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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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傅邪真慢慢睁开眼睛,看了拳皇一眼,神情大喜,道:“前辈。”

  拳皇叹道:“邪真,苦了你了。”

  傅邪真道:“只怪晚辈无用,伤在通天教主的手下。”

  “岂止是你,就算是我与问奴联手,也不过与他斗个平手而已,此人武功之高,可乎空前绝后了。”

  柳飘飘道:“通天教主见到前辈与花宫主,便仓皇逃去,由此可见,他的内力,其实是很怕前辈的。”

  拳皇道:“通天教主只是爱惜羽毛,不愿与我们力拚罢了,若是全力相拚,三百招之中,我与问奴尚可支撑,五百招后,我与问奴必败无疑。”

  铁大先生叹道:“如此说来,此人已无法制服了,这可如何是好。”

  拳皇道:“尚有一丝希望,能击败通天教主。”

  众人大喜,拳皇何等身份,既说出这句话来,必定极有根据。

  傅邪真道:“有什么方法能击败通天教主。”

  “这件事,唯有着落在你的手上。”

  “前辈,我怎是通天教主的对手。”

  “此事并非我空口胡言。昔年任天王的佩剑天地斩上,载有圣教绝顶武功,我最后一次见到任天王时,见他神情甚喜,自言对剑上的武功,已寻出破解之道,若你能恢复昔日记忆,自也会恢复对这项奇功的理解,只需学会这种武功,或许能治得了通天教主。”

  金夫人忙道:“我这里已有两截断剑,请拳皇观看。”急忙将两截断剑取出。

  拳皇接剑在手,如见故人,心中大为伤感,道:“只有两截,没有用的。”

  天心道:“此断剑敝寺也有一块,却在老衲身上,今日正好奉还。”

  从怀中取出一截断剑来,正是天地斩的剑柄所在。

  铁大先生此时怎还会追究铁蝠娘昔日盗剑之恨,道:“只有三截,仍是不能成事,须将凌傲与雄极的那两截断剑取来方可。”

  天心道:“通天教主不除,中原武功都将不复存在,又怎会有什么刀神城、剑霸城,如今二人皆在山下镇中,以监视西魔行踪,老衲这就去将二人请来。”

  玉芙蓉忽地道:“大师,你去请雄极无妨,只是却不必去见凌傲了,只因他绝不会将断剑给你的。”

  天心道:“这是为何。”

  玉芙蓉对姬霜道:“姬姐姐,请将祢擒来的那人带进来。”

  姬霜道:“好的。”

  走出草屋,不过片刻,已提来一人。

  众人见了此人神情强悍,皆是不识,天心道:“此位施主是谁?”

  玉芙蓉道:“此人是随着水王来袭击邪真的江湖人物,大家可识得他吗?”

  铁大先生道:“贫道不识。”

  众人也齐齐摇头。

  那人道:“你们快放了我,若是不然,等通天教主来了,叫你们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天心拂然不悦,道:“施主明明中原人士,又怎会投靠西魔,这岂不是忘了祖宗吗?”

  那人道:“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和尚懂得什么。”

  玉芙蓉笑道:“他自是不肯吐露真实身份,且让我变个戏法给大家瞧瞧。”

  那人怒道:“臭丫头,祢也太小瞧我了,严刑拷打对老子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玉芙蓉道:“谁打你。”

  她将白玉般的手指伸到那人面前,那人一怔,道:“祢想干什么。”

  却见五指次弟张开,如鲜花绽放,美不可言,那人双眼不禁迷蒙起来,痴痴呆呆地瞧着玉芙蓉的玉手,再也不胜离开。

  玉芙蓉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叫李玉石。”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齐皆点头,天心暗道:“听说李玉石是河北豪杰,向来不管江湖之事,想不到却投靠通天教主,着实令人吃惊。

  玉芙蓉又问道:“你本是中原武林人物,为何却跟随水王做恶。”

  李玉石道:“在下是受凌城主调遣,奉命跟随水王立功。”

  众人听到这里,更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剑霸凌傲,竟与通天教主勾结,此事非同小可。

  大家虽有满腹的话要说,此时却只能强行忍住,生怕惊醒了李玉石,破了玉芙蓉的催眠**。

  玉芙蓉道:“凌城主是中原武林的大人物,名声显著,又怎会投靠通天教主。”

