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富商的商
第386章富商的商
历史文艺片是个啥？
张老板不懂。
别说历史文艺片了，他连文艺片都看不明白。
他就爱看动作片，人多的人少的都行。
这次饭局文化口文艺界的老干部来了不少，不过主角是他张浩南，没办法，他有钱。
不过来凑热闹活跃气氛的人不少，其中包括李书斋和耿青松，如今耿青松也升了个美院副院长当当，派头还是不错的。
能升的原因当然是耿青松同志在任绘画系系主任期间，工作突出、作风过硬、立场坚定，为全校师生之典范……
这也是为什么李书斋和耿青松会出现在这里，且是打头阵的缘故。
其余的，小意思了。
从学生的角度来看，就是老耿果然豁得出去脸皮，不如跪下来喊“飞燕学姐”老祖宗算了。
“张总，赵总，《兰陵王》这部戏呢，并不复杂，就是挑个英俊的小伙子，然后美术上多一点表现力，讲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没有复杂的宫廷阴谋。”
之前找了扬子石化，对方很给面子，但听说不是她的电影，是学生的，赞助费锐减到三万……
老太太挺客气，跟张浩南握着手。
跟电影好坏没半毛钱关系，跟稳不稳有着直接关系。
很低调啊。
他不懂镜头语言，只是觉得不错，那就是不错。
“您好张总，我是宫相如，感谢张总捧场，感谢感谢……”
赵飞燕懒得理会张浩南的阴阳怪气，反正都习惯了，对宫相如笑了笑，然后道：“宫导，本子我已经看过了，我觉得很合适，而且兰陵王的角色，说来也是巧，今天跟过来的孩子，就是我们玄鸟接下来要力捧的。柯柯，你低着头干什么？跟宫导问声好。”
“张总，这位是宫导。”
建康想要发展软件业的想法很美，但也只是很美，有松江在侧，软件业想要玩出花来可能性不大，倒是互联网产业发展一下还有点搞头。
跟着哆嗦的还有耿青松，他到底还是太年轻，当副院长的经验还不丰富，遇上这种场面，表现得还不能面如平湖，可见还需要历练。
倘若拍的时候还要用点电脑特技啥的，这“嘁哩喀喳”还能从建康市政府这里弄点科技投入的退税。
至于赵老板老公张老板……不太熟，就祝他永远健康吧。
张浩南看胡柯发癫一样在抖肩，顿时喝道。
此刻里面没什么人，李书斋便说道：“宫导演早就到了的，听说张总是沙城人，特意让人去做一些糕点，咸甜都有。”
一番寒暄，一边聊一边进了包间。
她甚至有一点点不自信，是不是沙城那边真的人傻钱多……
一鱼两吃，不比苦哈哈挣票房钱来得香？
要的就是刺激。
一切种种伱说是缘法，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嗐，宫先生言重了。电影工业也是工业嘛，反正也就投个一千几百万，这点钱不算什么的。”
张老板一脸淡定，他才不会介意别人夸胡柯长得帅，使劲夸，往死里夸，反正这小子写了字条，白纸黑字为证，他怕个屁。
这就够了，多的还要啥要求。
所以胡柯听到赵飞燕开了嘲讽之后，竟是听懂了里面的内涵，顿时低头偷笑，暗道老板还真是会说。
就跟自己勤劳致富一样，勤劳本身，何尝不是一种优秀的品质？
一个道理。
虽说张浩南不怎么看电影，但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叫《兰陵王》的历史文艺片，估摸着要是没自己这一顿饭，宫相如给学生化缘，也就是混个十几万低成本然后拍个烂片。
建康本地煤老板不多，玩灰色产业的又多是二代，宫相如反而成了不方便接触的那一方。
甚至因为“嘁哩喀喳”的牲口们长期混迹在小区之中，建康市政府办公室还专门做了个调研，想在龙藏浦河西划一块地出来，跟老电视塔隔河相望，也算是尽显人文关怀。
更牛逼的是，赵飞燕硬是靠着老公的门路，先后拿下了江皋、皋东以及建康神森地区的大型墙绘及很大一部分的城市户外广告、公益广告项目。
所以张浩南的“嘁哩喀喳”，当真是建康市信息化、文化产业部门的心头肉，每次张老板打算挪窝，部门头头就会打电话过来：你看你，尽爱开玩笑。
