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十分舒服
第404章十分舒服
如果说张浩东给人感觉是宽厚，那么张浩南就是彻头彻尾的野性。
气质上两人截然不同，哪怕陈家人是第一次见张浩南，但感觉是非常强烈的。
大嫂陈念慈见了张浩南话都说不囫囵，重生前张浩南南下羊城，情况也是差不多，那时候因为身家没有现在这么牛逼，匪气其实更甚。
现在，已经养尊处优收敛很多了。
“大嫂，一点心意。”
樊素素一出现，就是惊艳全场，但她气质柔和，就像是将张浩南的匪气稀释一下，使得陈念慈也好，还是陈永胜的姊妹，都感觉踏实了不少。
“谢谢。”
“周市长，您知道长三角光冬季高档保暖服装的市场有多大吗？”
“我叼，炒粉？”
张浩东那卖相，一看就是很适合当家干活的。
怎么稳住局面，把之前“雷州特大走私案”的混乱平息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周市长放心，不瞒你说，我除了看好本地的甘蔗种植，也看好水禽养殖，不管是鸭还是鹅，保守估计投资会在两千万以上。主要目的是获取羽绒，肉类加工算是顺便。至于说鸭蛋之类，可以贴牌两江省的驰名商标，在长三角地区不愁卖的。”
周正法对经济并不擅长，这一点雷州本地官场都知道，但他来雷州本就不是为了经济发展，所以也没人期待他做出多大的经济成绩。
别说在这里了，她听说在广陵拜年也是这样吃的。
而现在张浩南更胜一筹。
看人吃得香，自己也胃口变好了许多。
同时张直勤也提醒了陈家人，这次过来的不是老板娘，是老板娘的妹妹。
家财万贯，披鳞带毛的不算。
女人们的震惊不比少年们少，她们是见识过张浩东饭量的，在本地，能吃从来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也想这么威风？想的话就好好读书啊。”
拍了拍肚子，还在上高中的几个后生仔都表示有备而来。
接待过这么多客人，张浩南是让在座众人觉得最奇葩的一个。
初见很有压力，一顿饭下来，压力不能说没有，但情绪上就觉得能沟通交流。
真要说无比真实的爱好，樊素素觉得姐夫只有爱好这一口吃的。
但正因为是真的，所以才会怀疑。
就有一种……一种很微妙的享受美食的沉浸感。
“大概每年需要一亿只鸭子身上的那点鸭绒。”
只是有人高兴，就有人一脸懵逼。
周正法这样的履历，组织上就是希望他平顺地将雷州内部问题处理好。
但有巨头愿意站出来避风遮雨，那肯定是千好万好，徐振涛这么着急狗叫，就是担心自己升到市里去之后，大桥镇跟张浩南的关系不会跟现在这样如此紧密。
“放心吧勤叔，饿了一早上啦。”
看到张浩南这饭桶吃法，陈念慈有点紧张，万一张浩南在这里撑死了，张浩东会不会跟她分手？
周正法再怎么不懂搞钱，那也是见过猪跑的，之前“沙城-雷州”近海航线试运行，他还没啥感觉，现在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走船卖鸭毛反正是不会亏的，再加上卖糖，卖水果……好像还不错啊。
“是非常看好，所以想提前囤积原材料。以后不管是自己做还是贴牌加工还是说做供应商，一年几个亿总归有的。像现在我三个养猪场，马上第四个也要好了，单独把肠衣拿出来外销，也起码带动一两百万效益。鸭绒鹅绒只高不低，尤其是现在做来料加工或者纯粹贴牌，在姑苏也有相当不错的利润。”
人一高兴，就要吹牛逼，张老板跟周正法吹牛逼，自然也不需要打草稿。
“阿素，吃这么多……不要紧吗？”
他并不追求美食的极致，太过精致并不会让他感到愉悦，但是份量足了，那就是满分。
本地干部也不馋这一桌山珍海味，毕竟早就吃腻了，可看到张浩南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又一个，竟然觉得今天海滨宾馆的菜肴极为可口……
几个后生仔顿时精神抖擞，连忙狂拍张直勤马屁，一千块啊，可以买辆最屌的单车啦。
