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对不起……洛轩
雷雨过后的深夜，白天发生的风暴似乎对可可利亚孤儿院的众人没什么影响，孤儿院此刻如往常一般静谧、祥和，只有在深夜中依旧无法入眠的几人，彰显着今天的不平静。
可可利亚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桌面上那张自己与孤儿院孩子们一起照的全家福，可可利亚脸上露出了回忆、自责与愧疚的神色。
“照片上的孩子……又少了一个啊。”
她拿起相框，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的希儿，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可可利亚把孤儿院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在当初同意X-10实验的议题时，她本以为为了大业，自己可以心如钢铁，不会优柔寡断，可当真的有孤儿院的孩子因为实验而死时，可可利亚才发现自己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在加入了逆熵之后，可可利亚知道了10年前的第二次崩坏产生的原因。
天命的人体实验，通过欺骗与强迫的手段，迫使少女们参加他们的实验，最后导致在巴比伦实验室里诞生了无比憎恨人类的第二律者。
正因为知道了这些，可可利亚才会在实验之前，将实验的目的与风险全告诉孩子们，也不会强迫孩子参加实验。但孩子们都非常懂事，在知道了实验的目的之后，都愿意牺牲自己来保护其他人。
可是，他们越是懂事，可可利亚的内心就越发的愧疚。
一次一次又一次，经历了这么多场实验，可可利亚的内心早已变得千疮百孔，直到今天希儿的消失，她再也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布洛妮娅执意要参加实验去救回希儿，她现在已经下令终止任何与实验相关行动了。
最后，所有的自责与愧疚皆化为了一声叹息，可可利亚抬起头，看向孤儿院住宿区的方向，目光闪烁不定。
“不要再让妈妈经历失去孩子都痛苦了啊……布洛妮娅。”
……
布洛妮娅站在洛轩房间门前，小手抓着房门的把手，却迟迟没有推开门进去。
她低着头，目光幽幽，脸上的神色复杂，在犹豫了良久之后，还是转动了房门的把手。
“洛轩，在吗？布洛妮娅进来了……”
布洛妮娅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没有灯光，布洛妮娅眯了眯眼，借着暴雨过后升起的月光，看清了房间里的情景。
洛轩愣愣的坐在房间电视前的坐垫上，如果是平时，他一定是坐在那里在玩游戏，但是现在他只是直直的看着手上的蓝色蝴蝶发卡。
听见了声音，洛轩回头看见了布洛妮娅，苍白的脸上挤出一道难看笑容：“是布洛妮娅啊，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布洛妮娅并没有立即回答洛轩的问题，她缓缓走到洛轩身边，紧挨着坐在了洛轩的身旁，然后轻轻的将头靠在了洛轩的肩上。
洛轩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他挺了挺背，好让布洛妮娅可以靠得更舒服。
“布洛妮娅有什么事吗？”见布洛妮娅沉默无言，洛轩偏了偏头，看着布洛妮娅再次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让洛轩多陪陪布洛妮娅……”
“呃……”
洛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布洛妮娅的话，只好保持沉默，脑袋微微一偏，与布洛妮娅的头靠在了一起。
“洛轩手中的发卡……是希儿的吧？”沉默之中，布洛妮娅似乎是随意的问道。
“……嗯，这是希儿之前来我这里玩时落下的。当时我发现了之后准备待会儿去还给希儿，结果后来我忘了，现在……我也还不了了。”听到了希儿的名字，洛轩因为布洛妮娅而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变得低落了起来。
察觉到了洛轩情绪的低落，布洛妮娅轻轻的牵起了洛轩的手，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担忧：“以后当日子……洛轩准备怎么办？”
听到布洛妮娅的问题，洛轩思索了片刻，充满沮丧神色的双眼开始变得坚定。
“布洛妮娅，我准备离开孤儿院了，我要去把希儿找回来。希儿还活着，我有一种预感，希儿她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无论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希儿把她带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三人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洛轩……也想要去救希儿吗？
