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江湖故人，梁州形势
当楚棠与风见齐重新熟络之后，他们才谈起梁州一别后的境况。
楚棠最为关心的是他离开之后庆城的形势。
如他所料，风见齐告诉他，在他脱身之后，南庆侯王阳将气撒在了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身上。
其中梧桐书院和陶英的境况最难，被南庆侯三番四次带人上门以各种理由骚扰打压。
如此一连两个多月，折腾得梧桐书院学生都少了一大截。
当然，也到此为止了。
风见齐对楚棠说，梧桐书院屹立在梁州数十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陶英的父辈、祖辈，曾经都做过朝廷重臣，而且他们还教书育人，可谓四海皆知交，桃李满天下。
陶英请得他们出面，从朝廷给南庆侯施压，后者自然也就不敢乱来了。
何况南庆侯世子又不是陶英他们杀的，甚至她还劝过楚棠，实在不至于与南庆侯成为死仇。
至于楚棠关心的南庆侯有没有为难他在桂郡的好友和上司，风见齐让他无须担心。
因为他楚棠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南庆侯想要报复都找不到他的亲属。
他在桂郡的朋友和长辈，南庆侯毕竟在梁州做不到一手遮天，他的上面还有总督节制全州事宜，南庆侯总不能搞株连那一套把戏。
总之，折腾了两个多月，南庆侯就偃旗息鼓了，特别是他长期脱离军伍，惹得梁州总督不大满意，勒令他回到前线，不要因私废公。
“我离开梁州时，南庆侯已回到前线四五个月了，反而听说他在军营附近主动剿匪，杀了不少贼子。”风见齐如是说。
楚棠又问落神谷方面的事。
提及这一点，风见齐脸色就阴沉了许多。
他被撸掉梁州缁衣卫指挥使的权位，正是因为落神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曾想，一直都只有武林圣地名头却没有那个实力的落神谷，会一夜之间翻身了呢？
一个月内，一连两人突破成为九境绝顶高手，令落神谷一举成为天下有数的武林圣地。
实力大涨的他们，就不是风见齐这个七境之人可以弹压的了。
天下九州，其他八州缁衣卫指挥使全是八境强者，只有风见齐这个缁衣卫二代以七境修为掌着梁州缁衣卫指挥使。
无论他是什么出身，也无论他是因为什么时机和便利当上的这个指挥使，在落神谷实力大涨之后，他还做这个梁州缁衣卫指挥使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别说七境，就是八境强者去了，都难以弹压如今的落神谷。
但为了表示对梁州的重视，缁衣卫不得不重新派一个老牌的八境强者去主持梁州缁衣卫事务，哪怕这个八境面对落神谷作用也不大，总得给个态度人家。
于是，风见齐不得不让位了，他能对落神谷有好脸色才怪。
楚棠则宽慰他说风总指挥使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不得已而为之。
道理风见齐自然懂得，只是心里不大痛快罢了，等他收拾好心情，这才继续说起落神谷的事。
落神谷如今在梁州是什么地位？
一句话：武林神话！
两大九境绝顶高手坐镇，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武林圣地，成为武林人士人人向往和歆羡的地方。
而落神谷也一改之前低调的作风，在梁州武林四处出击，收伏了不少势力。
就连此前一直都想与落神谷别一下苗头的长虹剑派，在形势不如人的前提下，都只能臣服，再也不复之前想要当梁州武林老大的念头。
毕竟长虹剑派八境高手再多，人家落神谷只要出来一个九境绝顶高手，就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何况落神谷也是有着其他八境高手的。
总之，如今梁州武林，是落神谷的天下，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如此一来，梁州缁衣卫压力陡增，根本无法弹压这个武林圣地。
对此风见齐感受最深，其实总部换他这个指挥使，他是既惆怅又松一口气。
落神谷此前几十年都没有出一个九境绝顶高手，既被朝廷压制，又被武林同道小看，心中那口气一直被压着，如今一朝翻身，顿时变了作风，就想把这口气宣泄出来。
