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山雨欲来_共享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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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山雨欲来

  男人身上散发着酒气,看着月亮的眼神却很清醒。

  他刚结束了一场宴会路过这里,不小心遇见了一根在夜色中孤零零飘荡的浮草。或许是宴会中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境有些变化,于是难得对路边这样不起眼的存在产生了些怜悯,发了善心,于是缓缓将车停在了对方身后。

  待对方转过身来才看清原来是个学生,眉目颇为俊气,眼睛红着,嘴唇也红,但看着年龄太小,这让他失了些兴趣。不过可怜巴巴地转身后乌漆漆的眼睛又变得警觉的样子,让他颇为愉悦地想到之前德国邻居有事寄养在自家花园的小黑背。

  他见男孩暂时没有轻生的样子,于是也不急着离开,而是慢悠悠走到男孩身边,身子前倾,靠在了桥边的护栏上。

  江风拂面,他看了一会儿月亮,又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玩,打开,蓝色的火焰呼地冒出,聚成一簇尖尖的圆锥,在凛冽的风里也只是轻轻颤了下轮廓。

  李栗忍不住被他手上这个做工精巧的玩意吸引,几眼后便得出其价值不菲的结论,又看男人一上一下地抛玩着打火机,打磨精致的金属外壳抛出冷冷的弧光,李栗的心脏不由也跟着一颤又一颤,没忍住开口:“喂,小心别掉江里去了。”

  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淡色的眸子收蓄着头顶落下的泠泠月光。

  “你在这里干嘛?失恋了?还是考试没考好?”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问的却是相当八卦。李栗刚想开口,就见男人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管如何,小朋友,该回家了。"

  李栗把手揣进兜里,低头盯着脚下地砖的裂缝:"我早没家了。"

  或许是夜色太浓稠,搅浑了人的警惕感,此刻他只是有了想要倾诉一件事情的欲望,便不由自主地把这位陌生人当成了一个一次性树洞。

  素不相识的人,他们对你的遭遇也好,喜事也罢,反应都是礼貌性的,雁过留痕,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此刻狼狈的模样忘记。

  李栗转身和男人一起对着江面,双手握住胸前的护栏,脚跟抵着地面,前脚掌则向上踩着栏杆下的台阶。

  "我现在过得很惨,感觉很糟糕,包括现在和叔叔你说这些,我都感觉自己是在玻璃罩里,说了你们也不会懂……但我现在真的蛮难过的。"

  叔叔……男人玩着打火机的手僵了一下。

  李栗浑然不觉地瞧着江面隐隐绰绰的月亮,然后紧紧握住手心里的横栏,借着重力身子往后倒去,上半身后仰着悬在半空,像是要把这死气沉沉的物件拔出钢筋水泥的桎梏,又像是下一秒要学弹弓上的石子,借着力从桥面跃入江底。

  他的脸庞完全地暴露在月光与路灯交汇出的空白之中,带着少年人应有的,干净的稚气。

  "我没有爸妈,学习很差,朋友…和最好的朋友闹得很尴尬,前阵子没了住的地方,马上就要和收容我的……人,呃,怎么说,”他看了眼这位陌生人,索性放飞了些,说到,“和我前男友掰了,马上要从他家滚出来。”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词:"前男友?"

  "大叔,你不会歧视同性恋吧?"李栗直回身子,他保证,如果男人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自己立马就走。

  但男人连惊讶的情绪都很少,他笑了下:"怎么会。"

  然后他从西装内侧口袋中取出香烟,不过还是没点燃,只潦草打了几下打火机开关,蓝焰跳动着,在他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你抽吧,我不介意。"李栗道。

  "算了。"

  另一只夹着香烟的手指节摩挲了一下,男人又接着李栗上一个问题说道:"同性恋怎么了,我也是。"

  李栗却神差鬼使地想到唯一那次去gay吧,结果一开始遇到个晕逼的男人,顿时对眼前这个看似诚恳的同病相怜者产生了一些不必要心虚,一点莫名的,来自非典型同类的歉意。

  他只能呵呵笑着看着男人,开始觉得对方的眉宇间都带了些忧郁的味道。

  H市的冬天,说话时经常冒着白气,而此刻他们对话时刚在嘴边凝成的雾顷刻间就被风吹散,只剩下越来越明显的冷。江风扑簌簌吹着,从四面八方钻进李栗的衣领,他衣服的后边被撑起一个鼓囊囊的小包。

