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厚脸皮
老师办公室里，林海平还没开始说话，严辞就把上次借的书递给林海平，然后指着书架上的书，说道：
“老师，你的书能不能再借我几本，这几本书我都看完了。”
林海平一时语塞。
看着严辞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林海平懵了一会儿，最后憋出两句话：
“你来老师办公室进货来了？你以为老师叫你来是让你来借书？”
严辞双手合十，语气满是感激，说：“谢谢老师，老师您的这些书对我帮助真的很大。”
林海平都不知怎么批评，没想到严辞脸皮如此厚，头都大了一圈。
上学期，严辞虽然调皮捣蛋，时常惹事，但至少还怕他来着。
这学期却丝毫不怕他，面对他语气不卑不亢，行为表现得尊重又不拘谨。
而且语文水平进步巨大，连杂志、郁达夫小说都能看懂。
林海平板着脸说：“严辞，不要以为你看得懂，就可以不听课。”
“林老师，我也没课本呀。”严辞耍起了无赖。
林海平被气笑了：“没课本，就是你上课看课外书的借口吗？不是你的书，也不怕老师没收，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
说完，林海平有些无奈，拿了语文课本和数学课本，放在严辞手上。
“严辞，这几本课本给你，上课好好听。”
严辞摇头说：“老师，这些课本对我没什么用。”
林海平面露无奈。
这个世界很奇怪，不需要帮助的人，总是祈求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却往往想着自力更生。
“严辞，学习哪能不需要课本。”林海平严肃道。
“老师，我都自学过了，这些课文太简单了，没什么意思。”
然后严辞把语文课本中这学期还未开始学习的古诗《山行》背诵并解释了一遍。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首三年级学的《山行》，严辞过于熟悉。
林海平惊了一下，随即看着严辞，默然不语。
“老师，要不你再考考我？拿试卷考我也行，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我都会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学了吧。”严辞出口成章。
“这些你都是一个暑假学的？”
“是的，老师，数学我也自学完了，不需要学了，你不信的话，都可以拿试卷考我。”
林海平给整不会了，无法说此刻的心情。
这所乡下小学里居然有天才？是不是要跳级？在乡下小学总觉得是耽误孩子天赋。
林海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课本你拿去吧，听不听课随你，考试考好就行。”
严辞摇头说：“老师，我没交课本费呢。”
“老师帮你交了，课本拿去吧。”
“林老师，我真不需要，课本费是自愿，我不交就是不要。”
“拿着，不拿以后不要找我借书了。”林海平不由分说，表情严肃。
严辞无奈，只能接受。
林海平望着严辞的脸，总感觉和严辞对话，不像是和孩子。
严辞又想起什么，说道：“老师，还有一件事，我能不能换个位置。”
林海平说：“为什么想换位置？”
严辞一脸认真：“林老师，程秀微身上味道太大了，我的嗅觉敏感，难以忍受。”
林海平皱起眉头：“有那么夸张吗？”
严辞说：“林老师，我不骗你，每当穿堂而过的风，从我同桌那吹来，我都快无法呼吸，差点昏厥。”
就在这时，乐秋恬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她胆子大得很，没等林海平说话，就径直走进来。
乐秋恬瞥了眼严辞，目光转向林海平：“老师，我想换个座位。”
林海平惊诧：“你也要换位置？”
乐秋恬气鼓鼓地说：“林老师，程秀微身上太臭了，我坐在他前面一桌，差点吐了，真受不了啦。”
“真有那么夸张？”
“林老师，你和程秀微坐一个钟头，能坚持下去，我就算你厉害。”
乐秋恬从程秀微身上，闻到了乡下野人的味道。
两个学生都这么说，林海平彻底没有话说，摆了摆手：“行吧，这件事老师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乐秋恬爽朗地笑道：“谢谢林老师。”
严辞也点头：“好的，谢谢林老师。”
走出办公室，乐秋恬和严辞到了走廊，空气瞬间凝固了下。
乐秋恬双手抱胸，斜睨了严辞几眼，说道：“严辞，我还以为你鼻子出问题了，原来你也感觉程秀微臭啊。”
严辞说道：“我鼻子没问题，是你鼻子不太好，一开始还说是我的味道。”
乐秋恬再度重申：“笨蛋，我就问是不是你的臭味，没说一定是你的。臭味是从身后传来，不是你就是程秀微，我有错吗？”
严辞想了想：“好吧，你没错。”
