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周老太太看着面前熟悉，同自己相依为命三十年的儿子，顿时气了个倒仰。没娶这个媳妇儿之前，府里那是样样好，事事顺遂，尤其自个儿被一圈丫鬟婆子围绕中间，各个哄着、巴结自个儿，乐得周老太太整日见牙不见眼，极为享受这种优越感，对，就是优越感。
只，这狐狸精进门不过一日，也不知背地里如何将自己的儿子哄了去。不仅哄走了儿子的心，连带着自己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这么哄没了，只剩下一个三杆子都不出一个屁的粗陋丫头，跟她说上半天，也不见回上一句。
气得心肝儿乱颤。周老太太背地里在房里将孟夏骂了个半死，心里哼哼。
到底是早上一阵儿，自己脑子一时发昏，没将压箱底儿的银子拿出来给儿子使，儿子定是因此恼了她。
这狐狸精长得又是一副勾人模样，呵……这男人哪有不爱的，枕头风这么吹一吹，她就等着儿子过了这个新鲜劲头，她好收拾这个狐媚子。
一时又是将孟夏狠狠骂了又骂，一时又恨儿子软骨头……
高家屯儿。
高老太爷正一样一样地叮嘱着自己俩傻儿子，“必要时，将你俩砍的人头得算在春儿头上，知道不？千万可别犯傻，一根筋犯傻，咱们家，必须得有人留在县衙里，帮着咱家孟夏，盯着你那女婿，知道不？屯儿里的人再好，再忠心，那也比不上她亲哥哥。”
高大柱、高大梁、高回春：还能有这操作？
“爷，那不是做假，给妹妹丢人了。我不干。”高回春头向后一瞥。
“哼……这家还是头子我当着呢，且还轮不到你说话儿，到你小子当家的时候，哼哼……”
至于高明朗，直接被踢出在外，正躺床上闹别扭呢。高老爷子发话了，只有十八以上的才允许参与，实在是年龄太小。孙女婿说了，机会没挣着，小命丢了，那才是损失大了去。
有孙女儿在，往后县衙但凡有好事，他们高家屯儿定然都是要打头阵的，他不急。高老太爷老神在在，一脸高深莫测，他们高家，乃至高家屯儿，怕是要在他手里名扬整个平城内外了。
他得去祖坟好好儿说道说道。
高二婶更是老老实实，自前几日发红利，孩子他爹领了十两银子回来后，她这嘴更是没有合上过。她更觉得公公有理，等孩子大了，有她大姐在，自然少不了她儿子的，她可是瞧得真真儿的，自家儿子跟大房关系好着呢。
还是她儿子眼光好啊，早早便瞧出，她大姐是个有大出息的。
至于其他各屯子里，也几乎多如此，毕竟名额紧张，那传话儿的都说了，一个屯子只有一百个名额，八大屯子便是八百人，那官府正经名额可是只取一百。
县城内赵府。
说是赵府，其实也不过一个老胡同巷子，好在传了几代，屋子够大，加上又是在胡同第一家儿，便将大门打通做了个门面儿，他们一家婆媳经营了一家儿干果甜食铺子贴补家用。
一家子四个大老爷们儿，加上他们婆媳，一起使劲儿。
若非如此，家里哪儿得来的银钱，叫那赵梓墨读书考功名去。
此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三代，均是坐于大堂内。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这回剿匪，咱家必须得去。若事成，咱们家便又多了吃公家饭的，一月可是有二两银。”
赵太太冷嘲道：“你可莫叫咱们笑掉大牙，还二两银，你们那县衙穷得，就差没将那‘穷’贴在县衙门口了，还二两银，还一百人。我看你就像那大傻子。你们那周县令把你们哄得团团转，唬着你们帮他救儿子呢……你个大傻子……。”
“娘……这回您老怕是算错了，咱们县衙这回定是要捡起往日雄风了。”赵梓墨重重地拍了一记大腿，将孟夏的法子说了个大概。