作为一个“富哥”，要每时每刻让人看到实力，不然哪天钱包虚了，就得从银行借钱上电视亮亮相。
这不就妥了么。
工业大且强的城市，必然会有内生需求，也就必然会有相关产出。
是真翻了两番，极为离谱的现象级鲶鱼效应。
不过拍电影虽然不赚钱，但张老板这光景已经想好了怎么躺着从沙城市政府那里撸个两年免税了。
而且现在选择很多，跑去省内别的地方师范当个二把手可以，当个美专一把手也可以，还能去某个县当副县长……
真的是离谱。
商，富商的商，可不是殷商的商啊。
不过那玩意儿好像也不是电影，是电视剧来着。
跟别的县级市张口就来本地名吃不同，沙城因为拼凑起来的缘故，哪儿都能沾一点，但又哪儿都靠不上，本地特产就是没有特产，能有的东西，那都是虞山、澄江有更好的。
没办法，这都已经是夏天了，《魔幻三国》作为国内单机游戏“销量冠军”的名头，依然很好用。
张老板自掏腰包的那点钱，已经回过来六七成。
胡柯恢复一本正经之后，在场的都觉得小伙子确实长得可以，得知胡柯报考了松江戏剧之后，建艺的人一脸惋惜。
倒不是说市场如何如何，而是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最初的国防科研投入，松江就是头部。
“太客气了，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老家有什么小吃。”
“噢？宫先生，您看我条件怎么样？我也是小伙子，我才二十岁，我感觉我……”
宫相如这辈子化缘次数非常多，但就算是老交情的国企那边，化缘都没有这么简单，搞得自己像是在诈骗一样。
宫相如哭笑不得，但也知道不能怪对面企业，万一砸锅，比如学生就是要玩个性，搞个“黑深残”的玩意儿出来，然后体现导演的各种“精神”，那国企相关负责人都得跟着精神起来。
就算拍个烂片也没多大关系，反正这年头拍电影不赚钱。
“……”
“你演兰陵王委屈了。”
这是规律，不是说靠个人努力就能扭转的。
在“玄鸟影视文化”的主要业务中，有一个大进项是操办大型活动，从组织大型歌舞晚会以及开业庆典都包括其中，建艺通过玄鸟公司这个平台，签短期合同的人不少，赚外快的学生相当多。
除了历史进程到了之外，当然还有他李某人的个人努力。
另外一个则是更加平平无奇……“我校平易近人端庄大方人美心善出类拔萃品学兼优的赵老板”。
主要是长三角有资格说在电子软件上秀一下肌肉的，目前看来独松江一个。
不过这也侧面反应出张浩南的“软实力”，在建康本地还是不错的。
升了官的耿青松笑得很开心，而李书斋更开心，他可能要再跳一级。
“一千六七百万吧，再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一个王府，我估摸着也就是一百亩左右吧，在京城或许弄个院子很贵，沙城小地方，要不了几个钱。”
诸多在此苟活的画师、美工，都道赵老板功德无量，必须是“沙城观世音”。
自家老板也不想邪祟上身，为了辟邪，就忍了这一遭，捏着鼻子给画师抬了价钱。
数来数去，还得是“民营企业家”。
总之，甭管是临近毕业还是已经毕了业的，目前大多喊赵飞燕一声“赵老板”。
什么“历史四大美男子”，“古代十大名将”，“战国四公子”……都是诸如此类的玩意儿，其中也有各种比较另类的，什么“史上十大刺客”，“古代十大反贼”，刚巧“反贼”这一块，就介绍到了张献忠。
在这一块业务上，赵飞燕是真赚到钱的，亏钱都是在《超凡猪猪侠》这种脑瘫项目上，回本遥遥无期，要不是张浩南让她挥霍，让她败家，她早就停了这该死的猪头口粮。
“……”
不过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更加看重张老板在电子娱乐方面的发展，要是能做大做强，怎么地也算是建康市走在了时代的前列腺上。
至于说导演想去参加这个奖还是那个奖，关他鸟事，反正赚不了几个钱，到时候让公司的优秀员工跟着出国旅旅游，拍拍照，就当是发福利了。