可以预见，今后的梁州武林必定越发多事，作为弹压武林势力的缁衣卫，必然更难作为。
不过，风见齐让楚棠放心的则是落神谷刚成为实实在在的武林圣地，虽然接连有两人突破为九境绝顶高手，但他们毕竟是新进入这一境界，还需时间巩固境界，适应变化。
此外，落神谷变化太大，人与事变动极大，同样需要更多时间去摸索和适应。
加上楚棠离开了梁州，远走神都，落神谷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派人来寻楚棠的麻烦。
总体来说，落神谷对如今的楚棠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他大可安心在神都扎下根来。
听到这里，楚棠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南庆侯远在边疆，鞭长莫及；落神谷事多人忙，无暇他顾。
确实是对他最为有利的时候。
只要他在神都混出头来，取得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届时有朝廷或缁衣卫做后盾，只怕南庆侯和落神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同他的新身份，不敢造次的了。
至少，明面上是不好直接进行攻击的。
“那梁王余孽一伙呢，怎么样了？”楚棠问了最后一个关心的话题。
风见齐闻言也是皱眉，连说他也感到奇怪——唐建元在蒙郡一别之后，竟然销声匿迹，无声无息了！
这让人很不适应，毕竟这唐王孙子得到所谓破镜神丹之后，号称即将可以晋入九境，成为天下数的高手。
面对众多缁衣卫，他虽然退去了，但走之前撂下狠话，一定要让楚棠和风见齐好看。
一个即将破境的八境高手的威胁，确实令人头皮发麻。
楚棠为何要跟着曾奇去南海，直接原因正是来自唐建元的威胁。
这家伙隐身暗处，又可能近在咫尺，实在令人不放心。
现在听到大半年过去了，这嚣张的唐王后裔竟然没闹出点动静来？
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想要么是破镜神丹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神奇，无法令他晋入九境；要么是他蛰伏起来了，谋划着更大的阴谋，打算整出更大的事来。”面对楚棠这个参与过抢夺梁王宝藏的人，风见齐显得很放松，大方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楚棠点头认可风见齐的说法，但他觉得第二点原因更靠谱一些。
唐建元数十年谋算，为此不惜花费二十多年养育一个明面上的儿子吸引火力，最后更集结所有人手找出了宝藏。
看他的表现，什么武功秘籍神兵金银，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他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破镜神丹而去。
这个丹药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更显得玄奇，但能让唐建元如此处心积虑，以数十年心血来谋算，如果他没有把握，不确定药效的话，绝对不会如此行之。
如此一推算，他此时大概率也成为一个九境绝顶高手了——哪怕是曾奇看不起的那种嗑药成就的九境。
那也是九境，是千千万万武者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成就！
成就了九境，反而低调起来，蛰伏在暗中，若说没有其他谋算，鬼都不信！
但人家谋的是什么，实在不外为人所知了。
“他总不至于杀到神都来找楚某算账，以泄心头之恨吧？”楚棠与风见齐开着玩笑。
风见齐也觉得这猜测不靠谱，连连摇头：“神都是什么地方，他这个梁王余孽跑过来，那是活得不耐烦了！除非他疯了，否则绝对不敢涉足中州！”
“那我就放心了。”楚棠笑了笑，又岔开话题，说听风轩是风见齐所属，他楚某人鸠占鹊巢，名不正言不顺，该是给他挪地的时候了。
风见齐果断拒绝，说听风轩也好，莲花楼也罢，都不是固定给某人的资产。
它们归属于风府，风府的当家人说给谁住就给谁。
