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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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傅邪真拼命使自己镇静下来,凝神注视着莫奇的剑尖,事到如今,他只好再以强大的精神力,迫使长剑停止了。

  然而,莫奇的剑却只是轻轻一顿,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长剑又缓缓地刺了过来。

  看来,他的毅力远比莫二为高,是以竟能抵受住傅邪真的精神控制,傅邪真此招自然然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傅邪真的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暗道:“是了,他的剑为何刺得这么缓慢,在这种时候,他只需用力刺来,我将必死无疑,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此时莫奇的剑已刺到傅邪真的咽喉处,一缕笑容出现在焦黄的面孔上:“秦兄,你已败了。”

  傅邪真微微一笑,道:“是吗?”

  他忽地张口咬向剑尖,“喀嚓”一声,精钢所铸的剑,竟被他咬下剑头来。

  莫奇大惊,慌忙一剑刺去,傅邪真身子一晃,已避过此招,同时化指为剑,刺向莫奇的咽喉。

  这一招是琴真所授剑法的一招,用在此时此地,正是恰到好处,莫奇绝想不到傅邪真四肢竟能活动,又如何能够闪避。

  他忽觉咽喉被轻轻一触,却毫无痛苦之感,凝目望去,傅邪真已远在一丈开外了。

  莫奇愧然道:“秦兄武功果然高明,莫某败得心服口服,只是,莫某有个问题请教。”

  傅邪真微笑道:“你想问的,可是我为何能行动吗?”

  莫奇道:“不错。”

  他自创立缠丝剑法已来,可谓所向披靡,想不到今日却被傅邪真轻易破解,由此看来,缠丝剑法必有一个极大的破绽,而自己却是懵然无知。

  傅邪真道:“你的缠丝剑法的确厉害,我四肢不能行动,几乎已是束手待毙,然而,我见到你出招缓慢,立刻想到,剑丝必不能脱离长剑而独自存在,也就是说,一旦剑丝与长剑的联系中断,就将消失无踪。”

  莫奇汗如雨下,道:“所以你才想起一口咬掉我的剑尖。”

  傅邪真道:“其实我也只是冒险一试,不过我却觉得,成功的机会该有八成。”

  莫奇道:“这是为何?”

  傅邪真道:“你自己必也知道,剑丝与剑的联系极为脆弱,是以你绝不敢将剑刺得太快,那样,我自然有机会咬断你的剑头而不受伤。”

  莫奇神情黯然之极,喃喃地道:“想不到缠丝剑法竟是这般无用,我半生的心血,却是徒劳无功。”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缠丝剑法实在是一种奇特的武功,我敢说古往今来,绝没有过这样的剑法,虽说此剑法仍有小小的缺点,不过,你若能令剑丝脱离长剑而独存,那么,这种剑法,必是天下无双。”

  莫奇眼睛一亮,道:“剑丝脱离长剑而独存?”

  傅邪真道:“正是,依我看来,这是缠丝剑法有所突破的关键所在,还有,若你能在正常的比剑法之中,将剑丝放出,那将更具威力,只因对手的动作会越来越慢,那么占胜对手将是轻而易举。”

  莫奇喜极而泣,目光却越见明亮,忽地哈哈大笑道:“秦公子,多谢指教,后会有期。”

  他长长一揖,神情甚是恭敬,然后分开人群,扬长而出。

  他的四位兄弟,自是忙不迭地随他而去。

  两人在石台上轻声细语,旁人自是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倒是莫奇最后的大哭大笑,却是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们都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莫奇剑断人走,看来是必输无疑了。

  在众人看来,傅邪真虽然面目奇特,不过人人都看出他不过是弱冠少年,以他这样的年纪,竟能击败早有盛名的莫奇,实令人不可思议。

  江湖中人向来只敬重武功高强的人物,傅邪真此次可谓一战成名,想必不用多久,秦小刀的大名就将传遍江湖。

  秦大刀等甘陕武林人物更是喜出望外,秦小刀此举,实是为甘陕武林道大争面子,从此之后,甘陕的武林道也可扬眉吐气了。

  川西大鬼忽地长长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小鬼道:“大哥何惜之有?”

  大鬼道:“莫奇好歹也算是人物,想不到败了之后,却又是哭又是笑,不是疯了是什么。”

  小鬼也叹道:“好好一个人,想不到却疯了,的确是可惜啊可惜。”

  傅邪真微微一笑,深感与莫奇之战侥幸之极,莫奇的本身武功颇高,若非他用缠丝剑法,而是以本身武功对敌,自己今日必败无疑。

  不过经此一战,傅邪真对自己的信心却是大增,世间的任何一种武功,看来的确都有破绽可寻,就算是须弥剑法,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转向苏惊鹤道:“苏公子可休息好了吗?”

  苏惊鹤神情不动,淡淡地道:“秦公子一场激战,必定耗力不少,难道不想休息一下吗?”

