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忿忿地偷偷瞪他，却看到对面叶大帅投来的不悦的目光，做了坏事被发现了，自然要吃瘪，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虽然心里不悦，但走过那人身边时还是微微朝他鞠了一躬。
没想到那人根本不领情，指着我对娘总奸诈地笑：“嘿，这姑娘挺有意思啊。”
我正窘着，却见郑一鸣把我扯到身后，挡住了那个坏社长的视线，听他说：“我实习生，你瞎胡闹什么？”
听娘总的语气，倒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惹得我又不禁想笑起来，只是碍于这么严肃的场合，愣生生憋了下去，差点憋出内伤了都。
我都不知道后来是怎样随着郑一鸣在叶大帅旁边坐下的，只知道我们坐下之后，会议室瞬间静的可怕，丝毫没有了刚才嬉笑取乐的样子。
“我们今天啊，直接切入正题哈，上头拨了一笔款项，让我们搞个网站，近期也让编-辑部在整。”“肥头大耳”说着看了看叶大帅，叶大帅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因为政府打算主要发展新媒体这块，所以呢，我们打算另分一个新媒体部门出来，专门来落实这个工程。”
好乱，我疑惑地看看郑一鸣，之前不是说要讲放假的事么？
郑一鸣也看了下我，眼里透着无辜，然后又转过头听社长继续说：“我们现在有七个部门是吧？”
对面有个人答：“是，编-辑部、记者团、广告部、发行部、联络部、办公室，还有财会部。”
“嗯，我们打算新设立的新媒体部，是和现存的七个部门并列的一个部门，但也是概括的一个部门，因为它既需要编-辑，又需要记者，还要有广告，联络等等……”
他讲得我都快睡过去了，最讨厌听这种无聊的会议，总感觉是信号对接不上跟不上频率的样子。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立马像充了鸡血一样，就差跳了起来。
“考虑到诸多因素，以及大家的实际情况，领导们商量决定呢，将郑一鸣调去管理新媒体部。”社长说完期待地看着郑一鸣，大概想要他说几句。
我先是看到叶大帅僵硬的侧脸，然后才看到娘总哀怨的目光。
“来来，大家先恭喜一下一鸣。”社长许久没得到娘总的回应，先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稀里哗啦地鼓了起来。
这招真狠啊，娘总事先一定不知道的，就这样把他调到一个什么都还没有的部门，想到之前那个无能的工程师，呵，这是要娘总身兼数任的脚步啊！
“那我们就先这么定了，郑一鸣先跟编-辑部那边做一下交接，春节回来后就正式上任了，然后，调任的其他人员也将陆续通知大家，请各部门回去也做好相关的通知。那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散会吧。”社长说着已经收拾了文件夹起身。
“我有事。”叶大帅忽然站了起来，这职业小西装甩的，啧啧，是男的我就嫁了。
“什么事？”社长疑惑地问。
“我还有个问题。”叶大帅说着看了看我和娘总，她今天的唇彩涂得过多了，亮得流油。
我微微一震，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11.5【他希望我留下】
叶大帅转过头朝社长问道：“我们部门的实习生依然会留在我们部门吧？”
“当然。”社长轻松地耸了耸肩，可能觉得这么小的事情不值得一提，转身打算往外走。
不要说他，就连我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显叶大帅是希望我留在编-辑部才这么问的，可是，我留下来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的说，她为什么会想要留下我呢？
正愣着神，眼前一个黑影突然一窜而起，随即听到的是激动的吼声：“我自己带的实习生应该继续跟着我吧。”
社长轻轻“啧”了一声，然后回头皱着眉审视着娘总和叶大帅，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眼往下一斜，看到了我，眉毛一挑，颇为不解地问：“你们在……抢这个黄毛丫头？”
最近江湖上新兴又很流行的那式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气波功，我就像是被社长一个气功波攻了过来，有种瞬间就要被弓身鼓穿墙的感觉。
我脸上躁红起来，气鼓鼓地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社长了，哀怨地看着他。
“这不是抢不抢的问题，确实是调动时应该考虑的事情。”郑一鸣这个时候反而淡定了下来。
社长又盯着我看了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笑了起来，问我道：“丫头，你怎么看？”
这还是除了姥姥之外的第二个人，叫我丫头叫这么顺的，他现在又笑得那么和蔼，以至于我竟然对他有点好感了。
其实我现在说挺对不起郑一鸣的，原本想私下里，等他跟我说了什么时候放假的时候再告诉他，可他却迟迟不说，我也迟迟不敢开口。
也不知道HR当初为什么没有跟郑一鸣说过我实习时间，眼下这情况，我不说，怕他就要和叶大帅结下梁子了吧。
“嗯…嗯…”我清了清嗓子，然后起身郑重地向社长鞠了一躬，又朝郑一鸣和叶大帅鞠了一躬，才鼓起勇气说：“谢谢叶总编和郑老师对我的厚爱，可是因为今年开学早的缘故，我的实习期其实到春节假期之前就该结束了，过了春节，我就不会再来了吧……”
