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451八仙过海
第452章451八仙过海
在仪表仪器厂的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上，毛行健没有继续深入讨论，因为虽然紧迫，但还要跟涂中市政府汇报过后，才能进一步商讨。
其中可能还要涉及到一些安抚工作，或者说原下岗职工的安抚工作，才是首要的。
当然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的话，仍旧是两手一摊。
现在毛行健可以放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可以借张浩南的名声一用。
提涂中市政府的下岗职工安置委员会，那可能老民兵恨得牙痒痒，但要是说两江省的某个大老板来了要搞投资，那就还有的谈。
倘若是去建康勤快的，消息稍微灵通一点，可能还听说过“浩南哥”三个字，那就更有说服力。
人家有钱嘛，这是硬道理。
张浩南现在名声在外，淮西省的地头蛇有不服气的，但暂时还没有说要看看张老板斤两。
所以建康高校圈，凡是农业相关类、工业相关类的专家，但凡卡在一个要紧门槛前的，都会尝试找张浩南化缘。
“今天好像‘沙城食品’的高管来了不少，我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老人家，可能是丁总。”
张浩南说着又看向毛行健，“毛主任，两种东西的消费群体，其实区别很大的。哪怕是消费群体的年龄，差别也大，不是一回事。比如说今天我们开会，正式场合，我拿好茶叶出来招待，这很合理，但要是我学校的学生会要搞个什么联谊，那肯定是可乐汽水这样的饮料啊，稍微再来点啤酒红酒，也就差不多了，不可能人手一瓶五粮液吧？也不可能人手一杯碧螺春吧？但后者轻松休闲的场合，是远多于前者正式场合的。”
不如直接做好零售市场更让建康市政府感兴趣。
“……”
所以这光景很多有的没的情报，都要汇总，因为的确事关重大。
张浩南看着对方点点头，“规模不算大，两司两市是打算借用一下央企的皮，粮食集团呢，也是因为啤酒卖我们一个人情。互相合作，算是交换一下资源。粮食集团本身并不看重，是个小业务，不过两司两市是打算着重投入的。”
淮西省省内情况其实有点复杂的，地方割裂感跟两江省有点像，但本质是不同的。
“……”
在这会议厅中，倒是没人来一支，完全是为了给张浩南留下好印象。
“铁观音就行。”
“张总，不知道您的需求量大概是多少？”
不过头脑风暴的当口，电话那头毛行健又接着道：“市长，还有就是张总这边还承诺可以借钱给涂中市政府修路，十公里双向六车道，您看，是不是可以在表述上，将这个‘十公里双向六车道’进行等量交换？毕竟双向四车道或者双车道，肯定可以修得更长一点……”
茶叶流通环节，赚钱的部分并不在种植、维护、收获这些地方，而是终端销售。
今天来的各校科研人员，倒不是奔着院士来的，而是在淮西省招商引资团的会议结束之后，他们就要根据会议内容出个差。
“浩南，有没有翻译类的岗位？”
有些承诺，国家计划委员会副主任这个级别，完全可以自己来。
但是，这是张浩南啊，他还没造假过，不是传统骗子。
“沙城食品”“大桥食品”还有建康、姑苏市政府，有个调研考察的委托，让这些专家实地看看茶叶种植的情况，还有就是配套工厂的建设环境评估。
哪怕有个一两万亩，都能咬牙跟进。
这光景只能说随大流，看看能不能把一部分茶农的利益跟张浩南挂钩，主要是小户的利益。
很多老牌淮西省民间大亨，这光景都不得不先撤，除开对公业务，剩下的尽可能在两江省两浙省还有松江市下点鸡蛋。
骂骂咧咧的毛行健可以肯定，九成九是自己人走漏的风声，而且大概率省内竞争对手。
淮西省并不存在这种奇葩的经济结构，当然从国家整个大局来看，两江省复杂一点不和谐一点，这是好事。
张浩南这种大客户，若非这边赵飞燕、樊素素都在，否则早他妈十几个极品美女安排上了，管那许多，让张总爽了再说。
同时，市政府办公室秘书以及各个研讨室上班的人，也都赶紧一起忙起来，既要跟下面区县甚至关键乡镇摸底问问情况，还要跟竞争的本省城市交换一下资源。
涂中市市长脑子转得飞快，他现在思考的，就是省里有没有沙城的关系，仔细想了想，好像原先省里做粮站审计的，是从梁溪调过来的，但那人是澄江人，似乎是在沙城那里有个亲家。
“老陈正在找联系方式，找到了就会跟我们说。”
张浩南也离席休息一下，正好建康工业大学、农业大学还有林业大学的相关实验室负责人都在，还有几个院系领导也过来看看情况，于是就在学术报告厅闲聊了一会儿。
不要脸一点来说，姑孰市政府只要不是傻鸟，让街道的相关单位给点家庭荣誉，这就足够让那个女人吹点枕头风。
建康这边银行的人都极为有眼力，只是面带微笑，却并不多嘴插话，还时不时帮忙给科研人员端茶倒水……
因为淮西省的省内，还有传统名茶在，肯定还是要保传统名茶产量的。
通过这样的讲解，毛行健等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听到这个，姑孰市的招商团没啥反应，但宛陵市招商团团长则是惊讶出声，“张总，我打断一下，是关于茶叶产业的合作？”
鼻孔中喷出两道浓烟，涂中市市长郑重道，“首要目标，还是把人请过来；其次要打消对方‘关门打狗’的疑虑，当然他在建康，肯定不怕‘关门打狗’这种事情，但是态度要表现出来。”
其中有个无菌生产线，算是新型应用专利，买断费四十万，三所学校都能分一点，建康工业大学稍微多一点，因为还有个塑料瓶盖专利。
张浩南对此时的淮西省官场生态也是了解的，但并不慌，实力到了就是可以硬吃，只要公对公没问题，他无所畏惧，哪个市政府敢不要脸，他就敢堵哪个市政府的大门。
“……”
尤其是像姑孰市，茶叶种植产业虽然不发达，但是养殖业相当可以，如果再涉及到禽类屠宰和加工，那也是相当可观的。
“也是之前跟几位老前辈搞的科研技术成果转化，也算是又能创造点效益出来。”
“……”
他妈的六十亿啊。
“你们可能有一点行业理解上的误区，茶叶生产和茶饮料生产，是两回事，前者是传统种植业，后者是快消类商品，是饮料，就是普通的工业品。产值规模是前者的十倍，是很正常的。通常情况下，应该是一百倍一千倍以上。”
“这种事情让松江那边搞定算了，凑这个热闹干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抓一下学生的思想阵地。你不看一天天的都在放什么洋屁？说实话有的学姐我是真不想招过来，尽他妈添乱。”
毛行健有数的，比如说招工，解决本地就业是肯定要的，但是不是要帮别的兄弟城市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这就要研究。
“有没有中央粮食集团那边的消息？”
这也是建康市十分上心的原因之一，按照年产量一百万吨计算，光包装瓶生产线，就需要一个很大规模的生产线。
想法很刺激，但也仅仅停留在刺激上。
所以暂时淮西省招商团，基本都统一了想法，临时性改变了招商方向，着重在茶叶种植上进行讨论。