如今风府是风开京当家，他指定楚棠住此处，谁也不会置喙，更不敢龇牙。
“那你住哪？”楚棠问。
风开京说道：“风府并不是风家唯一的住所，在神都还有好几处房产的，我随便都可以找到地方住。再说了，风府很大，大把地方落脚。”
楚棠闻言就不纠结这个话题了，想起前两日风凰传达的新城公主的招揽，当即与风见齐说了出来，也讲了他的选择。
风见齐听完，大感意外，多看了楚棠几眼，笑道：“没想到你初来神都，就得到了新城公主的青睐，本事不小嘛！”
楚棠苦笑连连：“风……风兄，你就别开玩笑了。楚某现在都愁死了，风总指挥使一直没给一个明确的指示，到底是让楚某加入缁衣卫呢，还是打哪来打哪回！”
他这算是向风见齐摊牌了。
他没有多少机会与风开京见上一面，在风府一直处于寄人篱下状态，心里不大得劲。
现在好不容易风见齐回来了，他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怎么说他也是风见齐推荐来神都找缁衣卫总指挥使的，风开京都晾他快半个月了，多少有点不大重视风见齐建议的意思。
这不是打风见齐的脸么！
果然，风见齐听完脸色微微一紧，沉吟说道：“我今日才回到神都，安顿完就来见你了，还没见到二叔他老人家。今晚等他回府，我见他时会与他讨论此事，争取尽快为你定夺。”
楚棠连忙道谢。
风见齐摆手说不用客气，他们在梁州一同出生入死，有着过命的交情。
楚棠最为满意风见齐的也就是这一点。
风开京也好，风凰也罢，甚至那什么新城公主以及风二娘，身处神都的他们，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总有一种令人感到疏离的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姿态。
也许与他们本身就是朝廷大佬有关，地位高了，身份尊贵了，就无法与人交心了。
风见齐不同，这家伙别看三十几岁了，却有一种江湖豪客的义气感。
楚棠与他算不上多深的交情，认识的时间更是不久，然而，就因楚棠帮他干过活做过事，就把他当自己人了。
普通人还真做不出又是引荐到神都，又是给信物见缁衣卫总指挥使的事来。
可风见齐不仅做了，还热忱地为楚棠考虑颇多事情。
“楚棠，你加入缁衣卫的话，我俩就一起共事吧，也好有个照应。”风见齐想了想提出建议。
楚棠自无不可，大喜说道：“求之不得！还得请风兄多关照呢！”
风见齐苦笑说道：“如今我不是梁州缁衣卫指挥使了，而且我修为不到八境，回到神都，缁衣卫总部重要一点的职位都满员了，我大概也只能领个队司办差，一样是劳碌的命！”
楚棠又连忙宽慰他几句，心里却不无吐槽，风见齐就算是职位再低，在缁衣卫里头，他也是妥妥的二代头目！
风开京的侄子，在缁衣卫里真有人敢对他不敬？
风开京是大腿，风见齐腿也不小，足够他楚棠挂上去了。
“对了，楚棠，风凰那丫头是否找你比过武了？”风见齐突然问道。
楚棠吃惊问道：“风兄都听说了？”
啪！
风见齐一拍巴掌，懊恼说道：“我猜的！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见识见识住在附近的年轻俊杰的身手？对了，你俩决斗结果怎么样？她性子比较急，还爱武成痴，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你海涵。”
楚棠连忙说道：“不敢不敢！三小姐是看得起楚某才给一个比试的机会，至于胜负……三小姐火凤神枪术已然小成，枪势非凡，楚某难以招架。”
嗯，还真没撒谎，当日与风凰比武时，他确实有点落于下风。
这样说真没毛病！
至于现在他成就了上三境，风凰是否还是他的对手，那就不值得声张了。
风见齐说道：“三丫头人虽浑了点，但武道天资还是不错的，在神都同辈之中罕见敌手。”
哟呵！
楚棠眉毛跳了一下，这做大哥的看上去是数落小妹，其实心里对她骄傲得很呢！
风见齐看了楚棠一眼，突然问道：“楚棠，你觉得风凰如何？”
“嗯？”楚棠表示不解。
风见齐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你离开梁州之后，我还写了一封信给我二叔，让他等你到了神都之后，考虑考虑将风凰婚配于你。”