布洛妮娅沉吟了片刻，话题突然又一转，用随意的语气向洛轩问道：“洛轩认为孤儿院是我们的家吗？”
“孤儿院当然是我们的家啊。”洛轩被布洛妮娅跳跃的问题搞得有点迷惑，不过他还是理说当然的回答了布洛妮娅的问题。
“那么如果有一天孤儿院里发生了让洛轩心寒的事，洛轩还愿意保护孤儿院吗？”
“心寒？希儿都消失了，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心寒呢？”洛轩有点自嘲的笑道。
布洛妮娅从洛轩看似是自嘲的话中得到了答案，紧接着话题又一转。
“洛轩，恨可可利亚妈妈吗？”
听到了布洛妮娅的问题，洛轩的心中感到有一丝不安，但这几个问题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实在是想不通的洛轩放弃了思考。
“我说我不恨可可利亚，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她的实验让希儿从我们的生活着消失了。”
“但让我真正的把她当作仇敌我也做不到，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我们的妈……家人，而且我知道她没有强迫希儿参加实验，参加实验完全凭的是自愿。”
洛轩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对布洛妮娅说着。他对可可利亚与其说是恨，其实更多的还是抱怨。
他生气的对象其实主要是他自己，如果希儿参加实验时他没有昏迷，那么希儿可能就不会出事了。他真正恨的人，其实是在希儿出事前没有作为，在希儿出事后只能无能狂怒的自己。
听完洛轩的回答，布洛妮娅突然抬起了靠在洛轩肩头的脑袋。
洛轩转头，看向布洛妮娅，正好发现布洛妮娅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洛轩……爱布洛妮娅吗？洛轩对布洛妮娅到底是喜欢还是爱？”布洛妮娅与洛轩四目相对，语气郑重的问道。
“呃……布洛妮娅这是什么意思？”洛轩被布洛妮娅这一发直球打得有点懵，开口小心翼翼的向布洛妮娅问道，生怕自己误解了布洛妮娅的表达的意识。
“喜欢，是可以为了一个人去死。爱，是可以为了一个人活下来。洛轩对布洛妮娅是喜欢还是爱。”
“那个……我就是想死也死不掉啊？”
“洛轩对布洛妮娅到底是喜欢还是爱。”布洛妮娅没管洛轩的打岔，只是重复问题道。
“布洛妮娅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啊？”洛轩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可他还是没想通到底是因为什么。
“洛轩对布洛妮娅是喜欢还是爱！”布洛妮娅重复问题的语气开始变得急促，脸上也露出了决绝的表情，似乎是在逼着洛轩做出选择。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爱布洛妮娅，我不会拒绝布洛妮娅的任何要求，包括活下去！”洛轩被布洛妮娅的脸上的决绝吓到了，感觉如果自己继续想转移话题，布洛妮娅可能会与他绝交一样，于是洛轩赶紧回答了布洛妮娅。
听到了洛轩的回答，布洛妮娅展颜一笑，这笑容，让洛轩直接看痴了。
看着眼前愣住的洛轩，布洛妮娅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在他的耳旁轻轻的说道：“那么说好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洛轩都要好好的活着哦！洛轩答应布洛妮娅的，不可以反悔的。”
布洛妮娅说着说着，语气就开始变得哽咽，泪滴从她的眼眶中流出。
洛轩似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他刚想有所动作，一股困意涌上他的大脑。
“布洛……”
听着布洛妮娅的哭声，洛轩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感觉到了洛轩的昏迷，布洛妮娅拔下来插在洛轩后颈的注射器，擦了擦眼泪，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哭泣，轻轻的将洛轩抱回到他的床上。
