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_寄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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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请!”萧俊飞推开一扇门,朝钱叶做了个手势。钱叶点了一下头,进了房间里。里面灯光比外面亮一些,大约有二十坪的包间里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三条暗红色的大沙发,沙发中间摆着一张大茶几,桌上酒水什么的摆满了一个角落,镶在墙面上的六十寸液晶电视正在放着现下流行的歌曲,声音倒也不算大。顾京维就坐在一条长沙发,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几张牌正在往桌上的牌堆里加,看样子,是在算命什么的。听到开门声,顾京维抬起头,看到钱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放下了手里的牌拿掉嘴里的烟在烟灰缸里弄灭,对钱叶伸出一只手说:“过来坐。”听上去像是老朋友的寒暄,钱叶点了一下头,走过去坐到另一条沙发上,顾京维的旁边。萧俊飞这时也跟进来了,叫了声老大之后坐在最后一条空的沙发上,三人一人独占一条大沙发,看上去有些诡异。钱叶把手里的书放到旁边,顾京维看了一眼厚重的书,有点好笑地问:“你怎么还带本书来看啊?”扬了扬嘴角,钱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这是我原本的打算。”说完,萧俊飞干笑两声,“老大,他是要去还书的。”“哦?”顾京维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现在可是很少有人看书了--”说完突然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马上转移了话题,转过头对萧俊飞说:“阿飞,叫他们上菜吧!你亲自去挑。”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把人支走,萧俊飞眨了眨眼,点了一下头。没办法,谁让他是老大,是命令就得听啊!萧俊飞站起来的时候看了钱叶一眼,可惜后者正好拿起杯子低下头喝了口水,没有看他。想了想,他还是转过身问了顾京维一句:“老大,半小时后再上菜行不行?”“咳!”钱叶轻咳了一声,看样子好像是被水呛到了。顾京维长腿一伸踹了萧俊飞一脚,“滚!马上给我上!”萧俊飞“依依不舍”地走了。房间里剩下的两人似乎要把“和平相处”进行到底,拿起一只空的水晶杯和一瓶酒,顾京维问钱叶,“要喝一点吗?”看了一眼酒的瓶子,钱叶点了一下头,“可以。”顾京维笑了笑,把杯子倒了个八分满。酒放到钱叶面前,钱叶拿起来喝了一口,他很久没碰过酒了,这种辛辣的味道,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不管是价格不绯的世界名酒,还是超市里几块钱一罐的啤酒。放下酒杯,鼻间的酒味还没有散去,钱叶解开了外套的扣子把大衣脱了下来,大衣里面仍然是干净普通的白衬衫,每次见到钱叶,他的穿着总是最简单和最适合的。顾京维给钱叶倒完酒之后就没再说话,把大衣挂到沙发背上,钱叶抬起头看向顾京维,后者也正在看他,而且有种目不转睛的感觉。皱了一下眉,钱叶问:“你看着我干什么?”“呵呵!”笑了两声,顾京维整个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有些许为难地说:“你还真是--”一般人,都不会问得这么直接和--一本正经吧?所以,钱叶真的不是一般人。“不问问我为什么请你到这儿来?”“请我吃饭。”钱叶伸手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他只是单纯的口渴而已。看着钱叶的酒杯已经快见底了,顾京维起身再次又给他加满。HAUTBRION的酒香堪比顶级的香水,男人对美好事物的执着有时也很疯狂,酒的中文名字叫“红颜容”,美得不可方物。“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钱叶扬起嘴角,有点讽刺地说:“你应该谢谢你很称职的部下。”听出他的话别有意味,顾京维只是笑了笑,“阿飞很能干,只是有时候欠些分寸,我会告诉他的。”钱叶没说什么,看着他往自己的酒杯里加冰块。“知道为什么我要请你吃饭吗?”顾京维又问。“报答救命之恩。”皱眉,“这虽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是--”顾京维看着钱叶,“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朋友?是吗?钱叶一瞬间露出一丝茫然的表情,晃动着酒杯听着冰块与玻璃碰撞发出的轻响,最后说:“对来我说朋友并不代表就要一起吃饭一起喝酒。”身远和心远,是完全可以区分开的。顾京维早已经习惯了被泼冷水,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钱叶的每句话都能把人逼到“死角”上,却还是想跟他近一步的接触。可能,觉得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谎话。