“四弟，照你这意思，咱们肯定能分这田？咱们平城的老狐狸可不同别处，敢……县令的也不是没有……”说着三哥赵梓豹便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三哥，你可知晓这回我们预备带多少人上山剿匪？平城八大屯子……一个屯儿一百人，就这，他们内部还要层层筛选，也不是咱想去就能去的。”
一直未曾说话儿的赵老爹拉高嗓音道：“多少？八个屯子……那可就是八百人……”
赵梓墨又道：“约莫八百数不止……高家屯儿那可是咱们夫人娘家……全是壮汉，各屯子精挑细选出来的，杀一个，赏一亩田。大家可不得抢疯了，爹，您看？”
“他娘的，干……如何不干……这多好的机会啊。”赵老爹搓了搓手。
“孩子他爹，咱们县城里那些……能那么干坐着……任咱们就这么把他们手里的食给抢去？若是叫他们记恨上了，咱们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赵太太朝着城西那边努了努嘴。
城西，多富豪之家。
赵老爹不屑道：“哼……妇道人家，你懂个甚。以前还没人能信咱家能改门换庭呢，咱家老四不照样出息了。去……都去，老大，老二，老三，都带好你们的家伙什，这干甚都是有风险的，咱们这回若是押对了宝，咱们老赵家在平城也算重回辉煌了，咱家这回说甚么也得进一个去。”
让老四一个粗壮汉子考科举，够他吹嘘一辈子，谁不羡慕他。
城西，黄家。
“老爷，那周县令家并无动静，我估摸着还在为那一万两银子头疼呢。”管家谄媚笑道。
“嗯……也不过是同以前那些个弱鸡仔儿书生一般。这书生呀，就是书读得太多，有甚用，还不是跟那赵家老四似的缩头乌龟罢了，哼……”
……
……
当夜，孟夏和周随安二人将周言知兑换回来的一千五百两银子装在一口黄花梨木大箱子。当然，也只有上面才是正经的银子，下面是吩咐管家张松拾掇出来的大小重量差不多的石头罢了。
装上马车，将精简过的县衙全权交给了张松以及周言知。
带上十个壮汉以及四衙役，直奔城门。
马车里，孟夏看着紧紧握住自己双手的周随安，眼里遍布血丝，嘴里还在念叨：“夫人，你就在山下，待为夫凯旋而归，也叫你真正做一回这平城的第一夫人……”
本就浑身是劲儿准备大干一场的孟夏，看着傍晚同他娘据理力争的新婚丈夫，此时絮絮叨叨，对着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慈夫心肠，可见一斑。
若是忽略那稍显战栗的双腿，那就更完美了。
到得城门时，赵家四兄弟已是等待多时，看着身材不输高家屯儿壮汉的腰圆背阔四兄弟，人手一把银光闪闪的大砍刀悬在裤腰带上。
周随安好悬没惊掉了下巴，低头再瞅瞅自己这扁平身材，若有所思。
四衙役留下守城门，其余人鱼贯而出。
看着城门外一大片的星星火光，密密麻麻的人群更是看得极为清晰，四人看得目不转睛，眼花缭乱，心道，还是他们夫人厉害啊，怪道白日里夫人道，要去剿那贼匪的窝巢。
还是跟着夫人有肉吃啊！
那赵家三兄弟看着城外的攒动人头，果然还是他们老爹厉害啊，这押宝果然从来不会押错。从前是老四，现在是这县令大人。果然老话儿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到得小树林汇合处，孟夏，周随安二人看着举着火把的众人，十分欣慰。
周随安道：“好，到得明日里，咱们平城八大屯子，必然扬名整个平城，乃至永平府。大哥，咱们一共到了多少人？”
“大人，这儿一共是五百人，还有五百人已是天微微黑，便先赶去了距离赤峰山三里之外等着咱们呢。大人，妹子，你们放心，爹和二叔还有其他屯子的继任族长亲自带队去的，必然不会叫他们发现。爹说了，咱们人太多，得兵分两路呢。”
听说竟是有千人，大家伙儿更是放心了。周随安那扑咚扑咚跳了一天的心，好歹是扑咚慢了一些。
“高大叔高啊……我们竟是未曾想过还可以兵分两路，人多声音大，如此分散开，也方便咱们夜行赶路。”虽是对着高回春说话，眼神却是紧紧盯着高回春身边儿的灵秋。