  傅邪真道:“不必多说,请动手吧。”

  苏惊鹤的剑呛然出鞘,剑尖所指,正是傅邪真的胸中大穴。

  傅邪真知道这一战之凶险比刚才要厉害百倍,须弥剑法威力奇大,于轻缓之中,实有强大的力量存在,自己若是一味地斗力使勇,必败无疑。

  他暗道:“琴真所授我的那套剑法阴柔缠绵,可算是须弥剑法的克星,看来也只有这套剑法,才能跟苏惊鹤一争长短。”

  忽听秦大刀道:“兄弟,你没有兵器,不如将我这把刀拿去吧。”

  傅邪真正苦于没有兵器对敌,闻言大喜,刚想伸手去接,丁开山道:“秦大刀,你的兄弟看起来用的是剑法,又怎能用你的刀。”

  他捧着一柄剑鞘陈旧的长剑道:“这把剑跟随老夫多年,倒还算合用,小兄弟若不嫌弃,就用此剑吧。”

  傅邪真想不到丁开山对自己竟是这么看重,慌忙道:“晚辈武功低劣,怎有资格使用前辈的神兵利器。”

  丁开山怒道:“你以为你武功高强,就瞧不起老夫吗,是不是要老夫低三下四地求你,你才肯用我的剑。”

  傅邪真苦笑不迭,慌忙接过丁开山的剑,拔剑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把剑式样古朴,锋利异样,剑身如一汪碧水,发出的寒芒,足有三寸之长,实是难得的好剑。

  傅邪真脱口道:“刀寒三寸外,血溅五步中,这想必就是七把绝世好剑之一的‘三寸寒霜’了。”

  丁开山微笑道:“想不到你除了武功高强,见识倒也不凡,看来你与苏公子无论谁做了盟主,都是一件幸事。”

  苏惊鹤又惊又怒,神情却仍是淡淡,他知道丁开山喜欢英雄少年,这赠剑之举,足见他对傅邪真青睐有加。

  由此看来,今日自己若不能击败这个秦小刀,在江湖中将永无出头之日。

  他忽地手指下指,做了个奇特的暗号,众人虽是看得清楚,却不明白何意,以为这定是他剑法的起手式了。

  傅邪真有此绝世好剑在手,精神大振,大笑道:“苏公子,我就来试试你的须弥剑法。”

  苏惊鹤大喝一声,一剑刺向傅邪真的胸口,剑讲究的是专走偏锋,这一剑中宫直进,分明是没将傅邪真看在眼中。

  傅邪真深知他剑上所蕴的力道非同小可,急忙施展剑法中的‘粘’字诀,长剑平平地搭上苏惊鹤的剑身,真力使开,真的是如绵似柳,阴柔缠绵。

  苏惊鹤刚欲发力,却觉得剑身如陷入一团粘稠的物事中,虽有雷霆之力,却无从施展。

  而就在这时,从傅邪真剑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苏惊鹤正全力进攻,毫无防备之意,此时不由大惊失色,慌忙撒力回守时,忽地发现对方的内力已消失于无形。

  这正如蓄力一拳击去却击了个空般,苏惊鹤脚步不稳,向前急冲数步,才勉强拿桩站住。

  众人顿时采声雷动,为傅邪真喝采不已。

  傅邪真一招得手,心情大畅,剑招就如行云流水般使了开来,琴真所授的剑法是圣教中的不传之秘,群雄皆是首次得见,无不看得大呼过瘾。

  圣教的武功向来以诡异见长,看起来花繁锦蔟般明丽动人,其实却是处处杀机,招招夺命,傅邪真心胸磊落,使出那些过分阴毒的招式时,总是于心不忍,无意中就加以改动。

  虽说如此,苏惊鹤仍是步步倒退,几乎已无还手之手。

  其实须弥剑法是佛门武功,本身就具有光明正大之气,正是圣教武功的克星,然而苏惊鹤初遭挫折,就心气大减,实难以将须弥剑法完全发挥。

  在众人的大声喝采之中,傅邪真以一招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将苏惊鹤逼到石台边上,只须此招使毕,苏惊鹤必将落台告败。

  就在这时,傅邪真的耳中传来苏惊鹤的声音道:“傅邪真,你看看你的朋友。”

  傅邪真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大吃了一惊,看来自己虽是百般掩饰,仍没有逃脱苏惊鹤的眼睛。而苏惊鹤说话之时,嘴角却丝毫不见掀动,看来他这些日子进步神速,已达到传音入秘之境。

  傅邪真猛地想起玉芙蓉的安危,慌忙回头望去。

  只见玉芙蓉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四名青衣人,神情冷漠,人人将手藏在怀中。

  苏惊鹤的声音又悠悠传来,道:“你若敢将我击败,将会有数百枚暗器袭向你的朋友,那位小姑娘应该不会武功吧。”