美女可能都不如美食。
只是现在，懂行的根据张浩南的态度，早就已经内心草拟了一个相关产业发展概要，提纲挈领之后，剩下的就是各部门认真做事就行。
几万块放二十年后，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也不是厕纸，那是一笔重要财产，更何况是现在。
其实即便像周正法这样的“温和派”，还是有大量干群问题没有抚平，而这些干群问题，还不是小小的利益纠纷，通常都最少一辆“水车”，几万块是起码的。
而像菠萝炒骨、猪肚汤、蒸花枝片，张浩南喝了一碗汤之后，更是极为高兴地给了一笔小费给做菜师傅，然后又让服务生再上一盘蒸花枝片。
“浩南哥读书很好吗？”
但有一说一，看一个像饭桶的人吃饭，还挺有意思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大桥咸鸭蛋’。”
“好了，一会儿多吃点。早点没吃吧？”
喝茶就是边喝边吹，周市长老家又是三湘人，祖上也是诗书传家的名流，聊起来也是奇闻轶事以及各种典故张口就来，除开对发展经济确实没啥能力，总体给人感觉就很不错。
怎么表述不重要，只需要让大多数人认为，接下来能搞钱就行了。
张浩南并不是端着盘子直接炫，吃得还是挺斯文，一小碗一小碗的接着，可即便如此，还是让没怎么吃饭的雷州市长周正法感觉有点撑。
隔着一桌的陈家少年们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浩南哥干掉了不知道多少蒜蓉粉丝扇贝还有乳鸽，可不是只有香酥乳鸽，还有鸳鸯鸡……
“呐，一会儿吃饭，只要有你们浩南哥一半饭量，一人一千块。”
也就是扣肉吃的少一些，但带子没少吃啊，一个带子好大一个贝柱，感觉浩南哥不是在吃带子，而是吃马蹄糕。
有限时间内抓住机遇一把干上，这是人之常情。
雷州市长周正法跟张浩南也算是聊嗨了，便笑着问道：“张总，我们雷州饮食文化很丰富的，有山有海，很多美食，那都是要住上一段时间才能吃到啊。张总以后多来雷州投资，就能吃遍雷州美食啊。”
然而张直勤笑着道：“不过要是做不到呢，就帮我去椹川县做事，杨老师那边缺人手，你们几个就当是做暑期工，一天五十块工钱，没问题吧？”
“会有这个计划的，找一个个体户能承受的风险，大概五千只鸭子就能产生不错的效益。说个数据给周市长听好了，像我名下‘大桥食品’所在的大桥镇，签了合同的个体户，一般都是五千只鸭子作为养殖风险线，一年周期内，只要不出现鸭瘟，一般纯利大概五万到六万。”
须知道，沙城喝普洱的人，这年头是无限接近于零的。
正面意义上的轰动。
“噢？可是秦邮咸鸭蛋？”
本以为这个姑苏来的老板眼高手低，没想到连养殖细节都能关照到，不简单。
怀疑人生。
“勤叔真大方，又给我们这么大红包。”
一般个体养殖户卖鸭毛鸭绒是很难卖上钱的，二道贩子压价压秤那都是基本操作，而加工商对于散养户的收购，更喜欢就近原则，毕竟本乡本土更容易处理问题。
“名牌大学啊，衰仔。”
“肯定的肯定的，周市长只管放心，我个人对雷州的投资，是长期投资，再有来的时候姑苏市的领导也叮嘱过，让我尽可能地因地制宜，两地共同携手发展，共同进步，共同致富……”
不过到底还是喝了点小酒，不多，二两都很勉强。
不对，会不会跟她离婚？
“哈哈哈哈，周市长不要介意嘛，虽然我的咸鸭蛋的确名气是不如秦邮的，但我在松江是有自己终端销售渠道的。目前长三角地区的高档礼品装咸鸭蛋，只有我在做。名气只要打响了，以后散货专门卖蛋黄都要好卖。”
搞养殖的风险大起来就是一无所有。
“勤叔，浩南哥好威风啊。”
自信满满的后生仔异口同声，横竖都不亏啊。
陈念慈接过樊素素递过来的礼物，没有客套推辞，来的时候张直勤就提醒过来，没必要特意三辞三让。
“没问题！”
蒸花枝片是用花枝鱿鱼，好不好就看食材，好就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中间地带。