听得周随安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自诽谤，自个儿是不是也得学着点儿。
高大春斜眼瞥了瞥赵梓墨，拱手道：“想来这位便是赵大人了，咱们乡下人家，也就知晓这些子的粗活儿了。”
然，私下告诉孟夏，道：“爹晌午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打哪儿带回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兵书，躲在房里偷偷叫娘念给他听呢……”
孟夏、灵秋二人偷偷笑道，灵秋身边的行瑾也弯了弯嘴角。
这回高家屯儿大比，实在是屯子里的汉子们太过积极踊跃，故此原定为二百人的队，又加进了一百人。这三百人中，也惟有高家两姐妹入围其中，高行瑾靠得是一手箭术，灵秋靠得却是一股子巧劲儿，尤其是那婉若游龙的轻功，看得众人那各个是迷了眼。
队伍出发在即，后面一阵吵嚷声。
一看，好嘛，明朗居然还带着四五十个正当少年的小子们。
看着这群瘦了吧唧的小子们，周随安好歹找回了些自信，拉回急得显要揍死孩子架势的高回春，道：“大舅哥……大舅哥……他们虽是年纪小，也不过是想为咱们出回力罢了，稚子之心何辜……。”
孟夏也道：“大哥，夫君，不若直接让他们去守城门，也算是出了力了。”话完，便对着这群小子道：“你们切莫小瞧了这一城之门，若是他们内外勾结，定然有人偷偷潜进城搬救兵。你们只要看紧了这大门，堵死他们的退路，一样是大功一件。”
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孩子们，一听还会有漏网之鱼可能前来，立刻各个挺直了腰背，只道让大伙儿放心。
夜晚阵阵凉风袭来，城外时不时传来嚓嚓嚓的脚步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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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狐狸精进门不过一日，也不知背地里如何将自己的儿子哄了去。不仅哄走了儿子的心，连带着自己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这么哄没了，只剩下一个三杆子都不出一个屁的粗陋丫头，跟她说上半天，也不见回上一句。
气得心肝儿乱颤。周老太太背地里在房里将孟夏骂了个半死，心里哼哼。
到底是早上一阵儿，自己脑子一时发昏，没将压箱底儿的银子拿出来给儿子使，儿子定是因此恼了她。
这狐狸精长得又是一副勾人模样，呵……这男人哪有不爱的，枕头风这么吹一吹，她就等着儿子过了这个新鲜劲头，她好收拾这个狐媚子。
一时又是将孟夏狠狠骂了又骂，一时又恨儿子软骨头……
高家屯儿。
高老太爷正一样一样地叮嘱着自己俩傻儿子，“必要时，将你俩砍的人头得算在春儿头上，知道不？千万可别犯傻，一根筋犯傻，咱们家，必须得有人留在县衙里，帮着咱家孟夏，盯着你那女婿，知道不？屯儿里的人再好，再忠心，那也比不上她亲哥哥。”
高大柱、高大梁、高回春：还能有这操作？
“爷，那不是做假，给妹妹丢人了。我不干。”高回春头向后一瞥。
“哼……这家还是头子我当着呢，且还轮不到你说话儿，到你小子当家的时候，哼哼……”
至于高明朗，直接被踢出在外，正躺床上闹别扭呢。高老爷子发话了，只有十八以上的才允许参与，实在是年龄太小。孙女婿说了，机会没挣着，小命丢了，那才是损失大了去。
有孙女儿在，往后县衙但凡有好事，他们高家屯儿定然都是要打头阵的，他不急。高老太爷老神在在，一脸高深莫测，他们高家，乃至高家屯儿，怕是要在他手里名扬整个平城内外了。