  傅邪真愤怒之极,刚想开口叫骂,苏惊鹤道:“你若敢说半句不利我之言,那位小姑娘一样送了性命。”

  傅邪真脑中转得飞快,暗道:“这个扫毒盟的盟主对我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罢了,我何必逞强而伤了芙蓉妹子。”

  他一错愕间,苏惊鹤已猱然而上,剑上真气大盛,直刺傅邪真的胸口。

  傅邪真无可奈何地横胸一架,须弥剑法的巨力顿时爆发,傅邪真急忙运气护住心脉,身子已借力而飞退,身子站定处,已是石台之下。

  然而胜负虽分,众人却是鸦雀无声,人人神情错愕。

  刚才傅邪真明明已大占上风,为何却败得如此之速,着实令人不可思议,然而不管如何,胜负已经分出,扫毒盟的盟主已然确立了。

  苏惊鹤面带春风,向众人挥手示意,群雄中不乏附炎趋势之徒,见盟主已选出,急急涌到石台上,抢先向苏惊鹤祝贺。

  此时玉芙蓉身边的四名青衣汉子也急速离开,傅邪真急忙走到玉芙蓉身边,急急地道:“妹子,祢没有事吧?”

  玉芙蓉轻轻叹了口气,道:“傅大哥,你可又上了苏惊鹤的当了。”

  傅邪真道:“不做盟主又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是妹子的性命安全。”

  玉芙蓉不无怨责地道:“傅大哥,我虽不会武功,那四名汉子,我倒没有放在眼中,以我的催眠**,又怎能令他们发出暗器。”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万一有丝毫偏差,我可就遗憾终身了。”

  此时人群早已将苏惊鹤拥在当中,马屁连拍,颂词如潮。

  傅邪真瞧在眼中,忽觉心中厌恶不已,想不到人心所向,竟是如此容易发生变化,刚才众人还在为自己喝采,眨眼间,已齐齐改辙易张,世态炎凉,竟至如此地步。

  从人群中走出一人,向傅邪真走来,正是丁开山。

  傅邪真趋前一步,将三寸寒霜送上,道:“晚辈有负前辈寄望,着实惭愧。”

  丁开山劈手夺过剑去,态度极为恶劣,傅邪真大为错愕,丁开山已冷冷地道:“你刚才使的,可是魔教的‘大风云剑法’?”

  傅邪真心中一顿,忖道:“原来我刚才所使的,竟是什么大风云剑法,不好,此剑法既被丁前辈认出,他必定怀疑我是圣教中人了。”

  丁开山大怒道:“魔教的狗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混到群雄之中,你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还不从实招来?”

  此时群雄听到这里发生事故,都围拢过来。

  玉芙蓉忽地一拉傅邪真的手臂,急声道:“快走。”

  傅邪真也知此事万难解释,而自己又的确是圣教教主,与这些白道人物,是天生的死敌。

  他一揽玉芙蓉的纤腰,急步向谷外飞去。

  丁开山大喝道:“大家听着,这两名狗男女是魔教的狗贼,大家齐力将他们拿下。”

  一听“魔教”二字,人人脸上都露出惊惧的神情,刹那间,数百名江湖人物已齐涌而出,向傅邪真扑去。

  傅邪真饶是天生英雄,见到此景,也不禁有些胆寒,只得运尽全身力气,极力纵出。

  他身怀潜龙心法,又具有两大高手的内力,一旦飞驰起来,常人绝难追到,然而他毕竟有玉芙蓉这个累赘,虽可不令群雄追到,然而若想彻底地摆脱他们,却是不易。

  群雄中不乏轻功高手,已有数人渐渐迫近,离傅邪真只有数丈之遥。

  傅邪真深知一旦被人追上交起手来,那将无法再逃,群雄一涌而上,自己纵有举世神功,也无济于事了。

  正在着急之时,前路忽地断绝,面前竟是一面高崖拦住去路。

  原来傅邪真慌不择路,又不辨此山路径,竟向大山深处逃遁,不幸逃进另一个山谷中。

  这个山谷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去,三面都是高而险的高崖峻岭。

  傅邪真大叫道:“糟糕。”

  玉芙蓉却大喜道:“这下可好了。”

  傅邪真道:“前无路径,后跟追兵,又有什么好的。”

  玉芙蓉道:“你忘了你在青城山中悟出的攀崖之技吗,那些白道狗贼只怕没人能上得上这座高崖。”

  傅邪真猛地想起,心中欣喜,此时已有两人追到,一刀一剑,分刺傅邪真的后心。

  傅邪真哈哈大笑,身子高高跃起,再向崖壁一贴,已稳稳地吸附在石壁上。

  石壁下的两人抬起头来喝道:“魔教狗贼,还不下来受死。”

  傅邪真笑道:“我有这么笨吗?”

