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陈丰的怀疑_遇龙
笔趣阁 > 遇龙 > 第38章 陈丰的怀疑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38章 陈丰的怀疑

  九昱回到归苑的时候,外头那些监视的基本上都撤走了。

  九昱刚关上门,大黄就跑过来:“姑娘,天中节好玩不?”

  九昱:“以往天中节中,我最喜欢看龙舟,自打龙族被灭之后,哪里还有人敢出来赛龙舟,无聊无聊啊。”

  大黄:“今晚怎会无聊,姑娘今晚可是大丰收呐!”

  九昱微笑:“你都知道了?”

  大黄点头:“姑娘怎么晓得那龙鳞是个圈套?”

  九昱边往里走边解释道:“这几日,那些个小道消息一股脑儿往咱们耳朵里捅,他们做得倒是隐蔽,只是未免把我当了傻儿。”

  大黄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运菜的是故意的!我去跟灶阁说,以后不要他家的菜了!”

  不等大黄跑走,九昱扯住他耳朵,把他扯回来:“恰恰相反,以后要多要他家的菜。”

  大黄:“嘎?为啥?”

  九昱微笑,没有回答他,余光看到墙边的血迹:“狗儿们咬了哪个不要命的?”

  大黄狡黠一笑:“您会猜不到?”

  云宅里,贾妙云本躺在榻上,忽然坐起来:“不是她?怎么可能!”

  杜焕微微叹气:“已经有人给她作证了。”

  贾妙云:“谁?”

  杜焕眼神躲闪:“灵闕的负熙爷,而且我看她态度坦荡,没有什么疑点,也没有灭口的必要。”

  贾妙云眼珠一转:“不是她,会是谁呢……难道,是柳青娥?!”

  杜焕呵斥:“别瞎琢磨了,如今好好养身子要紧。”

  贾妙云气愤地拽他的袖子:“好呀老爷,咱们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您还想着护着那个女人!我不许,我不许!”

  杜焕用力甩开她,贾妙云被甩得摔下榻。

  杜焕指着她:“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拿这事儿去向龙侯爷邀功。如今邀功不成,我这张老脸都没法搁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别再给我添乱!”

  杜焕甩袖欲离开,忽然,一枝箭射进来,吓了杜焕和贾妙云一跳,杜焕发现箭上绑了纸条,取下纸条。

  纸条上写:灭子之事,陈丰所为;所着之衣,为君奉上。

  杜焕随后跑到门口,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黑衣上衣和蒙面。

  贾妙云也凑过来,恶狠狠地说道:“证据确凿,老爷,那个女人杀死了咱们的孩儿,您这次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此时的杜焕也是双目通红,夺门而去。

  杜焕直接一脚踹开陈丰的房门,到处翻找,果不其然,在榻底下找到黑衣裤子,和上衣是一套,上面都有血迹。

  杜焕拿着这些东西,怒气冲冲地走到柳青娥的卧房,将陈丰的黑衣扔到柳青娥面前。

  柳青娥定睛一看,本来慌张,继而又面带微笑:“老爷这是做什么?”

  杜焕质问道:“是你命陈丰做的!”

  柳青娥收起笑容:“不是。”

  杜焕:“我早该想到,陈丰那小子一直跟在我身边,却总提醒我要及时回府,事事顾忌夫人。这都是夫人您教的吧?”

  柳青娥冷笑道:“难道老爷不该及时回府,不该事事顾忌我吗?”

  杜焕:“我知晓妙云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可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们杜家唯一的根苗,你怎么能……”

  说到孩子,这是柳青娥心中永远的痛,不等杜焕说完,柳青娥高声说道:“报应!这就是报应!”

  杜焕不说话了。

  柳青娥:“那贱人失了孩子,我是高兴。但其实,昨夜我是让陈丰去找贾妙云掌握的证据,怕她给咱们惹下祸患。后来之事只是巧合。”

  杜焕态度和缓,坐下来思量再三:“陈丰不能留了。”

  柳青娥:“他对我们向来忠心。”

  杜焕反问道:“是对你,还是对我?”

  柳青娥不再说话。

  杜焕:“此人在你我之间周转,立场不坚,易受人摆布。如今他所做之事涉及人命,又知道你我太多秘密,一旦被人利用,对我们很是不利。”

  柳青娥冷笑:“您是想给那贱人的孩儿报仇吧?”