他得去祖坟好好儿说道说道。
高二婶更是老老实实，自前几日发红利，孩子他爹领了十两银子回来后，她这嘴更是没有合上过。她更觉得公公有理，等孩子大了，有她大姐在，自然少不了她儿子的，她可是瞧得真真儿的，自家儿子跟大房关系好着呢。
还是她儿子眼光好啊，早早便瞧出，她大姐是个有大出息的。
至于其他各屯子里，也几乎多如此，毕竟名额紧张，那传话儿的都说了，一个屯子只有一百个名额，八大屯子便是八百人，那官府正经名额可是只取一百。
县城内赵府。
说是赵府，其实也不过一个老胡同巷子，好在传了几代，屋子够大，加上又是在胡同第一家儿，便将大门打通做了个门面儿，他们一家婆媳经营了一家儿干果甜食铺子贴补家用。
一家子四个大老爷们儿，加上他们婆媳，一起使劲儿。
若非如此，家里哪儿得来的银钱，叫那赵梓墨读书考功名去。
此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三代，均是坐于大堂内。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这回剿匪，咱家必须得去。若事成，咱们家便又多了吃公家饭的，一月可是有二两银。”
赵太太冷嘲道：“你可莫叫咱们笑掉大牙，还二两银，你们那县衙穷得，就差没将那‘穷’贴在县衙门口了，还二两银，还一百人。我看你就像那大傻子。你们那周县令把你们哄得团团转，唬着你们帮他救儿子呢……你个大傻子……。”
“娘……这回您老怕是算错了，咱们县衙这回定是要捡起往日雄风了。”赵梓墨重重地拍了一记大腿，将孟夏的法子说了个大概。
“四弟，照你这意思，咱们肯定能分这田？咱们平城的老狐狸可不同别处，敢……县令的也不是没有……”说着三哥赵梓豹便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三哥，你可知晓这回我们预备带多少人上山剿匪？平城八大屯子……一个屯儿一百人，就这，他们内部还要层层筛选，也不是咱想去就能去的。”
一直未曾说话儿的赵老爹拉高嗓音道：“多少？八个屯子……那可就是八百人……”
赵梓墨又道：“约莫八百数不止……高家屯儿那可是咱们夫人娘家……全是壮汉，各屯子精挑细选出来的，杀一个，赏一亩田。大家可不得抢疯了，爹，您看？”
“他娘的，干……如何不干……这多好的机会啊。”赵老爹搓了搓手。
“孩子他爹，咱们县城里那些……能那么干坐着……任咱们就这么把他们手里的食给抢去？若是叫他们记恨上了，咱们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赵太太朝着城西那边努了努嘴。
城西，多富豪之家。
赵老爹不屑道：“哼……妇道人家，你懂个甚。以前还没人能信咱家能改门换庭呢，咱家老四不照样出息了。去……都去，老大，老二，老三，都带好你们的家伙什，这干甚都是有风险的，咱们这回若是押对了宝，咱们老赵家在平城也算重回辉煌了，咱家这回说甚么也得进一个去。”
让老四一个粗壮汉子考科举，够他吹嘘一辈子，谁不羡慕他。
城西，黄家。
“老爷，那周县令家并无动静，我估摸着还在为那一万两银子头疼呢。”管家谄媚笑道。
“嗯……也不过是同以前那些个弱鸡仔儿书生一般。这书生呀，就是书读得太多，有甚用，还不是跟那赵家老四似的缩头乌龟罢了，哼……”
……
……
当夜，孟夏和周随安二人将周言知兑换回来的一千五百两银子装在一口黄花梨木大箱子。当然，也只有上面才是正经的银子，下面是吩咐管家张松拾掇出来的大小重量差不多的石头罢了。
装上马车，将精简过的县衙全权交给了张松以及周言知。
带上十个壮汉以及四衙役，直奔城门。
马车里，孟夏看着紧紧握住自己双手的周随安，眼里遍布血丝，嘴里还在念叨：“夫人，你就在山下，待为夫凯旋而归，也叫你真正做一回这平城的第一夫人……”