毕竟突然来个奇葩外地大老板，比香江老板还要令人稀奇，毕竟香江老板在这里从来是不缺的。
“我叼……”
像有些老菜本地干部早就不中意了，比如香酥乳鸽、白果炖全鸡、爽口肥牛，张浩南就能慢条斯理地吃乳鸽，然后将骨头摆在盘子中整整齐齐。
“哇，东仔的弟佬做工绝对一把好手啊。”
之前徐振涛不断狗叫要弄大水面，就是因为“大桥食品”的带动效果非常可观。
周正法听他说得轻松，却注意力不在鸭蛋上，而是羽绒，虽然不懂经济，但还是好奇问道：“张总很看好羽绒类制品？”
这种小细节，更是让张浩南觉得舒服。
暴躁老哥是万万不能有了，有那也必须是继任者。
本地酒桌文化不浓烈，但饭桌文化很热闹，气氛活络之后，聊的都是家长里短亦或是奇闻轶事，上年纪的在一起开一下黄腔，然后时不时哄笑。
樊素素见怪不怪，张浩南并非每天都这样的饭量，而是见到美食迈不开腿，不吃到饱是不会停下的。
本地官员见张浩南吃得高兴，惊讶他胃口的同时，也暗爽不已，这位张老板只要高兴，以后投资应该不会少啊。
“……”
“多大？”
而且接待的人很细心，饭后上了一壶绿茶，而不是普洱。
不相信雷州，总不能不相信姑苏吧？
就是这么一个很朴素的刻板印象逻辑。
“还好了，姐夫每天都有健身的。”
几乎没什么可以挑刺的地方。
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倒是让周正法这个京城大学高材生愣住了，他是“二流媒体”出身，是从报社起步的，之后转政工工作，来雷州主政，组织上看中的不是他“招商引资”的能力，此时的雷州，创收都是次要的。
张浩南一边喝茶，一边跟周正法聊着细节，这让周正法旁边的二把手啧啧称奇，虽然全程没有说话，可是他却一直在暗中观察张浩南。
所以有“大桥食品”这个平台或者媒介，对大桥镇的水禽养殖户来说，唯一需要考虑的就不是怎么卖，卖多少钱，而是认认真真学习养殖技术。
看张浩南吃看撑了。
重生前张浩南在羊城吃金汤花枝多一点，蒸花枝片从未品尝过，这次来雷州算是大饱口福。
张浩南竟然还要了一盘本地炒粉，不是一碗，是一盘，摆白灼虾的大盘子，跟外面炒粉唯一区别，大概就是牛肉不要钱……
也没人在意张浩南的餐桌礼仪，再者张浩南也没有失礼，只是吃得多一点，并没有吃相邋遢。
可惜，他们不是一把手，再多想法也只能放一边，只能羡慕周正法这个文人白捡了便宜。
只是没想到有意外之喜，原本周正法以为是噱头，或者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是张浩南并非是吃饱了撑的瞎胡闹，正儿八经的招聘工作、调研工作启动之后，就已经解决了一部分就业问题，至少在本地，形成了不错的新闻效应。
能喝的惯的人也基本很少，也就微发酵的白茶可能会接受。
“岂不是可以根据需要，推广水禽养殖？”
因为勤叔说话很真诚，所以陈家的小家伙听张直勤说什么都是信的，现在张直勤说张浩南是名牌大学，那就是真的，不必怀疑。
雷州滨海宾馆的这一桌，不敢说天上有地上无，但他可以说吃得很舒服，很满意。
张浩南一整盘炒粉下肚，整个人无比舒服，吃得饱又吃得好，不管多少次，都觉得愉悦。
去做帮工，一天也有五十块，还不是美滋滋？
只是等到开席的时候，少年们开始怀疑人生，张浩南吃的并不粗野，甚至还跟雷州市长周正法边吃边聊，可就这样，主座上基本就是张浩南一个人在斯文一点地暴风吸入。
“……”
所以周正法对之前姑苏代表团的交流，内心是非常感激的，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可以缓和气氛的“故事”可以讲。
“……”
表情愣了愣的周正法因为对此没啥概念，所以只是愣神，而旁边副市长攥着手里的茶杯，直接晃了一下，差点洒一裤裆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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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张浩东给人感觉是宽厚，那么张浩南就是彻头彻尾的野性。