真要是如张浩南所说，那确实是一个至少纸面上说得过去的大产业。
这下毛行健盘算的，就不再单纯是茶叶种植和加工那点事儿，而是产业落地的问题。
不仅仅是淮西省其余没有来招商引资的市，还有两江省本省的润州、毗陵、梁溪三市，都有区县招商引资部门过来拜访，当然门路也是五花八门。
基本上这些东西，如果张浩南不买，就是烂在那里，国内不能说大部分厂家，而是全部厂家，都是宁肯买成熟的国外生产线。
程卫星一脸无语，但又不好说什么，既然张浩南不耐烦，他也就不多嘴了。
江右省的人花样更多，是以“陶瓷刀的工业应用”这个由头，找到了两江工业大学，然后顺利跟张浩南做了自我介绍。
不过国际交流的赞助，程卫星要还是肯定要的，但不是现在跟张浩南谈，场合不对。
如果不是收益更高，不会这么干。
“张总，冒昧问一句，总产值的话，照享有产量来计算，也将会是五十个亿以上……”
“涂中的茶叶种植面积呢，四五万亩上下，有高有低，也算是看年景，随行就市。如果有需要的话，山区还能增加茶叶面积一到两万亩。鸠兹的数据跟涂中差不多，仿上仿下吧……”
所以这光景虽说淮西省代表团口音也是各不相同，但为了搞钱这件事情上，相对来说统一。
“说法……”
有想法的科学带头人，拿别人的钱会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张浩南的钱，大问题肯定没有，最多就是一连串的恶心人小问题。
“伱讲！”
越想越气，真他妈脑残，搞什么高风亮节。
基本上跟种地类似，赚钱的都是大户，带动作用十分有限，关键就在于哪怕季节性的采茶工，工资也不会特别高，均摊下来，一个月四百块钱左右。
张浩南是真的挺佩服这帮人的，真行啊。
“主任，才几天啊，来了这么多人。”
“亲口说的，在场的都知道，小王就坐我后面，他做的记录。而且既然跟姑苏、建康两个市有关，市长，打听一下应该也很容易。”
“……”
一个道理。
差了不知道多少远去了。
连带着就能空出大量岗位，对城区建设的压力缓解，是绝对强而有力的。
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这是个门槛，这个门槛在这时候的含金量，就是四千万左右。
这还没有算投产之前的土建工程，其创造就业岗位也同样不容小觑。
“……”
除开高校的领导和科研人员，其实还有银行的人过来，不过正常情况下，银行的人进不到两江工业大学的附属酒店，所以是跟着学校的人一起过来的。
主要目的就是谈贷款的事情，马上年底，现在的银行是两头堵，储蓄任务归储蓄任务，贷款业务归贷款业务，都无比头疼。
当然，也不是他，今天到场的，都是瞬间换了念头。
淮西省的内部相对割裂，就完全是文化、地域上的问题，经济问题倒不是主要问题，因为经济问题在这个时期的整个淮西省，那都是问题。
毛行健在建康加班了好几天，工作暂时来说是顺利的，但很紧张，因为竞争对手短短几天，就从几个一口气增加到几十个。
其余高校的科研人员都有委托的研发任务，张浩南已经准备了四千万在“地面力学”上砸一个院士出来，然后根据各校之间的合作，视贡献程度再砸两三个“候补院士”。
“确定是十万亩吗？”
“丁总过来的话，大概率就是要签意向了……”
简而言之，张浩南现在跟淮西省招商引资团讨论的，不是传统农业，而是农业工业化。
可张浩南这事儿咋说呢，有点玄幻，听着很假。
之前只是视角有问题，现在就毫无障碍。
“……”
“叼人厉害的一逼……”
倘若张浩南不做茶饮料，而是卖传统茶叶，那就是另外一个模式，雇几百个年轻女大学生，家里也都可以有年老体衰的爷爷，然后就可以正式开卖。
通话的时候，市政府也忙了起来，一是查一下家底，到底是不是有那么多茶田，毕竟这玩意儿有时候吹牛逼造假应付上级单位也不是没有；二是打听一下谁跟中央粮食集团关系好的，家里有门路也行，反正就是打听一下。
“……”
“照产量来算，浸萃所需的茶叶规模，保底应该是两万亩。但是呢，‘沙城食品’和‘大桥食品’在产品路线上是有分歧的，所以两个公司的经营需要，可能会选择各自保证一万五千亩以上的自有货源，也就是至少要保证三万亩产量基准线……”
因为招商引资不是一天两天就谈完的事情，所以涂中市市长在结束通话之后，就临时紧急点了精兵强将，现在就出发去两江工业大学。
但跟总产值相比，什么传统不传统，那都是个屁，不值一哂。
毛行健跟鸠兹那边有沟通，所以会议继续的时候，基本算是统一了意见，如果张浩南要投资，可以做产业园模式。
这种八竿子的冷僻讯息，情急之下，竟是让他回想起来。
离建康近的城市，想的办法就粗暴得多，老子哪怕去建康打工，也比留在老家种地强。
至于说灌装工厂，有一说一，建康市虽然也很想要，但这个档次的，有点鸡肋。
“农业局的老陈，有个老同学在京城，是粮食集团的，可以让他问问看。”
“先这么说啊，糊弄住他们。”
当然不排除张浩南是高端骗子……
外院院长程卫星有些好奇，过来接待的时候，问张浩南。
资料那是五花八门，并没有说让张浩南马上就动身去考察，就是交个朋友，留个好印象。
在办事效率上，毛行健是真的羡慕两江省这边，有些内部资源交换，是可以事后再谈的，因为不怕赖账。
“这条路先不要随便变更说法，当然跟省里批不批无关，而是很有可能跟他今天说的产业布局有关。”
“不是吧院长，今年不是招了一批吗？”
“对了，准备一点礼物，茶叶之类就行，原先给全省粮站做审计的方主任，我们也去拜访一下。”
挥挥手的毛行健赶紧道，“他们现在肯定没法第一时间求证的，毕竟主要内容肯定还是茶饮料这个大产业。如果贸贸然去问‘喀秋莎’的供应链相关，时机不合适，说不定还会让张浩南觉得贪得无厌，饭要一口一口嘛，这是正常心理。我们先骗一手，就当空手套白狼。”
其实外院的就业非常轻松，学生家庭普遍都还行，而且两江工业大学的招牌，对这些外国语相关专业的学生而言，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个路径，就是学术和工业上的对外交流渠道。
因为张浩南现在跟他们公开讨论的，是茶饮料，但跟中央粮食集团的合作，却只是透露有这么个事儿。
“现在市里在免税退税的政策上，给了标准，我们做起来问题不大，关键在于这个茶叶种植面积的分配上，分歧太大，内部资源交换，看来是少不了了。”
现在他就是想着是不是借此机会，把这个项目也引入，推动一个点，一到两个自然村，然后形成更紧密的关系。
随后就是交通局的规划图送到会议桌上，有些立项筹备中的，感觉也能筹一笔初期经费出来。
比如说姑孰市，因为茶叶种植面积少，首先在承包租赁问题上，肯定狗叫声不大，但是姑孰市地理条件可以，而且还在江南地区，物流上的成本不高，尤其是听说张浩南有个小老婆就是姑孰人，这他妈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有钱才是爷嘛，谁掌财政大权听谁的，放哪儿都是这么个道理。
但到了这个层面，科研人员除了个人的努力奋斗，还要看抓不抓得住机会。
“有任务？”
实际上他刚刚发问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样一来，肯定是提醒了别人。
“对。”
