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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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傅邪真见说话的那人是慧能师太,忽地想起静观了,向峨嵋派群尼瞧去,只见静观坐在白眉神尼的身边,愁眉紧锁,对周遭的事情似乎浑不在意,不知在想着什么。

  众人见慧能说出峨嵋派不参与武林盟主争夺之语,心中大觉奇怪,不过细细想来,却又恍然。

  峨嵋派全是女子,向来不参与江湖事务,白眉神尼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以一女人而领袖群雄,未免让人笑话,白眉神尼也算有自知之明。

  忽听有人叫道:“我选莫老六。”

  此言一出,众人顿是哈哈大笑,莫老六今晚虽出足了风头,不过离武林盟主的标准却差得太远。

  莫老六道:“他***,老子算什么材料,怎能做什么盟主,不过依老子看来,今日的盟主大会极是不公,令江湖好汉齿冷。”

  雄极道:“莫兄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

  莫老六冷笑道:“大家选出的盟主人选,无不是十大门派的人物,难道天痴大师所说的三大戒律中,有规定不许十大门派人当武林盟主的规定吗。”

  雄极道:“那自是没有,莫非莫兄对盟主的人选另有高见?”

  莫老六道:“在老子看来,武林盟主最佳的人选非天道大师莫属,其他诸人,或许皆是德高望重,智谋深远,嘿嘿,那大公无私这条,却是万万也做不到了。”

  傅邪真吃了一惊,暗道:“此人竟选师父为盟主,师父他老人家又怎愿趟这趟浑水。”

  偷眼朝天道老人望去,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之色,显然对有人会选他为盟主大感惊讶。

  雄极强忍怒气,道:“莫兄为何有此看法?”

  若不是在这种场合下,以雄极的身份,又怎能与他废话,然而武林盟主的选举正在进行,若他忍不住怒气,给众人的印像必定不佳,雄极又怎能因小失大。

  莫老六道:“别的不说,只要看其他的每位人选皆是一派之尊,就可知道,此人一旦当上武林盟主,对本派自然格外偏颇,又怎能谈得上大公无私?而天道大师无门无派,一旦当上武林盟主,那定是一碗水端平,绝无偏颇的。”

  有人叫道:“天道大师不是少林寺出身吗?”

  莫老六哈哈大笑道:“天道大师二十年前就已不是少林派的弟子,此事众人皆知,何必再提。”

  铁大先生道:“天道大师是德高望重之士,这一点不必置疑,贫道也提名由天道大师任武林盟主。”

  众人见铁大先生竟也支持天道老人,心中大觉惊讶。

  傅邪真见师父在江湖群豪中的声望如此之高,心中自是欢喜,可是一旦天道当上武林盟主,那岂不是变成师徒对决?又着实令人烦恼。

  然而像雄极、凌傲这些枭雄人物,想的却是:“铁大先生自知人缘不佳,难以做上盟主之位,而他更担心我等坐上盟主后,武当派的利益得不到保护,是以便推举天道这等无门无派之人,看来莫老六的话已触到铁大先生等人的心事,这个莫老六着实可恨。”

  天道大师连忙站起,道:“铁大先生,武林盟主事关江湖大局,老夫乃是山野闲人,怎能当此大任。”

  石非道:“天道大师,你的德行武功那是天下人都钦佩的,何况天痴大师说的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难道天道大师就坐视大好武林落入贼手吗。”

  天道摇了摇头,道:“老夫的武功才德,实不堪盟主之职,大家另选高明吧。”

  莫老六笑道:“天道大师不必推辞,若论武林盟主,才德固然重要,武功之道更需服人才行,莫老六便有自知之明,老子的德行才智,那是不用说了,可是论起武功,则是贻笑大方了。”

  有人立刻叫道:“对,比武夺帅,谁的武功高,谁就是武林盟主。”

  群情沸腾,再难控制,看来比武夺帅之事已成定论了。

  傅邪真暗道:“在江湖之中,谁能真正服人,武功的确是极为重要的,若是武功不能服众,德行再高,又有何用,看来这场大戏是不得不演了的。”