点了一根烟,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顾京维扬起下巴看着钱叶,既然人来了,其他就好说了。“你以前是个警察是么?”钱叶的手停了一下,抬起眼看着顾京维,只一眼,眼神里的冰冷顾京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虽然只是一瞬,却足以让普通人打个寒战。只是对他而言,则是更有兴趣了。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剥开层层包裹想找出真相一样,钱叶这个男人,神秘得像是一种未知的植物一样,虽然不是最漂亮,却发出吸引人的味道,而且是致命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窥视的。“你调查我--”钱叶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是疑问还是肯定。顾京维没承认也没否认,“就是因为调查不到所以才直接问你。”言语中颇有些遗憾的味道。对于这个答案,钱叶没有表现出太多不悦,但还是有的。“你想知道什么?”他就知道,这顿饭不是白吃的。“你叫钱叶?”顾京维问。“你查到我叫什么了?”推了一下眼镜,钱叶问得有些好笑。顾京维知道他生气了,有上的笑容有些“赔不是”的感觉,“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没那个必要。”“你这话让我很受伤--”捂心。“我帮你处理过伤了。”喝酒。好酒,香味总是让人上瘾的。“好吧!我投降!对不起!”顾京维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一手两指间还夹着烟,“我不应该调查你,虽然我并没有恶意,真的只是好奇。”对他的话,钱叶不予置否,也没说接受道歉。良久,问了一句:“可以吃饭了吗?我饿了。”顾京维笑了,放下手转过头冲门口喊了:“快点上菜!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门一下子开了,钱叶抬头向过去,萧俊飞讪笑着像男公关一样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走了进来。“嘿嘿!看你们聊得正开心,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啊!”是偷听吧?钱叶抿了一口酒,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了酒杯摸了摸胃。他现在对“胃疼”有些敏感。高级料理是一盘接着一盘地往桌上放,一只摆着生鱼片的龙船愣是占据了整张桌子的三分之二。“天天大鱼大肉不好,今天咱们吃清淡点!如何?”萧俊飞一脸邀功的笑着,拿起清酒就倒了一杯,杯子小,从日本运过来的,一杯一口,喝了两杯萧俊飞实在受不了,直接倒进了大容量的玻璃杯里,喝情调他不会,喝过瘾才是主要。顾京维对这个手下的“嗜好”早就见怪不怪了,钱叶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客气话也没多说,与金钱与利益毫无牵扯的饭局,吃才是主要的。顾京维带的头,三人拿起了筷子各自开始从自己喜欢的菜动手。钱叶刚夹了块寿司,还没放到嘴里,萧俊飞突然很夸张地“啊∼”了一声,另两人同时抬头看他。“要不要叫几个小姐进来乐一乐啊?”此话一出,钱叶和顾京维都愣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如冰霜地看着他。萧俊飞被盯得一怔,随后更夸张地“啊∼∼”了一声,一脸悔悟地问:“要不叫两个少爷进来吧?”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喝空了两瓶红酒和无数瓶清酒之后,钱叶放下了筷子,对于吃,他一向很有节制。“怎么了?不合胃口?”顾京维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拿起烟点上一支。吃饭时,萧俊飞倒是意外地安静,跟平时相比。摇摇头,钱叶说了句:“没有。”又看了看顾京维手上的烟,问:“可以给我一支吗?”“你抽烟?”这句是萧俊飞问的,问的时候嘴还挂着半条鱼尾巴。顾京维也有点小意外,看钱叶的样子,应该是烟酒不沾的好男人。没想到他酒量好不说,原来也会抽烟。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钱叶笑了笑,“现在发现我是个‘吃喝嫖赌抽’全会的男人了吧?”又愣了几秒,萧俊飞把鱼吞进肚子里笑着说:“会‘吃喝嫖赌抽’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啊!”钱叶和顾京维都笑了。顾京维把烟递了过来,钱叶放进嘴里,火苗燃起的瞬间,烟草味一时掩盖了酒的味道。他只是,突然很想抽烟而已。烟,是夹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的,像是遗传一样,有着血缘关系的三个男人都是这个抽烟的习惯。深吸一口,尽头的火花就更大了一点,烟雾呛进肺里,说不上是多舒服的感觉,只是习惯了,就以为很舒服。其实都是自我催眠而已。钱叶抽烟的动作,优雅的好像在拍电影。“钱叶--”顾京维叫了一声,萧俊飞突然下意识地别过头看着他。钱叶突然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上个厕所。”烟也没放下,直接出了门。