这年头就这么粗暴，认实力。
任劳任怨，堪称教育界的楷模。
“这当然可以啊，和气生财，怎么轻松怎么来，没必要太麻烦。”
“这……”
弹着烟灰，眯着眼睛的涂中市市长还有别的想法，他知道两江省现在的农村工作中，最有名的刷政绩工具，就是跟“沙城食品”有关的农村供销合作社。
“是，我明白。”
于是原本还意见统一的几个市招商团，现在都是以自己市的利益优先，内部现在跟上级汇报一下情况，同时临时琢磨一点东西，比如说茶田品质上可以适当让步；比如说茶山开发上可以给予多少年免税费。
“你看，院长你自己也知道情况喽。”
退一步越想越气！
而且现在姑孰市招商代表团还不方便开口发言，原因就在于姑孰市的茶叶种植面积不多，就几千亩，根本没有狗叫权。
而这也是为什么两江省诸多县级市如此豪横的缘故，因为直接听省里的，跟所在地级市没有特别大的直接经济往来。
务实的讨论都是基本走数据，不是扯淡的金融数据，而是实体物的固定产出，因为这个跟大自然的客观规律绑定。
你通过华东船舶水利学院，我就找太湖路轻工技校，反正说出去都是学校交流，合理得很。
“所以我说，思想阵地要抓一抓，你对自己的学生都没把握，怎么有把握搞好学院的国际化呢？吹牛逼，首先要自信，吹到自己都信了，才算是差不多。”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再有就是年龄段，小孩子有几个喜欢茶叶水的？一瓶饮料摆在那里，他天天喝都没问题，毕竟甜的东西，也是能上瘾的。跟抽烟喝酒没区别。”
所以又是暂时性休会，打电话的打电话，迅速写材料的写材料，顺便抽一支烟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正如毛行健说的那样，姑孰市方面不会直接去问，最多就是找张浩南的小老婆，迂回打听一下。
哪儿都要用钱，但钱就那么多，所以都得地级市本身想办法。
甚至连张浩南的答题卡，偶尔都是他帮忙填的。
都不需要任何纪律检查方面的手段。
此事没办法直说，但程卫星心知肚明，张浩南之前也没抱怨过，现在放两句黑屁，程卫星自然也不好反驳。
毕竟，身为一个优秀的教育工作者，让学生满意，也是一种优秀的品德。
只是现在眼界都在变，出国深造算是主流，倘若不进体制也不出国，首选便是外资，国企的涉外单位都不是首选。
来的时候都打听过了，张浩南并不抽烟，虽然发烟送烟很熟练，但的确是不抽的。
竟是有些紧张的涂中市市长，将座机听筒夹在脖子上之后，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快速地塞了一根在嘴里，然后随手将烟盒一扔，一手重新拿好听筒，一手到处摸打火机，副市长在旁边给他打了火，他赶紧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吐了一道烟继续说道，“这要是真的，无论如何，把承诺先加上。就照……就照省开发区的标准来，你只管承诺，稍微高一点也不要紧，超出的承诺范围，我来去省里跑政策。”
同时就是知根知底，安独秀这个院士本身就是两江工业大学的校长，很多事情有这个桥梁在，挺好沟通的，摆平也容易。
张浩南透露出来的信息，让这些国家计划委员会出来的人精，都沉默了一下，纷纷在纸上飞快地算一笔粗略的账。
没有筹码，创造筹码；没有需求，创造需求。
没必要说服，只需要创造好感即可，剩下的具体工作，才是政府部门的重头戏，要的就是个切入点。
所以开会的时候，烟灰缸还是干干净净，有烟瘾也是抽空出去来一支，提提神顺便理清一下思路。
“粮食集团的合作？”
毛行健跟市长说得口干舌燥，之前还是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过问，结果副市长发现这他妈自己扛不住，业务量有点吓人，赶紧去市长会议办公室打扰了一下，然后开会的市长就先停了会议，跑过来跟毛行健直接沟通。
你今天赖账，那以后也赖账吗？
但在淮西省情况就不一样，大概率“死道友不死贫道”，赖账都是小意思，翻脸不认人都没问题，只要感觉可以，那就是可以。
“是淮西省的人过来‘招商引资’？”
“还没确定，只是问问看我们学校的实力。”
还捎带一条双向六车道的城市道路……
卖茶叶包未来长期也必将一直对一线茶农有利。
熬出黑眼圈的毛行健思来想去，便道：“这样，我们省内招商团的人，开个会，小李，你去联系一下，沟通沟通，然后约定个时间。”
不过张浩南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抓了抓头，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看弄个国际学校交流，我赞助一下，东边不亮西边亮嘛。任务不好弄，刷一刷国际化的金身也蛮好，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实在是这位两江省的“财神爷”喜怒无常，鬼知道因为什么小细节就记恨上了，一切都是小心谨慎。
在张浩南眼中，这些岗位也好，产能也罢，其实都是数字，追求的只是最后的利润。
“关门打狗”的念头不是没有，总归会有人想要冒冒险，但权衡了一下，涂中市市长的档次，怕是还不能碾压广陵市市长。
谁能卖出去，谁就牛逼。
这也是地方政府比较可控的一点，因为这些商品，是肯定要摆在一般超市、小卖部货架上的。
甚至当场就能将所在街道或者乡镇的平均收入水平，直接翻一倍甚至两倍。
名茶价钱再高，关他们屁事？
在张浩南跟科研人员寒暄的时候，涂中市市长同样在跟这次涂中市招商团团长毛行健说个不停。
手指敲了敲手边的玻璃杯，“这里大概三四百毫升，毛主任在家里泡茶，就算随便来一撮，那也十克以上吧？但是我公司研究室通过浸萃工艺，一升的成品，原材料所需的茶叶，是绝对没有十克的，大概三四克的样子，并且还能进一步降低。”
主要是身份上不方便，有这个资金量的人物，九成九不在学术圈，也不在高校圈。
但做茶饮料，那就简单粗暴多了，和卖饼干卖肉松是没有区别的。
传统名茶的名头如果不能变现，就是空有价值，毫无意义。
校长和校长之间串门都没有他那么容易，而同时，他非常有钱，极其有钱，并且他的钱相当干净，整个高校圈都知道。
“六十，六十个亿以上。”
当然，上不封顶，有些科研难关，四个亿四十个亿在此时也是一筹莫展。
姑孰市的茶叶种植规模有限，也就几千亩上下，其中一部分还是由建康市管理指导，并且建康市在这里还有一小块飞地，虽然不大。
“主任，什么说法呢？”
“好。”
建成之后带动的区域消费，也将会提升一个台阶，不是提升一点点，而是提升很多。
横竖都是花钱。
毛行健看着正在思考的张浩南，客气地问道。
两省多地就因为这场淮西省的招商引资会，搞得一阵热闹。
有人下意识地想要抽一颗烟，但被助手顶了一下肘子，又赶紧把烟收好。
随后他就让市曲艺团准备一些节目，要年轻人喜欢看的，当然黄梅戏听说对方爱听，就多准备一些。
大企业的威力，就是这么的惊人，由不得这些官员不惊讶。
类糖烟酒盐，但又不是。