  雄极摆了摆手,渐渐止住喧哗,道:“莫兄说的是,我等江湖好汉,自然以武功论高低,武林盟主,必定是武功高强,才算名副其实,这比武夺帅之论,说的极当。”

  他心知若论声望,自己自然比不上天痴大师,是以,只有将选举武林盟主的方法定在武功上,自己才有机会。

  天痴大师道:“比武夺帅,也未尝不可,只是我等今日聚在这里,只是为了选出盟主,却非生死相拚,是以比武之时,必须点到为止才是。”

  一直不曾开口的凌傲道:“那是当然,大家既同是武林盟中的人,就该相互敬爱。本座提议,比武之时,不能动用暗器,否则便以弃权论。”

  天痴大师道:“凌城主说的有理,在座的都是江湖中的高明人士,胜负一望即见,若有人明明落败,偏偏还死缠不休,亦可做弃权论。”

  雄极道:“现在大伙儿一共推出七名候选人来,是不是可以定论,武林盟主,就在这七人中选出。”

  忽见柳飘飘身边的那位妖艳女子站了起来,道:“雄城主,我也有个人选,可以说出来吗。”

  此话娇滴滴的甚是动听,群豪顿时转过脸来,瞧着这名女子。

  雄极道:“既是武林大会,众人皆可说话,白三娘有话不妨直言。”

  白三娘道:“我听说昨夜西域武林中的银刀法王前来捣乱,是以暴露出李正源勾结西域武林之事,大家都该记得,将李正源击败的,可是丁开山的徒儿陆飞熊,像他这样的武功,难道不能当武林盟主吗。”

  傅邪真心中大奇,暗道:“这定是柳飘飘的意思了,只是我身为圣教教主,又怎能做什么盟主,这实在是无稽之谈。”

  雄极道:“陆兄的武功虽然惊人,只是他出身来历不明,只怕众人不服。”

  白三娘道:“陆飞熊是丁开山的徒儿,丁开山是江湖名人,又怎能说陆飞熊出身来历不明,何况英雄莫问出处,雄城主在做城主之前,似乎在江湖上也是默默无闻。”

  雄极本非雄辩之士,此时已是无话可说,本次大会既是武林大会,人人皆可参加,人人皆可成为盟主,白三娘此言,实是无从辩驳。

  虽说众人皆知,傅邪真并非丁开山的徒儿,而是其请来对付李正源的高手,可是若想喝破傅邪真的身份,昨晚就该行动才是,拖到今日,此事断不能再提起,否则李正源被逐,似乎就成了某种阴谋。

  其实众人无法接受陆飞熊参加盟主争夺,实因此人无名无望,更无实权,然而天道老人岂非也是无权之士,他既能参加,何人不能。

  雄极沉吟再三,无法决定,只得向玄武瞧了一眼。

  玄武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陆兄也想做盟主吗,这有何不可。只是既是武林盟主,必定要武功高强,陆兄还得证明自己的武功才是。”

  涤尘道长绝想不到竟有人提议傅邪真为盟主,此人剑法虽高,可是若与雄极等七大高手相比,只怕相差甚远,他忙站起来,道:“傲先生是否想做盟主,还需他自己同意才对。”

  他低声对傅邪真道:“陆兄,这争夺盟主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天下七大高手皆在这里,若有差池,小命只怕也要送去了。”

  傅邪真见他神情真切,知道他的确是为自己着想,本无争夺盟主之心,自己若做了盟主,那可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然而他忽地看见玉芙蓉脸上期盼的神情,心中一热,暗道:“天下七大高手皆在这里,这是何等难得的历练机会,再者,师父也是候选人之一,我若参加争夺,必定可为他除去些对手,大不了与师父交手时,我故意认输就是。”

  想到这里,他傲然一笑,道:“玄武兄何以认为我没有资格,难道击败李正源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玄武身形微怔,想不到陆飞熊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虽说这次对盟主的人选没有什么资格限制,不过绝大多数人自知绝非雄极等人对手,上了台去,只是徒增耻辱而已,是以人人皆是闭口不语。

  想不到这个叫陆飞熊的人竟仍有此心,看来此人是想借此成名了。

  玄武笑道:“既是如此,陆兄敢上台去接受天下人的挑战吗。”