本就浑身是劲儿准备大干一场的孟夏，看着傍晚同他娘据理力争的新婚丈夫，此时絮絮叨叨，对着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慈夫心肠，可见一斑。
若是忽略那稍显战栗的双腿，那就更完美了。
到得城门时，赵家四兄弟已是等待多时，看着身材不输高家屯儿壮汉的腰圆背阔四兄弟，人手一把银光闪闪的大砍刀悬在裤腰带上。
周随安好悬没惊掉了下巴，低头再瞅瞅自己这扁平身材，若有所思。
四衙役留下守城门，其余人鱼贯而出。
看着城门外一大片的星星火光，密密麻麻的人群更是看得极为清晰，四人看得目不转睛，眼花缭乱，心道，还是他们夫人厉害啊，怪道白日里夫人道，要去剿那贼匪的窝巢。
还是跟着夫人有肉吃啊！
那赵家三兄弟看着城外的攒动人头，果然还是他们老爹厉害啊，这押宝果然从来不会押错。从前是老四，现在是这县令大人。果然老话儿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到得小树林汇合处，孟夏，周随安二人看着举着火把的众人，十分欣慰。
周随安道：“好，到得明日里，咱们平城八大屯子，必然扬名整个平城，乃至永平府。大哥，咱们一共到了多少人？”
“大人，这儿一共是五百人，还有五百人已是天微微黑，便先赶去了距离赤峰山三里之外等着咱们呢。大人，妹子，你们放心，爹和二叔还有其他屯子的继任族长亲自带队去的，必然不会叫他们发现。爹说了，咱们人太多，得兵分两路呢。”
听说竟是有千人，大家伙儿更是放心了。周随安那扑咚扑咚跳了一天的心，好歹是扑咚慢了一些。
“高大叔高啊……我们竟是未曾想过还可以兵分两路，人多声音大，如此分散开，也方便咱们夜行赶路。”虽是对着高回春说话，眼神却是紧紧盯着高回春身边儿的灵秋。
听得周随安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自诽谤，自个儿是不是也得学着点儿。
高大春斜眼瞥了瞥赵梓墨，拱手道：“想来这位便是赵大人了，咱们乡下人家，也就知晓这些子的粗活儿了。”
然，私下告诉孟夏，道：“爹晌午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打哪儿带回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兵书，躲在房里偷偷叫娘念给他听呢……”
孟夏、灵秋二人偷偷笑道，灵秋身边的行瑾也弯了弯嘴角。
这回高家屯儿大比，实在是屯子里的汉子们太过积极踊跃，故此原定为二百人的队，又加进了一百人。这三百人中，也惟有高家两姐妹入围其中，高行瑾靠得是一手箭术，灵秋靠得却是一股子巧劲儿，尤其是那婉若游龙的轻功，看得众人那各个是迷了眼。
队伍出发在即，后面一阵吵嚷声。
一看，好嘛，明朗居然还带着四五十个正当少年的小子们。
看着这群瘦了吧唧的小子们，周随安好歹找回了些自信，拉回急得显要揍死孩子架势的高回春，道：“大舅哥……大舅哥……他们虽是年纪小，也不过是想为咱们出回力罢了，稚子之心何辜……。”
孟夏也道：“大哥，夫君，不若直接让他们去守城门，也算是出了力了。”话完，便对着这群小子道：“你们切莫小瞧了这一城之门，若是他们内外勾结，定然有人偷偷潜进城搬救兵。你们只要看紧了这大门，堵死他们的退路，一样是大功一件。”
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孩子们，一听还会有漏网之鱼可能前来，立刻各个挺直了腰背，只道让大伙儿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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