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洛奇
床上传来不小的动静时天还没亮，达克莱伊正站在窗前背影深沉地思考精灵生，被惊扰到的它转过身，望向翻身坐起兀自出神的千柳，用听不出情绪的低沉语调简略又笃定地问道：
“噩梦？”
沉默着的千柳面容古怪，点完头又摇了摇头，奇怪的表现让达克莱伊心底生出一丝异样，怀疑这个人类是在顾及它的感受。
只是千柳明确说过自己不喜欢噩梦，并且做完噩梦往往反应很大，很难想象他会强撑下来。
打开床头的灯控开关，见平时在影子里不吭声也不爱管闲事的达克莱伊依然面朝自己，千柳看看一旁睡得香甜的黑暗鸦，心情复杂地轻声道：“你别多想，不……不是噩梦。”
话语中明显透露出可疑的犹豫，但是他该怎么说，梦到自个儿穿着小裙子被荆棘触手抓起来玩捆绑play，这算噩梦吗？他也不想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请达克莱伊参谋。
偏偏和自己一道睡觉的黑暗鸦并没有被达克莱伊的特性影响到，那就单纯只是自己的问题了。
摸出手机看清当前时间，千柳放弃了睡回笼觉的打算，躺倒在床上瞪着眼睛发呆。
梦里，他被拖拽进地底，光暗交界的地面上是无数个面无表情的人，围绕坑洞边缘或坐或站，背着光向下注视自己，纷纷扬扬的暗沉泥土带着腥味倾泻而下，最后的光线消失刹那犹如坠入万丈深渊，他孤独地站在漆黑深渊里任由荆棘束缚，在某个瞬间意识到那些无法窥探到面孔的人出现在了身边，缄默无言。
之后他捏着被刮破扯烂的裙摆醒了。
回想那些画面，害怕倒没有光顾着羞耻了，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怎么可能有其他想法，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穿女装的想法好不好！
一直躺到日光亮到能供不可夜视的双眼初步看清窗外，千柳才蹑手蹑脚地起床下楼，根据昨晚的印象在厨房找到锅碗瓢盆和食材捣鼓起来。
达克莱伊默默地跟在后面围观。
也只有料理时这人类才会长时间地保持住正经和专注，比如现在，等待很无趣，千柳却能肃着脸一丝不苟地耐心完成所有步骤，接着那张脸下一秒就能翻天覆地，笑嘻嘻地让达克莱伊赏脸品尝。
香气弥漫，本不需要摄入实体食物的达克莱伊受蛊惑般鬼使神差地靠近，没等它有所表示，手上就被塞入了一个小碗。
千柳看精灵没什么抗拒地端着碗，估摸着老人家也快醒了，便美滋滋地上楼拎鸟去。
连不吃东西的达克莱伊都“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这岂不是正好说明他厨艺魅力之大！
这份愉悦的心情维持到了正午也仍有新鲜感，在饱餐一顿后千柳同老妇人在门口的海边散着步，聊聊天顺带消食，准备过会儿到时间就得离开此处前往港口。
“……曾经的漩涡列岛是一个巨大岛屿，有两个国家为了争夺土地而发动战争造成死伤无数，‘海神’洛奇亚作为岛屿守护者，对造成残酷局面的人类失望至极，于是降下电光将岛屿斩为四块后消失不见，传言它期待着人类和精灵之间无形的信任可以再一次出现。这些就是关于漩涡列岛和洛奇亚有关的部分史料记载。”
一时兴起的询问得到了解答，千柳望着一览无余的平静海面若有所思。
“战争啊……”
这个世界的战争他有点想象不能，毕竟遍地都是会喷火喷水的生物武器，打起来的话估计受创最多的也是充当“武器”的精灵们，也难怪同为精灵的神要暴跳如雷。
另一方面，托塔夫看样子还真不是为了坑他而随便瞎编了些内容，在漩涡列岛捕猎洛奇亚这个想法还挺有理有据的。
如果说托塔夫是抱着走狗屎运的念头来碰运气，那自己就是带着精灵送上门的意外之财，摸得到的机会总比道听途说来的靠谱。