  傅邪真雄心大起,哈哈大笑道:“那有何不可。”

  足尖点地,身子如轻云般飘上土台,他虽没有动用风身云体之术,不过内力高深者,轻功必然高明。

  众人中大多见过他昨夜与李正源交手,只是认为此人剑法出众罢了,想不他的轻功也如此高明,是以无不大声喝采。

  玄武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暗道:“此人既敢上台来,必是对自己极具信心了,想不到这种时刻,城主又增大敌。”

  不过他向来机谋百出,沉吟片刻,就笑道:“陆兄已在台下,有不服者,尽管向他挑战。”

  说罢,以目光向白松子示意。

  白松子本是刀神城的盟友,自然会意,他站起身来,笑道:“贫道本无争夺盟主之心,不过陆兄一个人在台上未免寂寞,贫道陪你过几招如何?”

  他见刚才傅邪真施展上乘轻功,赢得了满堂喝采,自己也绝不能弱于他。

  是以,白松子用力猛点地面,身子斜斜地冲天而起,等身子升到五丈的高度时,已到了土台的上空。

  却见他身子急沉而下,好像失去控制一般,眼瞧着他的脑袋就要接触地面,已有人惊呼失声时,白松子轻轻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台上。

  这个身法自是比傅邪真的轻功更具观赏性,赤虚子与青虚子首先站起来大声喝采,众人自也是采声雷动。

  白松子向众人做了个揖,以示感谢,抽出腰间长剑,转向傅邪真道:“还请陆兄不吝赐教。”

  傅邪真暗道:“此人急于表现,性子必定急躁,这样说来,此人的剑法再好也是有限。”

  他也抽出与铁蝠娘交换来的长剑,道:“既是如此,请恕在下无礼了。”

  他抬剑就刺,使的却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

  涤尘道长见他使出这套剑法对敌,心中自是得意,若是能赢了白松子,那更是武当派的风光。

  白松子昨夜见识过傅邪真的剑法,又怎敢大意,心中早已想好破解之策,抖手刺出七剑,速度快极,打的是快打慢的念头。

  傅邪真暗笑道:“此人性子急躁,剑法果然也欠缺大气。”

  虽说对方剑影如潮,以他此时的造诣,却早已瞧出数个破绽,然而白松子毕竟成名以久,若只是一招就将其击败,此人颜面何存?

  想到这里,只是抬剑破了白松子的剑招,却并没有趁机反击。

  白松子见他轻描淡写地就破了自己的剑招,心中大是愤怒,断喝声中,龙门派的剑法如滔滔之水,滚滚而来。

  傅邪真早在飞龙居上,已学过龙门派剑法,对其中的精妙之处,自是成竹在胸,而白松子所用的招式,绝无一招半式超过公子我所著的剑谱的范围,心中大定。

  他见招拆招,却并无进逼之意,其悠然自得与白松子的急攻猛进形成强烈的对比。

  只听到台上“叮叮”声不绝,战况似乎极为激烈,然而像天道老人、天痴大师等人,则已是轻摇其首了。

  眼看数十招已过,白松子想尽办法,仍是无法攻进傅邪真的剑网,忽听他大喝一声,剑光顿敛,众人正以为他要弃剑认输,忽见白松子的长剑中宫直刺,大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之式。

  傅邪真凝剑不发,知道白松子必有后招,果然,白松子剑到中途之时,长剑忽地自剑柄而断,剑身受内力所逼,速度何止快了数倍,如闪电般刺向傅邪真的胸口。

  只是这断剑求胜的一招,虽是出人意料,却是龙门派的剑法之一,傅邪真熟知龙门派剑法,又怎能中招,长剑绞动,已将断剑拢在其中,“嗖”地一声,断剑受两人内力所逼,直飞入天空,不知到哪里去了。

  白松子脸色苍白,一言不发,他忽地发现傅邪真仍站在自己刚上台时的位置,脑中顿时回想起刚才的一招一式,蓦地发现,傅邪真自始自终,都不曾移动脚步。

  他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自知与傅邪真的武功实在差得太远,对方容自己使到数十招,完全是有意相让了。