为洛轩盖好被子后，布洛妮娅返回自己房间，将之前洛轩与希儿送她的生日礼物——代表作布洛妮娅的吼姆放到了洛轩的床头，最后俯身在洛轩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对不起……洛轩。等着布洛妮娅，布洛妮娅……一定会就希儿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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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利亚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桌面上那张自己与孤儿院孩子们一起照的全家福，可可利亚脸上露出了回忆、自责与愧疚的神色。
“照片上的孩子……又少了一个啊。”
她拿起相框，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的希儿，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可可利亚把孤儿院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在当初同意X-10实验的议题时，她本以为为了大业，自己可以心如钢铁，不会优柔寡断，可当真的有孤儿院的孩子因为实验而死时，可可利亚才发现自己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在加入了逆熵之后，可可利亚知道了10年前的第二次崩坏产生的原因。
天命的人体实验，通过欺骗与强迫的手段，迫使少女们参加他们的实验，最后导致在巴比伦实验室里诞生了无比憎恨人类的第二律者。
正因为知道了这些，可可利亚才会在实验之前，将实验的目的与风险全告诉孩子们，也不会强迫孩子参加实验。但孩子们都非常懂事，在知道了实验的目的之后，都愿意牺牲自己来保护其他人。
可是，他们越是懂事，可可利亚的内心就越发的愧疚。
一次一次又一次，经历了这么多场实验，可可利亚的内心早已变得千疮百孔，直到今天希儿的消失，她再也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布洛妮娅执意要参加实验去救回希儿，她现在已经下令终止任何与实验相关行动了。
最后，所有的自责与愧疚皆化为了一声叹息，可可利亚抬起头，看向孤儿院住宿区的方向，目光闪烁不定。
“不要再让妈妈经历失去孩子都痛苦了啊……布洛妮娅。”
……
布洛妮娅站在洛轩房间门前，小手抓着房门的把手，却迟迟没有推开门进去。
她低着头，目光幽幽，脸上的神色复杂，在犹豫了良久之后，还是转动了房门的把手。
“洛轩，在吗？布洛妮娅进来了……”
布洛妮娅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没有灯光，布洛妮娅眯了眯眼，借着暴雨过后升起的月光，看清了房间里的情景。
洛轩愣愣的坐在房间电视前的坐垫上，如果是平时，他一定是坐在那里在玩游戏，但是现在他只是直直的看着手上的蓝色蝴蝶发卡。
听见了声音，洛轩回头看见了布洛妮娅，苍白的脸上挤出一道难看笑容：“是布洛妮娅啊，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布洛妮娅并没有立即回答洛轩的问题，她缓缓走到洛轩身边，紧挨着坐在了洛轩的身旁，然后轻轻的将头靠在了洛轩的肩上。
洛轩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他挺了挺背，好让布洛妮娅可以靠得更舒服。
“布洛妮娅有什么事吗？”见布洛妮娅沉默无言，洛轩偏了偏头，看着布洛妮娅再次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让洛轩多陪陪布洛妮娅……”
“呃……”
洛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布洛妮娅的话，只好保持沉默，脑袋微微一偏，与布洛妮娅的头靠在了一起。
“洛轩手中的发卡……是希儿的吧？”沉默之中，布洛妮娅似乎是随意的问道。
“……嗯，这是希儿之前来我这里玩时落下的。当时我发现了之后准备待会儿去还给希儿，结果后来我忘了，现在……我也还不了了。”听到了希儿的名字，洛轩因为布洛妮娅而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变得低落了起来。
察觉到了洛轩情绪的低落，布洛妮娅轻轻的牵起了洛轩的手，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担忧：“以后当日子……洛轩准备怎么办？”
听到布洛妮娅的问题，洛轩思索了片刻，充满沮丧神色的双眼开始变得坚定。
“布洛妮娅，我准备离开孤儿院了，我要去把希儿找回来。希儿还活着，我有一种预感，希儿她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无论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希儿把她带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三人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洛轩……也想要去救希儿吗？