这些数据没必要藏着掖着，张浩南也从来不怕人查，看了看招商团的人惊讶表情，他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呢，建康市、姑苏市方面，除开国资公司的投资，还有跟中央粮食集团的合作，这个项目暂时还不能透露，不过你们要是省里有门路，能够打听到，也没关系。”
反正也不远，车开得快一点，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他妈的，哪个叼人走漏了风声？”
不是不想做地头蛇发展壮大，而是成本太高。
“好。”
此刻姑孰市招商团的人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我没说清楚，我是说文献类翻译还有工具书翻译。”
当然“候补院士”不是院士，就跟“如夫人”不是夫人一样。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拿了我的钱，就要听我的话。我的要求就一个，在国际交流的任何一个公开场合，必须维护学校以及国家的体面。学校不体面，国家不体面，就是拿我张浩南的钱，打我的脸。这一点要求，不难吧？”
所以是不是毛行健出来说，都大差不差。
而且其中还涉及到压工资的问题，县乡两级政府在面对大户的时候，没有很好的制约作用，因为茶叶这行当是有其特殊性的。
不过张浩南既然不透露，那也没办法，点到为止。
“两司两市的总需求量，未来五年应该是在十万亩左右，这是初步估计。至少两个灌装总厂六条生产线，一线就业岗位大概在四千人到一万两千人，视生产线调整而定。”
张浩南要是借个三千万出来，省吃俭用外加查得严，空个一千万出来灵活机动一下，也不是不行。
果不其然，淮西省招商团的成员，基本都在交头接耳外加写写画画，看来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刚好建康市的石油化工业又很发达，正好可以丰富下游工业品产业链。
有一说一，这事儿真的超出了淮西省招商团的预计，他们平时招商引资，拉到五百万投资就是要开庆功宴的，因为差不多也算是千万产值以上的规模。
要都是张浩南这样的家底，倒是可以豪横，奈何条件不允许。
“老毛，他亲口说的一百亿一年？！”
也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比如说钱先锋、王洪宝这样的，谁不想临死之前混个院士当当？
过几年再想砸钱，那都是两亿起步，现在四千万就能解决很多科研难关，性价比可以说是最高的时候。
“联系了吗？”
“张总，我们先内部讨论一下，可不可以？”
张浩南的钱肯定是香的，但赖账风险太大。
现在只要是张浩南的重要会议，接待工作都是他这个院长来的，毕竟为学生创造良好的校园坏境，也是他这个院长应该做的嘛。
要做个摸底工作，市里和各区县都要做。
张浩南的出现，不是说提供了多么牛逼的岗位，去“沙城食品”“紫金科技”上班的外院毕业生，一共就五个，五个全是女的，且全都是国际业务翻译秘书。
要是能能让张浩南落户生产线，基本就是今明两年最大的业绩。
就跟丝绸生意一样，价钱再高，这是他们自己穿呢？还是他们自己吃利润大头呢？
当然利润最后也是数字，这个倒是相通的。
两江省看似是文化、地域上的割裂，实际是财政上的复杂性，导致了内部的奇葩。
听到张浩南轻飘飘说出这么个数据，凡是国家计划委员会里做事的，都是直接惊到了，要是集中在今天到场的任意一个城市，光这点东西，就解决了城区人口几万人的生计问题。
“……”
两江省财政上相对宽裕，主要是因为县域经济发达的缘故，跟地级市的规划不能说没有关系，但总体来说关系不大。
既然有这个底气说借出去，肯定是不怕的。
“我记下了。”
“毛主任，同样一杯茶。”
本质还是农业工业化的一环。
真是让人蛋疼。
宛陵市招商团团长一听，顿时若有所思，直觉告诉他，这规模应该还在茶饮料之上。
剩下歌舞什么的，终究还是看人，手头没有合适的，只能作罢。
张浩南看着一脸错愕的毛行健，“两司两市的总计划产值目标是一百个亿，每年。明年就是六十亿，少于这个数，建康和姑苏两市没啥兴趣的。沙城钢铁厂去年就七十个亿规模了，这个级别的两市还有十几家。”
“产量上呢，三四年树大概两百斤，省内其它茶产区都差不多，就算高一点，也就是三百斤左右……”
“不是十万亩，是三加七，三万亩是产量相关面积；七万亩是建康市、姑苏市两地的长期需求，应该是另外一条产品线，但是没有细说，可能跟中央粮食集团的合作项目有关……”
“学阀”这玩意儿不是孤立存在的，也有同盟，也有派系，但是像张浩南这样有意砸钱的，其实很少。
现在毛行健明显思路清晰起来，只要提前拿出合适方案，基本就是稳的。
但张浩南是特殊的，极其特殊，他是学生，而且还是两江省的学生代表，他在高校圈的活动，自由度高得吓人。
“啊？这不是没谈吗？”
这些人如果要砸钱，宁肯是自己弄个大学出来，自己的江湖地位，远比抬举别人的江湖地位更有意义。
当然有些事关重大，那就不能恣意妄为，必须跟上级沟通。
“跟省里打声招呼，晚上我们过去。”
当然也能去找几个法师开光，这都是基本操作。
尽管晚上有安排，要去省里，但是涂中市政府还是通知茶叶大户所在乡镇的一把手开个电话会议。
讲白了，这五个学姐都是打着歪脑筋，谋求的从来不是张浩南提供的高薪岗位，而是张浩南本人。
传统茶叶种植能赚钱，但茶农增收效果十分低下，除开两江省、两浙省以及闽越省的一部分，小户茶农想要发财，可能性极低。
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卖得跟大红袍、铁观音、龙井那样，甚至早就不如普洱了。
没有因为所以，只有简单道理。
当然这是官方，民间的话，就原生态的多，主打的就是野性。
会议厅竟是多少有些沉寂，张浩南虽然还在介绍情况，但听的人脑子里想法满天飞。
想饭辙这个事情，九成九都是逼出来的。
他其实考虑过引入，但一直没有机会，结果天晓得哪里出了问题，两江省之外省份第一个引入这个项目的，居然是岭南省。
当然，如果是非传统茶叶消耗，那就另当别论。
虽然这六十亿可能连千分之一都跟本地消费市场无关，但光这个牛逼一吹，出去招商引资的底气都比任何人足。
好在吃独食的念头都没有，一是没实力二是没必要，比如宛城算是产茶大区，但茶叶种植面积也没有上十万亩，所以肯定要商量着来。
省到市，市到县级市，甚至极个别工业县级市的内部，还有市到工业镇的复杂烂账。
毛行健想了想，道，“就说我们市在‘喀秋莎’的供应链竞争上，可以让步。”
而除此之外，还有江右省的人，可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妈的。
有了大概的消息，再在合适的时机询问打听，然后谈可能的合作。
这光景毛行健也是怕夜长梦多，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反正别人先做的初一，他做十五……很合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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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仪表仪器厂的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上，毛行健没有继续深入讨论，因为虽然紧迫，但还要跟涂中市政府汇报过后，才能进一步商讨。