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瞥眼手机，距离出发的时间刚好够千柳从这里到达港口，他提出将老人家送回去，后者笑着婉拒，催促千柳不要耽误到行程。
“路上要小心啊。”
温声细语的叮嘱，抚慰了阴谋论勾起的晦暗戾气，千柳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达克莱伊隐匿回影子中，黑暗鸦稳稳站立在肩膀上，他简单道个别便带着两只精灵转身离开。
老妇人凝望千柳远去的背影，阳光照在海面上，反射出的粼粼波光倒映于那双苍老的眼睛，流转过意味不明的眸光。
支离破碎的过去……
“一路平安……”
…………
神色莫明的千柳再次绕过一对吵架的人，庆幸自己昨晚并未选择在临近港口人多的地方留宿，他一路走来已经见了不下四次争吵，粗俗的话语让人不禁皱眉，其他路过者的脸上也是颇有怨念，不少人犹带倦色，看上去是休息不充分的结果。
若是昨晚也在这找个旅馆住下免不了会被殃及池鱼。
吹一波自己的好运，千柳拿着船票通过正规途径上了船，随意找个空处坐下歇息后没过一会这艘定期船就到点航行。
随着时间推移，乘风破浪的船舶稳定驶离湛蓝市，等到身在其中还觉得偌大的小岛此刻看过去渺小得如同芝麻一般，千柳猜测该有人沉不住气了。
本艘船从湛蓝市以最快捷的方式直达浅黄市，并不会在同片海域的漩涡列岛停留，所用的行驶时间自然也大大减少，海上不出手的话，等到上岸就不好解决了。
“您好，请出示一下个人证件。”
然而第一个找来的人并不是托塔夫，而是船上的警备人员，一脸严肃，手上还拎着一个类似便携式扫描仪的机器。
“刚才不是看过了么……嗯？证件？”千柳下意识掏出船票的手一顿，把掏到一半的船票丢回包里，转而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不动声色地递给绷着脸似乎有些紧张的船员。
船员用机子严谨地来回扫描那张硬质薄卡，片刻后才松一口气将其还给千柳。
“非常抱歉，给您造成了困扰！”
“没关系。”
千柳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目送人离去，特别是看到他并未检查其他旅客的身份证时内心更是兴味。
联盟内部给整的身份就算再有深意也不可能是一个小小船员能查出来的，想必是混上船的托塔夫见身为“黑市不干净人员”的自己又大摇大摆从正门上船，竟主动找来人想要试探些底细，他也不怕自己先翻了车。
千柳的手放在身侧，指尖轻敲座椅发出清脆叩击声，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敢打他的注意，棺材板都给你提前盖上。
只不过咋还不来呢，我是不是得去一个隐蔽点方便下手的地方？
在千柳注意不到的船舱侧面，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到了栏杆处惬意地任由海风吹拂，无意间转头恰巧看到了正苦苦等待的某人，他辨认片刻，随即面色一喜步伐轻快地走过去，身边亦步亦趋跟着只安静的雷电兽。
“是你啊，又见面了！”
终于来了！
“前……”辈。
一只手搭上了没被黑暗鸦占据的另一边肩膀，扭头看清来人，千柳的表情瞬间凝固。
“怎么是你！”
来的依旧不是托塔夫啊？！
以为会有一场感人重逢的佐成没有料到自己的手会被千柳毫不犹豫地嫌弃甩开，悬空了半晌，才诧异又尴尬地去挠后脑勺。
“凑巧遇到就想顺便关心一下你的情况……”
对于这位爱心泛滥的搜中年大叔，千柳几乎无言以对，他目光搜寻着周围，嘴上不留情面地撇清两人关系：“我们的关系没好到需要大叔来关心吧。”
“因为你不是说要去找……”意识到说出的话可能会刺激到孤身出现在这的千柳，佐成话锋一转，小心翼翼问道，“咳，那个，找到了吗？”
“……不关你的事。”千柳往长椅的另一头挪了挪，看上去是不想被佐成挡住晒太阳。