走前面戴着一副银边眼镜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笑起来很和气，气质就是书香门第的那种感觉，她看到张浩南之后，是先走过来的。
一桌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也都莞尔，不过宫相如却是看着胡柯笑着道：“这孩子骨相不错。”
“张总，赵总，真的非常感谢您二位对电影发展的支持……”
像沙城的大型墙绘，现在基本都是外包给“玄鸟影视文化”，很多打算出国苟且偷生的，如今就算不靠艺术吃饭，靠技术吃饭也是没问题。
跟着陪坐的胡柯这两天也没闲着，翻了一堆历史人物传瞎看，都是戏说类的玩意儿。
“张总大忙人啊，终于又见着一次了。”
“一千……多少？”
就跟宝安作为经济特区发展，在一段时间中大多数人会被某些互联网公司给吸引住，且会被当作城市名片，但过后掀开宝安的互联网被窝往里面一看，全是特定工业的产业集群。
毕竟张浩南自掏腰包顺便给建康市文化产业发展放了个卫星，《魔幻三国》现在可是国内单机游戏的……良心。
宫相如猛地一哆嗦，她才想着敬张浩南、赵飞燕一杯呢，寻思着这百十来万的投资，拉起来真轻松，一点都不费神。
可能不多，但总归是有一点的。
不过转念一想，“浩南哥”姓张，“八大王”也姓张，且都不像是心地善良之辈，巧了么这不是……于是憋不住笑的胡柯只得头往桌子底下靠，肩膀不停地耸动着。
建艺有一个“知名校友（在读）”，两江工业大学也有一个“知名校友（在读）”，这时候不卖老脸，以后再卖，别人未必给面子。
就算是烧饼……也不如长江对岸的綦江、江皋。
然后再弄个“欠柯柯一张电影票”的噱头……
她后面不知道是助理还是徒子徒孙，反正来了好几个，有两个张浩南认得，是建康市文化局的，之前《魔幻三国》成为唯一一个在国营书店开卖的电子游戏，也很是热闹了一通。
“哦哟~~十六班的还知道八大王啊。”
当然这是组织上的高度评价。
不过也反过来拔高了胡柯的档次，证明这小子不是混子，不是打算靠脸吃饭的。
可“玄鸟影视文化”跟没事儿一样，还不断扩张不断招人，公司还发展壮大了，于是“沙城观世音”在诸多友商同行的员工默默祝福下，已经向玄学、神秘学、天命说发展。
“宫导，我们玄鸟也是很有诚意的，给柯柯投入的资源，肯定是最顶级的，这一点请放心。”
赵总夹了一筷子菜到张浩南面前碟子里，然后揶揄道，“你这条件，你这英俊长相，你演什么兰陵王啊，你得演八大王。”
赵飞燕现在外号有两个，一个自然是平平无奇的“飞燕学姐”，这是大一小朋友们的吹捧，算不上什么。
巧了么这不是。
看到一个猛男阴阳怪气，宫相如还是挺懵的，不过对方是两口子，那说什么都无所谓。
不多时，又有一行人进来，一个个都看上去气质儒雅、文质彬彬，张浩南位列其中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那就没必要了。
宫相如的学生说是学生，其实是她一个孙辈，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张老板对此不感兴趣，他看过对方的作品，广告、短片还有音乐录像带，感觉都不错。
然后这个年轻人是海岱艺术学院毕业的，他也提前查过了，还行，不是学渣。
这其实让张浩南觉得有点奇怪，靠脸吃饭怎么了？
靠脸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头缩着干什么？！喊你柯柯又不是喊柯基，桌子底下是有钱包还是怎么着？！”
英俊小生模样，但又不能太奶油，毕竟“兰陵王”不是娘炮，是要上战场的。
宫相如作为一个颇有资历和成绩的老一辈女导演，就算偶尔厚着脸皮出来活动经费，那也不是随便找个煤老板就行的。
对这些艺术工作者的风风雨雨，张浩南自然是一无所知的，他对赵飞燕怎么折腾并不关注，只看这女人的花钱进度。
赵老板千万千万长命百岁……当然万寿无疆也行。
