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女儿不孝
妈妈和赵叔以为我在家待几天就会回江城报到上班，他们整天忙着出摊，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是觉得我这次回家沉默了许多。
吃过晚饭，我回到房间看书，门突然被推开了，妈妈走了进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转头问：“妈，有什么事么？”
“你和秦朗吵架了？”妈妈突然开口说。
“啪”，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赶紧低头捡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擦了擦：“妈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妈妈叹了口气，说：“我看你这次回来整天闷闷不乐的，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和秦朗有关。”
我没有说话，妈妈继续问：“他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给妈说说，妈给你出出主意。”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心一横，硬着头皮说：“妈，我们分手了。”
“啊”，妈妈惊呼了一声，问我：“怎么回事，两个人处得好好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我噙着眼泪，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摇着头。
“小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妈妈呀，这孩子，是要急死我么。”妈妈急得站了起来，等着我的回答。
“妈，你别急，你坐下我给你说。”我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妈只得又坐了下来，给我擦了擦眼泪，放柔了声音说：“小暖，你告诉妈，妈这辈子什么事没经历过，天大的事有妈给你顶着。”
我抽噎着说：“我有个大学同学，也喜欢秦朗，她记恨我和秦朗在一起，就想方设法地阻扰我们，不仅把秦朗父母的公司搞垮了，还威胁秦朗不和我分开就要弄死我，秦朗没有办法，只能和我分手。”
妈妈一下子气得不行，使劲拍了下床，大声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让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这么猖狂。”
我拉住妈妈的手：“妈，你别急，她家有钱，黑道白道都有人，秦朗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不这样做。”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实在太复杂，我并不想告诉妈妈太多细节，免得她又为我担心。
过了好久，妈妈才平静了下来，握着我的手问：“秦朗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他爸爸被抓起来了，妈妈又得了乳腺癌做了手术，需要他照顾，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一想到这，我的心一痛，眼泪又忍不住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妈妈心疼地搂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小暖不哭，乖，不哭不哭，啊，都会过去的，小暖啊，这就是命啊，看来你和秦朗注定是有缘无分哦，唉。”
妈妈这一说，我哭得更加伤心了。
赵叔听到声音推门走了进来，关切地问：“秀芬，小暖这是怎么了？”
“嘘，回头和你说，你看你的电视去吧。”妈妈说。
“好，好。”赵叔又走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的怀抱好温暖，我的哭泣声渐小，变成了细细的呜咽声。
妈妈扶着我在床上躺下，给我掖好被角，柔声说：“暖暖乖，好好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没有秦朗你还有我和你赵叔呢，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熬一熬就过去了，啊？”
我点了点头。
妈妈起身往门口走去，半年不见，她的脚步似乎有些蹒跚，我有些心痛，却不得不叫住了她：“妈，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妈妈一下子转过身来，有些愣愣地看着我。
我捂住眼睛，怯怯地说：“我怀孕了。”
妈妈似乎没有听清我的话，迟疑地“嗯”了一声。
“我怀了秦朗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我稍微加大了一些声音，重复了一遍。
妈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面前，握着我的肩膀问：“小暖，你怀孕了？”
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妈妈一下子跌坐到了床边，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们已经做那件事了？秦朗是医生，他不知道怎么避孕吗？啊？”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妈，不怪秦朗，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开，他还和我求婚了，说等我毕业了就娶我……”我有些害怕，拼命地向她解释。
“谁准许他娶你了？啊？即使你们没有分手，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妈妈的声音越来越高，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赵叔一下子从门外冲了进来，拉住妈妈：“秀芬，小暖难得回家一次，有话好好说，啊，有话好好说。”
妈妈一下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哦，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刚刚还高兴说终于长大成人不用我操心了，结果就出这么大的事，你让我可怎么活哦，阿爹哦，阿娘哦，我怎么这么命苦哦。”
我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妈妈腿边，抓着她的裤脚：“妈，女儿不孝，给你丢人了，你放心，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亲戚朋友知道这件事。”
妈妈这下更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走，你一个人怀着个娃挺着个肚子往哪里走？出去找死吗？”
赵叔在旁边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问我：“小暖，你妈刚才说什么？你怀孕了？”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妈妈哭着说：“她不仅怀孕了，还和秦朗分手了，这下可怎么办哦？”
“啊，那个小秦我看着挺踏实可靠的呀，怎么能对小暖做出这种事来呢？”赵叔问。
“唉，也不知道小暖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哦，坏事尽被她碰上了。”妈妈没有回答，只是心痛地哭诉着。