其中可能还要涉及到一些安抚工作，或者说原下岗职工的安抚工作，才是首要的。
当然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的话，仍旧是两手一摊。
现在毛行健可以放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可以借张浩南的名声一用。
提涂中市政府的下岗职工安置委员会，那可能老民兵恨得牙痒痒，但要是说两江省的某个大老板来了要搞投资，那就还有的谈。
倘若是去建康勤快的，消息稍微灵通一点，可能还听说过“浩南哥”三个字，那就更有说服力。
人家有钱嘛，这是硬道理。
张浩南现在名声在外，淮西省的地头蛇有不服气的，但暂时还没有说要看看张老板斤两。
所以建康高校圈，凡是农业相关类、工业相关类的专家，但凡卡在一个要紧门槛前的，都会尝试找张浩南化缘。
“今天好像‘沙城食品’的高管来了不少，我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老人家，可能是丁总。”
张浩南说着又看向毛行健，“毛主任，两种东西的消费群体，其实区别很大的。哪怕是消费群体的年龄，差别也大，不是一回事。比如说今天我们开会，正式场合，我拿好茶叶出来招待，这很合理，但要是我学校的学生会要搞个什么联谊，那肯定是可乐汽水这样的饮料啊，稍微再来点啤酒红酒，也就差不多了，不可能人手一瓶五粮液吧？也不可能人手一杯碧螺春吧？但后者轻松休闲的场合，是远多于前者正式场合的。”
不如直接做好零售市场更让建康市政府感兴趣。
“……”
所以这光景很多有的没的情报，都要汇总，因为的确事关重大。
张浩南看着对方点点头，“规模不算大，两司两市是打算借用一下央企的皮，粮食集团呢，也是因为啤酒卖我们一个人情。互相合作，算是交换一下资源。粮食集团本身并不看重，是个小业务，不过两司两市是打算着重投入的。”
淮西省省内情况其实有点复杂的，地方割裂感跟两江省有点像，但本质是不同的。
“……”
在这会议厅中，倒是没人来一支，完全是为了给张浩南留下好印象。
“铁观音就行。”
“张总，不知道您的需求量大概是多少？”
不过头脑风暴的当口，电话那头毛行健又接着道：“市长，还有就是张总这边还承诺可以借钱给涂中市政府修路，十公里双向六车道，您看，是不是可以在表述上，将这个‘十公里双向六车道’进行等量交换？毕竟双向四车道或者双车道，肯定可以修得更长一点……”
茶叶流通环节，赚钱的部分并不在种植、维护、收获这些地方，而是终端销售。
今天来的各校科研人员，倒不是奔着院士来的，而是在淮西省招商引资团的会议结束之后，他们就要根据会议内容出个差。
“浩南，有没有翻译类的岗位？”
有些承诺，国家计划委员会副主任这个级别，完全可以自己来。
但是，这是张浩南啊，他还没造假过，不是传统骗子。
“沙城食品”“大桥食品”还有建康、姑苏市政府，有个调研考察的委托，让这些专家实地看看茶叶种植的情况，还有就是配套工厂的建设环境评估。
哪怕有个一两万亩，都能咬牙跟进。
这光景只能说随大流，看看能不能把一部分茶农的利益跟张浩南挂钩，主要是小户的利益。
很多老牌淮西省民间大亨，这光景都不得不先撤，除开对公业务，剩下的尽可能在两江省两浙省还有松江市下点鸡蛋。
骂骂咧咧的毛行健可以肯定，九成九是自己人走漏的风声，而且大概率省内竞争对手。
淮西省并不存在这种奇葩的经济结构，当然从国家整个大局来看，两江省复杂一点不和谐一点，这是好事。
张浩南这种大客户，若非这边赵飞燕、樊素素都在，否则早他妈十几个极品美女安排上了，管那许多，让张总爽了再说。
同时，市政府办公室秘书以及各个研讨室上班的人，也都赶紧一起忙起来，既要跟下面区县甚至关键乡镇摸底问问情况，还要跟竞争的本省城市交换一下资源。
涂中市市长脑子转得飞快，他现在思考的，就是省里有没有沙城的关系，仔细想了想，好像原先省里做粮站审计的，是从梁溪调过来的，但那人是澄江人，似乎是在沙城那里有个亲家。
“老陈正在找联系方式，找到了就会跟我们说。”
张浩南也离席休息一下，正好建康工业大学、农业大学还有林业大学的相关实验室负责人都在，还有几个院系领导也过来看看情况，于是就在学术报告厅闲聊了一会儿。
不要脸一点来说，姑孰市政府只要不是傻鸟，让街道的相关单位给点家庭荣誉，这就足够让那个女人吹点枕头风。
建康这边银行的人都极为有眼力，只是面带微笑，却并不多嘴插话，还时不时帮忙给科研人员端茶倒水……
因为淮西省的省内，还有传统名茶在，肯定还是要保传统名茶产量的。
通过这样的讲解，毛行健等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听到这个，姑孰市的招商团没啥反应，但宛陵市招商团团长则是惊讶出声，“张总，我打断一下，是关于茶叶产业的合作？”
鼻孔中喷出两道浓烟，涂中市市长郑重道，“首要目标，还是把人请过来；其次要打消对方‘关门打狗’的疑虑，当然他在建康，肯定不怕‘关门打狗’这种事情，但是态度要表现出来。”
其中有个无菌生产线，算是新型应用专利，买断费四十万，三所学校都能分一点，建康工业大学稍微多一点，因为还有个塑料瓶盖专利。
张浩南对此时的淮西省官场生态也是了解的，但并不慌，实力到了就是可以硬吃，只要公对公没问题，他无所畏惧，哪个市政府敢不要脸，他就敢堵哪个市政府的大门。
“……”
尤其是像姑孰市，茶叶种植产业虽然不发达，但是养殖业相当可以，如果再涉及到禽类屠宰和加工，那也是相当可观的。
“也是之前跟几位老前辈搞的科研技术成果转化，也算是又能创造点效益出来。”
“……”
他妈的六十亿啊。
“你们可能有一点行业理解上的误区，茶叶生产和茶饮料生产，是两回事，前者是传统种植业，后者是快消类商品，是饮料，就是普通的工业品。产值规模是前者的十倍，是很正常的。通常情况下，应该是一百倍一千倍以上。”
“这种事情让松江那边搞定算了，凑这个热闹干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抓一下学生的思想阵地。你不看一天天的都在放什么洋屁？说实话有的学姐我是真不想招过来，尽他妈添乱。”
毛行健有数的，比如说招工，解决本地就业是肯定要的，但是不是要帮别的兄弟城市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这就要研究。
“有没有中央粮食集团那边的消息？”
这也是建康市十分上心的原因之一，按照年产量一百万吨计算，光包装瓶生产线，就需要一个很大规模的生产线。
想法很刺激，但也仅仅停留在刺激上。
所以暂时淮西省招商团，基本都统一了想法，临时性改变了招商方向，着重在茶叶种植上进行讨论。