气质上两人截然不同，哪怕陈家人是第一次见张浩南，但感觉是非常强烈的。
大嫂陈念慈见了张浩南话都说不囫囵，重生前张浩南南下羊城，情况也是差不多，那时候因为身家没有现在这么牛逼，匪气其实更甚。
现在，已经养尊处优收敛很多了。
“大嫂，一点心意。”
樊素素一出现，就是惊艳全场，但她气质柔和，就像是将张浩南的匪气稀释一下，使得陈念慈也好，还是陈永胜的姊妹，都感觉踏实了不少。
“谢谢。”
“周市长，您知道长三角光冬季高档保暖服装的市场有多大吗？”
“我叼，炒粉？”
张浩东那卖相，一看就是很适合当家干活的。
怎么稳住局面，把之前“雷州特大走私案”的混乱平息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周市长放心，不瞒你说，我除了看好本地的甘蔗种植，也看好水禽养殖，不管是鸭还是鹅，保守估计投资会在两千万以上。主要目的是获取羽绒，肉类加工算是顺便。至于说鸭蛋之类，可以贴牌两江省的驰名商标，在长三角地区不愁卖的。”
周正法对经济并不擅长，这一点雷州本地官场都知道，但他来雷州本就不是为了经济发展，所以也没人期待他做出多大的经济成绩。
别说在这里了，她听说在广陵拜年也是这样吃的。
而现在张浩南更胜一筹。
看人吃得香，自己也胃口变好了许多。
同时张直勤也提醒了陈家人，这次过来的不是老板娘，是老板娘的妹妹。
家财万贯，披鳞带毛的不算。
女人们的震惊不比少年们少，她们是见识过张浩东饭量的，在本地，能吃从来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也想这么威风？想的话就好好读书啊。”
拍了拍肚子，还在上高中的几个后生仔都表示有备而来。
接待过这么多客人，张浩南是让在座众人觉得最奇葩的一个。
初见很有压力，一顿饭下来，压力不能说没有，但情绪上就觉得能沟通交流。
真要说无比真实的爱好，樊素素觉得姐夫只有爱好这一口吃的。
但正因为是真的，所以才会怀疑。
就有一种……一种很微妙的享受美食的沉浸感。
“大概每年需要一亿只鸭子身上的那点鸭绒。”
只是有人高兴，就有人一脸懵逼。
周正法这样的履历，组织上就是希望他平顺地将雷州内部问题处理好。
但有巨头愿意站出来避风遮雨，那肯定是千好万好，徐振涛这么着急狗叫，就是担心自己升到市里去之后，大桥镇跟张浩南的关系不会跟现在这样如此紧密。
“放心吧勤叔，饿了一早上啦。”
看到张浩南这饭桶吃法，陈念慈有点紧张，万一张浩南在这里撑死了，张浩东会不会跟她分手？
周正法再怎么不懂搞钱，那也是见过猪跑的，之前“沙城-雷州”近海航线试运行，他还没啥感觉，现在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走船卖鸭毛反正是不会亏的，再加上卖糖，卖水果……好像还不错啊。
“是非常看好，所以想提前囤积原材料。以后不管是自己做还是贴牌加工还是说做供应商，一年几个亿总归有的。像现在我三个养猪场，马上第四个也要好了，单独把肠衣拿出来外销，也起码带动一两百万效益。鸭绒鹅绒只高不低，尤其是现在做来料加工或者纯粹贴牌，在姑苏也有相当不错的利润。”
人一高兴，就要吹牛逼，张老板跟周正法吹牛逼，自然也不需要打草稿。
“阿素，吃这么多……不要紧吗？”
他并不追求美食的极致，太过精致并不会让他感到愉悦，但是份量足了，那就是满分。
本地干部也不馋这一桌山珍海味，毕竟早就吃腻了，可看到张浩南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又一个，竟然觉得今天海滨宾馆的菜肴极为可口……
几个后生仔顿时精神抖擞，连忙狂拍张直勤马屁，一千块啊，可以买辆最屌的单车啦。
美女可能都不如美食。
