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安
盛意将淋浴水流拧到一个不大的出水量，一点点地洗过全身。
浴室里蒸腾起暖烘烘的雾气，把刚才冰激凌带来的凉气尽数消解。
盛意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洗完，将毛巾顶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就往外走。
一眼没看到江楚惟，他并不在卧室。
盛意探索一样在他房间里走，最终在小厨房里寻找到了他。
他正看着一口小奶锅，里面咕噜咕噜地炖着什么。
江楚惟看到他来，打开推拉门走向他，浓郁鲜香的气味顺势从缝隙中钻出，飘向盛意。
“你在做什么？”盛意问他。
江楚惟站到他身前，隔着毛巾擦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动作十分自然。
“在炖鱼。”
“哦。”盛意一下不知所措，脑子白了一下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来。”江楚惟给他擦到半干后，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到沙发上，“要吹干头发，不然睡觉会难受。”
“它……它吹了会打结，打理的时候会很难弄。”盛意坐下，江楚惟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他，让他产生了点呼吸急促的错觉。
“一点点吹好不好，保证不会打结。”江楚惟说着，手指穿过盛意柔软的卷发。
温度适中，力度轻柔的风流伴随那修长的手指一起烘干湿润的发。
盛意被舒服地伺候着，产生了点昏昏欲睡之感。
这时候他忽然多了些“有男朋友”的实感。
其实也有点不赖，就一点。
江楚惟吹得很细致，一点也没把盛意扯痛，盛意眼皮好几次合上，就差倒在江楚惟身上睡着了。
可他身体并不那么舒服，似乎是肚子带来的，这直接让他呈现出不开心的表情来。
他没意识到吹风是什么时候停下的，等他那点不舒服越来越强烈，他才睁开眼睛。
江楚惟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而他自己正枕在他肩窝上差点睡着了！
“一一，再不醒我就要叫你了。”江楚惟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为什么叫我？”盛意显然并没有太清醒。
“你的肚子在叫，宝贝。”江楚惟含了点笑。
盛意瞬间清醒，脸上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江楚惟隐住眼里的好奇和**，从他宛如红玉的耳垂上略过，说：“刚好鱼汤炖好了，喝一点再睡，好吗？”
“……我不吃鱼。”
“是你喜欢的鳕鱼，我看过你的vlog，你说过这种鱼味道还不错。”
江楚惟见盛意犹豫，又接着说：“刺都处理干净了，我炖了好久，一一。”
盛意没什么可拒绝的理由，被带到饭桌乖乖坐下。
等到江楚惟给他盛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小锅里的鱼汤只够一碗。
“你呢？”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鱼汤问。
“一一，这是给你一个人做的。”
盛意还是看着他，眼睛里是和小动物很像的茫然。
“拍戏的时候，我就听到你肚子叫了一声。后来回酒店，也只吃了一点冰激凌。我就想给你做点东西吃。”江楚惟解释。
盛意想起来了，拍戏的时候他就饿了，或许是拍戏状态比较紧绷，他并没有太多表现，之后饿着饿着就饿过劲没有感觉了。
回到酒店放松下来，那种饿意就回来了。
这么说，这鱼汤是江楚惟专门给他做的。
盛意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味道意外的很好。
鱼肉鲜嫩，一点点腥味都没有，鱼汤鲜甜，一点点腻感都没有。
从来没有人知道江楚惟会做饭。
