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原来你喜欢脸皮厚的。……_我热爱你所热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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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原来你喜欢脸皮厚的。……

  “……我才想来这儿问问你好朋友的。那你一直不理我,我又找不到你,没办法啊!”

  “怎么没办法,你再找个新姐姐不就完了。”

  “哈,你这算吃醋了么?”

  “……我吃狗的醋!”

  “汪!汪汪!”

  “……”

  “诶,别走啊,别生气啊!我错了还不行?姐姐――”

  “……”

  沈惟姝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甚至不自觉露出姨母笑。她又瞟了眼手表,转身往基地里走。

  林尔峥推着机车,不疾不徐跟在她身边。

  误会解除,男人的气场不像刚才那般咄咄,但脸色依然不太痛快。他又回头看了眼大门外的莫数,蹙眉低声:“幼稚。”

  沈惟姝淡淡看了男人一眼,撇撇嘴,“我觉得人家挺好的。”

  林尔峥脚下一顿,“是么。”

  他侧眸盯着她,“你觉着他哪儿好?”

  男人脸上又出现那种被侵袭的不悦和危机感,而沈惟姝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

  她抿了抿上翘的嘴角,“就,都挺好啊。”

  说着她还从兜里摸出一支棒棒糖来填嘴里,这也是今天早上跟鱼片粥一起送上来的。

  其实上了大学后沈惟姝就不怎么吃棒棒糖了,一是外地买不到她喜欢的,二是很多人觉得嘴里经常含个棒棒糖是小孩子行为――她不想让别人认为她不够成熟。

  可今天男人送来糖时,她就一下子又想吃了。

  而且,她好像并不担心在他面前显出不成熟……

  沈惟姝含着男人送的棒棒糖,心安理得地赞扬另一个男人:“人家热情啊。你看他为了追闻靖,又是开车又是坐飞机的,跟着到处跑。”

  她酸溜溜地,意有所指地看了林尔峥一眼,“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这样的。”

  林尔峥面上起伏了一下,唇边呵出一声,“我听明白了。”

  “原来,你喜欢脸皮厚的。”

  沈惟姝白了男人一眼,轻哼:“我就喜欢脸皮厚的,不行啊!”

  女孩口中发出咔啦咔啦声,一侧的腮鼓起来,“你知道什――”

  话还没说完,嘴里的棒棒糖就没了。

  沈惟姝怔怔扭头,看见林尔峥正收回胳膊。他拿着那根红色棒棒糖,反手直接放进了自己嘴里。

  ――整个动作特别流畅自然。

  夺来的棒棒糖入口,男人像尝到了什么滋味似的,一侧浓眉很轻地扬了下。

  沈惟姝抽了口气,“你――”

  看着男人唇颌微动的吮吸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沈惟姝口中余留的甜味都变成火辣辣的,直冲面门的灼热感。

  她脸红到耳朵,开口声音都变了:“你,你不要脸!”

  林尔峥咬着糖块看她,似笑而非的:“你不就喜欢不要脸的么?”

  沈惟姝:“…………”

  沈惟姝扭着表情,正扑过去要跟男人抢糖时,巨大的警报声响彻基地。

  两人嬉闹的神色一滞,同时转身往基地大厅快速跑去。

  除了他们,其余队员也已全速集合。任务信息随之到达:

  一艘渔船轮在东南方向约50海里处遭遇风浪搁浅,渔船上15名渔民遇险,亟待救援。

  林尔峥很快有了判断:“情况紧急,g1和g2机组同时出动救援,并请求总局增派救助船前往协助救援。”

  “行动!”