  李玉石道:“通天教主说,等统一中原武林后,以他的外族人身份,实不便领袖群雄,自然需找一人来替他掌管,雄城主雄才大略,实是不二人选。”

  众人皆是聪明才智之辈,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恍然。

  通天教主与凌傲可谓相互利用了,凌傲借通天教主之力统一江湖,而通天教主却可借凌傲之力,遥控中原武林,将其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其中的道理不问自明,只是凌傲的心机着实隐瞒得紧,若非玉芙蓉心思慎密,谁能知道。

  玉芙蓉知道再不必问下去了,五指一握,李玉石眼皮闭合,呼呼大睡起来。

  柳飘飘暗暗赞叹,刚才傅邪真被水王击伤之时,人人皆是心神大乱,玉芙蓉却能镇定自若,不忘擒下一人,这份智慧,江湖中少有人及。

  卜得意道:“玉芙姑娘,看祢的样子,好像早已知道此人是凌傲的部下,难道祢早知凌傲投靠了通天教主。”

  玉芙芙转向傅邪真,道:“邪真,你可记得我们在刀神城外,所见的白道诸侠与银刀法王,即太真的那一战吗?”

  傅邪真道:“那件事自是记得的。”

  玉芙蓉道:“那时刀神城四大护法与太真大战,太真被四大护法的阵法困住,多亏有人射了一箭,焦了白虎,才解了太真之围。”

  傅邪真猛地想起,道:“妹子,当时祢便说过,射箭那人极可能是中原武林中的大人物,莫非那时祢便猜出此人是凌傲吗?”

  玉芙蓉微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当时又怎知那人是谁。”

  林婉扬道:“那么祢怎能断定此人是中原武林的大人物了。”

  玉芙蓉莞尔一笑,美丽不可方物,道:“那时四大护法阵法已成,就算再有高手参加,阵法一合,便可将助战者困在阵中,这便是阵法之妙了。”

  众人听到这里,齐皆点头。当日观四大护法的阵法,的确是妙不可言,当时在场的人如石非、天心等人,此时细细想来,若阵法中围着的是自己,只怕也难以脱险。

  玉芙蓉又道:“既是如此,那么若想射伤白虎,破了阵法,必须识破阵法的关键,时间拿捏得极为装确方可,由此可见,射箭人自是武功极高,又岂能不是江湖中的大人物。”

  卜得意拍手赞道:“芙蓉姑娘一席话,将极复杂的事情说的再明白不过,射箭那人武功极高,眼光更是独到,这是不必说的了。”

  柳飘飘道:“此人既破阵解围,自是西魔一派无疑,姑娘又何以断定,此人是中原武林人物而非西魔高手,须知那时金剑法王也在刀神城附近呢。”

  玉芙蓉道:“柳三叔,你与西魔打过多年交道,何时听说他们之中,有人会什么高明箭法,就算中原武林中,擅长箭法的,也唯有江水流而已。”

  众人齐皆点头,须知箭法并非江湖功夫,而是行军打仗者所用,用弓箭来对付江湖高手,庶几无用,是以江湖高手用箭的少之又少。

  柳飘飘道:“可是那时江水流就在人群之中,又怎能射箭。”

  玉芙蓉道:“以江水流箭法,自然也能射出那样的一箭,可是却无法射得那样恰到好处,是以那人的箭法,远比江水流为高。”

  柳飘飘道:“这个人是谁,可就很难猜了。”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圣宫之中,载有许多江湖高手的资料,对其来历,出生各有记叙,关于凌傲的话虽只短短几字,我却记得。”

  是时各大门派皆有这样的文件,然而若论资料收集之齐,内容之丰,则非圣宫莫属了。

  柳飘飘道:“是什么字?”

  玉芙蓉道:“行武出身,立军功而不受赏,愤而拔剑,杀死参军而逃。”

  柳飘飘道:“这么说来,凌傲既然曾入伍从军,自然也会箭法了。”

  玉芙蓉道:“我还记得关于江水流的记载,上面的话就略多了些。”

  柳飘飘道:“姑娘自是记得的。”

  “江水流,出身贫苦,好击剑,少年时以剑法闻于乡中,为凌傲所赏识,投入剑霸门下,三年之后,有神箭之名。”

  卜得意道:“这句话大有讲究,他在少年时,并没有神箭之名,何以投入剑霸城后,便成为神箭手了呢?莫非他的箭法,却是在剑霸城中学的。”