真要是如张浩南所说，那确实是一个至少纸面上说得过去的大产业。
这下毛行健盘算的，就不再单纯是茶叶种植和加工那点事儿，而是产业落地的问题。
不仅仅是淮西省其余没有来招商引资的市，还有两江省本省的润州、毗陵、梁溪三市，都有区县招商引资部门过来拜访，当然门路也是五花八门。
基本上这些东西，如果张浩南不买，就是烂在那里，国内不能说大部分厂家，而是全部厂家，都是宁肯买成熟的国外生产线。
程卫星一脸无语，但又不好说什么，既然张浩南不耐烦，他也就不多嘴了。
江右省的人花样更多，是以“陶瓷刀的工业应用”这个由头，找到了两江工业大学，然后顺利跟张浩南做了自我介绍。
不过国际交流的赞助，程卫星要还是肯定要的，但不是现在跟张浩南谈，场合不对。
如果不是收益更高，不会这么干。
“张总，冒昧问一句，总产值的话，照享有产量来计算，也将会是五十个亿以上……”
“涂中的茶叶种植面积呢，四五万亩上下，有高有低，也算是看年景，随行就市。如果有需要的话，山区还能增加茶叶面积一到两万亩。鸠兹的数据跟涂中差不多，仿上仿下吧……”
所以这光景虽说淮西省代表团口音也是各不相同，但为了搞钱这件事情上，相对来说统一。
“说法……”
有想法的科学带头人，拿别人的钱会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张浩南的钱，大问题肯定没有，最多就是一连串的恶心人小问题。
“伱讲！”
越想越气，真他妈脑残，搞什么高风亮节。
基本上跟种地类似，赚钱的都是大户，带动作用十分有限，关键就在于哪怕季节性的采茶工，工资也不会特别高，均摊下来，一个月四百块钱左右。
张浩南是真的挺佩服这帮人的，真行啊。
“主任，才几天啊，来了这么多人。”
“亲口说的，在场的都知道，小王就坐我后面，他做的记录。而且既然跟姑苏、建康两个市有关，市长，打听一下应该也很容易。”
“……”
一个道理。
差了不知道多少远去了。
连带着就能空出大量岗位，对城区建设的压力缓解，是绝对强而有力的。
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这是个门槛，这个门槛在这时候的含金量，就是四千万左右。
这还没有算投产之前的土建工程，其创造就业岗位也同样不容小觑。
“……”
除开高校的领导和科研人员，其实还有银行的人过来，不过正常情况下，银行的人进不到两江工业大学的附属酒店，所以是跟着学校的人一起过来的。
主要目的就是谈贷款的事情，马上年底，现在的银行是两头堵，储蓄任务归储蓄任务，贷款业务归贷款业务，都无比头疼。
当然，也不是他，今天到场的，都是瞬间换了念头。
淮西省的内部相对割裂，就完全是文化、地域上的问题，经济问题倒不是主要问题，因为经济问题在这个时期的整个淮西省，那都是问题。
毛行健在建康加班了好几天，工作暂时来说是顺利的，但很紧张，因为竞争对手短短几天，就从几个一口气增加到几十个。
其余高校的科研人员都有委托的研发任务，张浩南已经准备了四千万在“地面力学”上砸一个院士出来，然后根据各校之间的合作，视贡献程度再砸两三个“候补院士”。
“确定是十万亩吗？”
“丁总过来的话，大概率就是要签意向了……”
简而言之，张浩南现在跟淮西省招商引资团讨论的，不是传统农业，而是农业工业化。
可张浩南这事儿咋说呢，有点玄幻，听着很假。
之前只是视角有问题，现在就毫无障碍。
“……”
“叼人厉害的一逼……”
倘若张浩南不做茶饮料，而是卖传统茶叶，那就是另外一个模式，雇几百个年轻女大学生，家里也都可以有年老体衰的爷爷，然后就可以正式开卖。
通话的时候，市政府也忙了起来，一是查一下家底，到底是不是有那么多茶田，毕竟这玩意儿有时候吹牛逼造假应付上级单位也不是没有；二是打听一下谁跟中央粮食集团关系好的，家里有门路也行，反正就是打听一下。
“……”
“照产量来算，浸萃所需的茶叶规模，保底应该是两万亩。但是呢，‘沙城食品’和‘大桥食品’在产品路线上是有分歧的，所以两个公司的经营需要，可能会选择各自保证一万五千亩以上的自有货源，也就是至少要保证三万亩产量基准线……”
因为招商引资不是一天两天就谈完的事情，所以涂中市市长在结束通话之后，就临时紧急点了精兵强将，现在就出发去两江工业大学。
但跟总产值相比，什么传统不传统，那都是个屁，不值一哂。
毛行健跟鸠兹那边有沟通，所以会议继续的时候，基本算是统一了意见，如果张浩南要投资，可以做产业园模式。
这种八竿子的冷僻讯息，情急之下，竟是让他回想起来。
离建康近的城市，想的办法就粗暴得多，老子哪怕去建康打工，也比留在老家种地强。
至于说灌装工厂，有一说一，建康市虽然也很想要，但这个档次的，有点鸡肋。
“农业局的老陈，有个老同学在京城，是粮食集团的，可以让他问问看。”
“先这么说啊，糊弄住他们。”
当然不排除张浩南是高端骗子……
外院院长程卫星有些好奇，过来接待的时候，问张浩南。
资料那是五花八门，并没有说让张浩南马上就动身去考察，就是交个朋友，留个好印象。
在办事效率上，毛行健是真的羡慕两江省这边，有些内部资源交换，是可以事后再谈的，因为不怕赖账。
“这条路先不要随便变更说法，当然跟省里批不批无关，而是很有可能跟他今天说的产业布局有关。”
“不是吧院长，今年不是招了一批吗？”
“对了，准备一点礼物，茶叶之类就行，原先给全省粮站做审计的方主任，我们也去拜访一下。”
挥挥手的毛行健赶紧道，“他们现在肯定没法第一时间求证的，毕竟主要内容肯定还是茶饮料这个大产业。如果贸贸然去问‘喀秋莎’的供应链相关，时机不合适，说不定还会让张浩南觉得贪得无厌，饭要一口一口嘛，这是正常心理。我们先骗一手，就当空手套白狼。”
其实外院的就业非常轻松，学生家庭普遍都还行，而且两江工业大学的招牌，对这些外国语相关专业的学生而言，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个路径，就是学术和工业上的对外交流渠道。
因为张浩南现在跟他们公开讨论的，是茶饮料，但跟中央粮食集团的合作，却只是透露有这么个事儿。
“现在市里在免税退税的政策上，给了标准，我们做起来问题不大，关键在于这个茶叶种植面积的分配上，分歧太大，内部资源交换，看来是少不了了。”
现在他就是想着是不是借此机会，把这个项目也引入，推动一个点，一到两个自然村，然后形成更紧密的关系。
随后就是交通局的规划图送到会议桌上，有些立项筹备中的，感觉也能筹一笔初期经费出来。
比如说姑孰市，因为茶叶种植面积少，首先在承包租赁问题上，肯定狗叫声不大，但是姑孰市地理条件可以，而且还在江南地区，物流上的成本不高，尤其是听说张浩南有个小老婆就是姑孰人，这他妈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有钱才是爷嘛，谁掌财政大权听谁的，放哪儿都是这么个道理。
但到了这个层面，科研人员除了个人的努力奋斗，还要看抓不抓得住机会。
“有任务？”
实际上他刚刚发问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样一来，肯定是提醒了别人。
“对。”
这年头就这么粗暴，认实力。