  他虽是沮丧万分,不过玄门清修之士,气度毕竟不同,长叹道:“陆兄剑法绝伦,贫道实非对手。”

  傅邪真连忙揖手道:“承让。”

  白松子大步走下台去,神色反而渐渐恢复正常,不复有惭愧之色了。

  傅邪真衷心叹服,暗道:“此人胸襟磊落,实非常人,剑法人人可练,这份气度,却非人人皆有。”

  正在沉吟,忽听一人喝道:“陆兄好剑法,贫尼也有些手痒了,可愿赐教吗。”

  傅邪真抬头望去,台上已多了一人,正是峨嵋掌门白眉神尼。

  傅邪真暗道:“昔日在洛阳时,这个贼老尼击了我一掌,今日正好报那一掌之仇。”

  他哈哈笑道:“白眉神尼,祢不参与盟主之争,也算识时务者,现在又来争斗,所为何事。”

  白眉神尼大怒道:“陆飞熊,不要口出狂言,武林盟主可是你做的吗,接我一剑。”

  一剑分心刺来,端得快捷异常,傅邪真深知此尼武功极高,绝不亚于李正源,不敢大意,避身闪过长剑,一招刺向白眉神尼的右肩头。

  白眉神尼冷笑道:“就是这些吗。”

  竟不接来剑,身子如鬼魅般欺近傅邪真,单掌卷起狂风,击向傅邪真的胸口。

  傅邪真绝想不到白眉神尼的身法竟如此快速,急忙闪避时,手掌已擦胸而过,顿时气血翻腾,颇不好受。

  他暗道:“峨嵋派的移形换影天下独步,我本该想到才对,又怎能如此轻敌。”

  此时白眉神尼展开移形换影步法,围着傅邪真转动不停,视之在左,忽焉在右,实是天下最神奇的步法。

  傅邪真暗道:“师父的错风步虽可与移形换影步法相抗,只是我一旦使出这种步法,立刻被师父所察,可是白眉神尼步法难敌,我又该如何是好。”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抱元守一,立住不动,以肌肤感应之法测知对方的来剑,虽说对方的剑招极为快疾,不过傅邪真身怀太虚紫府神功,意到剑随,自不怕会中剑受伤。

  白眉神尼越转越快,间或刺出一剑,无不是令人难以想像,而更妙的却是,不管白眉神尼的剑法如何狠辣,傅邪真总能在间不容发之时及时格开。

  虽是看起来白眉神尼大占上风,不过以雄极这等高手看来,却是旗鼓相当,只是傅邪真此时还无法适应白眉神尼的战法,所以有些被动罢了。

  雄极暗道:“想不到临到大会之时,却忽然冒出陆飞熊这样的高手来,不过,此人剑法虽高,难道能高过剑霸凌傲不成。”

  就在这时,忽见场上白眉神尼的身法一滞,同时连连退了三步,雄极大惊,急忙凝目瞧去,只见傅邪真长剑摇摆不定,正瞄向白眉神尼的右胸口。

  雄极耸然动容,暗惊道:“此人剑法高极,他虽凝剑不动,可是剑锋所指,正是白眉身上唯一的破绽之处。”

  白眉神尼虽已退出三步,然而仍是觉得傅邪真的长剑的威力仍在伤到自己,不得已,身子平滑三尺,又将剑递了过来。

  然而不等剑招用老,却见傅邪真的剑尖已指向她的喉头,须知白眉此时伸臂出招,喉头正是其破绽所在,只需对方长剑一挑,自己立刻送命。

  白眉神尼怎敢大意,心慌之余,长剑在面前舞了个剑花,只盼能护住要害,这一招不求伤敌,先求自保,实是白眉出道以来第一次。

  然而傅邪真长剑轻摆,剑尖微微上挑,剑意所指,却又在白眉的肋下要害了。

  白眉虽有通天的本事,此时也绝不可能同时护住咽喉肋下,她心中大怒道:“此人的剑法怎可能如此之高,难道他瞧出破绽,就真的制住我不成,哼,定是他虚张声势。”