只是现在，懂行的根据张浩南的态度，早就已经内心草拟了一个相关产业发展概要，提纲挈领之后，剩下的就是各部门认真做事就行。
几万块放二十年后，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也不是厕纸，那是一笔重要财产，更何况是现在。
其实即便像周正法这样的“温和派”，还是有大量干群问题没有抚平，而这些干群问题，还不是小小的利益纠纷，通常都最少一辆“水车”，几万块是起码的。
而像菠萝炒骨、猪肚汤、蒸花枝片，张浩南喝了一碗汤之后，更是极为高兴地给了一笔小费给做菜师傅，然后又让服务生再上一盘蒸花枝片。
“浩南哥读书很好吗？”
但有一说一，看一个像饭桶的人吃饭，还挺有意思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大桥咸鸭蛋’。”
“好了，一会儿多吃点。早点没吃吧？”
喝茶就是边喝边吹，周市长老家又是三湘人，祖上也是诗书传家的名流，聊起来也是奇闻轶事以及各种典故张口就来，除开对发展经济确实没啥能力，总体给人感觉就很不错。
怎么表述不重要，只需要让大多数人认为，接下来能搞钱就行了。
张浩南并不是端着盘子直接炫，吃得还是挺斯文，一小碗一小碗的接着，可即便如此，还是让没怎么吃饭的雷州市长周正法感觉有点撑。
隔着一桌的陈家少年们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浩南哥干掉了不知道多少蒜蓉粉丝扇贝还有乳鸽，可不是只有香酥乳鸽，还有鸳鸯鸡……
“呐，一会儿吃饭，只要有你们浩南哥一半饭量，一人一千块。”
也就是扣肉吃的少一些，但带子没少吃啊，一个带子好大一个贝柱，感觉浩南哥不是在吃带子，而是吃马蹄糕。
有限时间内抓住机遇一把干上，这是人之常情。
雷州市长周正法跟张浩南也算是聊嗨了，便笑着问道：“张总，我们雷州饮食文化很丰富的，有山有海，很多美食，那都是要住上一段时间才能吃到啊。张总以后多来雷州投资，就能吃遍雷州美食啊。”
然而张直勤笑着道：“不过要是做不到呢，就帮我去椹川县做事，杨老师那边缺人手，你们几个就当是做暑期工，一天五十块工钱，没问题吧？”
“会有这个计划的，找一个个体户能承受的风险，大概五千只鸭子就能产生不错的效益。说个数据给周市长听好了，像我名下‘大桥食品’所在的大桥镇，签了合同的个体户，一般都是五千只鸭子作为养殖风险线，一年周期内，只要不出现鸭瘟，一般纯利大概五万到六万。”
须知道，沙城喝普洱的人，这年头是无限接近于零的。
正面意义上的轰动。
“噢？可是秦邮咸鸭蛋？”
本以为这个姑苏来的老板眼高手低，没想到连养殖细节都能关照到，不简单。
怀疑人生。
“勤叔真大方，又给我们这么大红包。”
一般个体养殖户卖鸭毛鸭绒是很难卖上钱的，二道贩子压价压秤那都是基本操作，而加工商对于散养户的收购，更喜欢就近原则，毕竟本乡本土更容易处理问题。
“名牌大学啊，衰仔。”
“肯定的肯定的，周市长只管放心，我个人对雷州的投资，是长期投资，再有来的时候姑苏市的领导也叮嘱过，让我尽可能地因地制宜，两地共同携手发展，共同进步，共同致富……”
不过到底还是喝了点小酒，不多，二两都很勉强。
不对，会不会跟她离婚？
“哈哈哈哈，周市长不要介意嘛，虽然我的咸鸭蛋的确名气是不如秦邮的，但我在松江是有自己终端销售渠道的。目前长三角地区的高档礼品装咸鸭蛋，只有我在做。名气只要打响了，以后散货专门卖蛋黄都要好卖。”
搞养殖的风险大起来就是一无所有。
“勤叔，浩南哥好威风啊。”
自信满满的后生仔异口同声，横竖都不亏啊。
陈念慈接过樊素素递过来的礼物，没有客套推辞，来的时候张直勤就提醒过来，没必要特意三辞三让。
“没问题！”
蒸花枝片是用花枝鱿鱼，好不好就看食材，好就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中间地带。
