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_重生农家之小饭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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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邱友也很心慌,不过,他是几个小伙伴里年纪最大的,这个时候也只能稳住,道:“我们尽量不乱走,不开口,就看着旁人是怎么做的,我们跟着做就行,众位,这次宴会虽然让我们很慌乱,但也是学习的好机会,我们可以多观察旁人的礼貌言行,以后也好规范自身,也免得日后再如今天这样。”

  众人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绝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邱瑾依旧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比起刘台杜如林邱友三人,他家世更差,他甚至是杜青臣答应刘夫子,要照料的两个贫寒学子之一,突然要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不过是少年,哪里能不紧张到发抖。

  邱友发觉邱瑾的僵硬,走过去拍了拍邱瑾的肩膀,邱瑾好歹是他的同村同族,来的时候族中长辈也嘱咐了,要他们互相照顾,邱友自然是很关心他的,也就低声道:“你别怕,到时候就站在我们后面,我们做什么你就跟着做就行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对做好。

  邱瑾抬手抹了把眼,低下了头去,小声的道:“好。”

  四人换了衣服,跟着在院落外等他们的丫鬟,一路去了花厅,陶家大公子不在,陶修德便是此刻家中最年长的公子,不得不跟着忙碌,没工夫照顾刘台几人,只是派了书童照顾他们。

  花厅外,书童终于等到了这几人,便小跑了过去,赔着笑脸笑呵呵的道:“几位小公子来了,奴才正等你们呢!奴才是二公子派过来的照顾几位的。”

  邱友暗暗松了口气,还好,陶修德还记得他们不懂这边的规矩,派了人来帮忙。

  书童已经道:“几位,太守和几位大人就在花厅坐着,几位跟着其他公子们进去见个礼吧!打个照面,也是告诉主家,各位来的了的意思。”

  几人注意到新来的人都进了趟花厅,不过很快就出来了,便知道这就是书童说的意思,几人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偷瞄了几个人进去行礼,看到他们出来之后,才接着进去。

  四人按照刚刚偷学到的行了礼,才站起身来,就等着最上位的陶太守颔首之后,他们转身就走,像是刚刚的那一批人一样。

  陶太守果然只是点了下头,示意几人可以离开了,邱友等松了口气,又行了礼才退下。

  门外,书童迎了上来,“几位小公子,行了礼之后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了,各位随便在前院逛逛,跟其他的公子们聊聊天什么的,后院此刻都是女眷,还请不要误入了。”

  “知道了,还有什么吗?”邱友想一次问明白。

  书童呵呵笑着,“等会儿会开宴,各位公子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行,接近主桌的那几个桌子千万不要去的,那是大人们的位置,其他的位置,各位公子随意的。”

  四人点了头,放心了,听起来还可以,都不难。

  书童继续道:“等宴席结束之后,还有游园,各位大人会考量在场公子们的学识,当然,也不强求,若是不喜欢,还有投壶猜花签等,各自随意。”

  听起来好像更简单了,四人彻底放下心来。

  “今日宴会,是太守庆贺考试结束,也是慰劳主考官等各位大人辛苦的意思,所以,到最后的时候,童生和秀才试的名录会出来,一则拿去外面粘贴,告知考生们,二则,则在宴会上念出,若是有谁家的公子哥得中,也是光彩。”书童笑呵呵的道。

  四人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连童生试的录取名录也要念出来吗?”刘台焦急的道。

  “是啊!小公子莫慌,先念的是考中秀才的名录,最后才是童生名录,奴才在这里先提前恭祝几位公子金榜题名了。”书童笑着道。

  “多……多谢。”几人紧张。

  书童也不好一直跟着,毕竟这种场合,旁的公子也没有带随从的道理,书童也就远远的跟陶家家仆一同,站到了角落里,旁人见他们衣着寒酸,也都不太搭理他们,四人也就找了个假山背影处,自己默默的呆着。

  等用了饭之后,游园之时,四人站在边缘处,也不往前面挤,更不抢着作诗写词,证明自己的才华,再说了,他们确实是还不太会写诗,毕竟,才是考童生的人,哪里能跟这一院子秀才举人相提并论呢?!

  不过刘台不一样,刘台开蒙比他们都早,又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极爱诗词,纵使如今学识相比那些人浅薄了些,但却偶尔能说几句颇有意趣的朴素诗句,见有人在前面写诗斗诗,顿时按耐不住心痒,但是他还记得邱友所言,不愿意上前出头,只能站在原地扭来扭去的,努力抑制自己想开口的**。

  陶太守站在众人中央,旁边围着的是几位大人,其中就有主考官,陶太守笑着对其中一位姓高的主考官道:“今日宴席,不如高大人也出个题目,让这些晚辈们作个诗什么的。”

  高大人也不推辞,他也是颇有兴趣的,环视一周,目光扫到自己的小儿子,笑道:“便以学堂为题,各位可尽情吟诵自身所感,便是胡闹顽劣也行。”

  刘台闻言,眼睛一亮,这题我会!