“那，孩子多大了？要不去医院……”打掉两个字还没有从赵叔嘴里说出口，我忍不住发了个抖，尖叫着说：“不行！”
“小暖，怎么不行了？你赵叔也是为你好啊，你才22岁，这么年轻就带着个孩子以后还怎么工作，怎么嫁人啊？”妈妈哭着问我。
我使劲摇着头，哭喊着：“妈，不行，我已经失去秦朗了，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是Ta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不然你们早就看不到我了，我前天刚去做了产检，宝宝已经有心跳了，Ta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Ta的。”
“可是，你没有结婚，小孩以后怎么上户，怎么上学，你刚毕业也没有收入，以后拿什么养活Ta，这些你考虑过了吗？”妈妈质问着我。
“妈，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我会去找工作，我会帮着你们卖锅盔，你不是常说嘛，有小不愁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Ta一口吃的，总会有办法的。”我抓着妈妈的裤腿，喃喃地重复着。
妈妈擦了擦眼泪，说：“小暖，妈当年一个人卖锅盔供你上学，背地里吃的苦受的罪你根本就不知道，身边没个男人，是个人都敢来欺负你妈，妈只是不想你再受这份苦了，你知道吗？”妈妈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我起身抱住妈妈：“妈，你当年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会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妈妈呆呆地坐着，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她突然定定地看着我，问：“小暖，你真的想好了？”
我如捣蒜一般点着头。
“她赵叔呢？”妈妈抬头看着赵叔。
“唉”，赵叔叹了口气，说：“小暖都已经决定了的事，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生下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吧，你要真把她逼急了，明天直接走了，就有得你哭了。”
我抬头，感激地看着赵叔。
妈妈低着头想了好久，最后终于开口，对我说：“小暖，妈知道你脾气倔，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年非要去江城找秦朗是这样，现在死活要把小孩生下来也是这样，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雷劈下来我也得替你挡着呀。”
我心中大恸，从小到大妈妈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现在还给她出这样的难题，实在是不孝啊。
妈妈擦去眼泪，对我说：“小暖，既然你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放心吧，妈和赵叔都会帮着你带Ta的，你就好好地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啊？”
我拼命点着头，哭着说：“妈，我哪里都不去，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赵叔走了过来，握住我和妈妈的手：“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嗯。”我和妈妈看向赵叔，异口同声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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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我回到房间看书，门突然被推开了，妈妈走了进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转头问：“妈，有什么事么？”
“你和秦朗吵架了？”妈妈突然开口说。
“啪”，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赶紧低头捡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擦了擦：“妈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妈妈叹了口气，说：“我看你这次回来整天闷闷不乐的，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和秦朗有关。”
我没有说话，妈妈继续问：“他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给妈说说，妈给你出出主意。”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心一横，硬着头皮说：“妈，我们分手了。”
“啊”，妈妈惊呼了一声，问我：“怎么回事，两个人处得好好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我噙着眼泪，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摇着头。
“小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妈妈呀，这孩子，是要急死我么。”妈妈急得站了起来，等着我的回答。
“妈，你别急，你坐下我给你说。”我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妈只得又坐了下来，给我擦了擦眼泪，放柔了声音说：“小暖，你告诉妈，妈这辈子什么事没经历过，天大的事有妈给你顶着。”
我抽噎着说：“我有个大学同学，也喜欢秦朗，她记恨我和秦朗在一起，就想方设法地阻扰我们，不仅把秦朗父母的公司搞垮了，还威胁秦朗不和我分开就要弄死我，秦朗没有办法，只能和我分手。”
妈妈一下子气得不行，使劲拍了下床，大声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让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这么猖狂。”
我拉住妈妈的手：“妈，你别急，她家有钱，黑道白道都有人，秦朗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不这样做。”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实在太复杂，我并不想告诉妈妈太多细节，免得她又为我担心。
过了好久，妈妈才平静了下来，握着我的手问：“秦朗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他爸爸被抓起来了，妈妈又得了乳腺癌做了手术，需要他照顾，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一想到这，我的心一痛，眼泪又忍不住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妈妈心疼地搂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小暖不哭，乖，不哭不哭，啊，都会过去的，小暖啊，这就是命啊，看来你和秦朗注定是有缘无分哦，唉。”
妈妈这一说，我哭得更加伤心了。
赵叔听到声音推门走了进来，关切地问：“秀芬，小暖这是怎么了？”