这可不是因为跨市比较麻烦，有好奇心比较重的几经打听才知道，赵老板的老公有点邪门……
而借着“熊猫大陆”这个网站平台，再加上今年年初国家已经发了通知，会全面提升带宽，也算是借了东风吧，“嘁哩喀喳”自己开发的对战平台“熊猫对战平台”开始高校试运行。
这也是天生的本钱啊。
毕竟互联网本身就是赋能器、加速器，就算无法赋能建康本地并不强势的工业门类，也可以选择赋能外地的某些工业或者农业或者其它第三产业，只要能有税收留在建康即可。
当然这头猪还是亏的，根本不挣钱，赵老板一如既往在烧钱玩，看得人触目惊心、心惊胆颤、颤颤巍巍……
客套过后就是喝点葡萄酒活络气氛，宫相如也没有倚老卖老，她当然是见过太多惊才绝艳的人物，举凡各界执牛耳者，马屁喜欢听，但如果张嘴糊弄，那就是自取其辱。
只是这一次不是她重出江湖再掌镜头，而是她给自己的学生铺路。
不过正好借《兰陵王》来锻炼一下“互联网病毒式营销”，倒也挺好，各种震惊部的标题他都想好了，到时候练练手。
也当真是个奇迹。
百八十万她几个国营企业化一下缘，求个赞助，也不是没有。
主打的当然是《魔幻三国》，建康本地网吧推广意愿很强，因为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噱头。
美术艺术工作者在底层的苦中作乐是具有微妙传染力的，连带着建康这边也是盼着“飞燕学姐”加把劲，给那些压榨当饭吃的老板们上上强度，不求自己公司或者工作室被吞并，但求倒逼自家老板涨工资。
所以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只是这年头的网吧都比较杂乱，远不如几年以后逐渐正规化，各种制度建设跟不上社会发展，也算是正常现象，强求不得。
要求不高，一个月能有一千八就行了，咬咬牙，也能买房了。
因为张浩南压根不认识她，国内的导演，他认识的真心不多，一只手数得过来。
当然这也跟他完全不关注电影发展有关系，重生前最接近了解的一次，还是有个叫《粉红女郎》的剧组在沙城的五星酒店拍戏，这才稍微关注了一下。
前年开始不知道多少人诅咒赵飞燕赔本亏钱早点倒闭，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超凡猪猪侠》还出口了……出口了……出口了……
“还行吧。”
最牛逼的是，梁溪这边搞骗补的动画公司还不敢报复“玄鸟影视文化”，连匿名举报这种事儿都没有。
若非他是面带微笑的，否则这场面多少有点马上开始“焚书坑儒”的感觉。
宣传上的狂欢跟张浩南关系不大，这是相关部门正常邀功表功的操作，没什么好说的。
“李院长，耿院长，好久没见了。”
有地方政府部门支持，又有文化产业的相关经验，更有雄厚的资本，吸引各路人马也就不稀奇。
所以，能从煤老板那里化缘的，都是聪明人，且拎得清。
吓了一跳的胡柯赶紧抬头，“咣”的一下后脑勺跟桌子来了一下，痛得他一边捂脑袋一边呲牙咧嘴。
现在就情况不一样了，只要宫相如这边不是为了强调自己导演的掌控能力，硬要在主角问题上瞎折腾，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赵飞燕跟张浩南说都是学校里同学开玩笑乱喊的，张浩南可不信，你说他们都是乱喊的，他们可不是乱喊的啊。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光《超凡猪猪侠》这个脑瘫项目，养活了太多从业人员，梁溪画师原本被压榨到了极致，很多动画工作室都是各种喝兵血，但因为赵飞燕奉夫命乱来一通，导致梁溪的血汗画工待遇陡然就翻了两番。
“……”
面对这对“雌雄双煞”，自诩见多识广的宫相如也是相当无语，给这么一孩子砸这么多钱……这孩子是你们俩亲生的吧？！
加班中，连着两天没啥空，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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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艺片是个啥？