  他一提真气,身子再次跃起,以在青城山悟出的攀崖之技,急速向上窜去,等到众人追到崖下,傅邪真与玉芙蓉的身影已在云雾之中。

  崖下的人声渐渐听不到了,傅邪真抬头望去,崖顶已然在望,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他再提一口真气,足尖微点,身子已在高崖之上。

  两人终于脱险,无不喜形于色。

  就在这时,傅邪真的耳边忽听传来细微的破空之中,山风之中,隐隐有股腥臭之气。

  傅邪真大惊失色,百忙中不及细想,慌忙转身向外,将玉芙蓉紧紧拥住。

  “嗤嗤”数声传来,不知有多少枚细小的暗器,射进他的背部。

  暗器入体,却不觉有丝毫痛苦,只是心中烦恶难当,四肢百骸如同不是自己的,已没有任何知觉。

  玉芙蓉花容失色,颤声道:“傅大哥,你怎么样了?”

  忽听一人哈哈大笑道:“中了百毒教的‘雪肌玉肤’,一时三刻身化脓水,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玉芙蓉循声望去,只见山石后走出一位身穿青衣,相貌萎琐的老者,弓腰驼背,神情狰狞。

  玉芙蓉大喝道:“蓝百毒,你好大的胆子,圣宫的人也敢伤害。”

  她本以为藏在林中向傅邪真偷袭的只是普通百毒教弟子,想不到却是教主亲至。

  青衣老者一怔道:“这小子竟是圣宫的人?”

  玉芙蓉道:“不错,他正是圣宫的四大护法之一,是花宫主最为心爱的人,还不快把解药取出来。”

  蓝百毒神情惊疑不定,道:“圣宫的人怎会到这里来,老夫可不是好骗的。”

  玉芙蓉从怀中取出铁血薄翼手来,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蓝百毒神情大变,惊道:“这是花宫主的铁血薄翼手,怎会在祢手中?”

  玉芙蓉道:“废话少说,快将解药拿来,若是傅大哥有半点闪失,花宫主绝不会放过百毒教的。”

  蓝百毒脸色阴晴不定,手掌伸向怀中,却又停止不动。

  玉芙蓉何等聪慧,早已明白他的心思,喝道:“莫非你想杀人灭口吗,哼哼,百毒教的毒药之性天下皆知,花宫主若是见到我们的中毒之象,岂能猜不到是你下的手。”

  蓝百毒哈哈一笑道:“姑娘太多心了,蓝某人胆子再大,也绝不敢伤害圣宫的人。”

  他低头向怀中找药,忽然间肩头一沉,向玉芙蓉猛地撞来。

  此时玉芙蓉正身在危崖边上,若被撞实,必定落崖身死。

  玉芙蓉虽想闪避,然而蓝百毒何等武功,这一撞之势,蓄力以久,纵是与他同等级别的高手也万难闪开。

  饶是玉芙蓉机谋百出,此时却徒呼奈何,只恨从小不曾练过武功,此时后悔,已是晚矣。

  就在这时,玉芙蓉忽觉得后颈被人拎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安然落地,而蓝百毒也及时收势,怔怔地望着玉芙蓉的身后。

  玉芙蓉回头望去,傅邪真将手从玉芙蓉的衣领放开,神色平静,哪里有半点中毒之像。

  她大喜道:“傅大哥,原来你没有中毒?”

  傅邪真道:“毒是中了,只是却没我想像的那么厉害,妹子,祢难道忘了吗,我服过七鸩八毒酒,按理该百毒不侵的。”

  玉芙蓉笑道:“我一时情急,竟将这事情也忘了,我俩的命可算是胡怀古救的。”

  话虽如此说,心中还是有些暗暗担心。

  傅邪真固然是百毒不侵,然而他所中的细针极易随血脉而走,一旦针入体内,将后患无穷,只可惜自己手中并无磁石,无法将细针吸出。

  只是,这种担心怎能说出,看来须得想个计策,令蓝百毒出手相救才行。

  蓝百毒额上冷汗直流,失色道:“你怎服过七鸩八毒酒,难道你竟是魔教的人,又为何与圣宫的人在一起?”

  傅邪真淡淡地道:“圣宫、圣教,本为一体,我们在一起,又有何稀奇。”

  蓝百毒脸上露出说不出的神情,既是失望,又是伤心,傅邪真暗暗称奇,实不知圣教圣宫联手,于他有何关系。

  蓝百毒长长地叹息道:“圣宫、圣教联手,必将天下无敌,可笑老夫辛苦多年,一番心血,却付之汪洋。”

  玉芙蓉眉头紧皱,道:“蓝百毒,你想得倒美,就算圣宫、圣教不曾联手,你们百毒教也永无出头之日。”

  蓝百毒喃喃地道:“永无出头之日,不错,花问奴就是想让我永无出头之日。”

  他怨毒地望着二人,道:“这次扫毒盟的成立,一定是出于花问奴的授意了。”