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顾京维这才回过神,不禁为自松了口气,如果他把刚才的话出说来的话--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可惜,不禁有点失望地笑了笑。“真是个会看准时机的家伙--”就差一点点。萧俊飞一只手环在胸前,另一只手捂着嘴,没说话。钱叶有个特殊的本领,那就是直觉很强,而这项技能让他找厕所从未失误过。大理石铺从地上一直铺到了洗手台。刚进门就被明亮的灯光恍了一下眼睛,钱叶拿掉眼镜庆幸大理石是深色的,不然他就得戴墨镜进来了。他不想上厕所,只是想离开。不为什么,只是直觉。朋友,果然不能乱交。还是说,他根本就不适合交所谓的朋友。站在洗水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脸,拿掉了眼镜,喝了很多酒脸色也没怎么变。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钱叶打开水笼头,精心设计的曲线摸起来很是顺手。把手沾湿,钱叶用手拍了拍脸,冰冰凉凉的,倒也舒服。干脆洗个脸吧!正打算弯下腰,空气中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像野兽准备伏击猎物一般的危险气味,钱叶愣了一下,第一时间转过身,然后马上被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气味和笑声在耳边吃起,钱叶的下巴顶在对方肩上,有点疼,闻到对方满身的酒气,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放开,满身的酒味--”钱叶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是你身上的,宝贝∼”轻佻的语调和更轻佻的动作,极力想摆脱那只在他臀部放肆游走的手,钱叶皱了皱眉,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厌恶。“你醉了。”手是停下来了,却直接抬起了他的下巴,钱叶只觉得眼前一黑,听到那人说:“没有--”然后嘴就被堵住了。亲吻持续了的一分钟,最后在一声男人的闷哼中结束。钱叶缓缓放下膝盖,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靳士展,你醉了。”不然不会连他的攻击也躲不过。致命一击,钱叶有种成就感。咬了咬嘴唇,靳士展缓缓睁开眼,脸上有一抹微醺,看着钱叶笑了笑,慵懒之极。停止了亲吻,他却并没有放开钱叶,两人之间隔着半条手臂的距离,特殊的距离,处于安全与危险之间。“你嘴里都是烟味。”靳士展开口,说了句莫明其妙的话。钱叶没有否认,一来否认也没有意义,二来,他说的是事实。想离开,但是刚转过身靳士展的手就从背后缠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靳士展问。钱叶皱了一下眉,他也想问这个问题。冤家路窄算不算理由?“与你无关。我要走了。”这只是个提醒,希望身后的人能“良心发现”,要发酒疯到别处去。可惜,显然不太可能。靳士展轻声笑着,连带胸膛微微震动着,让钱叶也感觉到了。“跟我走吧--”靳士展说着,更像是在诱惑着。咬着钱叶的耳垂,两具身体紧贴着,似是而非的摩擦着,两人身上的酒味渐渐融合在一起,成了一种特殊的“催情剂”。是谁说,一种香水和另一种香水调在一起就是毒?钱叶有些懊恼,因为靳士展的手已经伸到他衣服里去了,但又不能跟一个“醉鬼”发火,因为这样说明你也是醉鬼了。只是,这“醉鬼”脱起别人衣服来怎么这么灵活?一把握住那只已经要解开他最后一颗纽扣的手,钱叶仰起头,问:“你到底醉了没有?”身后的人沉默几秒,问:“有区别吗?”的确。醉不醉,其实根本没有区别。“钱叶,无论你怎么逃避都没有用--”耳边,靳士展像怕惊动怀里的人一样,小声而又缓慢地陈述着,“钱叶,你逃不开我了--”钱叶眯了眯眼,双眼被灯光刺的很不舒服,他一直很安静地听着身后的人说,他不喜欢靳士展,靳士展也不喜欢他。但在某些时候,两个人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只是还有更多相反的地方。“你永远都别想逃开我!”这是诅咒,也是言灵。那一刻,钱叶突然觉得有种悲哀,为自己。他知道,靳士展是真的醉了。他也醉了,从现在开始。从一开始,他们就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门突然开了,钱叶抬起头,和进来人的视线撞个正着。钱叶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身后的人也是。萧俊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慢慢的,又变成了钱叶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把小混混按到玻璃碎片里的那种神情,只是这次少了笑容,更加骇人。靳士展搂住了钱叶的腰,占有性实足,冲着门口的人笑了笑。“告诉顾京维,人我带走了。以后,别再打我的人的主意!”钱叶低下头,没有去看萧俊飞的表情,他在回忆靳士展刚才的话。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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