张老板不懂。
别说历史文艺片了，他连文艺片都看不明白。
他就爱看动作片，人多的人少的都行。
这次饭局文化口文艺界的老干部来了不少，不过主角是他张浩南，没办法，他有钱。
不过来凑热闹活跃气氛的人不少，其中包括李书斋和耿青松，如今耿青松也升了个美院副院长当当，派头还是不错的。
能升的原因当然是耿青松同志在任绘画系系主任期间，工作突出、作风过硬、立场坚定，为全校师生之典范……
这也是为什么李书斋和耿青松会出现在这里，且是打头阵的缘故。
其余的，小意思了。
从学生的角度来看，就是老耿果然豁得出去脸皮，不如跪下来喊“飞燕学姐”老祖宗算了。
“张总，赵总，《兰陵王》这部戏呢，并不复杂，就是挑个英俊的小伙子，然后美术上多一点表现力，讲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没有复杂的宫廷阴谋。”
之前找了扬子石化，对方很给面子，但听说不是她的电影，是学生的，赞助费锐减到三万……
老太太挺客气，跟张浩南握着手。
跟电影好坏没半毛钱关系，跟稳不稳有着直接关系。
很低调啊。
他不懂镜头语言，只是觉得不错，那就是不错。
“您好张总，我是宫相如，感谢张总捧场，感谢感谢……”
赵飞燕懒得理会张浩南的阴阳怪气，反正都习惯了，对宫相如笑了笑，然后道：“宫导，本子我已经看过了，我觉得很合适，而且兰陵王的角色，说来也是巧，今天跟过来的孩子，就是我们玄鸟接下来要力捧的。柯柯，你低着头干什么？跟宫导问声好。”
“张总，这位是宫导。”
建康想要发展软件业的想法很美，但也只是很美，有松江在侧，软件业想要玩出花来可能性不大，倒是互联网产业发展一下还有点搞头。
跟着哆嗦的还有耿青松，他到底还是太年轻，当副院长的经验还不丰富，遇上这种场面，表现得还不能面如平湖，可见还需要历练。
倘若拍的时候还要用点电脑特技啥的，这“嘁哩喀喳”还能从建康市政府这里弄点科技投入的退税。
至于赵老板老公张老板……不太熟，就祝他永远健康吧。
张浩南看胡柯发癫一样在抖肩，顿时喝道。
此刻里面没什么人，李书斋便说道：“宫导演早就到了的，听说张总是沙城人，特意让人去做一些糕点，咸甜都有。”
一番寒暄，一边聊一边进了包间。
她甚至有一点点不自信，是不是沙城那边真的人傻钱多……
一鱼两吃，不比苦哈哈挣票房钱来得香？
要的就是刺激。
一切种种伱说是缘法，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嗐，宫先生言重了。电影工业也是工业嘛，反正也就投个一千几百万，这点钱不算什么的。”
张老板一脸淡定，他才不会介意别人夸胡柯长得帅，使劲夸，往死里夸，反正这小子写了字条，白纸黑字为证，他怕个屁。
这就够了，多的还要啥要求。
所以胡柯听到赵飞燕开了嘲讽之后，竟是听懂了里面的内涵，顿时低头偷笑，暗道老板还真是会说。
就跟自己勤劳致富一样，勤劳本身，何尝不是一种优秀的品质？
一个道理。
虽说张浩南不怎么看电影，但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叫《兰陵王》的历史文艺片，估摸着要是没自己这一顿饭，宫相如给学生化缘，也就是混个十几万低成本然后拍个烂片。
建康本地煤老板不多，玩灰色产业的又多是二代，宫相如反而成了不方便接触的那一方。
甚至因为“嘁哩喀喳”的牲口们长期混迹在小区之中，建康市政府办公室还专门做了个调研，想在龙藏浦河西划一块地出来，跟老电视塔隔河相望，也算是尽显人文关怀。
更牛逼的是，赵飞燕硬是靠着老公的门路，先后拿下了江皋、皋东以及建康神森地区的大型墙绘及很大一部分的城市户外广告、公益广告项目。
所以张浩南的“嘁哩喀喳”，当真是建康市信息化、文化产业部门的心头肉，每次张老板打算挪窝，部门头头就会打电话过来：你看你，尽爱开玩笑。