  玉芙蓉道:“你自已野心昭彰,世人皆知,自然不会容你,又关圣宫何事。”

  蓝百毒狂怒地道:“还敢狡辩,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必是花问奴无疑。”

  玉芙蓉实在懒得理他,淡淡地道:“花宫主若想对付你们百毒教,何必假他人之手,圣宫高手如云,岂是你区区百毒教所能抗衡。”

  蓝百毒一怔,沉吟道:“不错,圣宫高手如云,岂是我教所能抗衡。”

  傅邪真担心群豪很快就会寻路上山,不愿与这个不明不白的蓝百毒纠缠,于是道:“妹子,我们还是走吧。”

  玉芙蓉摇了摇头,暗道:“傅大哥太小瞧百毒教的暗器了,你虽说中毒,又怎能无事。”

  她道:“傅大哥,你不觉得扫毒盟一事,有些奇怪吗?”

  傅邪真道:“有什么奇怪?”

  他瞧了蓝百毒一眼,暗道:“百毒教人人痛恨,成立什么扫毒盟,实是可以想到的事情。”

  只是这句话当着蓝百毒,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玉芙蓉转向蓝百毒道:“蓝百毒,此次前来中原,你带来了多少人?”

  蓝百毒不知在想什么,闻言一怔,道:“老夫向来独来独往,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玉芙蓉道:“青石岗中既然没有百毒教的人,为何杨彪却中了毒针?莫非是你亲自下手?”

  蓝百毒道:“群雄势大,老夫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人群中下毒的。”

  玉芙蓉道:“这就奇了,既然贵教无人在现场,杨彪又怎会中了‘雪肌玉肤’之毒。”

  蓝百毒大惊失色,道:“‘雪肌玉肤’是本教的不传之秘,外人怎会可能得到,青石岗中,怎么可能有人会用此毒?”

  玉芙蓉皱眉道:“你敢肯定,青石岗中,绝没有百毒教的人?”

  蓝百毒道:“绝对可以肯定。”

  傅邪真忽然道:“妹子,青石岗中,杨彪所中的,似乎并不是‘雪肌玉肤’之毒。”

  玉芙蓉道:“你怎知道?”

  傅邪真道:“我瞧见杨彪中毒之时,奇痛难当,不顾颜面就大呼起来,而我刚才中毒之时,却只是心中烦恶,四肢麻木而已。”

  蓝百毒叫道:“不错,中了‘雪肌玉肤’之毒,就是这般征状,绝没有剧痛之理。”

  玉芙蓉道:“这就是了,必定有人假冒百毒教的名头,对杨彪下毒。”

  傅邪真道:“此人为何要做这件事?”

  玉芙蓉笑道:“这也怪百毒教人缘太好,有人想借群豪之手给他们一个教训,岂非正常之极。”

  蓝百毒大叫道:“原来如此,扫毒盟的成立,果然有人暗中教唆。”

  玉芙蓉道:“这就是你自已的事了,此人究竟是谁,你就慢慢想吧,只怕你们百毒教得罪的人太多,你想上三年,也想不出来的,只是,唉,还是不说的好。”

  她故意欲言又止,便想拉着傅邪真离去,蓝百毒慌忙伸臂一拦,道:“公子、姑娘,等一等。”

  玉芙蓉冷冷地道:“你还想干什么?”

  蓝百毒搓着手,满面愧疚地道:“刚才老夫不知二位身份,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玉芙蓉道:“你放心吧,这件小事,我们才不会计较,反正百毒教已是去日无多了。”

  蓝百毒脸色忽红忽白,瞧起来倒是有趣,他顿了顿,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位公子虽服过七鸩八毒酒,然而无数细针入体,毕竟不太妥当,须知细针易随血脉而走,一旦流入心脏,那就后患无穷。”

  玉芙蓉正担心此事,神情上却淡淡地道:“那有什么了不起,磁石吸针之法,难道我不会吗?”

  蓝百毒道:“圣宫的弟子,自是无所不能。”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急速取出一块磁石,在傅邪真的后背吸起细针来。

  玉芙蓉暗中偷笑不已,自知刚才自己的最后一句,令蓝百毒产生误会,他必定以为自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从而想从自己这里得知。

  蓝百毒的磁石吸力强大,不到片刻,就将傅邪真后背的细针一一吸去。

  玉芙蓉暗舒了口气,知道蓝百毒一旦吸针完毕,必定要开口相问了。

  果然,蓝百毒转向玉芙蓉,诚恳地道:“扫毒盟一事,究竟谁是幕后主谋,姑娘若肯告知,百毒教数百弟子,无不感激不尽。”

  玉芙蓉暗笑道:“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苏惊鹤既是傅大哥的仇家,我自然是让他背这个黑锅了。”

  她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不难得知,谁是扫毒盟的盟主,谁就是幕后主谋了。”

  傅邪真奇道:“怎会是苏惊鹤?”