  李栗忍不住从左右各自的袖口穿进自己的手掌,杜绝每一寸风从袖口刮进胳膊里头的可能,顺便跺了跺脚,以此驱赶寒意。

  他有些呆不住了,决定要离开。

  "大叔,你前面是以为我要从这里跳下去吧,"但或许是男人也和自己说了一个在他看来是秘密的"秘密",李栗的防备心又降了些,他有些关心地对男人说道,"我现在就准备回去了,你也别在这呆着,早点回家吧。"末了抽抽鼻子,又补充道:"你还喝了酒……小心抓酒驾的。"

  男人莞尔:"好的。前面看你很伤心的样子,是我多虑了。"

  "确实是有伤心事啦……"下体坠坠的胀痛还时不时袭来,李栗咧嘴笑了笑:"但我还想继续活着,走完这段桥到了住的地方,不好的就都过去了。"

  男人定定看着李栗没事人似的模样,觉得这个小孩真不会撒谎,眼角的红还没消呢,笑得还没刚才戒备时瞪起眼睛的样子好看。

  他觉得自己今夜像是把一年的善心都发完了,于是又开口。

  "我送你回家吧。"

  李栗刚想拒绝,便阿嚏一声弯下腰,最后不得不捂着鼻子面色尴尬地跟着男人走到车边,接过对方回车上抽出的面巾纸。

  男人将李栗送到了他所说的地址,默默注视着这位做在副驾驶上的男孩有些磕绊地摸索着开车门的方法,最后往那俯过身子,帮他开了车门。

  回身时他感受到身下那具年轻的躯体不自在的僵硬,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被李栗敏感地捕捉到了,小孩面红耳赤地跳下车将门关上,弯腰冲自己挥了挥手。

  秋明辉降下车窗,朝男孩摆了摆手,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问男孩的名字,但想到这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场,在这人来人往的H市,第二次见到的机会也很少,于是便作罢。

  空调的暖气开得有些足,翻身将被子压下,落下的手却并未搭在熟悉的柔软触感之上,而是直接扑了空。

  乌敬睁开眼睛,四周静得出奇,若在平时,他应该听见怀里传来小猫似的,轻轻的呼吸声。

  他有些烦躁地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抓了抓半个月没打理而有些长的头发,决定明天就把头给剃了。

  伸手从床头柜拿了手机,屏幕亮起,却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一条来电或者微信提醒。李栗下午放学时就和自己发了消息说班级聚会,到了十点也再没消息。睡前他往李栗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通通无人接听,发的微信也没回。

  乌敬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钟,已然过了半夜。

  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心情,坐了半天,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他干脆翻身下床,摸出一包烟,信步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他倒是好久没在家吸烟了,刚得知李栗在学校声名狼藉了那么久还没碰过烟,乌敬还挺惊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良心,尽管李栗一再宽慰说自己并不介意烟味,但他还是没再在家里碰过。

  臭小子,乌敬咬着烟低头将它点燃,然后单手夹着抽出,靠在落地窗边静静看着外边安静的街道。

  跑哪去了。

  抽了半根后,乌敬突然神色一凝。

  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了公寓大厅的门前,然后从里面出来了一个男孩,他弯腰冲车里挥了挥手,然后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离开。

  乌敬目光沉沉地盯着楼下那个小小的身影,轻轻吐出烟圈。

  随后男孩仰起头,看向乌敬所在的楼层,乌敬原本沉甸甸跳着的心脏不由一颤,结果他刚直起身子,却见对方没有进公寓的意思,而是垂着头脑袋小步往公寓对面的河畔公园走去了。

  乌敬顿时有些牙痒,他回到客厅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随手套了件卫衣,大步出了门。他站在电梯里盯着数字不断减少的显示屏,眉头紧锁着,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李栗,给老子呆好了别乱跑。