“你看过我的vlog？”盛意问。
“嗯。”江楚惟说，“那次vlog里说鳕鱼好吃，可我看你只吃了一两口。”
视频里吃鱼那刻表现出来的惊喜又不是假的。
“我被鱼刺攻击了。”盛意说。
想到这，盛意还有些郁闷。鳕鱼的刺本来就不多，可他还是被刺了一下。
大概天生和鱼有点犯冲，很多鱼明明就很好吃，但每次都能精准地刺到他，导致他对鱼产生了种敬畏，每次都避过鱼不吃。
“不怎么吃鱼也是因为刺太多吗？”
“对啊……鱼很好吃……”盛意咬下一口鱼肉，音调含糊。
“嗯，我知道了。”江楚惟笑。
“有在里面放牛奶吗？”盛意喝到一半问，“我喝出了牛奶的味道。”
“有放一匙。”江楚惟看着那鱼汤说。
“很好喝。”盛意愉悦赞扬。
江楚惟做的分量刚好，不至于积食，还能恰恰好抵消盛意的饥饿。
盛意吃好后万分心满意足，再度刷过牙后就窝在江楚惟的床上。
他很规矩地占据一半床，小毛巾被他放在怀里。在令人心安的味道中，睡意即刻席卷而来。
但江楚惟没来睡，他又不太心静，迷迷糊糊神思朦胧就是没能陷入深眠。
“一一。”江楚惟试探性叫他。
“嗯……”盛意微不可闻地回应。
“睡吧。”江楚惟的手指划过他的脸。
被盛意捉住了。
力道很轻微，不需要怎么挣扎就能逃脱。
江楚惟没有动。
盛意模糊地说了点什么。
“我没有听清，一一。”江楚惟贴近盛意。
“你今天，牵我手了……”他又说了一遍。
江楚惟听清，低声笑：“是的，我想牵一一的手，一一不要生气。”
盛意没再回应，好像是睡着了。
江楚惟摩挲了下他的眼尾，自言自语说：“一一一定不记得了，很久之前，你也牵过我的手。”
房内一片寂静，许久之后，江楚惟留了盏小夜灯，独自去了浴室。
等他带着微凉的水汽出来时，盛意好像已经睡熟了。
他悄无声息地上床，睡在盛意身旁。
大概是周边微塌的感觉惊动了盛意，他小声嗯了一下。
“江楚惟……”他混沌地叫。
“是我。”江楚惟摸摸他的脸颊。
“……伸手。”盛意眼睛都没睁，看起来像极了在说梦话。
江楚惟听话地伸手。
盛意手指抬起，迷糊着从他的手臂摸到手掌，将自己的手放在江楚惟手心后安静不动了。
“一一？”
无人回应。
彻底睡熟了。
江楚惟低头看着二人交叠的手掌，无声笑了。
－
盛意终于睡了这几天最好的一觉。
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被他伸手按掉，这时江楚惟还没醒。
他惬意地窝回原地，一分钟后被睡眠腐蚀的脑子猛然清醒。
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被抱在江楚惟怀里，两人之间连张纸的距离都没有。
他的睡姿一向很好，又是两张被子，绝没有自己乱滚到别人怀里这种可能。
一定是江楚惟这个诡计多端的坏男人在搞鬼。
他微动了动，江楚惟就条件反射般将他抱得更紧。
他受伤的手心结了疤，现在正覆在盛意的后颈上，一动就会让盛意生出麻痒的颤意。
昨晚上他让江楚惟伸手，江楚惟伸的就是这只手。
是的，他还记得昨晚上的事。
那时候江楚惟坐在他身边，他很安心，几乎都快要睡着了。江楚惟应该也认为他睡着了，竟然说出了那么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奇异的是，他每一个字都听清了。
之后江楚惟走开，盛意以半梦半醒的形式想起了上初中时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他妈妈从他有记忆起就很忙，很忙。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在盛意初中的时候，她就把他送进了一所严格又严肃的寄宿制学校。
学校里朝五晚十，各项科目安排得满满当当，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五分钟课间还有老师拖堂。
整座学校里的人一个追赶着一个，吃饭三十分钟，大多时候十多分钟餐厅就没什么人了。保洁阿姨收拾得很快，空旷餐厅里灯光从远处一点点熄灭。
他就是在这座学校认识钟诩的。
钟诩来这的原因很简单，这是座好学校，每年中考出分学生成绩都高得吓人。
不过现实给了钟诩重重一击，他没办法适应这样可怕的节奏和环境。