“啊？！”楚棠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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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最为关心的是他离开之后庆城的形势。
如他所料，风见齐告诉他，在他脱身之后，南庆侯王阳将气撒在了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身上。
其中梧桐书院和陶英的境况最难，被南庆侯三番四次带人上门以各种理由骚扰打压。
如此一连两个多月，折腾得梧桐书院学生都少了一大截。
当然，也到此为止了。
风见齐对楚棠说，梧桐书院屹立在梁州数十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陶英的父辈、祖辈，曾经都做过朝廷重臣，而且他们还教书育人，可谓四海皆知交，桃李满天下。
陶英请得他们出面，从朝廷给南庆侯施压，后者自然也就不敢乱来了。
何况南庆侯世子又不是陶英他们杀的，甚至她还劝过楚棠，实在不至于与南庆侯成为死仇。
至于楚棠关心的南庆侯有没有为难他在桂郡的好友和上司，风见齐让他无须担心。
因为他楚棠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南庆侯想要报复都找不到他的亲属。
他在桂郡的朋友和长辈，南庆侯毕竟在梁州做不到一手遮天，他的上面还有总督节制全州事宜，南庆侯总不能搞株连那一套把戏。
总之，折腾了两个多月，南庆侯就偃旗息鼓了，特别是他长期脱离军伍，惹得梁州总督不大满意，勒令他回到前线，不要因私废公。
“我离开梁州时，南庆侯已回到前线四五个月了，反而听说他在军营附近主动剿匪，杀了不少贼子。”风见齐如是说。
楚棠又问落神谷方面的事。
提及这一点，风见齐脸色就阴沉了许多。
他被撸掉梁州缁衣卫指挥使的权位，正是因为落神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曾想，一直都只有武林圣地名头却没有那个实力的落神谷，会一夜之间翻身了呢？
一个月内，一连两人突破成为九境绝顶高手，令落神谷一举成为天下有数的武林圣地。
实力大涨的他们，就不是风见齐这个七境之人可以弹压的了。
天下九州，其他八州缁衣卫指挥使全是八境强者，只有风见齐这个缁衣卫二代以七境修为掌着梁州缁衣卫指挥使。
无论他是什么出身，也无论他是因为什么时机和便利当上的这个指挥使，在落神谷实力大涨之后，他还做这个梁州缁衣卫指挥使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别说七境，就是八境强者去了，都难以弹压如今的落神谷。
但为了表示对梁州的重视，缁衣卫不得不重新派一个老牌的八境强者去主持梁州缁衣卫事务，哪怕这个八境面对落神谷作用也不大，总得给个态度人家。
于是，风见齐不得不让位了，他能对落神谷有好脸色才怪。
楚棠则宽慰他说风总指挥使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不得已而为之。
道理风见齐自然懂得，只是心里不大痛快罢了，等他收拾好心情，这才继续说起落神谷的事。
落神谷如今在梁州是什么地位？
一句话：武林神话！
两大九境绝顶高手坐镇，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武林圣地，成为武林人士人人向往和歆羡的地方。
而落神谷也一改之前低调的作风，在梁州武林四处出击，收伏了不少势力。
就连此前一直都想与落神谷别一下苗头的长虹剑派，在形势不如人的前提下，都只能臣服，再也不复之前想要当梁州武林老大的念头。
毕竟长虹剑派八境高手再多，人家落神谷只要出来一个九境绝顶高手，就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何况落神谷也是有着其他八境高手的。
总之，如今梁州武林，是落神谷的天下，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如此一来，梁州缁衣卫压力陡增，根本无法弹压这个武林圣地。
对此风见齐感受最深，其实总部换他这个指挥使，他是既惆怅又松一口气。
落神谷此前几十年都没有出一个九境绝顶高手，既被朝廷压制，又被武林同道小看，心中那口气一直被压着，如今一朝翻身，顿时变了作风，就想把这口气宣泄出来。