越说到后面我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说完咬着嘴唇满怀歉意地看着郑一鸣。
郑一鸣缓缓地转过了头，惊讶地看着我，几次想要开口，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啊，真是可惜了。那以后，叶飒啊，再遇到这种问题，实习生就跟着老师走吧哈。”社长交代完，就先一步走了，其他部门的部长也相继出了会议室，只留了我们三人。
我不太敢看叶大帅，尴尬地躲避着她的目光，可她却丝毫不掩饰，沉着脸问我：“你们下学期还有课？还是你要考研？”
我摇摇头，“只是要准备毕业设计了，我怕我应付不过来。”
叶大帅无奈地笑笑，摊开手道：“没关系啊，你开学后实习可以不要求全职，你一周来三天都OK的。”
“我……”
“你不喜欢这里。”还没等我解释，她已经替我做了肯定的回答。
你不喜欢这里么？我在心里问着自己。
是的，我确实是不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人际关系，甚至管理模式，都让我厌恶。不过，这些不足以成为我退出的理由，我只不过是想专心做毕设，顺利地毕业罢了。可我真的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我还愣着神，叶大帅已经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出了会议室，那重重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仿佛在宣示着她的怒气。
娘总貌似也不想理我的样子，也准备走了，可我却觉得很委屈，慌忙地喊住他：“老师，我不是、不是故意不说的，之前是、是已经跟HR谈好了，我才来实习的啊……”
娘总停住了脚，但依旧没有回头，“于十，恭喜你，终于要解放了，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却极度嘲弄，明显还是生了气的样子。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难道我连想好好上学的自由都没有了么？
“老师，是不是您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那种来混日子混证明一无是处又专想攀高枝入豪门的米虫来看的？”我几乎是撕扯着嗓子喊的，两行清泪已热辣辣地淌到了脸上，那个时候，郑一鸣就要出了门口。
听我呼喊，他站定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头冲我温柔地笑起来，一瞬间看得我怔住了，张着嘴眼睛眨都不眨，只留眼泪往外淌着。
郑一鸣笑得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伤，最后终于面无表情地说：“不是的，于十，你是我带过的实习生里面最努力最敬业也是最无所不能的一个，剪片子也好，编-辑文档也好，你都可以又快质量又高地做好，就连排版也独成一套自己的小清新风格，在这一点上，我们部门大部分的正式编-辑都做不到。所以，我很希望你能留下。”
“那……”我的心情忽然雀跃起来，只是因为哭还有些抽噎，一句“为什么从来没有表扬过我”哽在喉咙，欲诉还止。
郑一鸣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捂着嘴慌忙地出了会议室。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我太过无所适从。
从来都不是我无所不能，而是郑一鸣一直以来都把我当样样精通的跟班来使唤，好像什么事不让我纠结一下，他就不舒心。没有过表扬，没有过鼓励，没有过帮助，从来都是放我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
可是，他刚才说，他是欣赏我的。
上周选题会后，高熙敏提醒我不要以为叶大帅真的喜欢我，看人要看心。昨天姥姥又骂我没心眼，说外面人心险恶。
今天，一向不待见我甚至一直都是误会我拜金女的娘总，说他很看好我，希望我留下。还有，仅仅只是见过几面，只有过那么一次正式交流机会的叶大帅竟然也想要留住我。
我忽然觉得心中坚守了二十年的信仰快要崩塌了，一个两个还好，但当周围所有人都在向你传递着“人之初，性本恶”的讯息的时候，你已经没有办法再，守护好你心灵深处的那篇净土不被侵犯。
我开始动摇了……是我的错。
我从开始就知道的，大叔、娘总还有叶大帅他们，肯定都是极难被猜中心思的那类人，可因为之前并不觉得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也不想去知晓他们的心思。
现在我是真的想知道了，叶大帅选中我，穆大叔又一直缠着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栗子大王有话说
几天没有露脸了，嘿嘿
写今天这章花了好久，写完了回头一遍遍看一遍遍修，或许有一些因为是自己实习中真实的生活，所以会觉得很心疼……
大部分人是没有工作的吧？你们应该跟我之前一样希望快点长大快点毕业快点工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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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人根本不领情，指着我对娘总奸诈地笑：“嘿，这姑娘挺有意思啊。”