乐秋恬用手指戳了下严辞的肋骨:“严辞，你来当我小弟吧？”
严辞心下无语：“什么小弟，你要上山当土匪头子吗？”
“土匪头子？”乐秋恬眼睛亮了一下，“对，我就是要当黑帮老大，土匪头子，我最近观察了下，整个班级就你机灵，以后你就当我狗头军师吧，上次你冒犯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狗头军师？”
严辞更加无语，这小丫头从哪学来的词？
看了眼乐秋恬，天使面孔，却是个小魔女，当真人不可貌相。
乐秋恬眉头挑了挑：“严辞，你这次还要拒绝我？”
严辞翻了下白眼：“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
乐秋恬气得想咬严辞：“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得喊我老大，我都收了好几个小弟了。”
严辞语重心长地说：“乐秋恬，你年纪尚小，对法律一窍不通，对道德缺乏敬畏，我能理解，但这不是你恃强凌弱的理由，我劝你不要再拉帮结伙，跟我好好读书，改过自新，取得父亲谅解，千万不要一错再错，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乐秋恬听到一串成语，头大无比，眨着眼睛：“你叽里呱啦在说什么玩意？”
严辞挪了挪手：“你连我的话都听不懂，怎么当老大？”
乐秋恬顿时怒不可遏，严辞居然怀疑她的智商，这让她感觉受到了侮辱。
“严辞，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我就随口问问，你找打是不是？”
乐秋恬插着腰。
严辞却不怕：“你要动手吗？来吧，老师办公室就在身后，我一叫，老师就听到了。”
“严辞，你还要不要脸啊，什么事就叫老师。”
“我不要。”
“行，严辞，你牛逼，你厉害，我懒得理你。”
乐秋恬气得胸口起伏。
搁以前，谁敢和她这么说话，她早就动手揍人。
也就现在，有了顾虑，揍人之前，她得警告别人，不能告诉老师和家长，偏偏严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拿着老师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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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的书能不能再借我几本，这几本书我都看完了。”
林海平一时语塞。
看着严辞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林海平懵了一会儿，最后憋出两句话：
“你来老师办公室进货来了？你以为老师叫你来是让你来借书？”
严辞双手合十，语气满是感激，说：“谢谢老师，老师您的这些书对我帮助真的很大。”
林海平都不知怎么批评，没想到严辞脸皮如此厚，头都大了一圈。
上学期，严辞虽然调皮捣蛋，时常惹事，但至少还怕他来着。
这学期却丝毫不怕他，面对他语气不卑不亢，行为表现得尊重又不拘谨。
而且语文水平进步巨大，连杂志、郁达夫小说都能看懂。
林海平板着脸说：“严辞，不要以为你看得懂，就可以不听课。”
“林老师，我也没课本呀。”严辞耍起了无赖。
林海平被气笑了：“没课本，就是你上课看课外书的借口吗？不是你的书，也不怕老师没收，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
说完，林海平有些无奈，拿了语文课本和数学课本，放在严辞手上。
“严辞，这几本课本给你，上课好好听。”
严辞摇头说：“老师，这些课本对我没什么用。”
林海平面露无奈。
这个世界很奇怪，不需要帮助的人，总是祈求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却往往想着自力更生。
“严辞，学习哪能不需要课本。”林海平严肃道。
“老师，我都自学过了，这些课文太简单了，没什么意思。”
然后严辞把语文课本中这学期还未开始学习的古诗《山行》背诵并解释了一遍。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首三年级学的《山行》，严辞过于熟悉。
林海平惊了一下，随即看着严辞，默然不语。
“老师，要不你再考考我？拿试卷考我也行，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我都会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学了吧。”严辞出口成章。
“这些你都是一个暑假学的？”