  柳飘飘拍手道:“正是这样了,江水流在剑霸城中地位甚高,除了凌傲外,也无人有资格授他武功,他的神箭,定是凌傲传授的无疑。”

  铁大先生道:“江水流的箭法可为天下第一,若竟是凌傲传授,凌傲的箭法更为惊人了,想不到凌傲此人心机如此阴沉,竟一直隐瞒武功。”

  柳飘飘忽地想起一事,道:“说起隐瞒武功,我可记得了,在洛阳城外,我曾见过凌小初的剑法,看起来是霸王剑法无疑,其实却是狗屁不通,看来凌傲根本没有传他真正的霸王剑法。”

  厉天道:“不错,我也曾与凌小初交手,此人的剑法只是初具其形,不得半点霸王剑法神韵,看来凌傲就算是对他的儿子,也是刻意隐瞒。”

  石非道:“他自然是想让大家认为,他的霸王剑法不过如此,好让众人起了小视之心,这样一旦冲突起来,大家不免吃了他的大亏。”

  石非道:“不错,凌傲隐藏剑法,只盼能在刀神城的武林大会上出其不意,一鸣惊人,想不到天算不如人算,傅邪真却阻了他的好事。”

  蓝铁石道:“此事我已听得明明白白,凌傲就是那名射箭解围的人,不如我们这就去将他揪出来,逼他交出神器。”

  玉芙蓉道:“其实我对凌傲的猜测,只是出于推断,并无真凭实据,大家就算见了他,还须客气些才好。”

  蓝铁石道:“这个自然应该。”

  铁大先生站了起来,道:“天心大师、石掌门、蓝兄,此处既有拳皇、花宫主在,傅教主自是安全,我等无事,不如就去干这件功去。”

  天心道:“也好。”

  石非道:“我等四人,虽可稳胜凌傲,却怕他的手下束手束脚。”

  玉芙蓉道:“大家只需先去见了雄极,向他说明一切,雄极自会相助的。”

  石非道:“正是,雄极此人虽然也是野心勃勃,大节却是拿捏得住的,他的手下,也不乏高手,只需有他相助,又何惧凌傲。”

  铁大先生当即走出草屋,四人如一阵风般,转眼间就走得无影无踪。

  铁大先生四人离开草屋,急急往镇上赶去,四人皆是当世高人,数十里路,眨眼就已抛到脑后。

  到达镇口时,铁大先生停下脚步,道:“此事必须先去通知雄极才好,只是雄极与凌傲住在同一家客栈,又岂能避过凌傲的耳目。”

  石非向来最有急智,笑道:“铁大先生不必过虑,凌傲**暴露,只是你我众人知道,凌傲又怎知他已被我们识破,我们只需大大方方地去客栈,等到机会,再与雄极说明不迟。”

  铁大先生道:“也只有如此了。”

  石非转向蓝铁石,道:“蓝庄主,本座知道你向来疾恶如仇,既知凌傲的无耻之事,势必会在神情中流露出来,今晚你可要小心了。”

  蓝铁石道:“此事何等重大,难道我会不知轻重吗,大不了我一言不发,当自己是个哑巴。”

  石非道:“蓝庄主一言不发,岂非让凌傲起疑,但凡大奸大恶之人,皆有才智,这样看来,蓝兄还是莫去为佳,只需听到客栈中传来打斗之声,再去助拳不迟。”

  蓝铁石自知自己的火爆脾气,那是绝计难以遮掩的,于是道:“这样也罢,难道我想去见那个贼子的嘴脸吗。”当下隐在巷道之中。

  石非三人这才继续赶路,铁大先生忽地抬起头来,向天空望去。

  石非也抬头瞧去,天空却是空空如野,问道:“铁大先生在看什么。”

  铁大先生道:“刚才空中似有振翼之声,好像是一只大鸟飞了过去。”

  石非道:“不过是一只大鸟而已,有什么打紧。”

  铁大先生道:“说的是,大家赶路要紧。”

  走不到半里,就看见一座客栈,虽是深夜,仍是灯火灿烂。

  铁大先生道:“就是这里了,大家需要小心。”

  三人收拾心情,大步走进客栈之中,却见客栈中灯火通明,门口,屋中,皆站满了剑霸城的弟子,却不见刀神城的人。

  剑霸城弟子见到铁大先生三人,急忙行礼,铁大先生挥了挥手,道:“凌城主在哪里。”