就连每次吃饭都只能吃个尾末剩饭——学校是大锅饭，去得早盛的饭就比较新鲜。
盛意注意到他就是因为这个，有个长的还不赖的alpha，每次都在队伍最后，因为不好好吃饭连颜值都下降了。
盛意觉得可惜。
他邀请钟诩和自己一起吃饭，自那以后他们就成了朋友。
学校每天中午的饭最好，食堂开门前一分钟所有的人就都候在那里，等着开门就一拥而上。
盛意连续一年拉着钟诩在人山人海中突出重围，盛到好饭。
第二年钟诩交了个有omega分化潜质的女朋友，就不再和他一起吃饭了。
那是个大家都步入分化阶段的荡漾年纪，盛意很理解。
有一天钟诩的恋情被老师发现了。
他和女朋友分手那天是个清晨，他对盛意说：“小意，今天中午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吧。”
盛意说好。
可那天他没能像往常一样拉着钟诩。
他拉错人了。
他牵着那只微凉的手一路穿过人海，几次差点被人群的力道冲开都紧紧拉着，一刻也没放手。
他一股劲地向前走，等率先到了空旷的餐厅转过头时，才看到那只手真正的主人。
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alpha。
他说了声：“对不起，我牵错人了。”
说完没有再看那个alpha就匆匆离开，去找不知道在哪的钟诩。
这件事止步于他脑海中一瞬间的想法——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符合他审美的alpha。
想完为止，连alpha的脸都在随后被彻底忘记，更遑论这件事。
但在满是江楚惟气味的房间里，他奇妙地重映了这件事。
很符合他审美的脸在回忆中无比清晰。
那个被他牵错的alpha，就是江楚惟。
江楚惟似叹息的低语又回荡在他耳边，他强忍睡意等待江楚惟回来，让他伸出手来。
这次没有牵错了，他想。
江楚惟，别那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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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蒸腾起暖烘烘的雾气，把刚才冰激凌带来的凉气尽数消解。
盛意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洗完，将毛巾顶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就往外走。
一眼没看到江楚惟，他并不在卧室。
盛意探索一样在他房间里走，最终在小厨房里寻找到了他。
他正看着一口小奶锅，里面咕噜咕噜地炖着什么。
江楚惟看到他来，打开推拉门走向他，浓郁鲜香的气味顺势从缝隙中钻出，飘向盛意。
“你在做什么？”盛意问他。
江楚惟站到他身前，隔着毛巾擦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动作十分自然。
“在炖鱼。”
“哦。”盛意一下不知所措，脑子白了一下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来。”江楚惟给他擦到半干后，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到沙发上，“要吹干头发，不然睡觉会难受。”
“它……它吹了会打结，打理的时候会很难弄。”盛意坐下，江楚惟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他，让他产生了点呼吸急促的错觉。
“一点点吹好不好，保证不会打结。”江楚惟说着，手指穿过盛意柔软的卷发。
温度适中，力度轻柔的风流伴随那修长的手指一起烘干湿润的发。
盛意被舒服地伺候着，产生了点昏昏欲睡之感。
这时候他忽然多了些“有男朋友”的实感。
其实也有点不赖，就一点。
江楚惟吹得很细致，一点也没把盛意扯痛，盛意眼皮好几次合上，就差倒在江楚惟身上睡着了。
可他身体并不那么舒服，似乎是肚子带来的，这直接让他呈现出不开心的表情来。