  想到这里,竟不顾破绽百出,厉喝一声,挺剑刺向傅邪真的心中。

  傅邪真长叹一声,长剑神妙无方地刺了过来,正是白眉神尼的肋下,这招快到峰巅,而白眉的长剑又已在外侧,那是绝计无法挡格了。

  峨嵋群尼见掌门遇险,无不惊呼失声,静观更是双手掩面,不敢看下去。

  傅邪真暗道:“我只是受她一掌而已,又没有死,何必要她的性命。”

  长剑转动,收了回来。

  白眉由生到死走了一遭,胸膛急剧地起伏不定,忽见她紧咬牙关,又挺剑向傅邪真刺去。

  傅邪真深知此尼是姜桂之性,愈老弥辣,早料到她不会轻易认输,是以早有所防。

  此时他对峨嵋派的剑法已是了如指掌,而对方含愤而击,更犯了剑法的大忌,是以身子略略一侧,长剑所指,又是白眉神尼的咽喉。

  白眉眼睛一闭,竟不回剑自保,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只盼能与傅邪真同归于尽。

  傅邪真暗道:“贼老尼实在难缠。”

  他自不能真取了白眉神尼的性命,只是长剑回转,刺向白眉的手腕。

  “叮”地一声,白眉手腕中招,长剑落地。

  白眉的身子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呆地站着不动,目口几欲喷出火来。

  傅邪真并不瞧她,淡淡地道:“承让。”

  事到如今,就算白眉脸皮再厚,也绝不好意思再缠斗下去,天道大师心中不忍,道:“白眉……”

  白眉忽地一声大喝,道:“陆飞熊,今日之辱,老尼日后必报。”

  袍袖展动,身子忽啦啦飞跃众人头顶,落地处,已是广场之外了。

  峨嵋群尼纷纷追了过去,叫道:“掌门。”

  白眉并不回头,施展轻功向门外掠去,峨嵋群尼紧紧跟了上去,不一刻,已不见身影。

  雄极对白眉本就没有好感,见她斗剑不胜而走,心中大感快意,只是傅邪真的剑法之高,却令他大感头痛,不禁皱起眉头来。

  白三娘格格笑道:“傲先生,好高明的剑法。”

  傅邪真见此女妖艳异常,其娇滴滴的声音更令人吃不消,不过还是抱拳道:“无极自不敢令三娘失望。”

  白三娘转头瞧着玄武,娇笑道:“玄武,难道击败李正源、白松子、白眉神尼的剑手,仍没有资格争夺盟主之位吗。”

  玄武无言以对,心中暗道:“想不到陆飞熊此人竟是江西排教的人,也不知江西排教从哪里请来这样的高手,如此看来,今日的局面,倒不好控制了。”

  不过傅邪真的表现虽是惊人,玄武却自信地认为,此人的武功绝不可能高过七大高手。

  雄极心中道:“陆飞熊此人武功虽高,想做盟主自是不够份量,不过此人暂时没有势力,正好拉拢,谅他也知道,依托本城,自比依靠白三娘要可靠得多。”

  他微微一笑,道:“现在雄某相信,再无人怀疑陆兄的资格了,八大候选人已定,不知该如何比试,还望天痴大师示下。”

  石非道:“这有何难,既是八人,正好分为四组,提对比试就是。”

  此议众人自无不允,玄武立刻取来八张白纸,写了八个数字,道:“众人取了白纸,若自己取了一号,而另一人取了八号,则此两人就是对手了。”

  石非道:“玄武老弟说的不错,若一号与八号分了胜负,那么胜者就可与二号与七号的胜者交手,大家可有意见吗?”

  天痴笑道:“石掌门吩咐,老衲不敢不从。”

  当下玄武将八张白纸放在一个盒中,任大家摸去。

  雄极刚想去摸白纸,玄武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前去。

  雄极心知玄武足智多谋,自然站立不动。

  傅邪真笑道:“在下本是凑数,就让我来先摸张号码出来。”

  他伸手入盒,随意拈了一张出来,展开白纸,却是个三号。

  当下石非也上前去摸号码,展开视之,则是个八号。

  石非笑道:“陆兄,可惜你我难以交手了。”

  傅邪真道:“这是为何?”