  剑霸城弟子道:“城主在店中等候。”

  话音未落,凌傲已从客栈中走出,满脸愁云地道:“铁大先生、天心大师、石掌门,辛苦了,具体的情况,我已听说了,只盼吉人天相,能保得教主平安才好。”

  铁大先生自知凌傲知此消息,是从早先下山的诸派人众口中得知的。

  他道:“为何不见雄城主。”

  凌傲道:“雄城主得知傅邪真的情况后,再也呆不下去了,已带着手下去找寻方紫襄去了。”

  铁大先生暗道:“既是如此,我们只能等候机会再下手了,好在剑霸城四大护法皆不在场,想必四处巡视去了,少了这四人,正好动手,那些弟子是不中用的。”

  凌傲道:“大家赶路辛苦,在下已备有一桌水酒,专为大家准备的。”

  铁大先生暗道:“吃饱了饭再打也好,走了半夜,的确也有些肚饥了。”

  此时晨光熹微,天色快要大亮,铁大先生等人虽是不倦,然而肚中着实饥饿,抬头望去,凌傲果然在大堂中备了一席,在这个荒野小镇,自无美味珍馐,不过酒鸭鱼肉的,倒也齐整,而桌上自然也有素食,那是为天心大师准备的。

  众人围坐就席,凌傲虽然不饿,也坐在一边陪席。

  见三人各吃了一些,凌傲道:“早些下山的朋友去得匆匆,我也没有问得明白,不知傅教主的伤势究竟如何。”

  石非有心试探,欢容道:“凌城主不必担心,我们下山前,拳皇已经赶到,以拳皇的深厚内力,自然能多保傅邪真几日性命,就算方紫襄未能在三日内赶到,傅邪真必可撑得过去。”

  说罢,细心瞧着凌傲的神情。

  凌傲眉心微微一跳,不过很快就欢容笑道:“若是如此,那才是我中原武林之福,只需傅教主身子恢复,我们也不会群龙无首了。”

  石非暗骂道:“此人果然大有问题。”

  他加紧吃了几口,只盼将肚子填得满满的,也好有力气动手。

  眨眼间,酒某已扫去大半,凌傲忽地笑道:“铁大先生、石兄、天心大师,三位固然做的好戏,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们既然已有杀我之心,就莫怪凌某无情了。”

  石非吃了一惊,道:“凌城主的话,本座怎会听不懂呢。”

  凌傲推桌而起,哈哈大笑道:“你们难道没在镇门商议,如何联合雄极,共同对付我吗,可笑三位武功高强,却无行机密之事的才干,你们的来意,雪鹰娘早已告诉我了。”

  铁大先生三人齐皆大惊,想不到自己所议之事,竟已被凌傲听了去,铁大先生想起一事,急运内力,却发觉丹田中已是空空如野,酒中果然有毒。

  以铁大先生等人的武功,寻常毒药,是绝计伤害不到他们的,然而这次所中之毒却极为厉害,就算内力深厚者如天心,也是摇头苦笑。

  只听门外有个女子的声音道:“禀告城主,我们抓到一人,此人自称是蓝铁石,却不知是不是那位万剑山座的蓝庄主。”

  “啪”地一声,蓝铁石直挺挺地被掷在院中,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凌傲哈哈大笑道:“你们可得瞧清楚了,若是抓错了了,在下就愧对江湖众豪了。”

  石非循声瞧去,只见客栈外停着一只极大的白鹰,鹰背上坐着位雪肤花容的中年美妇。

  石非暗暗叫苦,心道:“此人定是雪鹰娘了,想不到此人的雪鹰之名,却是从这只大鹰身上而来,这么说来,刚才在镇口铁大先生听到的扑翼之声,定是此人了,我们一时竟忘了此事,真正该死。”

  凌傲脸色一沉,道:“统统给我杀了。”

  几名剑霸城的剑手应了一声,持剑逼了过来,铁大先生等人枉有绝世神功,此时却是手足无力,只能束手就擒。

  剑风一齐,数把长剑齐向三人的头颅劈来,铁大先生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忽听“扑扑扑”数声,几名剑手齐齐僵住,神情错愕,只见鲜血从他们的头顶流了下来,显然是被人击碎天灵。