他没意识到吹风是什么时候停下的，等他那点不舒服越来越强烈，他才睁开眼睛。
江楚惟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而他自己正枕在他肩窝上差点睡着了！
“一一，再不醒我就要叫你了。”江楚惟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为什么叫我？”盛意显然并没有太清醒。
“你的肚子在叫，宝贝。”江楚惟含了点笑。
盛意瞬间清醒，脸上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江楚惟隐住眼里的好奇和**，从他宛如红玉的耳垂上略过，说：“刚好鱼汤炖好了，喝一点再睡，好吗？”
“……我不吃鱼。”
“是你喜欢的鳕鱼，我看过你的vlog，你说过这种鱼味道还不错。”
江楚惟见盛意犹豫，又接着说：“刺都处理干净了，我炖了好久，一一。”
盛意没什么可拒绝的理由，被带到饭桌乖乖坐下。
等到江楚惟给他盛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小锅里的鱼汤只够一碗。
“你呢？”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鱼汤问。
“一一，这是给你一个人做的。”
盛意还是看着他，眼睛里是和小动物很像的茫然。
“拍戏的时候，我就听到你肚子叫了一声。后来回酒店，也只吃了一点冰激凌。我就想给你做点东西吃。”江楚惟解释。
盛意想起来了，拍戏的时候他就饿了，或许是拍戏状态比较紧绷，他并没有太多表现，之后饿着饿着就饿过劲没有感觉了。
回到酒店放松下来，那种饿意就回来了。
这么说，这鱼汤是江楚惟专门给他做的。
盛意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味道意外的很好。
鱼肉鲜嫩，一点点腥味都没有，鱼汤鲜甜，一点点腻感都没有。
从来没有人知道江楚惟会做饭。
“你看过我的vlog？”盛意问。
“嗯。”江楚惟说，“那次vlog里说鳕鱼好吃，可我看你只吃了一两口。”
视频里吃鱼那刻表现出来的惊喜又不是假的。
“我被鱼刺攻击了。”盛意说。
想到这，盛意还有些郁闷。鳕鱼的刺本来就不多，可他还是被刺了一下。
大概天生和鱼有点犯冲，很多鱼明明就很好吃，但每次都能精准地刺到他，导致他对鱼产生了种敬畏，每次都避过鱼不吃。
“不怎么吃鱼也是因为刺太多吗？”
“对啊……鱼很好吃……”盛意咬下一口鱼肉，音调含糊。
“嗯，我知道了。”江楚惟笑。
“有在里面放牛奶吗？”盛意喝到一半问，“我喝出了牛奶的味道。”
“有放一匙。”江楚惟看着那鱼汤说。
“很好喝。”盛意愉悦赞扬。
江楚惟做的分量刚好，不至于积食，还能恰恰好抵消盛意的饥饿。
盛意吃好后万分心满意足，再度刷过牙后就窝在江楚惟的床上。
他很规矩地占据一半床，小毛巾被他放在怀里。在令人心安的味道中，睡意即刻席卷而来。
但江楚惟没来睡，他又不太心静，迷迷糊糊神思朦胧就是没能陷入深眠。
“一一。”江楚惟试探性叫他。
“嗯……”盛意微不可闻地回应。
“睡吧。”江楚惟的手指划过他的脸。
被盛意捉住了。
力道很轻微，不需要怎么挣扎就能逃脱。
江楚惟没有动。
盛意模糊地说了点什么。
“我没有听清，一一。”江楚惟贴近盛意。
“你今天，牵我手了……”他又说了一遍。
江楚惟听清，低声笑：“是的，我想牵一一的手，一一不要生气。”
盛意没再回应，好像是睡着了。
江楚惟摩挲了下他的眼尾，自言自语说：“一一一定不记得了，很久之前，你也牵过我的手。”
房内一片寂静，许久之后，江楚惟留了盏小夜灯，独自去了浴室。
等他带着微凉的水汽出来时，盛意好像已经睡熟了。
他悄无声息地上床，睡在盛意身旁。
大概是周边微塌的感觉惊动了盛意，他小声嗯了一下。
“江楚惟……”他混沌地叫。
“是我。”江楚惟摸摸他的脸颊。
“……伸手。”盛意眼睛都没睁，看起来像极了在说梦话。
江楚惟听话地伸手。
盛意手指抬起，迷糊着从他的手臂摸到手掌，将自己的手放在江楚惟手心后安静不动了。
“一一？”
无人回应。
彻底睡熟了。
江楚惟低头看着二人交叠的手掌，无声笑了。
－
