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我们只是战胜的代价(一)_师姐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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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我们只是战胜的代价(一)

  昆仑掌门花绍棠,号称当世的天下第一剑。并非为了六道而六道,一世修行最终都是为了手中的剑。

  人道的剑意悟性,灵道本命灵剑的承载能力,妖道强横的灵气,精道分裂出一百二十八个分一身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覆盖,魔道身外之身化作一团魔云的攻击范围压制,以及,鬼道无限吸收“能”才有可能达到的绝对低温。

  一百二十八条银龙擒在手中,从各个角度喷吐出一百二十八道银青色气流,似缓实急的弥漫开来,锁死了云九章身边的全部空间。

  花绍棠垂眸敛目,神情淡然一如他手中的剑:

  “师父活着的时候告诉我,剑意之上,还有域。那是鲜少有人达到,即便达到了也几乎不会在这世上施展的境界。

  “我不知前人是如何做到,但是在五百年前,我终于借助六道同修的方式,完成了属于自己的‘极寒剑域’。”

  云九章拼尽全力的催动时间加速,却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在越来越慢,他对寒冷的领悟没有那么深,甚至对时间也没有。

  他不能明白为什么永恒流动的时间也可以被动住,即使逆转也会迟滞得一片粘稠的液体。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思维的感知也是需要大脑作为载体的,所以你逆转自己的伤口时,也不能对自己的大脑下手。当脑髓里流动的思维传导介质也陷入了永恒绝对的静止时,你将再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花绍棠掂了掂手中的剑,“灵剑三转太危险,我还不想把整个世界冻住。冻一个你……二转的承载力就够了。”

  四面八方的白息汇聚在一起,一百二十七条银龙直接俯冲到无妄海面上,然后爆散开来。

  因为弱水不是水,整个无妄海上空的水汽十分稀薄。

  云九章被有限的水汽封锁住,惊恐的神情,凝成了一座永恒的冰雕……

  【最后一次防盗,一会儿就换】

  1937年,天津。

  冬雪初落,街道上人烟稀少。

  空气中的那股子鲜冷,似乎还没有冲淡夏末时,铺满洋灰路面的血腥。

  整整这一个秋,天津卫的街面儿上都是如此冷清。津门大佬的排场一夜之间被日本人的炮火轰成了渣渣,要么夹起了尾巴做人,要么摇晃着尾巴当狗。

  国破家亡的二等公民们,看不见第三个选项。

  “这程老板的架子也太大了,背后是日本人了不起嗬?描个脸还得清场,这要搁半年前的广和楼,就是梅兰芳来了,也没得这个排场。”

  “没办法,广和楼也有一大帮子伙计要养,人家也要吃饭,可这天津城里,现在除了日本人,还谁有那个心情来看戏?啧啧,这程雪初是真的混成角儿了!”

  “不尽然吧……这小鬼子捧出来的角儿,也能叫角儿?”

  此言一出,气氛忽然就变得有点压抑。

  几个伶人的脸上,也都带出了山河破碎的悲戚。

  半年之前,天津陈的街道上,数不清的大好男儿身殉家国,横尸巷道。天津城如今留下来的老百姓,一半儿都见过死人,听过枪响。

  他们的血都还没凉,天津城的戏子,就已经开始看着仇人的脸色吃饭了。

  这两年唱戏的地位高了,早生十年那戏子就是世人眼里下九流的玩意儿。原本是不忿的,可这亡国奴三个字儿扣在头上,才真发觉这伺候人的行当不怪人瞧不起,这“名角”两字也没有多高贵。

  “小鬼子懂得什么是好戏?还不是谁装龟孙装得最像,就赏他一口剩饭?京津沦陷以后,但凡要点脸的角儿都不肯唱了,倒叫个粉儿戏出身的娘儿们出了头。”

  “这就说的太难听了……程老板这些年起起伏伏的,早该红了。乾旦有梅、程、尚、荀顶头着不敢讲,可坤旦里头,也就属她了。毕竟那一手跷功绝活儿是真俏,京津圈儿里也是混出了名号的。咱科班出身的小时候都试过旦,可谁舍出过那一身刮去往死里练跷?”

  说话的人搓了搓手掌,忽然压低了声调。

  “远的不讲,就说邵师长要还在,也轮不到日本人捧她……”

  旁边的人却嘿然一笑,意味深长的道:

  “邵师长要还在,没准儿程雪初到现在都红不了。”

  “那姓邵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瞅着威风八面的,天津城里好像属他能耐。旁人想请程老板喝个茶,都要跟他打过招呼。可你看日本人来了,他那队伍放过一枪不?跑得比他妈驴都快!”

  ……

  谭铮靠在墙角里听着,嘴角里叼一根西洋烟卷,却没点着。

  “老胡,这程雪初真是亲日的?”

  他今日套了一身纯黑的中山装,皮鞋擦得铮亮,黑框眼镜挂在鼻梁上,正是时下男大学生里最流行的打扮。

  难得是人长得也英挺,挺胸抬头的一站,很有几分新时代青年的气派。

  可这个摩登的“新时代青年”,却缩在广和楼的后巷的墙角里,与一个破烂棉袄的黄包车夫并肩吸烟。

  那车夫时不时警惕的望一眼巷口,口中应道:

  “亲日未必,但对我们的看法也不太亲切。我们的同志接触过,很难打交道,这才转而收买的她身边琴师。”

  “不亲日,但反共。”谭铮点点头,咬着烟卷儿,在嘴里换了一边儿:“邵光义这个铁杆蒋派,哪儿哪儿都坏事,我看早晚要对上一场。”

  车夫老胡掸了掸烟灰,不置可否:“你烟怎么不点?”

  “一会儿,执行任务,有味儿。”谭铮慢吞吞转过脑袋,跟老胡脸对着脸,推一推快要掉到鼻尖儿去的黑框眼镜:“您看我今儿这扮相,哪像有这种低俗嗜好的。”

  老胡手上的烟还没抽完,闻言一怔,连忙把自己手上的烟也掐了。

  皱眉道:“怎么不早说。”

  “你抽没事儿,掐个烟给你心疼的……”谭铮又把眼镜从鼻梁上扒下来:“话说跷功是什么?”

  “你没看过戏么?”老胡把半截抽剩的烟头,妥帖的收进了口袋:“就是在戏台上模仿裹脚的女人,穿一种木头做的鞋,那个就叫‘跷’。”

  谭铮咬着烟:“嘶——孙文先生号召妇女放脚都多少年了,怎么唱戏的还缠着?那男旦怎么办?”

  “不是,唱戏的女人都是大脚,是那个鞋做的像个小脚,演戏的踮着脚穿在里头。而且也不是什么戏都穿跷,武旦才穿。这么翻跟头、打把式,不是显本事么……”老胡忽然眨了下眼,愕然的看着谭铮:“话说你还真没看过戏!你一会儿还要装票友……”

  谭铮想了一下,挺深沉的道:“我在苏联的时候看过芭蕾。”

  “……”老胡噎得直瞪眼,怒道:“少他娘跟老子臭贫,我是你上级。”

  谭铮却忽然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半遮半掩的戏楼侧门,隐约露出了棉袍的一角。

  是有人要出来了……

  门外的几个龙套还没察觉,话不投机,已经吵出了真火儿。

  “婊子养的娼妇,爬了日本人的床板儿红起来,不是汉奸又是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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