作为一个“富哥”，要每时每刻让人看到实力，不然哪天钱包虚了，就得从银行借钱上电视亮亮相。
这不就妥了么。
工业大且强的城市，必然会有内生需求，也就必然会有相关产出。
是真翻了两番，极为离谱的现象级鲶鱼效应。
不过拍电影虽然不赚钱，但张老板这光景已经想好了怎么躺着从沙城市政府那里撸个两年免税了。
而且现在选择很多，跑去省内别的地方师范当个二把手可以，当个美专一把手也可以，还能去某个县当副县长……
真的是离谱。
商，富商的商，可不是殷商的商啊。
不过那玩意儿好像也不是电影，是电视剧来着。
跟别的县级市张口就来本地名吃不同，沙城因为拼凑起来的缘故，哪儿都能沾一点，但又哪儿都靠不上，本地特产就是没有特产，能有的东西，那都是虞山、澄江有更好的。
没办法，这都已经是夏天了，《魔幻三国》作为国内单机游戏“销量冠军”的名头，依然很好用。
张老板自掏腰包的那点钱，已经回过来六七成。
胡柯恢复一本正经之后，在场的都觉得小伙子确实长得可以，得知胡柯报考了松江戏剧之后，建艺的人一脸惋惜。
倒不是说市场如何如何，而是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最初的国防科研投入，松江就是头部。
“太客气了，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老家有什么小吃。”
“噢？宫先生，您看我条件怎么样？我也是小伙子，我才二十岁，我感觉我……”
宫相如这辈子化缘次数非常多，但就算是老交情的国企那边，化缘都没有这么简单，搞得自己像是在诈骗一样。
宫相如哭笑不得，但也知道不能怪对面企业，万一砸锅，比如学生就是要玩个性，搞个“黑深残”的玩意儿出来，然后体现导演的各种“精神”，那国企相关负责人都得跟着精神起来。
就算拍个烂片也没多大关系，反正这年头拍电影不赚钱。
“……”
“你演兰陵王委屈了。”
这是规律，不是说靠个人努力就能扭转的。
在“玄鸟影视文化”的主要业务中，有一个大进项是操办大型活动，从组织大型歌舞晚会以及开业庆典都包括其中，建艺通过玄鸟公司这个平台，签短期合同的人不少，赚外快的学生相当多。
除了历史进程到了之外，当然还有他李某人的个人努力。
另外一个则是更加平平无奇……“我校平易近人端庄大方人美心善出类拔萃品学兼优的赵老板”。
主要是长三角有资格说在电子软件上秀一下肌肉的，目前看来独松江一个。
不过这也侧面反应出张浩南的“软实力”，在建康本地还是不错的。
升了官的耿青松笑得很开心，而李书斋更开心，他可能要再跳一级。
“一千六七百万吧，再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一个王府，我估摸着也就是一百亩左右吧，在京城或许弄个院子很贵，沙城小地方，要不了几个钱。”
诸多在此苟活的画师、美工，都道赵老板功德无量，必须是“沙城观世音”。
自家老板也不想邪祟上身，为了辟邪，就忍了这一遭，捏着鼻子给画师抬了价钱。
数来数去，还得是“民营企业家”。
总之，甭管是临近毕业还是已经毕了业的，目前大多喊赵飞燕一声“赵老板”。
什么“历史四大美男子”，“古代十大名将”，“战国四公子”……都是诸如此类的玩意儿，其中也有各种比较另类的，什么“史上十大刺客”，“古代十大反贼”，刚巧“反贼”这一块，就介绍到了张献忠。
在这一块业务上，赵飞燕是真赚到钱的，亏钱都是在《超凡猪猪侠》这种脑瘫项目上，回本遥遥无期，要不是张浩南让她挥霍，让她败家，她早就停了这该死的猪头口粮。
“……”
不过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更加看重张老板在电子娱乐方面的发展，要是能做大做强，怎么地也算是建康市走在了时代的前列腺上。
至于说导演想去参加这个奖还是那个奖，关他鸟事，反正赚不了几个钱，到时候让公司的优秀员工跟着出国旅旅游，拍拍照，就当是发福利了。