  石非道:“你我必须胜了两轮,才有机会交手,那时可就是盟主之争了,试问你我的武功,又怎能挨到那时。”

  傅邪真暗笑道:“此人未战先沮,难成大器,这盟主之位,的确是与他无缘了。”

  此时雄极忽听到玄武以传音入密之技道:“城主可去摸号码了,城主伸手入盒之后,可在盒中展开白纸,号码皆以硬墨写成,以城主之能,必定能知道号码了。”

  雄极立刻上前,笑道:“看看本座的运气又是如何。”

  他探手入盒,立刻以巧妙的指尖功夫打开数张白纸,摸到纸上的号码,果然有突起之感,以他这等高手的敏锐感觉,自然识出纸上字迹。

  他毫不犹豫,摸到了“一号”。

  他故意展纸一观,道:“石掌门,看来你我兄弟之间,却难免一战了。”

  石非大感沮丧,道:“还望城主手下留情才好。”

  此时众人一一摸去,凌傲摸到五号,万剑山庄的庄主蓝铁石摸到五号,二人正是对手。

  无巧不巧的是,天道、天痴师兄二人,竟分别摸到二号与七号,傅邪真的对手,则是铁大先生。

  傅邪真暗道:“我若胜了铁大先生,按理该与蓝铁石与凌傲的胜者交手,蓝铁石绝非凌傲对手,那我与凌傲就有可能一战了,此人的剑法号称无敌,正好可以领教。”

  只是他的对手是铁大先生,又怎能轻易战胜,不过傅邪真本就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态应战,对胜负看得并不太重,只当是一场历练罢了。

  石非抽出剑来,道:“雄城主,你是今日的东道主,这第一场吗,总该由你出手才对,小弟怎有争盟主之心,就陪城主过几招玩玩。”

  雄极笑道:“石掌门既然挑战,雄某敢不从命。”

  当下众人皆下了土台,只留石非二人站在台上,这一战的胜负毫无悬念,是以场上的气氛并不紧张。

  石非笑道:“雄城主自不会抢先出手的,小弟只好现丑了。”

  他起手一剑,土台上顿时剑光大盛,似乎石非手中的剑一下子多出了七八把一般。

  雄极本瞧不起石非,然而此招一出,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勉力提剑招架,未免有些左支右绌,形状狼狈了。

  傅邪真一眼瞧出这是石非新创的天山剑法中的一招“穷途未路”,当时就连厉天乍遇此招时,情形也颇有些狼狈,雄极自然也不能幸免。

  雄极好不容易挡开此招,口中大叫道:“石掌门,好剑法。”

  石非哈哈大笑道:“再接我一剑。”

  傅邪真瞧他的剑法,赫然就是那招“黔驴技穷”。

  只见他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手中剑只在身前半尺处刺来刺去,一副受气挨打的模样,颇有黔驴技穷之感,然而像天道老人、铁大先生等人则已瞧出,石非这一招似拙实巧,看上去被动挨打,其实却是棉里藏针,暗藏杀机。

  以雄极的武功,竟不敢过于逼近,手中剑漫然舞了个剑花,只敢护住自身,而不敢进攻。

  此招竟能令雄极这种高手望而生威,颇令天山派众人大感扬眉吐气。

  石非更感得意,傅邪真不用瞧也知道,第三招必是“狗急跳墙”了,只是此招在洛阳城时,还只是创了一半,不知现在是否完成。

  若是能够完成,则对雄极是个极大的考验。

  石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刺出一剑来,然而此剑去势虽缓,却是破空声急,众人皆看得目摇神驰。

  须知此时石非的剑去势很慢,却能发出如此强劲的破空之声,足见此剑内力充沛之极。

  石非剑出如山,端得是凝重厚实无比,看起来竟是毫无破绽了,而其中的剑意,隐隐有反击的意味。

  傅邪真暗道:“石非也算是个奇才了,此招虽未大成,却也比洛阳时要高明许多了,雄极若一味地闪避,必将大落下风,而若是反戈一击,则毫无胜算。”

  雄极心中气恼,想不到自己未出一招,便可能败在石非的古怪招式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运尽十成功力,尽力劈出一剑,刀劈处,一道耀眼的刀光从土台上横过,令人几乎怀疑打了个闪电。