  三人倒下,露出后背的一人来,正是圣教高手风帝柳飘飘。

  凌傲虽惊不乱,只是冷冷地瞧着柳飘飘。

  只听风声飒然,从门外抢出三人,直奔柳飘飘而来,其中一名大汉手持马刀,神情骠悍,另一人则是江水流。

  柳飘飘未及转身,大汉已一刀劈来,柳飘飘见此刀来得沉重,不敢硬接,只得斜身避开。

  石非道:“此人是天马堂堂主马千里,刀法厉害,风帝爷要小心了。”

  忽听有人道:“什么人刀法厉害,让在下试试。”

  两人并肩从门外掠来,守门的两名剑手挺剑而出,却只听到“嘶嘶”两声,一名被削去头颅,一人胸口中剑,皆是一招毙命。

  其中一人笑道:“厉三哥好剑法。”

  另一人道:“你的刀法也不错嘛。”

  竟是刀皇太真与剑皇厉天双双赶到了。

  刀皇太真一进门来,就直奔马千里而去,厉天则找上了江水流。

  凌傲暗暗心惊,想不到魔教的高手竟来了三名,刚才稳占上风的局面,立时就已逆转。

  他暗道:“趁众人正在交战,我须立刻将铁大先生三人杀了,日后大战,也可少了三名强劲对手。”

  他身形一动,已至铁大先生的面前,手起剑落,直刺铁大先生的咽喉。

  柳飘飘早已料到凌傲会有此举,刚想出手,却见面前多了两人,正是铁氏夫妇阻住去路。

  且不论铁氏夫妇的武功如何,柳飘飘此时已不能去救铁大先生。

  凌傲心中欢喜,铁大先生三人,已是绝难逃脱了。

  忽听耳后传来一声娇笑,一缕劲风刺向后心,凌傲知道厉害,只得回手一剑,只盼能逼开对手。

  想不到对手的武功竟是高极,不退反进,不理凌傲的剑锋,硬生生抢进圈子,五指抓向凌傲的后心。

  凌傲大骇,不及回头张望,身子向前直冲,只到冲出一丈,才觉得身后威胁消失。

  此时回头望去,只见屋中多了一位风华绝代的中年美妇俏立当场,凌傲惊道:“花问奴。”

  花问奴笑道:“凌城主,我们的架过会再打,且瞧瞧你手下人是怎么死的吧。”

  话音未落,与柳飘飘对敌的铁铮满口流血,身子已是摇摇欲坠。

  铁夫人惊叫一声,顾不得对敌,而去扶住情郎,大声叫道:“铁铮。”

  铁铮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随即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铁夫人大叫道:“你既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反手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众人想不到铁夫人竟如此烈性,丈夫一死,便挥刀自杀。

  花问奴轻轻叹道:“死得好。”显是触动心事,眉头紧皱。

  此时刀皇太真大喝一声,冲向马千里,马千里也大喝一声,持刀迎敌。

  两人皆使开快刀,刹那间,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忽地人影乍分,太真面带冷笑,持刀而立,马千里却是满面鲜血,身子已站立不稳。

  他不愿在敌手面前倒下,拄刀撑住身子,想不到那柄马刀早已伤痕累累,又怎能吃得住他的身子。

  “喀嚓”一声,刀断人倒,马千里眼瞧是养不大了。

  那边江水流也是步步倒退,厉天的武功本就远胜江水流,更兼在少林寺中的几月修行,又岂是江水流所能抵抗。

  只听一声惨叫,江水流仰面倒地,胸前多了几个血洞,如泉水般流个不停。

  凌傲见势不妙,心中大叫糟糕,此时场上的对手皆是劲敌,没有一个人是有把握取胜的,更不必说花问奴了。

  他大喝一声,身子拔地而起,撞穿了屋脊,身子已站在屋顶,向雪鹰娘招手道:“鹰娘,快来。”

  雪鹰娘拍了拍鹰背,驭鹰向凌傲飞来。

  空中传来娇笑声道:“雪鹰娘,事到如今,祢还想救他吗。”

  雪鹰娘抬头瞧去,头顶数丈处,停着一只孔雀,坐在雀背上的,不是朱雀又是谁。

  “啪”地一声,朱雀长鞭扫来,雪鹰娘只得也挥动长鞭,化解招式。

  凌傲见雪鹰娘被朱雀缠住,眼看是无法脱身了,只得跃下屋顶,向镇外逃去。

  然而只逃了数步,就听到身后风声拂体,忍不住向后望去,花问奴笑吟吟地俏立不动。

  凌傲大怒道:“花问奴,我与祢拚了。”