看来是不顺利了。
见他这般反应，佐成的目光逐渐被心疼和慈爱布满。
看天看海就是故意没去看他的千柳微微皱眉，疑惑地打了个寒颤。多年的职业生涯练就了佐成不会被轻易打败的毅力，他目测空出的长椅范围足够自己坐下而不会招惹到缺爱小孩的反感——姑且如此描述一下千柳，至少在这位眼中是这么一回事。
将成为工作后身上凝练出的气质收敛，佐成在同一张椅子坐下，温和地绽放无微不至的关怀。
“之前和你一起的朋友去哪了？”
“跑了。”
“绿岭市分开后有遇到难处吗？”
“没有。”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不用。”
“不必感到不好意思，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停！拜托我早就已经成年了，你是喜欢搞慈善吗？”招架不住的千柳捂住脸，痛苦地打断了这位大叔的喋喋不休，“比起我，为什么大叔你会悠哉地出现在这里强行拉人聊天啊，我可是记得你还在为老婆孩子奔波工作！”
怎样都好，先把话题转移开再说！
“我没关系的，这次就是辞完职想先回城都陪陪她们，正好看到你，希望你可以振作……”
“所以你的方式就是啰嗦，而且我看着哪里需要人帮忙振作了。”
没好气地驳回佐成的话，千柳起身就想离开，刚站直脑海中就突然闪过一个词。
说辞职……他原来什么工作来着？
好像是联盟用来打击罪犯的搜查官？
并且还是个老牌员工。
理所当然的，千柳一下子想到曾混迹黑市的托塔夫，那人没道理不认识自己敌人的脸。
之前的身份试探足以看出他的谨慎怀疑，现在又见自己与前搜查官“相谈甚欢”，这么说岂不是不等下手这外强中干软弱可欺的后辈人设就已经崩掉了嘛。
白白演了一出戏，那洛奇亚还抓不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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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沉默着的千柳面容古怪，点完头又摇了摇头，奇怪的表现让达克莱伊心底生出一丝异样，怀疑这个人类是在顾及它的感受。
只是千柳明确说过自己不喜欢噩梦，并且做完噩梦往往反应很大，很难想象他会强撑下来。
打开床头的灯控开关，见平时在影子里不吭声也不爱管闲事的达克莱伊依然面朝自己，千柳看看一旁睡得香甜的黑暗鸦，心情复杂地轻声道：“你别多想，不……不是噩梦。”
话语中明显透露出可疑的犹豫，但是他该怎么说，梦到自个儿穿着小裙子被荆棘触手抓起来玩捆绑play，这算噩梦吗？他也不想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请达克莱伊参谋。
偏偏和自己一道睡觉的黑暗鸦并没有被达克莱伊的特性影响到，那就单纯只是自己的问题了。
摸出手机看清当前时间，千柳放弃了睡回笼觉的打算，躺倒在床上瞪着眼睛发呆。
梦里，他被拖拽进地底，光暗交界的地面上是无数个面无表情的人，围绕坑洞边缘或坐或站，背着光向下注视自己，纷纷扬扬的暗沉泥土带着腥味倾泻而下，最后的光线消失刹那犹如坠入万丈深渊，他孤独地站在漆黑深渊里任由荆棘束缚，在某个瞬间意识到那些无法窥探到面孔的人出现在了身边，缄默无言。
之后他捏着被刮破扯烂的裙摆醒了。
回想那些画面，害怕倒没有光顾着羞耻了，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怎么可能有其他想法，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穿女装的想法好不好！