任劳任怨，堪称教育界的楷模。
“这当然可以啊，和气生财，怎么轻松怎么来，没必要太麻烦。”
“这……”
弹着烟灰，眯着眼睛的涂中市市长还有别的想法，他知道两江省现在的农村工作中，最有名的刷政绩工具，就是跟“沙城食品”有关的农村供销合作社。
“是，我明白。”
于是原本还意见统一的几个市招商团，现在都是以自己市的利益优先，内部现在跟上级汇报一下情况，同时临时琢磨一点东西，比如说茶田品质上可以适当让步；比如说茶山开发上可以给予多少年免税费。
“你看，院长你自己也知道情况喽。”
退一步越想越气！
而且现在姑孰市招商代表团还不方便开口发言，原因就在于姑孰市的茶叶种植面积不多，就几千亩，根本没有狗叫权。
而这也是为什么两江省诸多县级市如此豪横的缘故，因为直接听省里的，跟所在地级市没有特别大的直接经济往来。
务实的讨论都是基本走数据，不是扯淡的金融数据，而是实体物的固定产出，因为这个跟大自然的客观规律绑定。
你通过华东船舶水利学院，我就找太湖路轻工技校，反正说出去都是学校交流，合理得很。
“所以我说，思想阵地要抓一抓，你对自己的学生都没把握，怎么有把握搞好学院的国际化呢？吹牛逼，首先要自信，吹到自己都信了，才算是差不多。”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再有就是年龄段，小孩子有几个喜欢茶叶水的？一瓶饮料摆在那里，他天天喝都没问题，毕竟甜的东西，也是能上瘾的。跟抽烟喝酒没区别。”
所以又是暂时性休会，打电话的打电话，迅速写材料的写材料，顺便抽一支烟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正如毛行健说的那样，姑孰市方面不会直接去问，最多就是找张浩南的小老婆，迂回打听一下。
哪儿都要用钱，但钱就那么多，所以都得地级市本身想办法。
甚至连张浩南的答题卡，偶尔都是他帮忙填的。
都不需要任何纪律检查方面的手段。
此事没办法直说，但程卫星心知肚明，张浩南之前也没抱怨过，现在放两句黑屁，程卫星自然也不好反驳。
毕竟，身为一个优秀的教育工作者，让学生满意，也是一种优秀的品德。
只是现在眼界都在变，出国深造算是主流，倘若不进体制也不出国，首选便是外资，国企的涉外单位都不是首选。
来的时候都打听过了，张浩南并不抽烟，虽然发烟送烟很熟练，但的确是不抽的。
竟是有些紧张的涂中市市长，将座机听筒夹在脖子上之后，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快速地塞了一根在嘴里，然后随手将烟盒一扔，一手重新拿好听筒，一手到处摸打火机，副市长在旁边给他打了火，他赶紧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吐了一道烟继续说道，“这要是真的，无论如何，把承诺先加上。就照……就照省开发区的标准来，你只管承诺，稍微高一点也不要紧，超出的承诺范围，我来去省里跑政策。”
同时就是知根知底，安独秀这个院士本身就是两江工业大学的校长，很多事情有这个桥梁在，挺好沟通的，摆平也容易。
张浩南透露出来的信息，让这些国家计划委员会出来的人精，都沉默了一下，纷纷在纸上飞快地算一笔粗略的账。
没有筹码，创造筹码；没有需求，创造需求。
没必要说服，只需要创造好感即可，剩下的具体工作，才是政府部门的重头戏，要的就是个切入点。
所以开会的时候，烟灰缸还是干干净净，有烟瘾也是抽空出去来一支，提提神顺便理清一下思路。
“粮食集团的合作？”
毛行健跟市长说得口干舌燥，之前还是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过问，结果副市长发现这他妈自己扛不住，业务量有点吓人，赶紧去市长会议办公室打扰了一下，然后开会的市长就先停了会议，跑过来跟毛行健直接沟通。
你今天赖账，那以后也赖账吗？
但在淮西省情况就不一样，大概率“死道友不死贫道”，赖账都是小意思，翻脸不认人都没问题，只要感觉可以，那就是可以。
“是淮西省的人过来‘招商引资’？”
“还没确定，只是问问看我们学校的实力。”
还捎带一条双向六车道的城市道路……
卖茶叶包未来长期也必将一直对一线茶农有利。
熬出黑眼圈的毛行健思来想去，便道：“这样，我们省内招商团的人，开个会，小李，你去联系一下，沟通沟通，然后约定个时间。”
不过张浩南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抓了抓头，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看弄个国际学校交流，我赞助一下，东边不亮西边亮嘛。任务不好弄，刷一刷国际化的金身也蛮好，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实在是这位两江省的“财神爷”喜怒无常，鬼知道因为什么小细节就记恨上了，一切都是小心谨慎。
在张浩南眼中，这些岗位也好，产能也罢，其实都是数字，追求的只是最后的利润。
“关门打狗”的念头不是没有，总归会有人想要冒冒险，但权衡了一下，涂中市市长的档次，怕是还不能碾压广陵市市长。
谁能卖出去，谁就牛逼。
这也是地方政府比较可控的一点，因为这些商品，是肯定要摆在一般超市、小卖部货架上的。
甚至当场就能将所在街道或者乡镇的平均收入水平，直接翻一倍甚至两倍。
名茶价钱再高，关他们屁事？
在张浩南跟科研人员寒暄的时候，涂中市市长同样在跟这次涂中市招商团团长毛行健说个不停。
手指敲了敲手边的玻璃杯，“这里大概三四百毫升，毛主任在家里泡茶，就算随便来一撮，那也十克以上吧？但是我公司研究室通过浸萃工艺，一升的成品，原材料所需的茶叶，是绝对没有十克的，大概三四克的样子，并且还能进一步降低。”
主要是身份上不方便，有这个资金量的人物，九成九不在学术圈，也不在高校圈。
但做茶饮料，那就简单粗暴多了，和卖饼干卖肉松是没有区别的。
传统名茶的名头如果不能变现，就是空有价值，毫无意义。
校长和校长之间串门都没有他那么容易，而同时，他非常有钱，极其有钱，并且他的钱相当干净，整个高校圈都知道。
“六十，六十个亿以上。”
当然，上不封顶，有些科研难关，四个亿四十个亿在此时也是一筹莫展。
姑孰市的茶叶种植规模有限，也就几千亩上下，其中一部分还是由建康市管理指导，并且建康市在这里还有一小块飞地，虽然不大。
“主任，什么说法呢？”
“好。”
建成之后带动的区域消费，也将会提升一个台阶，不是提升一点点，而是提升很多。
横竖都是花钱。
毛行健看着正在思考的张浩南，客气地问道。
两省多地就因为这场淮西省的招商引资会，搞得一阵热闹。
有人下意识地想要抽一颗烟，但被助手顶了一下肘子，又赶紧把烟收好。
随后他就让市曲艺团准备一些节目，要年轻人喜欢看的，当然黄梅戏听说对方爱听，就多准备一些。
大企业的威力，就是这么的惊人，由不得这些官员不惊讶。
类糖烟酒盐，但又不是。