  一剑刺去,却被花问奴轻轻闪过,道:“想杀你的人多着呢,我可不想费力气。”

  从客栈方向,传来吼声连连,却是铁大先生、石非、天心大师齐皆赶了出来。

  凌傲大吃一惊,暗道:“我给他们下的毒药极为厉害,他们怎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忽地瞧见客栈门口站着一人,身材奇矮,头大如斗。

  凌傲猛地醒悟,忖道:“此人定是毒帝祖嗜了,天下的毒药,又怎能难得倒此人。”

  刚念及到此,铁大先生已一剑刺到,这一剑含愤而发,端的是非同小可。

  凌傲无奈,只得挺剑招架。

  石非与天心刚才受惊非小,对凌傲痛恨之极,此时脑中浑忘了江湖规矩,就算天心,也动了嗔怒大戒。

  凌傲的武功与铁大先生、天心相若,只比石非略高一些,如今三大高手联手,他立刻觉得极为吃惊。

  花问奴果然不愿动手,只是严戒凌傲逃走罢了。

  凌傲自知今日之局已难以挽回,心中只是疑惑,为何自己与通天教主勾结这种极隐密的事情,竟会被众人知悉。

  斗不到数招,凌傲身上已中了铁大先生一剑,天心一掌,凌傲长长叹息一声,忽地挥剑一荡,道:“慢来,让我自寻了断。”神情悲愤莫名。

  铁大先生收剑而立,叹道:“早知如何,何必当初。”

  凌傲苦笑道:“不必提了,我只想知道,是谁看穿了我的秘密。”

  铁大先生道:“那是一位小姑娘,叫做玉芙蓉。”

  凌傲仰天叹道:“想不到我凌傲一世英雄,竟败在一个女人之手。”

  他长剑一引,颈血冒出,身子仍是站立不动,却已是死了。

  雪鹰娘见到凌傲自尽,心神皆碎,大叫道:“城主慢些走。”

  从鹰背上跃身跳下,直摔得头破血流,她有心自尽,是以并没有运用内力,显见是不能活了。

  花问奴对满街的死尸不屑于顾,伸手向凌傲的怀中摸去,然而除了搜出几两碎银,却不见天地斩的断剑。

  柳飘飘等人赶尽剑霸城的剑手,也走了过来,道:“宫主,那么紧要的物事,凌傲定会随身携带的。”

  他拾起凌傲的断剑,看了一眼,手指轻轻一夹,生生将长剑夹断,一截断剑果然从剑中掉出,原来剑竟是中空的。

  花问奴赞道:“柳四爷好指力,好心思,难怪众人皆说,三皇之中,该有你的位置。”

  厉天笑道:“皇既是帝,帝既是皇,三皇五帝,何时分为高下。”

  花问奴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番大战,可谓大获全胜,敌人一个不留,己方却无一受伤。

  这也难怪,己方这边有三皇五帝中的四大高手,铁大先生等三大高手,再加上花问奴这等超一流的高手,以剑霸城一派之力,自然无法抗衡。

  蓝铁石经祖嗜医治后,也走了过来,他受的只是皮肉之伤,料无大碍的。

  花问奴抬头瞧向朱雀,道:“贵城城主为何不来。”

  朱雀下了雀背,恭声道:“城主想起当初故事,无颜面见傅教主,特令我来对付雪鹰娘,并言傅教主若差遣,全城上下,无不奉命。”

  花问奴知道雄极既出此言,那么以后一旦有事,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想不到江湖多年来的纷乱局面,却因傅邪真一出,而呈天下一心的局面。

  她接过断剑,更是心中大喜,这样一来,天地斩碎片已收集齐全了,只等方紫襄一来,便可一了多年心愿。

  此时她的心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天地斩是否真的能恢复傅邪真的记忆,若是他恢复了记忆,会不会怨恨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件事情?