  玉芙蓉暗道:“我可得编个理由,才能令蓝百毒相信。”

  她不加思索地道:“这还不明白吗,苏惊鹤已与李正源勾结,而李正源的心腹大患,正是百毒教,苏惊鹤自然会帮着李正源对付百毒教的。”

  傅邪真不禁也点了点头,道:“这倒很有可能。”

  李正源手下的吴铁手擅长用毒,制造出与雪肌玉肤之毒相似的毒药,也非难事。

  玉芙蓉道:“李正源欲假苏惊鹤之手除去心腹大患,以掩盖自己的丑事,苏惊鹤则借李正源的势力扬名江湖,两人可谓臭味相投,倒霉的,只是百毒教罢了。”

  蓝百毒大叫道:“果然是李正源这个狗贼,老夫与他势不两立。”

  话说到这里,玉芙蓉暗道:“这么看来,我倒是不幸而言中了,莫非苏惊鹤真是此事的主谋不成?”

  此时北面山腰上渐渐传来脚步之声,看来群豪已寻路上山来了。

  玉芙蓉脸色微变,低声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吧,苏惊鹤已带人上山来了。”

  蓝百毒点头称是,三人正准备寻路下山,忽听东、西、南三面,皆有人声传来,看来群豪竟已将此山包围了。

  这座山峰虽然险峻,却苦不甚大,是以数百名江湖人物,足以将山峰包围。

  蓝百毒急道:“好歹毒的苏惊鹤,竟挑动这么多人对付本教。”

  傅邪真探头向下望去,沉吟道:“西面山脚似乎人数最少,看来我们只有从那里突围了。”

  玉芙蓉摇了摇头,道:“人数再少,也有**十人,凭我们三人之力,绝难冲到山下的。”

  傅邪真急道:“这可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上山来吗?”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有百毒教的教主在此,又怎能让他们轻轻松松地上山。”

  蓝百毒道:“姑娘,祢也太瞧得起我了,老夫拚死一战,虽可杀他数十人,可是最终仍是要死在他们手上。”

  玉芙蓉道:“贵教的施毒之术天下无双,难道就不能想个法子,在山路上设些毒药屏障,阻止他们上山吗?”

  蓝百毒恍然大悟道:“多谢姑娘提醒,老夫真是急昏头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交给玉芙蓉道:“还望姑娘服下这粒药丸,老夫要放毒了。”

  玉芙蓉知道他在此时绝不会再树大敌,是以不疑有他,含笑将药丸服下。

  傅邪真百毒不侵,自不必服什么药丸。

  此时北面群豪已然上山,离三人只有百步之遥了。

  蓝百毒嘿嘿冷笑,从怀中取出一物,向群豪用力掷去。

  那物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紧接着,一团绿色的烟雾腾空而起,刹那间,将整个山腰都罩在其中。

  玉芙蓉拍手笑道:“这可是贵教的碧龙烟。”

  蓝百毒瞠目结舌,道:“姑娘果然博学。”

  绿烟弥漫开来,群豪无不大惊失色,有人叫道:“这是百毒教的毒烟,想不到老毒物居然也在山上。”

  脚步声急促响起,群豪已纷纷掉头下山,然而有些跑得慢些的,仍是吸到了绿烟,一时惨叫声起,山腰上响起一片。

  那股绿烟极浓,过了良久,才渐渐散去,不过群豪已在山腰上丢下十几具尸体,人人的胸前衣衫都被撕得破烂,血肉模糊,死状惨不忍睹。

  傅邪真暗暗心惊,道:“碧龙烟果然歹毒,看来就算苏惊鹤没有挑唆,凭百毒教这种用毒的手段,中原武林也绝不会容得他们的。”

  他瞧向玉芙蓉,见她面露欢容,对群豪的死状丝毫不以为然,心中不觉微微一痛。

  他又忖道:“琴真也好,芙蓉妹子也罢,虽说一样地聪明美丽,对我又是极好,可是对他人的性命,却从来没放在心上,圣教之所以为世人所不容,原因只怕也在于此了。唉,圣教若想复兴,第一件事,就是与大家和睦相处。只是这件事却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里,他心头沉重不已。

  欲从东、西方向上山的群豪见到北面绿烟升起,心知不妙,早已退下山去,过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再冲上山来。

  傅邪真松了口气,道:“群豪吃了大亏,再也不敢贸然上山了,只是他们必将这孤山困住,我们也难以下山。”

  玉芙蓉笑道:“想将我们困住,那可是痴心妄想,一旦等到天黑,他们就再也困我们不住了。”

  蓝百毒得意地笑道:“不错,只要老夫放出碧龙烟开道,群贼必定四散而逃,那时我们就能轻轻松松地下山了。”

  傅邪真暗道:“以碧龙烟开道,群豪必定又要吃亏,可是除了这个方法,似乎也无计可施。”