  邱友早就看出刘台跃跃欲试了,高大人这题目大约是出到了刘台心坎儿上,他竟有些抑制不住想开口了,邱友立刻抬手按住刘台的肩膀。

  刘台一愣,委屈的望着邱友,脚在地面上蹭啊蹭啊蹭,真的不能开个口吗?他真的特别特别想站出来说两句。可是刘夫子之前嘱咐他,要他听邱友的话,刘台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陶太守这些日子以来,也算认识了刘台,知道他在写诗上面颇有天赋,他府中的夫子还曾经在他面前夸奖过刘台,说刘台天资过人,颇有灵气。

  陶太守目光扫到刘台等人身上,见几人谨言慎行,垂着头毫无存在感的模样,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如此羞手羞脚,甚至闹了不少笑话。

  刘台可怜巴巴的又瞅了眼邱友,可是真的很想很想开口啊!这题他会啊!

  邱友不为所动,以后有了功名,自然有出头的时候,何必现在非要露脸?万一不好了,日后便是旁人口中的笑话。邱友一贯求稳,有风险的事情都是不愿意做的。

  刘台的脚又在地面上蹭,看着有些不安分,似是憋着什么想说却不能说。陶太守看出刘台这是有了诗句,却羞手羞脚的不敢开口。

  刘台年幼,又是乡下地方来的,便是写的诗词有问题,也不会丢脸,但若是能写的稍稍出彩,也能博个薄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正好,也能为自己扬名。

  一来是,他位处高位却对贫寒时好友一如既往,甚至把他的儿子接到府里,当成自己的子侄看待,这是他品行高洁,富贵不移。二来,刘台有才,这是他的子侄,也是给他涨了面子。

  陶太守想到此,也就开口道:“刘贤侄,你过来,你可是有了诗句,想念来听听?”既然刘台不敢,他就帮他一把便是。

  刘台一愣,邱友立刻放手,将手背到身后,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过来,邱友摆出沉着稳重的模样来,杜如林则学着他哥杜青臣,嘴角微勾,面带笑意,腰板挺直,神色不卑不亢,实际上,他慌死了好么!干嘛突然都看着他们啊!

  邱瑾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三人身边,仿佛身边万物都不存在,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刘台茫然又惊讶的望着陶太守,话说,是叫他吗?好像叫他的,真的是叫他啊!

  刘台眼前一亮,向前两步对着陶太守和几位大人抱拳行了一礼,道:“小子确实是有,只是怕写的不好,惹人笑话。”

  “不怕,有你陶伯父在呢,若是不好,我给你改改。”陶太守温和的笑道。

  众人惊奇的打量刘台,都在暗自思考这几个衣着寒酸的小子是哪里来的,怎么陶太守对他们如此亲近?回去就得查查才是!这一查,自然就如了陶太守的意,为他扬了名。

  刘台闻言,也就道:“那小子就献丑了。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好!果然不错!”陶太守率先赞许,这诗词,便是他也挑不出错来,简直太给他长脸了。

  高大人也惊讶的望着已经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的刘台,道:“这是谁家的公子,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若有这样的诗才,早就该扬名了才是。

  陶太守闻言,立刻笑呵呵的将刘台等人的来历讲了,引得旁人跟着夸赞刘台,他们听明白了,这几个衣着寒酸的小子里,只有刘台才是陶太守的子侄,其他人都是顺带的,他们只用专心夸刘台便好。

  刘台不好意思的拱手谦虚。

  众人的目光都没有放在杜如林等人身上,几人也就越发老实了,乖巧的待在一旁。

  “启禀各位大人,外面喜报已张贴,这是今年的秀才与童生名录,请各位大人查看。”有仆从赶来,举着两份公文,递交给陶太守。

  陶太守接了过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汇聚到陶太守手中的公文上,这才是这场宴会的重头戏,只是不知,今年众家公子里,谁是排名最靠前的人,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再关心刘台。

  刘台见此,也退回小伙伴中,跟众人一样,紧张的望着陶太守手中的公文。

  陶太守笑呵呵的环视一周,才对着几位大人道:“既如此,就让人念吧!看这些孩子们着急的。”

  “自然。”高大人笑着点头,接过了陶太守手中的公文,他是秀才试的主考官,这其中一份公文自然要由他来读,才合情合理,高大人接了公文,朗声从第一名开始往下念,但直到第十名才有人高兴示意,表示是自己,众人连忙道喜。