  杜焕沉默。

  柳青娥:“你升任户部尚书之事,不日便会有正式的牒书下来,此时不宜招惹是非。给他些钱财,让他离开北都便是。”

  杜焕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妥协:“如此…也好。他人呢?”

  柳青娥支支吾吾,杜焕大喊一声:“人呢?”

  柳青娥:“我让他出去买些东西。”

  杜焕摔门而去,柳青娥赶紧收拾妆容,也走出卧房。

  此时的陈丰正藏在小屋里,自己给身上的伤口敷药,刚敷完药,穿好衣物,便听到了敲门声。陈丰开门,只见来者乃是柳青娥:“夫人?”

  柳青娥闻不得药味,掩着口鼻,走进陈丰的房间。

  陈丰行礼:“夫人,小的在归苑发现一个密室,里面竟全是前朝的东西。小的怀疑,那九昱…”

  柳青娥有些不耐烦:“这些东西已经没用了。”

  陈丰惊讶:“嗯?”

  柳青娥:“老爷已经知晓昨晚那人是你了。”

  陈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会…难道是…”

  柳青娥拿出一盒金子:“明儿一早便离开北都,这些东西足够你过下半辈子了。”

  陈丰忽然跪下:“不,小的忠心侍奉老爷和夫人,绝不离开!”

  柳青娥:“你做了那桩事,只怕老爷心里恨毒了你,纵然念及多年主仆情谊,没有将你送官,但日后再不会对你委以重任了。你留在这儿,也是枉然。还是早些离开,另谋出路为好。”

  陈丰发愣。

  柳青娥提醒:“主仆一场,本夫人会为你照料家人,所以,你务必念及本分。懂吗?”

  柳青娥根本没有听陈丰的回答,便离开了。

  她不是让陈丰做选择,她是来通知陈丰的,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陈丰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次日一大早,禺强便带人在归苑里四处检查。

  九昱:“如何?”

  禺强:“归苑内外已无监视者。”

  禺强把一张纸递给九昱:“你书房的密室入口太不保险,废弃别用了。这是改造后的密室图纸,和祠堂贯通,又加了几道障眼法,重要物什可以放在那处。”

  九昱点点头。

  禺强:“那个送菜的,我已命人监视起来。若灵闕欲对你有何动作,我的人会第一时间通报于你。”

  九昱:“近期内,灵闕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动作的。”

  禺强:“这么自信?”

  九昱嘴角上扬。

  灵闕的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却迟迟不见鸱吻的身影,负熙奉蒲牢之命,走到鸱吻的门口,却见鸱吻趴在梳妆台前睡着了。

  负熙看着她,心疼地摸着鸱吻的头发:“鸱吻,今儿是最后一日了,可还撑得住?”

  鸱吻揉揉眼睛,慢慢起来,对负熙微笑:“负熙阿兄,我没事儿。给岚妃治好以后,我要睡它个三天三夜。”

  负熙微笑:“好,负熙阿兄绝不吵你,让你睡个痛快。”

  鸱吻:“不过,在狂睡之前,我可以先去睚眦阿兄那儿吗?”

  负熙严肃起来:“吃酒的话,还是……”

  鸱吻:“阿妹可不是要吃酒,是要跟睚眦阿兄一起抢水!”

  负熙也猛然想起:“日子过得真快,都到了抢水的日子了。”

  鸱吻:“往年抢水和祭车神可都是咱们一起完成的,今年能特殊嘛?”

  负熙:“这事儿肯定不行!”

  鸱吻笑。

  负熙宠溺地看着鸱吻:“好好好,我差人与睚眦说一声,等你一同去抢水,再将你的九昱阿姐也请去,可好?”

  鸱吻高兴:“太好啦!嘻嘻,负熙阿兄最好!”

  说话间,嘲风闻声而来:“哎呀,有位小阿妹见异思迁,只见负熙阿兄好,不闻嘲风阿兄哭。嘲风阿兄的心呐……”

  鸱吻又对嘲风撒娇:“嘲风阿兄,你也最好,你也最好!”

  嘲风走过来,亲昵地捏捏鸱吻的脸颊:“蒲牢阿姐在门口等你了,快些去吧。”

  鸱吻点点头,出去。

  负熙也正要出去,嘲风一把拉住负熙:“你还想去找那九昱?”