一直躺到日光亮到能供不可夜视的双眼初步看清窗外，千柳才蹑手蹑脚地起床下楼，根据昨晚的印象在厨房找到锅碗瓢盆和食材捣鼓起来。
达克莱伊默默地跟在后面围观。
也只有料理时这人类才会长时间地保持住正经和专注，比如现在，等待很无趣，千柳却能肃着脸一丝不苟地耐心完成所有步骤，接着那张脸下一秒就能翻天覆地，笑嘻嘻地让达克莱伊赏脸品尝。
香气弥漫，本不需要摄入实体食物的达克莱伊受蛊惑般鬼使神差地靠近，没等它有所表示，手上就被塞入了一个小碗。
千柳看精灵没什么抗拒地端着碗，估摸着老人家也快醒了，便美滋滋地上楼拎鸟去。
连不吃东西的达克莱伊都“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这岂不是正好说明他厨艺魅力之大！
这份愉悦的心情维持到了正午也仍有新鲜感，在饱餐一顿后千柳同老妇人在门口的海边散着步，聊聊天顺带消食，准备过会儿到时间就得离开此处前往港口。
“……曾经的漩涡列岛是一个巨大岛屿，有两个国家为了争夺土地而发动战争造成死伤无数，‘海神’洛奇亚作为岛屿守护者，对造成残酷局面的人类失望至极，于是降下电光将岛屿斩为四块后消失不见，传言它期待着人类和精灵之间无形的信任可以再一次出现。这些就是关于漩涡列岛和洛奇亚有关的部分史料记载。”
一时兴起的询问得到了解答，千柳望着一览无余的平静海面若有所思。
“战争啊……”
这个世界的战争他有点想象不能，毕竟遍地都是会喷火喷水的生物武器，打起来的话估计受创最多的也是充当“武器”的精灵们，也难怪同为精灵的神要暴跳如雷。
另一方面，托塔夫看样子还真不是为了坑他而随便瞎编了些内容，在漩涡列岛捕猎洛奇亚这个想法还挺有理有据的。
如果说托塔夫是抱着走狗屎运的念头来碰运气，那自己就是带着精灵送上门的意外之财，摸得到的机会总比道听途说来的靠谱。
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瞥眼手机，距离出发的时间刚好够千柳从这里到达港口，他提出将老人家送回去，后者笑着婉拒，催促千柳不要耽误到行程。
“路上要小心啊。”
温声细语的叮嘱，抚慰了阴谋论勾起的晦暗戾气，千柳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达克莱伊隐匿回影子中，黑暗鸦稳稳站立在肩膀上，他简单道个别便带着两只精灵转身离开。
老妇人凝望千柳远去的背影，阳光照在海面上，反射出的粼粼波光倒映于那双苍老的眼睛，流转过意味不明的眸光。
支离破碎的过去……
“一路平安……”
…………
神色莫明的千柳再次绕过一对吵架的人，庆幸自己昨晚并未选择在临近港口人多的地方留宿，他一路走来已经见了不下四次争吵，粗俗的话语让人不禁皱眉，其他路过者的脸上也是颇有怨念，不少人犹带倦色，看上去是休息不充分的结果。
若是昨晚也在这找个旅馆住下免不了会被殃及池鱼。
吹一波自己的好运，千柳拿着船票通过正规途径上了船，随意找个空处坐下歇息后没过一会这艘定期船就到点航行。
随着时间推移，乘风破浪的船舶稳定驶离湛蓝市，等到身在其中还觉得偌大的小岛此刻看过去渺小得如同芝麻一般，千柳猜测该有人沉不住气了。
本艘船从湛蓝市以最快捷的方式直达浅黄市，并不会在同片海域的漩涡列岛停留，所用的行驶时间自然也大大减少，海上不出手的话，等到上岸就不好解决了。
“您好，请出示一下个人证件。”
然而第一个找来的人并不是托塔夫，而是船上的警备人员，一脸严肃，手上还拎着一个类似便携式扫描仪的机器。
“刚才不是看过了么……嗯？证件？”千柳下意识掏出船票的手一顿，把掏到一半的船票丢回包里，转而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不动声色地递给绷着脸似乎有些紧张的船员。
船员用机子严谨地来回扫描那张硬质薄卡，片刻后才松一口气将其还给千柳。
“非常抱歉，给您造成了困扰！”