  柳飘飘道:“花宫主,事情既已了,就需快些赶回去才好,拳皇必已等急了。”

  花问奴点了点头,众人遂回到小山,朱雀要回去复命,便向众人告辞。

  铁大先生四人走到后面,心中对圣教的救助,皆是心存感激。

  石非道:“我们这四条老命,可算全拜魔教之赐了,若非大家联手,又怎有今日之局面。”

  天心道:“魔教二字,以后不必再提,瞧柳飘飘等人行事,虽然难以测度,却是大行无亏,我们白道各派,与圣教之间,其实是误会的多,沟通的少。”

  铁大先生道:“正是,天下一心,力量何等增了十倍,凌傲一世枭雄,却在眨眼之间,被扫除干净,想通天教主,亦难逃这个下场。”

  众人回到小山,却见山上已多了数十人,竟是青城派的门人,为首一人,正是鸿冥子。

  天心大喜道:“道长竟也来了,实在可喜可贺。”

  鸿冥子笑道:“还有一件事,更要让大师欢喜,那便是我已找到方前辈,此时她们师徒二人正在草屋中替傅教主疗伤了。”

  天心这才发现,连拳皇等人,也站在草屋外了,而玉芙蓉诸女,皆是脸色通红。

  天心大师见闻广博,自然明白方紫襄的治疗方法是阴阳合和**,诸女洞悉内情,又怎能不面红耳赤。

  铁大先生对鸿冥子道:“道长,你是在哪里找到方紫襄的。”

  鸿冥子道:“我率众来此时,走到半路,就听到傅教主受伤,要找寻方紫襄的消息。”

  石非道:“天下传讯之速,也只有圣教能如此了。”

  此时大家心中皆是感叹,若是一味地不知轻重,与圣教做对,以圣教的势力,又怎能抗衡,徒饶通天教主偷笑罢了。

  鸿冥子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便令弟子留心察访,想不到却在一家小镇中,无意撞见方前辈与她的弟子李烟儿,原来她们早已知道消息,正朝这边赶呢,大家会和一处,走不多远,就瞧见林紫药前来。”

  石非道:“我原本以为方紫襄性子怪僻,只怕不愿相助,想不到她却古道热肠如此。”

  鸿冥子笑道:“诸位有所不知,方前辈与傅教主颇有渊源,双方交情极好的,更兼方前辈的弟子本是傅教主的红颜知已,方紫襄碍于爱徒的面子,也不能不来的。”

  众人皆是欢喜,暗道:“傅教主的确是仁人义士,处处结下善缘,也唯有此人,才能统领江湖,逐走西魔,中原武功,庶几无忧了。”

  此时草屋外众人皆是屏住呼吸,人人心跳如鼓,只盼傅邪真能如愿恢复。

  却听得草屋中传来嘤嘤呀呀之声,却是李烟儿的呻吟之声,群豪中无不深明其意,脸上皆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过这些古怪声音,却苦了玉芙蓉等人。

  她们明知傅邪真正与李烟儿在颠龙倒凤,偏偏又发作不出,想走得远些,来个耳不听心不烦,却又关心傅邪真的身子,左右两难,实堪可笑。

  不过拳皇等人,却是凝神细听,神情紧张,须知此时只听到李烟儿的声音,却没有傅邪真的声息,这番治疗是否成功,仍是未知之数。

  忽听“哎呀”一声,却是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听来颇不雅观,众人却如闻伦音一般,无不欢欣鼓舞,若不是担心扰到傅邪真运功,早已大叫出来了。

  群豪就算不懂阴阳合和**的,此时也知傅邪真既已出声,足见疗效显著了。

  拳皇与林紫药、祖嗜等人更是眉花眼笑,众人瞧见三人如此神情,心中更是大定。

  过了片刻,草屋中声音渐大,几乎全是傅邪真的声音了,诸女心麻如被蚁咬,无不脸红心跳,好在声音渐渐止了,过了片刻,“呀”地一声,屋门打开,方紧襄走了出来。

  众人瞧见方紫襄额上汗水直流,心中暗道:“莫非这阴阳合和**,需要师徒同上吗。”不过这些想法只能存想,不能宣之于口的。

  方紫襄向拳皇道:“幸不辱使命。”

  此言一出,众人再也难以抑制,齐声高呼起来,就连稳重如铁大先生、天心者,也拍手欢笑。

  拳皇轻轻一叹,道:“在下枉活八十年,却不知识人,以前对方夫人多所不敬,还望夫人见谅。”

  方紫襄笑道:“敝门武功特异,往往遭人误解,不过毒药虽在杀人,亦可活命,祖先生以为然否。”