  傅邪真看到这里,已知胜败之分了,雄极反击的时机,正是石非的后着将出未出之时,雄极尽力的一劈看似简单,却含有无穷奥妙,石非若无极精巧的招式,势必只能与雄极以内力相拚,那自非雄极的对手了。

  果然,石非果然不敢将后招使出,而是急忙横剑于胸,格住雄极的太阳神刀。

  “叮”地一声,剑断人退,这一场自是雄极胜了。

  石非神情沮丧,道:“雄城主好深厚的内力。”

  雄极道:“石掌门好高明的剑法。”

  台下掌声一片,那自是刀神城的弟子大拍起雄极的马屁了。

  雄极与石非相对一笑,携手走下台来,众人更是喝采不已。

  一路上,石非口中说个不停,自是向雄极请教剑法,雄极只是微笑不语。

  傅邪真暗道:“石非只知以诚心待人,可是像雄极这样的枭雄人物,又怎能轻易泄露武功。”

  凌傲见雄极只以一刀,就击败了石非,大大出了风头,心中倒是不以为然,只是石非武功太弱,没能逼雄极使出真实武功,心中略有些气闷。

  忽见铁大先生走上台来,向傅邪真招手道:“陆小弟,你我便来过几招如何。”

  傅邪真跃上土台,抱拳道:“晚辈自非前辈对手,只盼前辈手下留情。”

  铁大先生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吗,这倒难说,仅以太极剑法就胜了李正源,只怕贫道也不能呢。”

  傅邪真知道以铁大先生的声望,绝不会先行出手,这一剑,该由自己动手才是。

  只是自己所会的天地神拳众人皆知是拳皇的武功,那是万万不能使出的,而大风云剑法虽然诡异离奇,然而放着这么多高手在此,自然一见就知是魔教武功。

  可是,只以太极剑与达摩剑这样的武功,又怎能与铁大先生抗衡。

  他沉吟多时,却拿不定主意。

  台下有人叫道:“姓陆的,既然明知必败,那就滚下台去吧。”

  傅邪真自然不会理会这些,抬头向铁大先生望去,只见铁大先生负手而立,目光如剑锋般锐利,周身上下,竟无一丝破绽。

  傅邪真暗道:“看来我只能以玉石血书上的武功与他打斗了。”

  他想到这里,长剑缓缓抬起,歪歪斜斜地刺向铁大先生的肩头。

  铁大先生皱了皱眉头,道:“这是哪一派的剑法?”

  须知玉石血书虽是公子我前辈的呕心之作,然而其上却不载剑招,而是剑道的至深道理,傅邪真此时在剑法上已有极高的造诣,自知世间任何现成的剑法,都难以对抗铁大先生这等超级剑客,而只能随机应变。是以这一招,完全是临时创制。

  铁大先生瞧出傅邪真这一招虽然招不成招,式不成式,然而剑意隐隐,显然后招无穷。

  兵半渡而击之,是为兵家至理,亦为剑术常识,铁大先生自不能让傅邪真使完此招,手腕抬处,长剑早到傅邪真的胸口,却是以攻代守,完全不去理会傅邪真的含糊剑意了。

  傅邪真暗叹高明,居然也是不理会刺来胸口的那招,而是长剑“嗤”地加速,将未显之剑意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目标则是铁大先生的肋下,这一招已用到青城快慢十三式的剑意,只是招式却完全不同罢了。

  铁大先生大感惊讶,只得先行回剑挡格,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叮”地一声,声音虽小,然而土台下众人却是面带惊色。