  电梯一停,还不等门完全打开,他便迈出了电梯,然后在大堂保安投来的视线中,大步跑起来。

  公寓对面就有鹅卵石铺出的公园入口,边上便摆着长长的石凳,李栗就坐在那上面,安静地低着脑袋看脚边匍匐着的杂草。

  乌敬走出大门后便看到了他的身影,心下一松,酝酿好的怒火突然就散了。

  算了。他想,时间太晚,明天再和这家伙算帐。

  李栗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

  乌敬在离他还有几步的距离处停下,大冬天的晚上,身上只套了件薄薄的卫衣,拖鞋里的脚没穿袜子,裸露的脚踝被冻得有些发红。

  "我看灯没开,还以为你睡着了。"李栗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乌敬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冷不死你。"他说,白色的雾在他唇边凝结。

  李栗却没再出声和他回呛,而是乖乖起身,跟在乌敬后头回到他家里,刚关上门就被乌敬压在门上亲了许久。

  乌敬像是在表达他的不满,啃咬间唇齿用了力气,李栗被迫仰起的脸上露出了有些难受的神色,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胡乱动着,眉毛蹙在一起:"唔……"

  乌敬亲够了又侧着头从他的脖子一路吻下,扒开有些凌乱的衣领后他的动作忽然一滞。

  深红色的吻痕从颈窝往下绽满了胸膛,还未来得及泛出青色,而红肿的乳晕上还残留着未消退的齿痕,显然都是发生不久的事。

  李栗感受到了乌敬动作的停顿,他眨了眨眼,安静地等待乌敬的质问。

  可惜没有,乌敬沉默了一会儿后,直接弯腰将人扛在肩上,大步进了卧室,然后像发情的大狗一样,动作粗暴地将李栗的衣服扯下,然后直接将一根手指捅进了李栗的下体。

  被曲嘉烨清洁过的小屄没有任何准备,干涩地承受着突如其来的手指,李栗吃痛地呻吟了一声:"好疼……"

  "妈的,老子在家里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你倒好……"

  乌敬狠狠说着,手上动作却被李栗带着疼的声音叫得放轻了一点。"我以为你还敢含着野男人的精液回来呢,这里怎么还是干的?"

  "洗了……就干了……"李栗忍不住握住那只亵玩自己下身的手,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呻吟,"轻点……"

  乌敬差点没被这不如不答的回应给气笑,他将人的腿直接扯至肩膀搭好,于是李栗的下半身便高高抬起,正对着乌敬的脸。

  乌敬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肺疼着,脑袋也被李栗诚实的回答恼得开始一涨一涨地冒着怒火,前面在门口时他还在心里暗示了几遍他们只是打炮的关系,此刻倒有些恨不得失去理智,把人狠狠教训一顿了。

  "还挺肿,是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操的?他倒贴心,把你弄干净了送回来。"乌敬勉强塞进了第二根手指。

  听着乌敬明晃晃的羞辱,李栗却没忍住用向后的手肘撑起上半身,带着点天真的期待:"你生气了?乌敬……你,你在吃醋吗……?"

  可惜乌敬只是冷笑。

  "吃醋?老子去gay吧遇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骚货,骚货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那次相遇后上床,李栗还有些好胜的心思在,所以就把这事囫囵带过了。此刻他又听到这个误会,终于没忍住喘息着想要把事实告诉乌敬:"那是我第一次……啊……"刚干涸的眼角又渗出泪来,乌敬的手指准确地找到了他阴道内的敏感点,加上自己反驳得太急,话未说完便又被喘息替代。

  "第一次?哈,第一次就和人去洗手间裤子脱了上床,你还说你不骚。"乌敬并没意识到李栗在说什么。

  李栗顿时不吭声了。

  "骚逼怎么还没出水呢?"乌敬有些不耐烦,俯下身子直接舔了上去。

  "啊……"李栗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目光越过胸膛看着那颗埋在双腿间的头颅,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半勃的鸡巴,咬着下唇开始揉动。

  身下水声渐起,他亦情不自禁开始扭动着腰肢呻吟,乌敬见那处湿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撑起身子把鸡巴操进去。

  当他的嘴唇刚离开屄穴时,李栗就有所察觉般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央求道:"老公,舔我……舔我前面。"

  "硬不起来了……呜呜……"