  高大人很快念完了秀才的名录,陶太守又将另一份公文交给了身边的陈大人,此人便是童生试的主考官。陈大人性格沉稳,不喜出头,所以一贯只观察而不作声,之前刘台写诗,又被陶太守道出名字籍贯,他便想起了此人,此人姓名此刻就在这份公文名录上,毕竟,考试阅卷排名,他统统都有参与,自然记得。

  刘台的文章辞藻清新,颇有几分童趣,他还挺喜欢的,只是文章之中略显几分心性稚嫩,不过少年可期。陈大人打开公文,笑呵呵意味深长的望了眼陶太守,陶太守注意到陈大人的神色,隐有所感,目光微亮,也跟着笑了起来。府中的几个少年里他在意的只有刘台,甚至多次询问府中夫子刘台功课,夫子也多次夸奖刘台,只说他如无意外,必能考中,若是发挥的好,名次还会靠前。

  果然不负他的期待!既能让陈大人如此神色,想来名次不低!

  陈大人打开念了,“第一名,杜如林。”陈大人本没在意,这个名字他并不熟悉,想来应该不是谁家的子弟,也不会在这宴会上,陈大人刚想继续念刘台的名字,就听见刘台欢呼着拍了下身边小伙伴的后背,只把人打的往前不自觉的走了一步。

  “如林!是你啊!你考中头名啦!我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刘台开心的道。

  陈大人一愣,原来头名便是刘台的那几个同窗之一吗?这倒是巧了。旁人立刻拱手道喜,杜如林先是高兴了一会儿,便立刻上前行了礼,拜谢座师。

  陈大人微笑着应了,心中还是很欣赏的。陶太守也是微微惊讶,他从未关心过其他几个少年,因为那不过是刘台附带的而已,所以也从未问过他们的功课如何,这几人也自知身份,一贯谨小慎微,在他府上毫无存在感,想不到,竟有人能取得头名!这样的成绩,来年考秀才,只怕是十拿九稳的,若是一直努力,不曾放松学业,只怕考中举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陶太守这才将杜如林看进眼里,暗暗记下姓名,举人自然不值得他在意,可是年少的举人却极可能在数年后考中进士,而成了进士,便能入朝为官,哪怕是小官,也值得他此刻态度好些,结个善缘。

  陶太守微微点点头,面带笑意,温和的望着杜如林,杜如林还是第一次被陶太守这么看在眼里,心中发慌,但面上不显,不自觉的摆出他哥的姿态来,含笑对着陶太守拱手一礼,不卑不亢,甚至连喜色都是淡淡的,不曾有狂喜失态,陶太守见了,更是高看一眼。

  陈大人也就继续道:“次名,刘台。”陈大人微笑往向自念了诗便仿佛放开自我,展露出开朗欢脱性情的刘台。

  刘台先是一愣,欢呼着蹦了起来,被邱友一把拉下,死死的扯住衣服,免得他再蹦高,众人连忙又恭喜一番,陶太守闻言,也哈哈笑了起来,次名很不错!很不错的!他刘兄的这个儿子,果然不负期待!

  刘台也上前拜谢了座师,陈大人继续念着,“邱友。”

  邱友原本看着两个小伙伴都中了,名次又如此靠前,心中越发紧张,只是面上不显而已,想不到第三位便是他,便是沉稳如他,也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带着喜意,上前行了礼,拜谢座师。

  陈大人这才微讶,“还是你们啊!这也太巧了,刚听闻你们是同窗,我倒是对你们的夫子十分好奇了,倒是很想一见了。”

  陶太守听了,朗声笑着,道:“我那位好友,性情耿直,虽隐居乡野,但确实是做学问的一把好手,如此得中三人,倒不枉费他苦心教导了。”

  “不愧是太守的好友。”众人纷纷赞许,但心里却泛着酸,在场考童生的也有不少官宦子弟,结果前三却被这几个乡下小子占据,难道那位刘夫子真的如此厉害?整个郡的学子也比不过他的学生?他们要不要也考虑下,送家中子嗣过去拜师……

  陈大人又念了十多个人,四人中邱谨出身最贫寒,开蒙最晚,学业也最差,忍不住低着头,紧张的手心出汗。不过很快,陈大人便念到了他的名字,“邱谨,也是你们县的。”陈大人目光落到四人中仅剩的一人身上,邱谨立刻抬头,抑制不住的喜色,忙上前行了礼,磕磕巴巴的谢了座师。

  “好,好!”陶太守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四人考试,四人得中,你们果然不坠刘兄之名!”

  四人立刻上前,对着陶太守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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