  铁大先生成名已久,天下能令其回剑自守者已是廖廖无已,而傅邪真只用一招,就达到了目的。

  傅邪真一招奏功,信心更增,长剑矫若游龙,招招不离铁大先生的要害之处,而铁大先生看起来甚为被动,三十招中,竟无一招反击。

  众人皆是耸然动容,能令铁大先生连守三十招者,几乎是闻所未闻。

  这名陆飞熊究竟是何方神圣,剑法竟高明如斯。

  眨眼间已是三十七招,铁大先生难免焦躁起来,“呔”地一声断喝,如舌绽春雷,众人的耳中皆是嗡嗡作响。

  众人再瞧向场上,已是局势大变,铁大先生剑出如风,招招皆是抢攻,傅邪真则是连连败退,两剑相交甫快,“叮叮”之声不断于耳,就好似琵琶高手用轮指之技弹出曲音一般。

  这一战实令众人大开眼界,世人皆知武当剑法意在剑先,不重招式,然而铁大先生此时所使的剑招却是招招精巧离奇,瞧得人眼花缭乱。

  涤尘道长等人刚才还是愁眉紧锁,此时却是眉开眼笑了。

  然而如天道、雄极、凌傲等人,却是面色紧张,甚至有些微微摇头了。

  忽听“波”地一声,两剑相交,竟发出钝器相击的声音,那显然是二人以内力相敌了。

  傅邪真似乎敌不过铁大先生的内力般,身子平平在地面后退,土台上多了两道长长的脚印。

  然而一丝微笑,却出现在他的脸上。

  丁开山瞧得紧张之极,须知台上两人,皆与他关系密切,心中实不知该盼谁胜才好。

  虽说傅邪真侠风义骨,心地仁厚,是自己的忘年之交,然而铁大先生更曾是自己的恩师,孰轻孰重,心中实难断得明白。

  刚才傅邪真大占上风时,他不免替傅邪真担忧,此时见傅邪真势弱,心中仍是难安,他只盼二人能永远和和气气地斗下去,不要分出胜负才好。

  忽听玉芙蓉笑道:“想不到铁大先生纵横江湖多年,今日也有此败。”

  丁开山惊道:“铁大先生要败了吗。”

  玉芙蓉道:“武当剑法,重气不用力,铁大先生反其道而行之,焉能不败。”

  丁开山深知玉芙蓉虽然不会武功,然而武学见识,却是超人一等,她这句话,更是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抬头望去,只见傅邪真又连退数步,眼瞧要退到土台边缘了,然而天道等超级高手此时已是连连摇头叹息了。

  忽见傅邪真再退一步,一只脚已然悬空,台下众人不免惊呼起来。

  须知傅邪真能与铁大先生斗到百招之上,那已是百年难见的奇才,心中大多不忍他就此落败,是以铁大先生虽然名震江湖,众人的潜意识中,却希望傅邪真能够得胜,毕竟长江一浪接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武林中若有生机,自该有新鲜血液才是。

  不过天道等人却是毫不紧张,似乎已料到傅邪真此战必胜无疑。

  果然,傅邪真一只脚定在土台下,再没有退后半步,而手中剑则是快慢相杂,一剑剑刺出,他此时使出的剑法再无花哨的精妙招式,而是简单、朴素。

  铁大先生连连接了傅邪真十数招,忽然向后急退,傅邪真却也没有趁势进逼,仍是立在台边,微笑不语。

  铁大先生脸色苍白,缓缓地还剑入鞘,不过等他抬起头来时,神情却无沮丧之色了。

  他笑道:“陆少侠他日有缘,定要到武当山一往,贫道有清茶一杯,以奉阁下。”

  傅邪真深深一揖,道:“道长有邀,飞熊敢不从命。”

  这时除了天道、玉芙蓉等有数几人外,皆瞧不出谁胜谁负,却不知铁大先生为何还剑回鞘。

  涤尘忍不住道:“掌门,胜负未分,何不再战。”

  铁大先生笑道:“胜负早分,何必再比,其实数十招前贫道就已败了,毕竟我胸襟还不够宽广,心中仍拘泥于胜负之道了。”

  天痴大师道:“铁大先生有此见识,剑道必定会更上一层楼了。”

  涤尘大叫道:“这样怎就算败了。”

  天痴大师道:“陆少侠剑法之高,只怕比剑皇厉天尚胜一筹,想不到江湖中竟出了这样一个武学奇才,实令人心感欣喜之至。”

  忽听万剑山庄庄主蓝铁石道:“陆少侠与铁大先生的比武,令人不虚此行,凌城主,你我可莫要让大家失望才好。”

  凌傲道:“你我这场还是不用比了吧。”

  众人皆是大感愕然,难道凌傲已是不战而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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