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夜_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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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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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夜

  祁景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惊雷闪电,瓢泼大雨之中,但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一片灰蒙蒙的天花板。

  他想要坐起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从躯干到手指尖,每一寸都是麻木的,丝丝缕缕的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蚂蚁一样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啊....”他吐出一个字来,声音干哑的可怕,像被火燎伤了。

  一个人的脸出现在了他眼前,这人长相平凡,一侧面颊上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边眼睛是浑浊的灰色,好像瞎了一样。

  祁景看了他一会,连惊讶都没有力气了:“...孔寅?”

  “是你救了我?”

  孔寅微微点头。

  祁景看着他:“...其他人呢?”

  孔寅道:“我们离开的时候,那小镇已经被劈成了一个天坑,上面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说的委婉,实际上应该是绝无活路。

  祁景看了他一会,确认没有任何回转余地了,才将视线移开。孔寅清晰的看到,这个年轻人眼睛里的光熄灭了。

  那张有点不驯顺的,英俊的脸颊颤动着,眼眶红了,胸膛也有点急促的起伏着。

  “你出去。”祁景说。

  他的声音也抖得厉害,可以听到从胸膛中极力压抑的抽吸,在这种全身瘫痪般动不了的状态下,只能用力的闭上了眼睛。

  孔寅没说什么,沉默的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很低很低的抽噎。孔寅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抽烟。

  不知过了多久,他估计祁景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祁景除了眼眶还有点红,其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脸上没有泪痕。

  他问:“罗盘是你的?”

  孔寅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你还挺聪明。怎么想到的?”

  祁景说:“你找到我后的第一时间就摸我怀里有没有东西。”

  他说的慢而嘶哑,孔寅给他弄了点水,又听他说:“罗盘是我从江隐那里找到的。”

  孔寅道:“我掉在了祠堂里,被他捡到了。”

  祁景咳嗽了一声,他终于知道那个总是若有若无的身影是谁了,将唐惊梦带来救场的是他。孔寅一直在跟着他们。

  “你到底是谁?”

  孔寅沉吟了一下:“不知你听没听过,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说书人。”

  对上祁景有点疑惑的目光,他继续道:“不是那种茶楼里讲故事的说书先生,我们讲的,是天下的故事。从很久以前开始,说书人就在以自己的手和眼记录着世间大事,所记事无巨细,代代相传。”

  祁景恍然道:“你不是为白净做事的。你来这里,是为了亲眼见证...这一切。”

  而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预兆,恐怕就是这罗盘指引的。

  孔寅点了点头。

  祁景说:“这世上每时每刻都发生了着这么多事情,你不可能用一双眼睛就看完,所以...你不是一个人。”

  “你们是一个组织。”

  孔寅没有说话,祁景知道他默认了。

  “你们站在哪一边?”

  孔寅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说书人不会站在任何一边,我们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要想公正客观的记录下历史,必须当一个局外人。说书人游离于尘世之外,一般不参与纷争,但....”

  “你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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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寅点头:“因为我知道你是至关重要的人,绝不能死在这里。既然上天将我送到你身边,要我在这一刻扮演这样的角色,我就应该救你。”

  祁景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来。这笑来的不合时宜,和他凄惨悲苦的境遇及其不符,却真心实意。

  “不是上天送你来的。”他缓缓的说,“是江隐。”

  他想起江隐将罗盘塞到他怀里的那一刻,想到他在电闪雷鸣里湿漉漉的脸颊,用力凝视着他的目光,想到他说的那句“保重。”

  江隐并没有想让他死。

  他将罗盘留下,实际是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

  孔寅皱眉:“你是说,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祁景说:“他知道,所以才会把罗盘留下,也把食梦貘的最后一根羽毛留下。这根羽毛是唯一得救命稻草,他要是想让我死,为什么不自己拿走?”

  他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孔寅看了他一会,表情有些复杂:“你最好不要陷太深。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师父...”

  “我知道。”祁景吸了一下鼻子,借低头掩去了情绪的激动,“江逾白死在了穷奇墓的坍塌里,但无论是我,还是江隐,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顿了一下,又问:“这一段,你们的人也看到了吗?”

  孔寅道:“天机不可泄露。而且,我所拥有的只是一部分故事,只有和别的说书人拼合在一起,才能窥得全貌。”

  祁景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想什么,良久,他问道:“那你有齐流木时代的故事吗?”

  孔寅还没有回答,外面就进来了几个小护士,祁景这才注意到他被送到了一家条件简陋的医院里。

  护士看到他就说:“病人醒了,怎么不通知我?”她叫来了医生,上前检查了半天,一会问他这痛不痛那有没有感觉,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一脸凝重的将孔寅叫了出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祁景已经被扶了起来,勉强倚靠在床的靠背上。

  “怎么样?”

  孔寅表情有些奇怪,祁景说:“直说吧,我受得住。”

  孔寅道:“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虽然挺严重,但也不至于瘫痪,现在这种一点也动不了都状态是不正常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建议你转院观察。”

  祁景道:“不用了。”

  “穷奇这次受到了很大打击,我的伤不是外在的,基本上已经可以放弃治疗了。”

  孔寅坐下来,观察着他的表情:“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祁景看了他一眼:“我要和你一起走。”

  孔寅:“?”