  队员们风一般完成装备,全体急速奔向停机坪。

  机务已经将检查完毕的直升机推了出来。两架直升机好像凛然的钢铁战士,正等待和他们一起出征。

  两个机组的队员分别跃上直升机。沈惟姝在林尔峥身旁的副驾落座,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所有的准备动作都利落干净,行云流水。

  飞机很快离地起飞,伴随着螺旋桨的声音消失在空际。海上的天气远比地上恶劣许多,雨水从风挡玻璃上冲刷而下。

  外面大雨如注,机舱里的队员却汗流浃背。跟民航客机不同,救援直升机里没有空调。其实本来是有的,但为了尽可能延长搜救时间,他们在原本装空调的位置放上了油箱。夏天,座舱里的温度甚至高达四十度,而每个队员身上还穿着三四十斤重的装备……

  沈惟姝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字句清晰地报告:“现场海面风力9级,阵风11级,浪高8米,伴有暴雨――”

  她看了眼刮雨器,微微蹙眉,“能见度很差。”

  握着操纵杆的男人面色沉静,他一直在无线电里和几方保持沟通:

  “风浪太大,水域复杂,淮海136无法靠近遇险船只!”

  “救援船外围守护,直升机马上就到!”

  “有船员头部受伤重度昏迷,急需治疗!”

  “237号立刻转接受伤船员去医院,236号搜寻现场,救助其余遇险船员。”

  “……”

  半小时后,二机组将十名船员包括伤员救助上机,林尔峥带领一机组飞至难船上空时,渔船的大半已经沉到水下,海水撞在甲板上掀起大浪。剩下遇险者的遇险者挤在甲板上,看上去无助又绝望。

  直升机在海面上十五米处悬停,余跃沿着钢索艰难而下,风浪太大,他在下落过程中摆幅达十几米,渔船也一直在剧烈摇晃,余跃努力尝试了好几次,依然无法登船。

  林尔峥操控飞机,沉声下令:“救生员先上来。”

  余跃在无线电里反对:“不行!机长,我们时间已经不――”

  他没说完便是一声惊叫――海水再一次拍到甲板上,这一次掀起的浊浪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林尔峥脸色微变,再次重复:“上来!”

  “来不及了峥哥,你让我下去!我的任务就是救人!”

  “我让你上来!”林尔峥厉声吼道。

  认识他这么久,这是沈惟姝第一次见到他最接近发火的状态。

  男人疾言厉色:“你的任务是救人,我的任务是保证所有人的安全!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绞车手将钢索往回收:“跃儿,听机长命令!”

  余跃刚升至舱门口,沈惟姝余光瞥见窗外,惊呼出声:“小心右边!”

  林尔峥敏锐侧眸,“关舱门!”

  他手上已经操作起来了,“抓紧了!”

  直升机一个摆尾,在浪尖上完成了一个极限漂移,堪堪避开船上倒落的桅杆。

  尽管绑着安全带,沈惟姝依然感觉到骇人的动力和速度。惊魂未定时,她感觉到有凉意伴着风雨扑到身上脸上,耳边好像有撞击与碎裂的声音――

  她刷地转头,看到驾驶位那面的玻璃出现了破口。

  林尔峥漠然置之。他紧紧拉动操纵杆,再一次将直升机开回到渔船上方。这一次,他调整了登船的位置。

  “余跃,你现在下!”

  余跃即刻听令,再次尝试上船。

  “陈智,看好了――”林尔峥镇定地向绞车手下达指令,“浪把船托起来的时候,放长钢索!”

  海风混着冷雨还在不断往机舱涌,小刀子一样在他们脸上割。沈惟姝抹了把眼下,清理视线继续观察环境。

  海上风起云涌,他们的油量表在不断下降――这是最后一试。

  男人看准时机,厉声命令:“放钢索!”

  余跃乘势下落,踩着船帮滚到了甲板上。起身时,他又被海浪打了个趔趄。

  甲板上的船员立刻像见了救命稻草般将他围住。

  “不要慌!我们都会救!一定把你们都救上去!”余跃通过电波请示,“时间不够了机长,我要脱钩,快点让他们上去!”

  他脱钩自己留在船上,一次可以将两个船员套上救援套。

  两个,四个,遇险者在几分钟内被迅速吊上直升机。就在余跃准备将自己和最后一个人一起吊上飞机时,那个渔民居然死死扣着船帮,不愿意走。

  “我出不起!”他摇着头大叫,“我没有钱!我坐不起飞机!”