  一时心中矛盾不已,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玉芙蓉何等敏感聪慧,见傅邪真眉头微皱,神色不快,隐隐猜到了几分。

  她暗道:“傅大哥虽是任教主转世,可是性子却是善良温厚,他见到群豪死伤,心中必定有些难过了。”

  想到这里,她拉住傅邪真的手,轻声道:“傅大哥,你不必担心,苏惊鹤并非呆子,他知道有蓝教主在此,必定困不住我们,只怕早就撤围了。”

  傅邪真见她婉言温语,一味地低声下气,心中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道:“我也没说用碧龙烟不好,毕竟我们除了此法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时间两人默然无语,不一刻间,天色已黑,群雄在山下点起几处篝火,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这些江湖人物性子粗豪,肚中灌了几口黄汤,渐渐放浪形骸,大声喧哗起来,更有人指着山上大骂。

  傅邪真轻轻叹道:“他们刚刚死了同伴,却这样没心没肝地喝起酒来,江湖义气何在?”

  玉芙蓉心头一惊,忽地变色道:“不好,这定是苏惊鹤的诡计,借着众人的喧哗掩住高手上山的声音。”

  傅邪真恍然大悟,心中暗叹玉芙蓉的思维好生机敏。

  就在这时,身后已传来金刃破风之声,声音凌厉无匹,背心大穴,已全在剑风笼罩之中。

  傅邪真这几日正在重练玉虚紫府神功,肌肤遇袭自生反应,不等他脑中存想,身子已自然向旁边滑开,一柄锋利之极的寒芒擦着肋边而过,虽说如此,剑上逼人的寒气仍令他不寒而栗。

  傅邪真失声叫道:“三寸寒霜!”

  既是此剑,出手的必是丁开山无疑。

  与此同时,蓝百毒也发出呼喝之声,看来他也与对手动起手来。

  三人中,以蓝百毒武功、声望最高,是以围在他身边的高手足以四人之多。

  这四人分别是长江镖局的杨虎、鲁正直与川西双鬼。

  让傅邪真放心的是,并没有人向玉芙蓉出手,看来群豪已看出她不会武功,没将她放在眼中。

  傅邪真虽只有丁开山一个对手,却是丝毫也不感大意。

  丁开山不仅是群豪中辈份最高者,武功也是最高,他自恃身份,绝不屑于与旁人联手对付傅邪真,饶是如此,傅邪真仍是险象环生。

  丁开山的武功集少林、武当两派武功之长,剑招刚猛、简洁,却又飘逸柔和,实为极难对付的剑法。

  傅邪真手无寸铁也就罢了,偏偏丁开山的剑又是七把绝世好剑之一的三寸寒霜,傅邪真之捉襟见肘,已可想而知。

  丁开山虽大占上风,却没有趁势进逼,沉声道:“小兄弟,你年纪还轻,自然难辨真伪,你若能脱离魔教,及时回头,老夫自会保你无事。”

  傅邪真苦苦一笑,暗道:“我本身就是魔教教主,此生已与魔教死缠不休,若想脱离,那可谈何容易。”

  丁开山肯网开一面,只因是动了爱才之心,傅邪真又怎能不知。

  他正色道:“前辈的教训虽是,只是依晚辈看来,魔教之中,并不乏心忧江湖,远见卓识的人物,正道中,似乎也尽有奸滑之辈,是以黑白两道,实难以是非而论。”

  丁开山怒道:“老夫一再相劝,你却执迷不悟,老夫只有亲手杀了你,免留后患。”

  三寸寒霜一引,剑气大盛,傅邪真赤手空拳,又怎能迎其锋芒,只能连连倒退,忽觉右脚一空,身子竟已在危崖边上。

  丁开山长叹一声,长剑疾刺傅邪真的咽喉。

  傅邪真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眼看已处生命的尽头。

  就在这时,玉芙蓉斜刺里冲过来,拦在傅邪真的面前,此时剑锋已至,傅邪真惊呼道:“不要!”

  丁开山也吃了一惊,总算他的内力已至收发自如之境,硬生生停下剑来。

  玉芙蓉胸膛起伏,脸色苍白如纸,刚长那一幕可是凶险之极,若是丁开山没有及时收剑,以三寸寒霜之利,只怕两人都将死于剑下。

  傅邪真感动之极,暗道:“我究竟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愿为我舍了性命,我、我该怎样报答她们的深情。”

  丁开山喝道:“小姑娘,老夫例不杀女人,快闪到一边去。”

  玉芙蓉呼吸仍是很急促,道:“丁开山,亏你还是江湖前辈,以大欺小也就罢了,居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动手,你们口口声声说魔教无耻,依小女子看来,你的行径也并不高明。”

  丁开山脸色一红,道:“那祢想怎么样,想让我放了他可是妄想。”

  玉芙蓉此时已平静下来,道:“少林拳法天下第一,武当绵掌功夫也是武林绝学,前辈舍这两项绝技而用宝剑,莫非前辈离了这三寸寒霜后就无计可施了吗?”