可以预见，今后的梁州武林必定越发多事，作为弹压武林势力的缁衣卫，必然更难作为。
不过，风见齐让楚棠放心的则是落神谷刚成为实实在在的武林圣地，虽然接连有两人突破为九境绝顶高手，但他们毕竟是新进入这一境界，还需时间巩固境界，适应变化。
此外，落神谷变化太大，人与事变动极大，同样需要更多时间去摸索和适应。
加上楚棠离开了梁州，远走神都，落神谷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派人来寻楚棠的麻烦。
总体来说，落神谷对如今的楚棠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他大可安心在神都扎下根来。
听到这里，楚棠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南庆侯远在边疆，鞭长莫及；落神谷事多人忙，无暇他顾。
确实是对他最为有利的时候。
只要他在神都混出头来，取得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届时有朝廷或缁衣卫做后盾，只怕南庆侯和落神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同他的新身份，不敢造次的了。
至少，明面上是不好直接进行攻击的。
“那梁王余孽一伙呢，怎么样了？”楚棠问了最后一个关心的话题。
风见齐闻言也是皱眉，连说他也感到奇怪——唐建元在蒙郡一别之后，竟然销声匿迹，无声无息了！
这让人很不适应，毕竟这唐王孙子得到所谓破镜神丹之后，号称即将可以晋入九境，成为天下数的高手。
面对众多缁衣卫，他虽然退去了，但走之前撂下狠话，一定要让楚棠和风见齐好看。
一个即将破境的八境高手的威胁，确实令人头皮发麻。
楚棠为何要跟着曾奇去南海，直接原因正是来自唐建元的威胁。
这家伙隐身暗处，又可能近在咫尺，实在令人不放心。
现在听到大半年过去了，这嚣张的唐王后裔竟然没闹出点动静来？
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想要么是破镜神丹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神奇，无法令他晋入九境；要么是他蛰伏起来了，谋划着更大的阴谋，打算整出更大的事来。”面对楚棠这个参与过抢夺梁王宝藏的人，风见齐显得很放松，大方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楚棠点头认可风见齐的说法，但他觉得第二点原因更靠谱一些。
唐建元数十年谋算，为此不惜花费二十多年养育一个明面上的儿子吸引火力，最后更集结所有人手找出了宝藏。
看他的表现，什么武功秘籍神兵金银，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他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破镜神丹而去。
这个丹药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更显得玄奇，但能让唐建元如此处心积虑，以数十年心血来谋算，如果他没有把握，不确定药效的话，绝对不会如此行之。
如此一推算，他此时大概率也成为一个九境绝顶高手了——哪怕是曾奇看不起的那种嗑药成就的九境。
那也是九境，是千千万万武者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成就！
成就了九境，反而低调起来，蛰伏在暗中，若说没有其他谋算，鬼都不信！
但人家谋的是什么，实在不外为人所知了。
“他总不至于杀到神都来找楚某算账，以泄心头之恨吧？”楚棠与风见齐开着玩笑。
风见齐也觉得这猜测不靠谱，连连摇头：“神都是什么地方，他这个梁王余孽跑过来，那是活得不耐烦了！除非他疯了，否则绝对不敢涉足中州！”
“那我就放心了。”楚棠笑了笑，又岔开话题，说听风轩是风见齐所属，他楚某人鸠占鹊巢，名不正言不顺，该是给他挪地的时候了。
风见齐果断拒绝，说听风轩也好，莲花楼也罢，都不是固定给某人的资产。
它们归属于风府，风府的当家人说给谁住就给谁。
如今风府是风开京当家，他指定楚棠住此处，谁也不会置喙，更不敢龇牙。