毕竟突然来个奇葩外地大老板，比香江老板还要令人稀奇，毕竟香江老板在这里从来是不缺的。
“我叼……”
像有些老菜本地干部早就不中意了，比如香酥乳鸽、白果炖全鸡、爽口肥牛，张浩南就能慢条斯理地吃乳鸽，然后将骨头摆在盘子中整整齐齐。
“哇，东仔的弟佬做工绝对一把好手啊。”
之前徐振涛不断狗叫要弄大水面，就是因为“大桥食品”的带动效果非常可观。
周正法听他说得轻松，却注意力不在鸭蛋上，而是羽绒，虽然不懂经济，但还是好奇问道：“张总很看好羽绒类制品？”
这种小细节，更是让张浩南觉得舒服。
暴躁老哥是万万不能有了，有那也必须是继任者。
本地酒桌文化不浓烈，但饭桌文化很热闹，气氛活络之后，聊的都是家长里短亦或是奇闻轶事，上年纪的在一起开一下黄腔，然后时不时哄笑。
樊素素见怪不怪，张浩南并非每天都这样的饭量，而是见到美食迈不开腿，不吃到饱是不会停下的。
本地官员见张浩南吃得高兴，惊讶他胃口的同时，也暗爽不已，这位张老板只要高兴，以后投资应该不会少啊。
“……”
“多大？”
而且接待的人很细心，饭后上了一壶绿茶，而不是普洱。
不相信雷州，总不能不相信姑苏吧？
就是这么一个很朴素的刻板印象逻辑。
“还好了，姐夫每天都有健身的。”
几乎没什么可以挑刺的地方。
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倒是让周正法这个京城大学高材生愣住了，他是“二流媒体”出身，是从报社起步的，之后转政工工作，来雷州主政，组织上看中的不是他“招商引资”的能力，此时的雷州，创收都是次要的。
张浩南一边喝茶，一边跟周正法聊着细节，这让周正法旁边的二把手啧啧称奇，虽然全程没有说话，可是他却一直在暗中观察张浩南。
所以有“大桥食品”这个平台或者媒介，对大桥镇的水禽养殖户来说，唯一需要考虑的就不是怎么卖，卖多少钱，而是认认真真学习养殖技术。
看张浩南吃看撑了。
重生前张浩南在羊城吃金汤花枝多一点，蒸花枝片从未品尝过，这次来雷州算是大饱口福。
张浩南竟然还要了一盘本地炒粉，不是一碗，是一盘，摆白灼虾的大盘子，跟外面炒粉唯一区别，大概就是牛肉不要钱……
也没人在意张浩南的餐桌礼仪，再者张浩南也没有失礼，只是吃得多一点，并没有吃相邋遢。
可惜，他们不是一把手，再多想法也只能放一边，只能羡慕周正法这个文人白捡了便宜。
只是没想到有意外之喜，原本周正法以为是噱头，或者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是张浩南并非是吃饱了撑的瞎胡闹，正儿八经的招聘工作、调研工作启动之后，就已经解决了一部分就业问题，至少在本地，形成了不错的新闻效应。
能喝的惯的人也基本很少，也就微发酵的白茶可能会接受。
“岂不是可以根据需要，推广水禽养殖？”
因为勤叔说话很真诚，所以陈家的小家伙听张直勤说什么都是信的，现在张直勤说张浩南是名牌大学，那就是真的，不必怀疑。
雷州滨海宾馆的这一桌，不敢说天上有地上无，但他可以说吃得很舒服，很满意。
张浩南一整盘炒粉下肚，整个人无比舒服，吃得饱又吃得好，不管多少次，都觉得愉悦。
去做帮工，一天也有五十块，还不是美滋滋？
只是等到开席的时候，少年们开始怀疑人生，张浩南吃的并不粗野，甚至还跟雷州市长周正法边吃边聊，可就这样，主座上基本就是张浩南一个人在斯文一点地暴风吸入。
“……”
所以周正法对之前姑苏代表团的交流，内心是非常感激的，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可以缓和气氛的“故事”可以讲。
“……”
表情愣了愣的周正法因为对此没啥概念，所以只是愣神，而旁边副市长攥着手里的茶杯，直接晃了一下，差点洒一裤裆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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