我正窘着，却见郑一鸣把我扯到身后，挡住了那个坏社长的视线，听他说：“我实习生，你瞎胡闹什么？”
听娘总的语气，倒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惹得我又不禁想笑起来，只是碍于这么严肃的场合，愣生生憋了下去，差点憋出内伤了都。
我都不知道后来是怎样随着郑一鸣在叶大帅旁边坐下的，只知道我们坐下之后，会议室瞬间静的可怕，丝毫没有了刚才嬉笑取乐的样子。
“我们今天啊，直接切入正题哈，上头拨了一笔款项，让我们搞个网站，近期也让编-辑部在整。”“肥头大耳”说着看了看叶大帅，叶大帅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因为政府打算主要发展新媒体这块，所以呢，我们打算另分一个新媒体部门出来，专门来落实这个工程。”
好乱，我疑惑地看看郑一鸣，之前不是说要讲放假的事么？
郑一鸣也看了下我，眼里透着无辜，然后又转过头听社长继续说：“我们现在有七个部门是吧？”
对面有个人答：“是，编-辑部、记者团、广告部、发行部、联络部、办公室，还有财会部。”
“嗯，我们打算新设立的新媒体部，是和现存的七个部门并列的一个部门，但也是概括的一个部门，因为它既需要编-辑，又需要记者，还要有广告，联络等等……”
他讲得我都快睡过去了，最讨厌听这种无聊的会议，总感觉是信号对接不上跟不上频率的样子。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立马像充了鸡血一样，就差跳了起来。
“考虑到诸多因素，以及大家的实际情况，领导们商量决定呢，将郑一鸣调去管理新媒体部。”社长说完期待地看着郑一鸣，大概想要他说几句。
我先是看到叶大帅僵硬的侧脸，然后才看到娘总哀怨的目光。
“来来，大家先恭喜一下一鸣。”社长许久没得到娘总的回应，先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稀里哗啦地鼓了起来。
这招真狠啊，娘总事先一定不知道的，就这样把他调到一个什么都还没有的部门，想到之前那个无能的工程师，呵，这是要娘总身兼数任的脚步啊！
“那我们就先这么定了，郑一鸣先跟编-辑部那边做一下交接，春节回来后就正式上任了，然后，调任的其他人员也将陆续通知大家，请各部门回去也做好相关的通知。那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散会吧。”社长说着已经收拾了文件夹起身。
“我有事。”叶大帅忽然站了起来，这职业小西装甩的，啧啧，是男的我就嫁了。
“什么事？”社长疑惑地问。
“我还有个问题。”叶大帅说着看了看我和娘总，她今天的唇彩涂得过多了，亮得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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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他希望我留下】
叶大帅转过头朝社长问道：“我们部门的实习生依然会留在我们部门吧？”
“当然。”社长轻松地耸了耸肩，可能觉得这么小的事情不值得一提，转身打算往外走。
不要说他，就连我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显叶大帅是希望我留在编-辑部才这么问的，可是，我留下来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的说，她为什么会想要留下我呢？
正愣着神，眼前一个黑影突然一窜而起，随即听到的是激动的吼声：“我自己带的实习生应该继续跟着我吧。”
社长轻轻“啧”了一声，然后回头皱着眉审视着娘总和叶大帅，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眼往下一斜，看到了我，眉毛一挑，颇为不解地问：“你们在……抢这个黄毛丫头？”
最近江湖上新兴又很流行的那式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气波功，我就像是被社长一个气功波攻了过来，有种瞬间就要被弓身鼓穿墙的感觉。
我脸上躁红起来，气鼓鼓地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社长了，哀怨地看着他。
“这不是抢不抢的问题，确实是调动时应该考虑的事情。”郑一鸣这个时候反而淡定了下来。
社长又盯着我看了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笑了起来，问我道：“丫头，你怎么看？”
