顾好自己就行了。”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考试,你就去考,你去私企还是不行的,你听我的……”

  手机孤零零的放在沙发上,电话里面老人自说自话。沈心怡拿着剧本和酒杯,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阳台上厚厚的积雪,和窗外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又是一个新年了。两个月前酿的桂花酒,芳香扑鼻,终于可以开封了。

  玻璃窗的对面,长得比女生还阴柔的姬无恒刚从外国回来,下了飞机就赶到白小川租的单身公寓里鬼混,看着水雾的玻璃窗后喝着小酒,深夜里奋笔疾书的女生,对好友白小川说:“那个妞不错。够性感也够努力。”

  “别打她的注意。”白小川警告姬无恒。

  姬无恒袒露着胸肌,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眼底里化不去的哀伤:“小川,你知道的,我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

  嘴角的微笑,始终到不了眼底。本以为两个人会走到尽头,谁知道,他的母亲竟然会找一群人那样侮辱他,想起那一晚上的生不如死,姬无恒狠狠地灌进一口伏加特,他至死都记得那个手臂上有刺青的男人。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等待凋零的玫瑰,却无能为它负责,雪落凡尘,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你。

  大雪纷纷下着,在炮竹声中,埋葬着回不去的过往。沈心怡撑着青色的油纸伞,一步步走进公寓。抬头看看家的小阳台,看见白小川和一个比女人还妖艳的,美得超越性别的男子并肩站在大雪中,向自己点头。沈心怡回报以微笑,收了伞,走入长廊。

  仿佛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日子就到了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不知道四月的江南,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王子斌发来一张图片:“心怡,我的作品获得了中国星空协会杂质的封面。”

  “恭喜啊!”沈心怡躺在床上,趁着周末,明天不用上班,可以多玩一会。不是不困,是舍不得睡去,不想迎接明天的到来。

  沈心怡下载下来王子斌的作品,放大来看,是那晚在青藏高原近距离拍摄的一朵顽强的红色小花,远处是摄影支架,在远处是青藏高原唯美的星空。

  “很漂亮!”沈心怡跟王子斌说。

  “可是,”王子斌发过来一个哭泣的表情,“洛基这个臭小子的一副星空作品竟然巧妙的拍摄到千年难遇的,青藏高原独有的涡旋,被美国国家地理杂质作为封面。说是什么具有研究价值,呜呜~~心怡——”

  “好了,子斌不哭,我让雪海来安慰你吧!”沈心怡默。

  “对,都是因为心怡你在,所以洛基才抓拍到的,要是我家雪海在,我给她拍很多照片,也一定能抓拍到涡旋的存在。”

  “啊?跟我有关系吗?”沈心怡问。

  王子斌又发来一张图片:“诺,洛基获奖的就是这张。”

  浩瀚的涡旋状星空下,一个人站在两座山的风口,仰望着无边的星空,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吸入进去,确实比上一章格调高一点点。只是这背影,看着好熟悉……

  “你跟雪海怎么样了?”

  王子斌哀叹:“漫漫追妻路啊!她还有一年多才毕业,心怡你有空的时候指点指点雪海,那丫头神经大条,感情迟钝,到现在都还把我当兄弟,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还不明白,难道非要我把她睡了她才明白?”

  “你可以试试!”沈心怡笑着说。

  王子斌苦着脸:“我不敢,她会杀了我的,我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因为是她,我愿意等!”

  “祝福你们!其实你也不用伤心,你虽是摄影专业的,但你的职业是负责拍娱乐八卦,能被中国星空协会选上已经很棒了。”沈心怡安慰王子斌。

  “我不管,我要去东南亚两个月,美国地理杂志说这几个月青藏高原南部还有一场这种气象,北部的被洛基抢了,南部的一定是我的。”王子斌执着的说。

  “嗯,加油!”

  沈心怡放下手机,关了灯,躺在床上,明月爬上桂花树,顺着敞开的窗户照了进来,夜,静悄悄的。

  是谁在午夜咀嚼着那片如璃般心事,那纠结在心底的落寞,和着那缠绕在粉色枕边的青丝,一圈又一圈,一轮又一轮。

  轻轻拾起一缕青丝,平铺于掌心,轻轻吹平那过往所留下的印记,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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