  负熙冷脸相对。

  嘲风:“我承认,昨日之事可以初步证明她没有……”

  负熙:“她没有,也不会。”

  嘲风忽然笑道:“你对她是认真的?负熙啊负熙,女人如衣服,穿穿便得了。穿一件舍不得脱,不是焐出痱子来,便是要闷出病症的。”

  面对嘲风这些油嘴滑舌之言,负熙向来不予理会。

  嘲风跟在后面,继续说着:“你是没怎么尝过女人的妙味儿,赶明儿我带你去……”

  不等他说完,负熙快步离去。

  差不多到辰时,鸱吻才完成对岚妃的治疗,她疲惫不堪,脸色苍白。

  治疗完毕后,戎纹抱着岚妃,询问道:“爱妃感觉如何?”

  岚妃微笑:“鸱吻姑娘妙手仁心,臣妾已经大好了。姑娘这几日劳累非常,真不知该如何表示感谢。”

  戎纹对鸱吻和蒲牢:“灵闕忠心,本王深有所感。”

  蒲牢期待地看着戎纹,等待着他的赏赐。

  戎纹:“赏赐,稍后送至灵闕。”

  蒲牢拉着鸱吻跪下:“谢主隆恩!”

  回到灵闕后,蒲牢依旧坐立不安,焦急等待赏赐送来。

  鸱吻有些不耐烦,准备起身离开。

  蒲牢一声喊住:“你去哪儿?!”

  鸱吻:“去睚眦阿兄那儿。”

  蒲牢把鸱吻拉回来:“不行,你身子弱,留在家里。”

  鸱吻:“负熙阿兄都跟九昱阿姐说好了,可不能毁约。”

  蒲牢疑惑地看着鸱吻:“九昱?”

  鸱吻赶紧打岔:“反正,反正有睚眦阿兄、负熙阿兄在呢,不会有事儿的。”

  说完,鸱吻便跑了出去,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嘲风和霸下。

  嘲风喜笑颜开,问着霸下:“怎么样,方才那几个美人儿香不香?”

  霸下点点头,随后又赶紧摇摇头。

  嘲风:“你负熙阿兄不通风情,就是打小儿没去风月场子历练,你可不能似他那般。”

  霸下看到鸱吻从远处走来,突然紧张立正。

  鸱吻一把拉住霸下的手:“走,陪我去一间酒肆。”

  霸下看着鸱吻拉着自己的手,闻到鸱吻身上的香味,忽然目光晕眩,头满脸通红,傻傻地被她牵着走。

  嘲风摇摇头:“又一个没出息的。”

  嘲风回过头,与蒲牢面对面:“阿姐,您,您一声不响地出现在这,吓死我了快。”

  蒲牢严肃:“你又去那种地方了?”

  嘲风装糊涂:“哪种地方啊?”

  蒲牢:“我说过多少遍,烟花之地脏得很,不许去!”

  嘲风敷衍着:“是是是,蒲牢阿姐您最大,您说得都对。”

  说完,不耐烦地想走,蒲牢却拦着:“负熙和那个九昱越走越近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你想办法阻止他们见面。”

  嘲风:“那腿长在负熙身上,我又…”

  蒲牢厉声命令:“去!”

  嘲风最讨厌蒲牢一副大家长的模样,但他更讨厌争吵,所以,他冷笑一声,忍着怒气,毕恭毕敬地行礼:“遵您的命!”

  九昱应负熙之约,早一步来到一间酒肆。

  今日酒肆停业一天,睚眦正在准备“抢水”的小水车。

  如果说睚眦曾经是木匠,九昱一点也不奇怪,他动作娴熟。

  那是在一间破庙里,数九寒天。

  与其说是一座庙,不如说只有屋顶的一个破棚子,寒风从四面八方地袭击过来,小云朵缩在地上,时不时地看着门口,她在等她的小树阿兄。

  小树从外面找来废旧的桌椅木板还有布,将庙漏风的地方,用木板纷纷遮盖起来,然后又用布料搭建了一个简单的帐篷,小树招呼小云朵:“进来。”

  帐篷里面可暖和了,还有一根小蜡烛,一片破被子。

  小云朵和小树两人缩在小帐篷里,裹着一床破被,笑得很开心。

  小云朵:“我们有家啦?”

  小树:“嗯!我们有家了。”

  人世的日子着实艰难,既要承受种种外部的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痛苦,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有人向你投以理解的目光和温暖的手臂,即使数九寒天,你也会感受到一种生命的暖意,或许仅是一个时辰,或许仅是一个夜晚,又或许是仅有短暂地一瞥,就足以让小云朵感到温暖和振奋不已。

  那一晚,小树的那一句:“嗯,我们有家了”和他坚定的目光,九昱至今都觉得温暖。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222.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222.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