  丁开山冷冷一笑,道:“三寸寒霜过于锋利,老夫以之对敌,的确大占便宜,也罢,老夫就来领教这小子的拳掌功夫。”

  玉芙蓉略舒了口气,丁开山不用宝剑,傅邪真总算能寻得一丝胜机。

  她闪到一边,凝目向四周望去,只见蓝百毒虽是以一敌四,却是不落下风。

  其实蓝百毒的武功并不见得太过高明,只是与他对敌的四人对他的施毒之技大为忌惮,不敢过分相逼罢了。

  玉芙蓉知道他暂时并无危险,暗道:“只盼傅大哥击败了丁开山,事情就可有转机,只是,傅大哥的武功与丁开山差得太多,可又怎能胜他。”

  此时丁开山与傅邪真又斗在了一起,两人拳来脚往,用的都是少林派的武功。

  饶是如此,傅邪真仍是步步倒退,眼看又将陷入危境。

  丁开山哈哈大笑道:“小子,若论少林武功,老夫恐怕要算你的师叔,你只学到伏虎拳法,却与老夫的大般若掌相敌,岂不是笑话。”

  傅邪真败势虽成,心中暗暗着急,正在这时,忽听耳边传来细如蚊鸣的声音:“小兄弟,你依我指点,必能打败丁开山,你若不信我,则必败无疑。”

  傅邪真知道这是有高手用传音入密之技传话给他,心中大喜,暗道:“反正我绝非丁前辈的对手,何不就听听他说什么。”

  此时丁开山一掌击来,正是大般若掌中的一招“礼拜如来”。

  傅邪真正作没理会处,那声音急声道:“太祖长拳,声东击西。”

  太祖长拳是江湖中最浅显的武功,几乎每个人练武时,都会从太祖长拳入手,然而这种武功又如何能与佛门绝学相敌?

  傅邪真虽百般不信,仍是依言击出一招声东击西。

  丁开山“咦”了一声,脸上充满不信,自古以来,以太祖长拳对敌大般若掌的,可是闻所未闻。

  然而傅邪真此招一出,丁开山手掌已被逼住,顿觉束手束脚,后招再也无法使出。

  他大喝一声,又使出一招“风动柳动”。

  这招是武当绵掌功夫,绵里藏针,好不厉害。

  傅邪真耳中又传来声音道:“岳家散手,犀牛望月。”

  傅邪真依法施出,果然是一招犀牛望月。

  岳家散手亦是江湖中常见的武功,就算是财主家看家护院的家丁,也懒得去用。

  想不到此招一出,又破了武当绵掌中的绝招。

  丁开山的脸色通红如血,一言不发,掌中妙招迭出,无不是少林、武当两派的绝顶拳掌功夫。

  而傅邪真的招式却简单朴直,不是太祖长拳,就是岳家散手,间或使出一招伏虎拳法,居然见招拆招,将丁开山的招式一一破解。

  斗到这里,傅邪真脑中灵光闪动,神情欣喜,只因他因缘际会,竟得窥武学中最高深的一个道理。

  原来一个人的武功高低,并不是看他学过多少高明的武功,而是看他对招式的应用如何。

  太祖长拳与大般若掌的粗劣高下一望既知,然而只需应用得当,平平无奇的太祖长拳仍能破解大般若掌。

  暗中那位高手竟能化腐朽为神奇,其武功之高,简直已至骇人听闻的地步。

  丁开山忽地跳出圈子,望着空中大喝道:“拳皇无极,可是你吗?”

  傅邪真心中一怔,暗道:“不错,此人武功如此高明,自是拳皇无极他老人家了,想不到我竟有幸得到他的指点。”

  众人忽听到“拳皇无极”四字,无不大吃一惊,鲁正直、杨虎两人齐齐收住兵器,面露惊恐之色,向四周望去。

  川西大鬼正打得高兴,哪里去理会什么拳皇,仍自与蓝百毒斗个不休。

  川西小鬼怯怯地道:“大哥,不要打了吧。”

  川西大鬼道:“打得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打?”

  “拳皇无极来了,还有什么打头?”

  “你放心,拳皇无极何等身份,怎会与我们动手,要说发愁,只有丁开山这个老头而已。”

  “我自是不担心拳皇与我们动手,可是我们的武功给他看在眼中,未免会被他耻笑,到时他对江湖人说我们的武功一塌糊涂,川西双鬼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川西大鬼大惊,慌忙负起手来,再也不肯动手了。

  傅邪真又惊又喜,想不到拳皇无极的声势竟如此之大,人未露面,以令众好手心惊胆寒。

  丁开山叹了口气,道:“拳皇,以老夫的武功,自难引你出来,也罢,既然你护着这个少年,老夫不敢冒犯。”

  他转身就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鲁正直与杨虎叹了口气,也随着丁开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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