“没关系。”
千柳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目送人离去，特别是看到他并未检查其他旅客的身份证时内心更是兴味。
联盟内部给整的身份就算再有深意也不可能是一个小小船员能查出来的，想必是混上船的托塔夫见身为“黑市不干净人员”的自己又大摇大摆从正门上船，竟主动找来人想要试探些底细，他也不怕自己先翻了车。
千柳的手放在身侧，指尖轻敲座椅发出清脆叩击声，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敢打他的注意，棺材板都给你提前盖上。
只不过咋还不来呢，我是不是得去一个隐蔽点方便下手的地方？
在千柳注意不到的船舱侧面，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到了栏杆处惬意地任由海风吹拂，无意间转头恰巧看到了正苦苦等待的某人，他辨认片刻，随即面色一喜步伐轻快地走过去，身边亦步亦趋跟着只安静的雷电兽。
“是你啊，又见面了！”
终于来了！
“前……”辈。
一只手搭上了没被黑暗鸦占据的另一边肩膀，扭头看清来人，千柳的表情瞬间凝固。
“怎么是你！”
来的依旧不是托塔夫啊？！
以为会有一场感人重逢的佐成没有料到自己的手会被千柳毫不犹豫地嫌弃甩开，悬空了半晌，才诧异又尴尬地去挠后脑勺。
“凑巧遇到就想顺便关心一下你的情况……”
对于这位爱心泛滥的搜中年大叔，千柳几乎无言以对，他目光搜寻着周围，嘴上不留情面地撇清两人关系：“我们的关系没好到需要大叔来关心吧。”
“因为你不是说要去找……”意识到说出的话可能会刺激到孤身出现在这的千柳，佐成话锋一转，小心翼翼问道，“咳，那个，找到了吗？”
“……不关你的事。”千柳往长椅的另一头挪了挪，看上去是不想被佐成挡住晒太阳。
看来是不顺利了。
见他这般反应，佐成的目光逐渐被心疼和慈爱布满。
看天看海就是故意没去看他的千柳微微皱眉，疑惑地打了个寒颤。多年的职业生涯练就了佐成不会被轻易打败的毅力，他目测空出的长椅范围足够自己坐下而不会招惹到缺爱小孩的反感——姑且如此描述一下千柳，至少在这位眼中是这么一回事。
将成为工作后身上凝练出的气质收敛，佐成在同一张椅子坐下，温和地绽放无微不至的关怀。
“之前和你一起的朋友去哪了？”
“跑了。”
“绿岭市分开后有遇到难处吗？”
“没有。”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不用。”
“不必感到不好意思，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停！拜托我早就已经成年了，你是喜欢搞慈善吗？”招架不住的千柳捂住脸，痛苦地打断了这位大叔的喋喋不休，“比起我，为什么大叔你会悠哉地出现在这里强行拉人聊天啊，我可是记得你还在为老婆孩子奔波工作！”
怎样都好，先把话题转移开再说！
“我没关系的，这次就是辞完职想先回城都陪陪她们，正好看到你，希望你可以振作……”
“所以你的方式就是啰嗦，而且我看着哪里需要人帮忙振作了。”
没好气地驳回佐成的话，千柳起身就想离开，刚站直脑海中就突然闪过一个词。
说辞职……他原来什么工作来着？
好像是联盟用来打击罪犯的搜查官？
并且还是个老牌员工。
理所当然的，千柳一下子想到曾混迹黑市的托塔夫，那人没道理不认识自己敌人的脸。
之前的身份试探足以看出他的谨慎怀疑，现在又见自己与前搜查官“相谈甚欢”，这么说岂不是不等下手这外强中干软弱可欺的后辈人设就已经崩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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