这些数据没必要藏着掖着，张浩南也从来不怕人查，看了看招商团的人惊讶表情，他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呢，建康市、姑苏市方面，除开国资公司的投资，还有跟中央粮食集团的合作，这个项目暂时还不能透露，不过你们要是省里有门路，能够打听到，也没关系。”
反正也不远，车开得快一点，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他妈的，哪个叼人走漏了风声？”
不是不想做地头蛇发展壮大，而是成本太高。
“好。”
此刻姑孰市招商团的人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我没说清楚，我是说文献类翻译还有工具书翻译。”
当然“候补院士”不是院士，就跟“如夫人”不是夫人一样。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拿了我的钱，就要听我的话。我的要求就一个，在国际交流的任何一个公开场合，必须维护学校以及国家的体面。学校不体面，国家不体面，就是拿我张浩南的钱，打我的脸。这一点要求，不难吧？”
所以是不是毛行健出来说，都大差不差。
而且其中还涉及到压工资的问题，县乡两级政府在面对大户的时候，没有很好的制约作用，因为茶叶这行当是有其特殊性的。
不过张浩南既然不透露，那也没办法，点到为止。
“两司两市的总需求量，未来五年应该是在十万亩左右，这是初步估计。至少两个灌装总厂六条生产线，一线就业岗位大概在四千人到一万两千人，视生产线调整而定。”
张浩南要是借个三千万出来，省吃俭用外加查得严，空个一千万出来灵活机动一下，也不是不行。
果不其然，淮西省招商团的成员，基本都在交头接耳外加写写画画，看来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刚好建康市的石油化工业又很发达，正好可以丰富下游工业品产业链。
有一说一，这事儿真的超出了淮西省招商团的预计，他们平时招商引资，拉到五百万投资就是要开庆功宴的，因为差不多也算是千万产值以上的规模。
要都是张浩南这样的家底，倒是可以豪横，奈何条件不允许。
“老毛，他亲口说的一百亿一年？！”
也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比如说钱先锋、王洪宝这样的，谁不想临死之前混个院士当当？
过几年再想砸钱，那都是两亿起步，现在四千万就能解决很多科研难关，性价比可以说是最高的时候。
“联系了吗？”
“张总，我们先内部讨论一下，可不可以？”
张浩南的钱肯定是香的，但赖账风险太大。
现在只要是张浩南的重要会议，接待工作都是他这个院长来的，毕竟为学生创造良好的校园坏境，也是他这个院长应该做的嘛。
要做个摸底工作，市里和各区县都要做。
张浩南的出现，不是说提供了多么牛逼的岗位，去“沙城食品”“紫金科技”上班的外院毕业生，一共就五个，五个全是女的，且全都是国际业务翻译秘书。
要是能能让张浩南落户生产线，基本就是今明两年最大的业绩。
就跟丝绸生意一样，价钱再高，这是他们自己穿呢？还是他们自己吃利润大头呢？
当然利润最后也是数字，这个倒是相通的。
两江省看似是文化、地域上的割裂，实际是财政上的复杂性，导致了内部的奇葩。
听到张浩南轻飘飘说出这么个数据，凡是国家计划委员会里做事的，都是直接惊到了，要是集中在今天到场的任意一个城市，光这点东西，就解决了城区人口几万人的生计问题。
“……”
两江省财政上相对宽裕，主要是因为县域经济发达的缘故，跟地级市的规划不能说没有关系，但总体来说关系不大。
既然有这个底气说借出去，肯定是不怕的。
“我记下了。”
“毛主任，同样一杯茶。”
本质还是农业工业化的一环。
真是让人蛋疼。
宛陵市招商团团长一听，顿时若有所思，直觉告诉他，这规模应该还在茶饮料之上。
剩下歌舞什么的，终究还是看人，手头没有合适的，只能作罢。
张浩南看着一脸错愕的毛行健，“两司两市的总计划产值目标是一百个亿，每年。明年就是六十亿，少于这个数，建康和姑苏两市没啥兴趣的。沙城钢铁厂去年就七十个亿规模了，这个级别的两市还有十几家。”
“产量上呢，三四年树大概两百斤，省内其它茶产区都差不多，就算高一点，也就是三百斤左右……”
“不是十万亩，是三加七，三万亩是产量相关面积；七万亩是建康市、姑苏市两地的长期需求，应该是另外一条产品线，但是没有细说，可能跟中央粮食集团的合作项目有关……”
“学阀”这玩意儿不是孤立存在的，也有同盟，也有派系，但是像张浩南这样有意砸钱的，其实很少。
现在毛行健明显思路清晰起来，只要提前拿出合适方案，基本就是稳的。
但张浩南是特殊的，极其特殊，他是学生，而且还是两江省的学生代表，他在高校圈的活动，自由度高得吓人。
“啊？这不是没谈吗？”
这些人如果要砸钱，宁肯是自己弄个大学出来，自己的江湖地位，远比抬举别人的江湖地位更有意义。
当然有些事关重大，那就不能恣意妄为，必须跟上级沟通。
“跟省里打声招呼，晚上我们过去。”
当然也能去找几个法师开光，这都是基本操作。
尽管晚上有安排，要去省里，但是涂中市政府还是通知茶叶大户所在乡镇的一把手开个电话会议。
讲白了，这五个学姐都是打着歪脑筋，谋求的从来不是张浩南提供的高薪岗位，而是张浩南本人。
传统茶叶种植能赚钱，但茶农增收效果十分低下，除开两江省、两浙省以及闽越省的一部分，小户茶农想要发财，可能性极低。
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卖得跟大红袍、铁观音、龙井那样，甚至早就不如普洱了。
没有因为所以，只有简单道理。
当然这是官方，民间的话，就原生态的多，主打的就是野性。
会议厅竟是多少有些沉寂，张浩南虽然还在介绍情况，但听的人脑子里想法满天飞。
想饭辙这个事情，九成九都是逼出来的。
他其实考虑过引入，但一直没有机会，结果天晓得哪里出了问题，两江省之外省份第一个引入这个项目的，居然是岭南省。
当然，如果是非传统茶叶消耗，那就另当别论。
虽然这六十亿可能连千分之一都跟本地消费市场无关，但光这个牛逼一吹，出去招商引资的底气都比任何人足。
好在吃独食的念头都没有，一是没实力二是没必要，比如宛城算是产茶大区，但茶叶种植面积也没有上十万亩，所以肯定要商量着来。
省到市，市到县级市，甚至极个别工业县级市的内部，还有市到工业镇的复杂烂账。
毛行健想了想，道，“就说我们市在‘喀秋莎’的供应链竞争上，可以让步。”
而除此之外，还有江右省的人，可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妈的。
有了大概的消息，再在合适的时机询问打听，然后谈可能的合作。
这光景毛行健也是怕夜长梦多，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反正别人先做的初一，他做十五……很合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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