布洛妮娅沉吟了片刻，话题突然又一转，用随意的语气向洛轩问道：“洛轩认为孤儿院是我们的家吗？”
“孤儿院当然是我们的家啊。”洛轩被布洛妮娅跳跃的问题搞得有点迷惑，不过他还是理说当然的回答了布洛妮娅的问题。
“那么如果有一天孤儿院里发生了让洛轩心寒的事，洛轩还愿意保护孤儿院吗？”
“心寒？希儿都消失了，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心寒呢？”洛轩有点自嘲的笑道。
布洛妮娅从洛轩看似是自嘲的话中得到了答案，紧接着话题又一转。
“洛轩，恨可可利亚妈妈吗？”
听到了布洛妮娅的问题，洛轩的心中感到有一丝不安，但这几个问题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实在是想不通的洛轩放弃了思考。
“我说我不恨可可利亚，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她的实验让希儿从我们的生活着消失了。”
“但让我真正的把她当作仇敌我也做不到，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我们的妈……家人，而且我知道她没有强迫希儿参加实验，参加实验完全凭的是自愿。”
洛轩脸上带着纠结的表情对布洛妮娅说着。他对可可利亚与其说是恨，其实更多的还是抱怨。
他生气的对象其实主要是他自己，如果希儿参加实验时他没有昏迷，那么希儿可能就不会出事了。他真正恨的人，其实是在希儿出事前没有作为，在希儿出事后只能无能狂怒的自己。
听完洛轩的回答，布洛妮娅突然抬起了靠在洛轩肩头的脑袋。
洛轩转头，看向布洛妮娅，正好发现布洛妮娅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洛轩……爱布洛妮娅吗？洛轩对布洛妮娅到底是喜欢还是爱？”布洛妮娅与洛轩四目相对，语气郑重的问道。
“呃……布洛妮娅这是什么意思？”洛轩被布洛妮娅这一发直球打得有点懵，开口小心翼翼的向布洛妮娅问道，生怕自己误解了布洛妮娅的表达的意识。
“喜欢，是可以为了一个人去死。爱，是可以为了一个人活下来。洛轩对布洛妮娅是喜欢还是爱。”
“那个……我就是想死也死不掉啊？”
“洛轩对布洛妮娅到底是喜欢还是爱。”布洛妮娅没管洛轩的打岔，只是重复问题道。
“布洛妮娅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啊？”洛轩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可他还是没想通到底是因为什么。
“洛轩对布洛妮娅是喜欢还是爱！”布洛妮娅重复问题的语气开始变得急促，脸上也露出了决绝的表情，似乎是在逼着洛轩做出选择。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爱布洛妮娅，我不会拒绝布洛妮娅的任何要求，包括活下去！”洛轩被布洛妮娅的脸上的决绝吓到了，感觉如果自己继续想转移话题，布洛妮娅可能会与他绝交一样，于是洛轩赶紧回答了布洛妮娅。
听到了洛轩的回答，布洛妮娅展颜一笑，这笑容，让洛轩直接看痴了。
看着眼前愣住的洛轩，布洛妮娅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在他的耳旁轻轻的说道：“那么说好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洛轩都要好好的活着哦！洛轩答应布洛妮娅的，不可以反悔的。”
布洛妮娅说着说着，语气就开始变得哽咽，泪滴从她的眼眶中流出。
洛轩似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他刚想有所动作，一股困意涌上他的大脑。
“布洛……”
听着布洛妮娅的哭声，洛轩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感觉到了洛轩的昏迷，布洛妮娅拔下来插在洛轩后颈的注射器，擦了擦眼泪，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哭泣，轻轻的将洛轩抱回到他的床上。
为洛轩盖好被子后，布洛妮娅返回自己房间，将之前洛轩与希儿送她的生日礼物——代表作布洛妮娅的吼姆放到了洛轩的床头，最后俯身在洛轩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
“对不起……洛轩。等着布洛妮娅，布洛妮娅……一定会就希儿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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