盛意终于睡了这几天最好的一觉。
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被他伸手按掉，这时江楚惟还没醒。
他惬意地窝回原地，一分钟后被睡眠腐蚀的脑子猛然清醒。
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被抱在江楚惟怀里，两人之间连张纸的距离都没有。
他的睡姿一向很好，又是两张被子，绝没有自己乱滚到别人怀里这种可能。
一定是江楚惟这个诡计多端的坏男人在搞鬼。
他微动了动，江楚惟就条件反射般将他抱得更紧。
他受伤的手心结了疤，现在正覆在盛意的后颈上，一动就会让盛意生出麻痒的颤意。
昨晚上他让江楚惟伸手，江楚惟伸的就是这只手。
是的，他还记得昨晚上的事。
那时候江楚惟坐在他身边，他很安心，几乎都快要睡着了。江楚惟应该也认为他睡着了，竟然说出了那么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奇异的是，他每一个字都听清了。
之后江楚惟走开，盛意以半梦半醒的形式想起了上初中时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他妈妈从他有记忆起就很忙，很忙。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在盛意初中的时候，她就把他送进了一所严格又严肃的寄宿制学校。
学校里朝五晚十，各项科目安排得满满当当，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五分钟课间还有老师拖堂。
整座学校里的人一个追赶着一个，吃饭三十分钟，大多时候十多分钟餐厅就没什么人了。保洁阿姨收拾得很快，空旷餐厅里灯光从远处一点点熄灭。
他就是在这座学校认识钟诩的。
钟诩来这的原因很简单，这是座好学校，每年中考出分学生成绩都高得吓人。
不过现实给了钟诩重重一击，他没办法适应这样可怕的节奏和环境。
就连每次吃饭都只能吃个尾末剩饭——学校是大锅饭，去得早盛的饭就比较新鲜。
盛意注意到他就是因为这个，有个长的还不赖的alpha，每次都在队伍最后，因为不好好吃饭连颜值都下降了。
盛意觉得可惜。
他邀请钟诩和自己一起吃饭，自那以后他们就成了朋友。
学校每天中午的饭最好，食堂开门前一分钟所有的人就都候在那里，等着开门就一拥而上。
盛意连续一年拉着钟诩在人山人海中突出重围，盛到好饭。
第二年钟诩交了个有omega分化潜质的女朋友，就不再和他一起吃饭了。
那是个大家都步入分化阶段的荡漾年纪，盛意很理解。
有一天钟诩的恋情被老师发现了。
他和女朋友分手那天是个清晨，他对盛意说：“小意，今天中午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吧。”
盛意说好。
可那天他没能像往常一样拉着钟诩。
他拉错人了。
他牵着那只微凉的手一路穿过人海，几次差点被人群的力道冲开都紧紧拉着，一刻也没放手。
他一股劲地向前走，等率先到了空旷的餐厅转过头时，才看到那只手真正的主人。
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alpha。
他说了声：“对不起，我牵错人了。”
说完没有再看那个alpha就匆匆离开，去找不知道在哪的钟诩。
这件事止步于他脑海中一瞬间的想法——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符合他审美的alpha。
想完为止，连alpha的脸都在随后被彻底忘记，更遑论这件事。
但在满是江楚惟气味的房间里，他奇妙地重映了这件事。
很符合他审美的脸在回忆中无比清晰。
那个被他牵错的alpha，就是江楚惟。
江楚惟似叹息的低语又回荡在他耳边，他强忍睡意等待江楚惟回来，让他伸出手来。
这次没有牵错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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