走前面戴着一副银边眼镜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笑起来很和气，气质就是书香门第的那种感觉，她看到张浩南之后，是先走过来的。
一桌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也都莞尔，不过宫相如却是看着胡柯笑着道：“这孩子骨相不错。”
“张总，赵总，真的非常感谢您二位对电影发展的支持……”
像沙城的大型墙绘，现在基本都是外包给“玄鸟影视文化”，很多打算出国苟且偷生的，如今就算不靠艺术吃饭，靠技术吃饭也是没问题。
跟着陪坐的胡柯这两天也没闲着，翻了一堆历史人物传瞎看，都是戏说类的玩意儿。
“张总大忙人啊，终于又见着一次了。”
“一千……多少？”
就跟宝安作为经济特区发展，在一段时间中大多数人会被某些互联网公司给吸引住，且会被当作城市名片，但过后掀开宝安的互联网被窝往里面一看，全是特定工业的产业集群。
毕竟张浩南自掏腰包顺便给建康市文化产业发展放了个卫星，《魔幻三国》现在可是国内单机游戏的……良心。
宫相如猛地一哆嗦，她才想着敬张浩南、赵飞燕一杯呢，寻思着这百十来万的投资，拉起来真轻松，一点都不费神。
可能不多，但总归是有一点的。
不过转念一想，“浩南哥”姓张，“八大王”也姓张，且都不像是心地善良之辈，巧了么这不是……于是憋不住笑的胡柯只得头往桌子底下靠，肩膀不停地耸动着。
建艺有一个“知名校友（在读）”，两江工业大学也有一个“知名校友（在读）”，这时候不卖老脸，以后再卖，别人未必给面子。
就算是烧饼……也不如长江对岸的綦江、江皋。
然后再弄个“欠柯柯一张电影票”的噱头……
她后面不知道是助理还是徒子徒孙，反正来了好几个，有两个张浩南认得，是建康市文化局的，之前《魔幻三国》成为唯一一个在国营书店开卖的电子游戏，也很是热闹了一通。
“哦哟~~十六班的还知道八大王啊。”
当然这是组织上的高度评价。
不过也反过来拔高了胡柯的档次，证明这小子不是混子，不是打算靠脸吃饭的。
可“玄鸟影视文化”跟没事儿一样，还不断扩张不断招人，公司还发展壮大了，于是“沙城观世音”在诸多友商同行的员工默默祝福下，已经向玄学、神秘学、天命说发展。
“宫导，我们玄鸟也是很有诚意的，给柯柯投入的资源，肯定是最顶级的，这一点请放心。”
赵总夹了一筷子菜到张浩南面前碟子里，然后揶揄道，“你这条件，你这英俊长相，你演什么兰陵王啊，你得演八大王。”
赵飞燕现在外号有两个，一个自然是平平无奇的“飞燕学姐”，这是大一小朋友们的吹捧，算不上什么。
巧了么这不是。
看到一个猛男阴阳怪气，宫相如还是挺懵的，不过对方是两口子，那说什么都无所谓。
不多时，又有一行人进来，一个个都看上去气质儒雅、文质彬彬，张浩南位列其中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那就没必要了。
宫相如的学生说是学生，其实是她一个孙辈，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张老板对此不感兴趣，他看过对方的作品，广告、短片还有音乐录像带，感觉都不错。
然后这个年轻人是海岱艺术学院毕业的，他也提前查过了，还行，不是学渣。
这其实让张浩南觉得有点奇怪，靠脸吃饭怎么了？
靠脸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头缩着干什么？！喊你柯柯又不是喊柯基，桌子底下是有钱包还是怎么着？！”
英俊小生模样，但又不能太奶油，毕竟“兰陵王”不是娘炮，是要上战场的。
宫相如作为一个颇有资历和成绩的老一辈女导演，就算偶尔厚着脸皮出来活动经费，那也不是随便找个煤老板就行的。
对这些艺术工作者的风风雨雨，张浩南自然是一无所知的，他对赵飞燕怎么折腾并不关注，只看这女人的花钱进度。
赵老板千万千万长命百岁……当然万寿无疆也行。
这可不是因为跨市比较麻烦，有好奇心比较重的几经打听才知道，赵老板的老公有点邪门……