“是的，老师，数学我也自学完了，不需要学了，你不信的话，都可以拿试卷考我。”
林海平给整不会了，无法说此刻的心情。
这所乡下小学里居然有天才？是不是要跳级？在乡下小学总觉得是耽误孩子天赋。
林海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课本你拿去吧，听不听课随你，考试考好就行。”
严辞摇头说：“老师，我没交课本费呢。”
“老师帮你交了，课本拿去吧。”
“林老师，我真不需要，课本费是自愿，我不交就是不要。”
“拿着，不拿以后不要找我借书了。”林海平不由分说，表情严肃。
严辞无奈，只能接受。
林海平望着严辞的脸，总感觉和严辞对话，不像是和孩子。
严辞又想起什么，说道：“老师，还有一件事，我能不能换个位置。”
林海平说：“为什么想换位置？”
严辞一脸认真：“林老师，程秀微身上味道太大了，我的嗅觉敏感，难以忍受。”
林海平皱起眉头：“有那么夸张吗？”
严辞说：“林老师，我不骗你，每当穿堂而过的风，从我同桌那吹来，我都快无法呼吸，差点昏厥。”
就在这时，乐秋恬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她胆子大得很，没等林海平说话，就径直走进来。
乐秋恬瞥了眼严辞，目光转向林海平：“老师，我想换个座位。”
林海平惊诧：“你也要换位置？”
乐秋恬气鼓鼓地说：“林老师，程秀微身上太臭了，我坐在他前面一桌，差点吐了，真受不了啦。”
“真有那么夸张？”
“林老师，你和程秀微坐一个钟头，能坚持下去，我就算你厉害。”
乐秋恬从程秀微身上，闻到了乡下野人的味道。
两个学生都这么说，林海平彻底没有话说，摆了摆手：“行吧，这件事老师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乐秋恬爽朗地笑道：“谢谢林老师。”
严辞也点头：“好的，谢谢林老师。”
走出办公室，乐秋恬和严辞到了走廊，空气瞬间凝固了下。
乐秋恬双手抱胸，斜睨了严辞几眼，说道：“严辞，我还以为你鼻子出问题了，原来你也感觉程秀微臭啊。”
严辞说道：“我鼻子没问题，是你鼻子不太好，一开始还说是我的味道。”
乐秋恬再度重申：“笨蛋，我就问是不是你的臭味，没说一定是你的。臭味是从身后传来，不是你就是程秀微，我有错吗？”
严辞想了想：“好吧，你没错。”
乐秋恬用手指戳了下严辞的肋骨:“严辞，你来当我小弟吧？”
严辞心下无语：“什么小弟，你要上山当土匪头子吗？”
“土匪头子？”乐秋恬眼睛亮了一下，“对，我就是要当黑帮老大，土匪头子，我最近观察了下，整个班级就你机灵，以后你就当我狗头军师吧，上次你冒犯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狗头军师？”
严辞更加无语，这小丫头从哪学来的词？
看了眼乐秋恬，天使面孔，却是个小魔女，当真人不可貌相。
乐秋恬眉头挑了挑：“严辞，你这次还要拒绝我？”
严辞翻了下白眼：“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
乐秋恬气得想咬严辞：“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得喊我老大，我都收了好几个小弟了。”
严辞语重心长地说：“乐秋恬，你年纪尚小，对法律一窍不通，对道德缺乏敬畏，我能理解，但这不是你恃强凌弱的理由，我劝你不要再拉帮结伙，跟我好好读书，改过自新，取得父亲谅解，千万不要一错再错，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乐秋恬听到一串成语，头大无比，眨着眼睛：“你叽里呱啦在说什么玩意？”
严辞挪了挪手：“你连我的话都听不懂，怎么当老大？”
乐秋恬顿时怒不可遏，严辞居然怀疑她的智商，这让她感觉受到了侮辱。
“严辞，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我就随口问问，你找打是不是？”
乐秋恬插着腰。
严辞却不怕：“你要动手吗？来吧，老师办公室就在身后，我一叫，老师就听到了。”
“严辞，你还要不要脸啊，什么事就叫老师。”
“我不要。”
“行，严辞，你牛逼，你厉害，我懒得理你。”
乐秋恬气得胸口起伏。
搁以前，谁敢和她这么说话，她早就动手揍人。
也就现在，有了顾虑，揍人之前，她得警告别人，不能告诉老师和家长，偏偏严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拿着老师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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