  乌敬看了眼李栗握着的,半勃却又未完全硬起的阴茎,涨红的颜色看着也挺可爱,但他对男性鸡巴向来不感兴趣,也没多想,直接用无视拒绝了。

  "下次再说,"他抱着李栗的腰身将人翻了一面,拍拍李栗的屁股蛋子示意他跪好,"老公先操进来检查一下,老婆今晚吃了多少鸡巴。"

  他将肉棒慢慢顶弄了进去,肉穴依旧紧紧挤着阴茎,将李栗体内的温度毫无保留地献给他。但李栗今天有些反常地没有叫唤,他便冲着记忆中的敏感点顶弄,随后满意地听到身下人一声闷哼。

  李栗挣扎地伸手扯了枕头,将脑袋埋进柔软的棉料里,只剩下撅起的屁股随着乌敬抽插的频率在色情地抖动。

  乌敬觉得李栗大概是累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胯部摆得更加凶猛。

  过了一会儿,李栗便哆哆嗦嗦地高潮了,他像是累极,平日叫得欢的嘴今天一夜都没吐出点助兴的骚叫,乌敬想放了他,但又记起前面看见的吻痕,心里又不太得劲。

  他想把人翻回身子面对面着自己,李栗却像突然犯了倔,一动不动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正想开口,便见李栗的手颤巍巍摸上了自己刚拔出一半的,裸露在外的肉棒,呀呀唤道:"老公,插我后面好吗……"他摇了下屁股,可怜兮兮,"别只插骚屄了……"

  "操,怎么比我还会玩……"乌敬咬牙,他掰开李栗的屁股蛋子,白花花的臀肉间,从未造访过的后穴像是被什么摩擦过,红嘟嘟的,穴口的褶皱挤出菊花的形状,不难看,却也不吸引他,"还说自己不骚呢,老子可不爱走旱道。"

  他敷衍地用手指划过那穴口,见李栗拱起的肩胛骨颤抖着起伏,不由觉得新奇,但依旧没有操进去的想法。

  "谁没事会喜欢干男人的屁眼啊,"乌敬潜意识里觉得李栗和男人不一样,事实也应该如此,但若李栗想玩,他觉得以后研究研究也无妨,"老婆小逼水那么多,操起来才舒服。"

  他说完,便继续去掰李栗瘦削的肩膀,却见对方依旧僵着身子,一声不吭地埋着脑袋不肯配合。

  乌敬有些恼怒,他觉得今晚李栗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明明迟迟不肯回家的人是他,在外面厮混的也是他,自己还没找人算账呢,小家伙倒开始耍脾气了。

  他收起自己唇边的冷笑,真正使上了劲,不由分说地抱起李栗的肩膀和腰硬生生将人翻过身来。

  “你今天怎么……”

  乌敬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栗?”

  他看见李栗眼睛里漫着绯红的雾气,一眨,便凝结成了水往下掉去,露出眼底的恨意。

  这恨意太浓烈,黑压压地凝聚在他被浇了墨的瞳孔里。像是电光火石间起了风暴,又像是欲来的山雨,在他的低垂的眼睫下早已藏了许久,偏偏此刻显了存在。

  乌敬看得有些心惊,他忍不住伸手摸上了李栗的眼睛,最后有有些瑟缩地,仅仅用拇指擦去残存于眼尾的水汽。

  "李栗,这是怎么了……"

  乌敬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李栗的眉眼像是雪山顶上火燎燎烧成一片的天,雪被烧化了,落在手上的液体冷冷灼烧着那寸皮肤。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孟群腰上围了圈浴巾,头发湿漉漉而凌乱地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部破旧的手机。

  曲嘉烨把李栗带走时匆匆忙忙的,李栗的手机落在了那间情侣包厢里也没察觉到。

  而这手机从ktv到家里响了一路,此刻终于安静了,点开锁屏,上面只留下一串未接来电。

  备注是,老公。

  孟群低着眼睛,挂着水汽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他知道若打开手机,未接来电依旧会有标注,但还是有些执拗地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手机屏幕,将消息提醒一一删去,然后长按关机。

  桌面上的牛奶已经凉透,他看也没看,拿毛巾潦草擦了头发后便仰面倒在了柔软的床上,睁着眼睛静静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孟群又翻身去了卫生间,打开淋浴喷头。

  淅淅沥沥的浴室里,隐约传来了他低低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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