“那你住哪？”楚棠问。
风开京说道：“风府并不是风家唯一的住所，在神都还有好几处房产的，我随便都可以找到地方住。再说了，风府很大，大把地方落脚。”
楚棠闻言就不纠结这个话题了，想起前两日风凰传达的新城公主的招揽，当即与风见齐说了出来，也讲了他的选择。
风见齐听完，大感意外，多看了楚棠几眼，笑道：“没想到你初来神都，就得到了新城公主的青睐，本事不小嘛！”
楚棠苦笑连连：“风……风兄，你就别开玩笑了。楚某现在都愁死了，风总指挥使一直没给一个明确的指示，到底是让楚某加入缁衣卫呢，还是打哪来打哪回！”
他这算是向风见齐摊牌了。
他没有多少机会与风开京见上一面，在风府一直处于寄人篱下状态，心里不大得劲。
现在好不容易风见齐回来了，他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怎么说他也是风见齐推荐来神都找缁衣卫总指挥使的，风开京都晾他快半个月了，多少有点不大重视风见齐建议的意思。
这不是打风见齐的脸么！
果然，风见齐听完脸色微微一紧，沉吟说道：“我今日才回到神都，安顿完就来见你了，还没见到二叔他老人家。今晚等他回府，我见他时会与他讨论此事，争取尽快为你定夺。”
楚棠连忙道谢。
风见齐摆手说不用客气，他们在梁州一同出生入死，有着过命的交情。
楚棠最为满意风见齐的也就是这一点。
风开京也好，风凰也罢，甚至那什么新城公主以及风二娘，身处神都的他们，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总有一种令人感到疏离的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姿态。
也许与他们本身就是朝廷大佬有关，地位高了，身份尊贵了，就无法与人交心了。
风见齐不同，这家伙别看三十几岁了，却有一种江湖豪客的义气感。
楚棠与他算不上多深的交情，认识的时间更是不久，然而，就因楚棠帮他干过活做过事，就把他当自己人了。
普通人还真做不出又是引荐到神都，又是给信物见缁衣卫总指挥使的事来。
可风见齐不仅做了，还热忱地为楚棠考虑颇多事情。
“楚棠，你加入缁衣卫的话，我俩就一起共事吧，也好有个照应。”风见齐想了想提出建议。
楚棠自无不可，大喜说道：“求之不得！还得请风兄多关照呢！”
风见齐苦笑说道：“如今我不是梁州缁衣卫指挥使了，而且我修为不到八境，回到神都，缁衣卫总部重要一点的职位都满员了，我大概也只能领个队司办差，一样是劳碌的命！”
楚棠又连忙宽慰他几句，心里却不无吐槽，风见齐就算是职位再低，在缁衣卫里头，他也是妥妥的二代头目！
风开京的侄子，在缁衣卫里真有人敢对他不敬？
风开京是大腿，风见齐腿也不小，足够他楚棠挂上去了。
“对了，楚棠，风凰那丫头是否找你比过武了？”风见齐突然问道。
楚棠吃惊问道：“风兄都听说了？”
啪！
风见齐一拍巴掌，懊恼说道：“我猜的！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见识见识住在附近的年轻俊杰的身手？对了，你俩决斗结果怎么样？她性子比较急，还爱武成痴，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你海涵。”
楚棠连忙说道：“不敢不敢！三小姐是看得起楚某才给一个比试的机会，至于胜负……三小姐火凤神枪术已然小成，枪势非凡，楚某难以招架。”
嗯，还真没撒谎，当日与风凰比武时，他确实有点落于下风。
这样说真没毛病！
至于现在他成就了上三境，风凰是否还是他的对手，那就不值得声张了。
风见齐说道：“三丫头人虽浑了点，但武道天资还是不错的，在神都同辈之中罕见敌手。”
哟呵！
楚棠眉毛跳了一下，这做大哥的看上去是数落小妹，其实心里对她骄傲得很呢！
风见齐看了楚棠一眼，突然问道：“楚棠，你觉得风凰如何？”
“嗯？”楚棠表示不解。
风见齐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你离开梁州之后，我还写了一封信给我二叔，让他等你到了神都之后，考虑考虑将风凰婚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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