  祖嗜道:“夫人言之有理。”

  拳皇深深一揖,道:“承教。”

  方紫襄顿时扭捏起来,以拳皇的身份,却向她赔罪,倒让她无所适从了。

  林紫药连忙将拳皇拉起,道:“拳皇不必如此,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紫襄还要叫您大哥呢。”

  拳皇笑道:“原来方夫人已是林夫人了。”

  众人皆是大惑不解,方紫襄何时成了林紫药的妻子,两人又是何时走到一起。

  这个秘密,躺在草屋中的傅邪真却是心知肚明,他此时早已明白,原来伤了方紫襄心的人,却是林紫药,如今她们二人终于前嫌尽释,着实大快人心。

  李烟儿此时如小猫般蜷曲在傅邪真的身边,她的神情虽然疲倦,心中却是欢喜。

  她知道拳皇向师父赔礼,就表明她与傅邪真之间最大的障碍已是消除了。

  唯一可羞之事,就是自己当初为了救傅邪真,浑没有想到许多,此时想起刚才的孟浪,不禁面红耳赤。

  当着群豪的面,自己却与傅郎做出那件事情了,让人以后怎样见人。好在傅邪真总算已经恢复,也算是失中有得了。

  她问道:“邪真,现在你觉得怎么样了。”

  傅邪真道:“此时我的身子已是大好了,只是我本该出去与群豪见面的,可是刚才那件事后,我又怎能见人。”

  李烟儿吃吃笑道:“难道人家不是吗。”

  然而群豪巴巴地等在门外,傅邪真又怎能不出去,无奈之中,他穿上了衣衫,慢慢走出门去。

  他的身影刚在草屋门口出现,群豪便是一片欢呼,瞧见他神气完足,毫无病相,更是欢声雷动,傅邪真见群豪如此见爱,反将羞愧之心忘却,只是心中激动,难以言语,只是拼命抱拳,向众人示意。

  拳皇挥了挥手,众人立时安静下来,拳皇道:“邪真虽愈,然而以他此时的武功,却仍不是通天教主的对手,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立刻将断剑重铸,令傅邪真恢复记忆武功。

  众人知道这是极为重要之事,能否击败通天教主,全看天地斩能否重铸,傅邪真能否恢复昔日的武功了。

  鸿冥子道:“无极前辈,傅教主若能恢复任天王的武功,自然极好,只是任天王全盛之时,似乎也未能胜得了通天教主呀。”

  拳皇笑道:“道长有所不知,那柄天地斩上,载有本教至高无上的一项神功,任天王独上玉皇顶时,对此功已有所悟,如果傅邪真连那部分的记忆也能恢复,再加上众人相参,定能完全破解这项武功的。”

  鸿冥子喜道:“若是傅教主能参透神功,再加前辈之助,定能击败通天教主了。”

  拳皇道:“若论铸剑之术,天下无人出及蓝庄主,还望蓝庄主莫要推辞。”

  蓝铁石应声而出,道:“在下定会竭尽全力,铸成此剑。”

  铸剑所需的火炉等物,拳皇早已令人备好,蓝铁石走到炉前,见炉中大火已经燃起,炉边堆着上好的精炭。

  蓝铁石见到这种布置,知道是拳皇所为,想不到此人不但武功绝世,见识超卓,竟连铸剑之技,也大有成就。

  当下扯起风箱,将五截断剑放在炉中锻炼,然而炉中的火已热到极致,五截断剑仍是毫无反应,而炉中的热浪,却已将扯风箱的人热昏。

  柳飘飘道:“我来扯风箱。”

  他的内力远非刚才那人可比,一番急扯之下,火苗已窜出炉口,蓝铁石头发皆焦,逼得连退数步,瞧那断剑,仍无反应。

  蓝铁石皱紧眉头,道:“天地斩的铁质极为特殊,这般大火也难以动它,这可如何是好。”

  须知此时炉内的高温,就连金子也可化掉,天地斩是柄铁剑,却难动它分毫。

  此时刀皇太真已接下柳飘飘,司起扯风箱之职,然而直到精疲力尽,也无济于事。

  拳皇叹道:“看来天地斩与别剑不同,用这种方法铸它,是毫无用处的。”

  太真无奈放手,众人皆是满脸愁云。

  蓝铁石用火钳将断剑取出,掷在地上,断剑果然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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