  祁景说:“你说我活着还有用,但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什么也做不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孔寅,“你既然救我出来,就带我走,让我发挥我真正的作用。”

  孔寅看着他的眼睛,少年人的瞳孔很亮,在短短一天内失去了一切,也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颓唐,眼底平静而压抑。

  他停顿了片刻:“...你必须在一周之内站起来。罗盘已经指向了新的方向,我没法带一个废人上路。”

  祁景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已经没有再商量的余地,点了点头。

  他们又说了些话,孔寅告诉祁景,在那一天之后,他又去青镇看过,那里的雾已经散了,冤魂怨魄却还徘徊不去,硕大的土坑活像乱葬岗一样,阴气森森,做了几场法也没用,正常人经过都要被魇住半晌。

  他问:“你还要回去看看吗?”

  祁景沉默了片刻,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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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了。我要去找他们。”

  这是直接否认了他的朋友们有可能被埋葬在那里的事实。孔寅不知道他的坚持是哪来的,是真的相信,还是自己骗自己,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天夜里,祁景总感觉心绪难安,刚眯着了一会,又反反复复做起梦来。

  虽然已经知道了江隐的理由,他的脑海里还是不停放映着那个画面,江隐的目光好像有了一千种意味,有没有一点不舍呢?

  他顶着暴雨头也不回的跑远了,那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像深入骨髓一样刻在了他的身体里。

  梦中他还在叫着别走,明明江隐跑向的是死路一条,他还是想跟上去。

  即使在那个时候,他最害怕的也不是自己会死,而是这样的浩劫中,江隐也不知如何脱身。

  他终于迷迷糊糊的将最想说的说了出来:“同生共死,不好吗...”

  “不好。”

  祁景猛地惊醒过来,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呼吸着,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呼吸一窒,又用力咳嗽起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李团结坐在对面的病床上,他的身形飘渺,透明的宛如游魂,但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斜斜挑着嘴角,嘲笑似的看着祁景:“别激动。”

  祁景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你没事?”

  “事大了。”李团结说,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出了多大的事,倒像随口打招呼一样,“我要消失了。”

  祁景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你说什么?”

  “别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李团结笑笑,“我既然说了,就有办法解决。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祁景警惕道:“什么办法?”

  李团结道:“那十几道天劫劈去了我大半修为,之前的所有韬光养晦,休养生息,都成了狗屁。要不是你非要替那小子硬抗,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我的残魂一直寄人篱下,与你的共生一处,现在,你少不得要付出点代价了。”

  “以魂饲鬼的法子,听说过吗?”

  祁景的心重重一跳。很久以前,在江隐能驱使鬼魂的时候,他怀疑过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让这些鬼魂俯首称臣。就像用胡萝卜去引诱驴往前走,那饵料就是人的魂魄。

  祁景深吸了口气:“你要怎样,直说吧。”

  李团结道:“很简单,我的魂魄需要静养,你要自愿把地方让出来。这样一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用你的魂魄滋养我的残魂,我才能恢复,你...也不会是这个废物点心的样子。”

  “好。”

  李团结眉头一挑:“答应的够快啊。”

  祁景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他用了下力,手指连床单都没碰到,“现在的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你要什么割地赔款的协议我都同意。”

  他好像终于理解了江隐的执念——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李团结看着他,又道:“还有一点,既然我已经光明正大的入住了,一定会有出来活动的时间,你懂吗?”

  祁景嘴角一抽:“懂了,就是鸠占鹊巢呗。”

  李团结道:“这叫平分秋色。”

  祁景懒得和他争吵了,李团结也闭上了嘴,身形疏忽间就不见了,随后,祁景就感到一种尖锐的疼痛从身体深处传来,好像有什么在粗暴的推挤着他的灵魂,那种排斥感让他青筋都暴了出来,细细密密的黑色花纹爬上了他的脸。

  李团结说:“别抵抗。”

  祁景只能咬紧了牙,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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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看着他的魂魄被侵蚀掉,挤进来一个凶煞的残魂,像破碎的瓷片在嫩肉里搅动,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祁景汗都下来了,断断续续的说:“我感觉...我精神上被强、奸了...”

  李团结好像思考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随后笑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到了话尾,他的声音已经是从祁景的嘴里出来了。

  重新掌控了一具货真价实的肉身的感觉很奇妙,李团结想要起身,谁知也只是手指动了一下。

  他脸色一黑:“什么破烂.儿。”

  祁景咬牙:“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寄人篱下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只能抓着话头刺李团结,“我看你也不是没感兴趣的人,比如....”

  他缓缓说出那三个字:“...齐流木?”

  李团结顿了一下,他的沉默有点久,久到祁景都有点打鼓起来,这是要承认了吗?

  作为一个直了二十多年的大老爷们,猜测归猜测,要是真板上钉钉了,他还是有点五味杂陈的。不说同是男人,这一人一妖要是真搅合到了一块,不知为什么,有种搞到真的了的感觉。

  李团结终于开口了,短促的一声嗤笑:

  “我会看上他?”

  祁景松了口气,回想了一下梦里的场景,又感觉不对:“你们两个看起来,很...亲密。”

  李团结道:“就算我失忆了,眼光也不至于差到那种地步。一个男人...”

  他觉得很可笑似的,话都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祁景思索了一下:“你不会是怕他已经是你的宿敌了,要是再对他有兴趣,你就又输了一着吧?”

  李团结哼道:“要是他真有那个本事,我倒想要见识一下。”

  祁景感觉身体的主动权慢慢回到了他手中,微微松了口气。

  他其实不太明白李团结到底想要什么,这个凶兽在六十年前选择了帮助齐流木,他追求绝对的力量,扭转乾坤,一念生死,好不快活。

  可现在物是人非,四凶早就灰飞烟灭,这些老家伙好不容易从地狱爬了回来,看起来又要斗个天翻地覆。摩罗这个香饽饽,穷奇理应也想分一口。

  但他又在关键时刻选择了祁景而非江逾黛,祁景总觉得,他比起摩罗,像是更想理清楚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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