  余跃抓着他的胳膊高喊:“我们是国家政府的队伍,人命救助不收费!”

  船员哭了起来,依旧在摇头,“我没钱坐飞机!我出不起钱!”

  “……”

  耳机里的救生员低骂了一声,扯开嗓门:“免费!不!要!钱!不要!”

  最后,他终于将渔民从甲板上拉了起来,一起套上了救生套。

  沈惟姝一直紧攥的手心稍稍松弛,又听到家绞车手陈智突然叫道:“不好!钢索缠在桅杆上了!”

  她脑中一震。

  钢索缠绕船上的障碍物,最可怕的意外状况之――船可能会将直升机拽到海里,机毁人亡。

  “切钢索,机长,请求切钢索!”

  在绞车手的行为规范中,此时请求机长摁下切断钢索的按钮,是标准的操作。

  但余跃还在钢索上。

  切断钢索的瞬间,他就会被甩进海里,必死无疑。

  “不能切!”林尔峥冷声道。

  陈智急切:“可飞机在下坠!”

  “切断钢索!”余跃也在高喊,他的声音大而坚定,像是带着某种决心一般。

  “机长,切钢索啊!快点!”

  林尔峥冷硬地抿着唇,依然没有下令。他全力操纵着摇摇欲坠的飞机,一双黑沉的眸目眦欲裂。

  沈惟姝从耳麦中呼出的急促气流中,听出了男人心里的挣扎。

  这一刻,他面临的选择何其艰难。

  切断钢索,就代表舍弃余跃;可不切钢索,整个机组,还有被救的船员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是生与死的抉择,也是理智和情感的对抗……

  “机长!要来不及了!”

  “机长――”

  直升机被船拖曳下坠,已经不堪重负般发出“咔”“嘣”的响声,机身的摇晃更加剧烈,情况越来越危急。

  “机长,切钢索!”余跃的喊叫破了音,声嘶力竭地恳求着,“峥哥,你切吧!切啊!”

  “都给我闭嘴!”林尔峥转头怒吼。男人的眼中赤点至深,几欲滴血。

  他下颌绷出锋利的线条,连表情都有点扭曲了,“我把你们带出来,就要把你们都带回去!”

  只要还有一丝可能,绝不轻易放弃。

  冷静,镇定。

  极尽所有的经验和智慧去思考,迅速做出判断――

  “放钢索!”

  这样的指令让陈智一时怔然。

  “陈智,听我的指令!”林尔峥坚定下令:“绞车盘上还有余量,继续放钢索!”

  “我会驾飞机沿着渔船逆时针绕飞。我一边飞你一边收钢索,钢索从桅杆上解开时,立刻收钢索把人吊上来!”

  他又扭头看沈惟姝,“引导我!”

  沈惟姝一个激灵,感觉大脑和身体都燃烧了起来。

  钢索全部被放出,林尔峥牢牢控着左右摇晃的飞机,跟上海中渔船颠簸漂流的节奏,真的逆着钢索缠绕的方向飞起来。

  桅杆上的捆绑一圈一圈被解开――

  “余跃跳!”

  余跃闻声,抓着钢索和渔民,一个翻滚跳到船外,被配合默契的直升机吊了起来。

  后舱一阵骚动,耳机中传来声音:“好了,上来了!余跃也上来了!他脱力了……”

  沈惟姝听着耳麦中救生员厚重的呼吸声,也脱了力一般往后靠,如释重负般深深呼出一口气。

  目光瞥到操纵杆上的那只手。

  男人的手松散一瞬,很快又更紧地握住,发泄一般狠狠紧握操纵杆,用力到骨节全部泛白。

  沈惟姝顺着他全部湿透的前胸和后背往上看。

  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不停,却依然那样克制,开口时平静如常:“任务完成,请求返航。”

  眼眶突然酸涩难忍。沈惟姝偏过头在脸上抹了一把。

  也不知道是雨是汗还是泪,湿漉漉沾了她满手。

  脑中突然跳出男人前几天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他说,他每次飞行,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能回来……

  现在,她彻底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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