而借着“熊猫大陆”这个网站平台，再加上今年年初国家已经发了通知，会全面提升带宽，也算是借了东风吧，“嘁哩喀喳”自己开发的对战平台“熊猫对战平台”开始高校试运行。
这也是天生的本钱啊。
毕竟互联网本身就是赋能器、加速器，就算无法赋能建康本地并不强势的工业门类，也可以选择赋能外地的某些工业或者农业或者其它第三产业，只要能有税收留在建康即可。
当然这头猪还是亏的，根本不挣钱，赵老板一如既往在烧钱玩，看得人触目惊心、心惊胆颤、颤颤巍巍……
客套过后就是喝点葡萄酒活络气氛，宫相如也没有倚老卖老，她当然是见过太多惊才绝艳的人物，举凡各界执牛耳者，马屁喜欢听，但如果张嘴糊弄，那就是自取其辱。
只是这一次不是她重出江湖再掌镜头，而是她给自己的学生铺路。
不过正好借《兰陵王》来锻炼一下“互联网病毒式营销”，倒也挺好，各种震惊部的标题他都想好了，到时候练练手。
也当真是个奇迹。
百八十万她几个国营企业化一下缘，求个赞助，也不是没有。
主打的当然是《魔幻三国》，建康本地网吧推广意愿很强，因为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噱头。
美术艺术工作者在底层的苦中作乐是具有微妙传染力的，连带着建康这边也是盼着“飞燕学姐”加把劲，给那些压榨当饭吃的老板们上上强度，不求自己公司或者工作室被吞并，但求倒逼自家老板涨工资。
所以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只是这年头的网吧都比较杂乱，远不如几年以后逐渐正规化，各种制度建设跟不上社会发展，也算是正常现象，强求不得。
要求不高，一个月能有一千八就行了，咬咬牙，也能买房了。
因为张浩南压根不认识她，国内的导演，他认识的真心不多，一只手数得过来。
当然这也跟他完全不关注电影发展有关系，重生前最接近了解的一次，还是有个叫《粉红女郎》的剧组在沙城的五星酒店拍戏，这才稍微关注了一下。
前年开始不知道多少人诅咒赵飞燕赔本亏钱早点倒闭，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超凡猪猪侠》还出口了……出口了……出口了……
“还行吧。”
最牛逼的是，梁溪这边搞骗补的动画公司还不敢报复“玄鸟影视文化”，连匿名举报这种事儿都没有。
若非他是面带微笑的，否则这场面多少有点马上开始“焚书坑儒”的感觉。
宣传上的狂欢跟张浩南关系不大，这是相关部门正常邀功表功的操作，没什么好说的。
“李院长，耿院长，好久没见了。”
有地方政府部门支持，又有文化产业的相关经验，更有雄厚的资本，吸引各路人马也就不稀奇。
所以，能从煤老板那里化缘的，都是聪明人，且拎得清。
吓了一跳的胡柯赶紧抬头，“咣”的一下后脑勺跟桌子来了一下，痛得他一边捂脑袋一边呲牙咧嘴。
现在就情况不一样了，只要宫相如这边不是为了强调自己导演的掌控能力，硬要在主角问题上瞎折腾，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赵飞燕跟张浩南说都是学校里同学开玩笑乱喊的，张浩南可不信，你说他们都是乱喊的，他们可不是乱喊的啊。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光《超凡猪猪侠》这个脑瘫项目，养活了太多从业人员，梁溪画师原本被压榨到了极致，很多动画工作室都是各种喝兵血，但因为赵飞燕奉夫命乱来一通，导致梁溪的血汗画工待遇陡然就翻了两番。
“……”
面对这对“雌雄双煞”，自诩见多识广的宫相如也是相当无语，给这么一孩子砸这么多钱……这孩子是你们俩亲生的吧？！
加班中，连着两天没啥空，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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