这还是除了姥姥之外的第二个人，叫我丫头叫这么顺的，他现在又笑得那么和蔼，以至于我竟然对他有点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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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清了清嗓子，然后起身郑重地向社长鞠了一躬，又朝郑一鸣和叶大帅鞠了一躬，才鼓起勇气说：“谢谢叶总编和郑老师对我的厚爱，可是因为今年开学早的缘故，我的实习期其实到春节假期之前就该结束了，过了春节，我就不会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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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鸣缓缓地转过了头，惊讶地看着我，几次想要开口，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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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敢看叶大帅，尴尬地躲避着她的目光，可她却丝毫不掩饰，沉着脸问我：“你们下学期还有课？还是你要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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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愣着神，叶大帅已经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出了会议室，那重重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仿佛在宣示着她的怒气。
娘总貌似也不想理我的样子，也准备走了，可我却觉得很委屈，慌忙地喊住他：“老师，我不是、不是故意不说的，之前是、是已经跟HR谈好了，我才来实习的啊……”
娘总停住了脚，但依旧没有回头，“于十，恭喜你，终于要解放了，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却极度嘲弄，明显还是生了气的样子。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难道我连想好好上学的自由都没有了么？
“老师，是不是您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那种来混日子混证明一无是处又专想攀高枝入豪门的米虫来看的？”我几乎是撕扯着嗓子喊的，两行清泪已热辣辣地淌到了脸上，那个时候，郑一鸣就要出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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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鸣笑得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伤，最后终于面无表情地说：“不是的，于十，你是我带过的实习生里面最努力最敬业也是最无所不能的一个，剪片子也好，编-辑文档也好，你都可以又快质量又高地做好，就连排版也独成一套自己的小清新风格，在这一点上，我们部门大部分的正式编-辑都做不到。所以，我很希望你能留下。”
“那……”我的心情忽然雀跃起来，只是因为哭还有些抽噎，一句“为什么从来没有表扬过我”哽在喉咙，欲诉还止。
郑一鸣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捂着嘴慌忙地出了会议室。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我太过无所适从。
从来都不是我无所不能，而是郑一鸣一直以来都把我当样样精通的跟班来使唤，好像什么事不让我纠结一下，他就不舒心。没有过表扬，没有过鼓励，没有过帮助，从来都是放我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
可是，他刚才说，他是欣赏我的。
上周选题会后，高熙敏提醒我不要以为叶大帅真的喜欢我，看人要看心。昨天姥姥又骂我没心眼，说外面人心险恶。
今天，一向不待见我甚至一直都是误会我拜金女的娘总，说他很看好我，希望我留下。还有，仅仅只是见过几面，只有过那么一次正式交流机会的叶大帅竟然也想要留住我。
我忽然觉得心中坚守了二十年的信仰快要崩塌了，一个两个还好，但当周围所有人都在向你传递着“人之初，性本恶”的讯息的时候，你已经没有办法再，守护好你心灵深处的那篇净土不被侵犯。
我开始动摇了……是我的错。
我从开始就知道的，大叔、娘总还有叶大帅他们，肯定都是极难被猜中心思的那类人，可因为之前并不觉得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也不想去知晓他们的心思。
现在我是真的想知道了，叶大帅选中我，穆大叔又一直缠着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栗子大王有话说
几天没有露脸了，嘿嘿
写今天这章花了好久，写完了回头一遍遍看一遍遍修，或许有一些因为是自己实习中真实的生活，所以会觉得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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