“嘘，回头和你说，你看你的电视去吧。”妈妈说。
“好，好。”赵叔又走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的怀抱好温暖，我的哭泣声渐小，变成了细细的呜咽声。
妈妈扶着我在床上躺下，给我掖好被角，柔声说：“暖暖乖，好好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没有秦朗你还有我和你赵叔呢，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熬一熬就过去了，啊？”
我点了点头。
妈妈起身往门口走去，半年不见，她的脚步似乎有些蹒跚，我有些心痛，却不得不叫住了她：“妈，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妈妈一下子转过身来，有些愣愣地看着我。
我捂住眼睛，怯怯地说：“我怀孕了。”
妈妈似乎没有听清我的话，迟疑地“嗯”了一声。
“我怀了秦朗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我稍微加大了一些声音，重复了一遍。
妈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面前，握着我的肩膀问：“小暖，你怀孕了？”
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妈妈一下子跌坐到了床边，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们已经做那件事了？秦朗是医生，他不知道怎么避孕吗？啊？”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妈，不怪秦朗，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开，他还和我求婚了，说等我毕业了就娶我……”我有些害怕，拼命地向她解释。
“谁准许他娶你了？啊？即使你们没有分手，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妈妈的声音越来越高，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赵叔一下子从门外冲了进来，拉住妈妈：“秀芬，小暖难得回家一次，有话好好说，啊，有话好好说。”
妈妈一下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哦，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刚刚还高兴说终于长大成人不用我操心了，结果就出这么大的事，你让我可怎么活哦，阿爹哦，阿娘哦，我怎么这么命苦哦。”
我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妈妈腿边，抓着她的裤脚：“妈，女儿不孝，给你丢人了，你放心，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亲戚朋友知道这件事。”
妈妈这下更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走，你一个人怀着个娃挺着个肚子往哪里走？出去找死吗？”
赵叔在旁边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问我：“小暖，你妈刚才说什么？你怀孕了？”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妈妈哭着说：“她不仅怀孕了，还和秦朗分手了，这下可怎么办哦？”
“啊，那个小秦我看着挺踏实可靠的呀，怎么能对小暖做出这种事来呢？”赵叔问。
“唉，也不知道小暖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哦，坏事尽被她碰上了。”妈妈没有回答，只是心痛地哭诉着。
“那，孩子多大了？要不去医院……”打掉两个字还没有从赵叔嘴里说出口，我忍不住发了个抖，尖叫着说：“不行！”
“小暖，怎么不行了？你赵叔也是为你好啊，你才22岁，这么年轻就带着个孩子以后还怎么工作，怎么嫁人啊？”妈妈哭着问我。
我使劲摇着头，哭喊着：“妈，不行，我已经失去秦朗了，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是Ta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不然你们早就看不到我了，我前天刚去做了产检，宝宝已经有心跳了，Ta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Ta的。”
“可是，你没有结婚，小孩以后怎么上户，怎么上学，你刚毕业也没有收入，以后拿什么养活Ta，这些你考虑过了吗？”妈妈质问着我。
“妈，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我会去找工作，我会帮着你们卖锅盔，你不是常说嘛，有小不愁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Ta一口吃的，总会有办法的。”我抓着妈妈的裤腿，喃喃地重复着。
妈妈擦了擦眼泪，说：“小暖，妈当年一个人卖锅盔供你上学，背地里吃的苦受的罪你根本就不知道，身边没个男人，是个人都敢来欺负你妈，妈只是不想你再受这份苦了，你知道吗？”妈妈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我起身抱住妈妈：“妈，你当年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会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妈妈呆呆地坐着，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她突然定定地看着我，问：“小暖，你真的想好了？”
我如捣蒜一般点着头。
“她赵叔呢？”妈妈抬头看着赵叔。
“唉”，赵叔叹了口气，说：“小暖都已经决定了的事，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生下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吧，你要真把她逼急了，明天直接走了，就有得你哭了。”
我抬头，感激地看着赵叔。
妈妈低着头想了好久，最后终于开口，对我说：“小暖，妈知道你脾气倔，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年非要去江城找秦朗是这样，现在死活要把小孩生下来也是这样，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雷劈下来我也得替你挡着呀。”
我心中大恸，从小到大妈妈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现在还给她出这样的难题，实在是不孝啊。
妈妈擦去眼泪，对我说：“小暖，既然你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放心吧，妈和赵叔都会帮着你带Ta的，你就好好地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啊？”
我拼命点着头，哭着说：“妈，我哪里都不去，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赵叔走了过来，握住我和妈妈的手：“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嗯。”我和妈妈看向赵叔，异口同声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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