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页_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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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出去!”

  最终他们还是被赶出了旅馆,祁景估计是老板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不敢让住进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在冷风里吹了一会,都觉得疲累异常,又冷又困。

  江隐把外套一脱,又把里面的衣服从头上揪下来:“必须把这沾血的衣服都脱了,不然我们今晚进不去旅店。”

  祁景身上的痕迹最重,他只得和江隐一样把上半身脱了个精光,瞿清白倒是没沾多少血,可坏在他只穿了一件,还是浅色的,只能也脱了。裤子就不用了,颜色深,看不到。

  此时已入十一月份了,四个人光着膀子在寒风瑟瑟中走在大街上,那场面说不出的凄凉。

  陈厝边走边打哆嗦:“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啊.....”

  祁景也冷,他悄悄瞥了眼江隐,他倒是坦然,一身皮肉在黑夜中反光,像大雪过后的田野。

  他只瞥了一眼,就忙不迭的收回了目光。收回来后他又回过味来,他这是不好意思什么呢?

  隔两步又是另一家旅馆,很老了,看起来像个黑店,江隐说旅馆越小越好,越不正规,越容易住下。

  他们进去后,老板果然没盘问什么,打着哈欠给了他们房门钥匙,又卧回柜台后看剧了。

  陈厝要拉祁景走,祁景一推他:“找你的小白去,我和江隐一屋。”

  陈厝在他耳边嘿嘿笑:“坐人家的后车座坐上瘾了?”

  祁景:“去你的。”他自觉有正事要问,想解释,看陈厝一脸我懂的样子,又懒得开口了,淫者见淫,和这厮说什么也没有。

  江隐没什么反应,拿过一把钥匙,开了那扇老旧的房门。

  好在虽然房间虽然不大,该有的设备一应俱全,祁景和江隐轮流冲了个澡,又在水池子里搓自己的衣服。

  祁景搓着搓着,看着那渐渐变成粉红色的泡沫,就有点出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江隐偷拿他衣服的事。

  拿衣服.....会用来干什么呢?难道是....

  祁景抓起湿淋淋的衣服,放到鼻子前深深吸了口气。

  除了皂角的清香,什么都没有。也是,洗都洗了,能有什么味?没洗那也是血腥味啊。还把他高挺的鼻尖沾上了一嘟泡沫,祁景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懊恼的用手背一蹭,蹭的满脸都是。

  他在这边满脑子想着不着调的东西的时候,江隐正在那边晾衣服。

  他把衣服规规整整的扯平,搭在阳台的栏杆上,随后看了浴室一眼,拿出手机,拉上了窗帘。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接的不急不缓,江隐低声道:“今晚的事,是你让李魇做的?”

  “我会找个时间见你,不要牵扯到不相干的人。”

  他很快的挂了电话,祁景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祁景看到他,又一次别开了目光,走过去把衣服搭好,两个人挨的很近,又都赤裸着上身,他身体的热气似乎能传过来,充满了磅礴而旺盛的生命力。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五夜

  第七十五夜

  好像两个极端,祁景一眼都不看,江隐的眼睛却黏在了祁景身上。

  空气的紧绷感在发酵,有那么一瞬间,江隐的手指动了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把持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温热的,弹润的,流淌着汩汩鲜美的血液的皮肤。

  可他最终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了阳台。

  祁景感觉到了他的避让,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被烫了似的缩回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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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

  白皙而光滑的脊背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后不停回放,祁景还在鸵鸟般埋着头,肩膀就被拍了下。

  江隐站在他身后,拿着条宽大的浴巾:“披上吧。”

  祁景把浴巾披上,见江隐也披上了,这才觉得自在了些。

  他裹了裹浴巾,见江隐竟然还立在他面前,没什么动地的意思,不由得仔细去看他的表情,竟从里面觉察出了一丝犹豫。

  他要说什么?

  江隐从来不会婆婆妈妈的,祁景第一次见他这样,惊奇之余,也跟着紧张起来,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祁景看着他淡色的唇微张,好像已经有气音跑了出来,又闭上了。祁景跟着一口气泄了下来,咬紧了牙,祖宗诶,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他身子都往前探了探,恨不得把脸凑到江隐微垂的脑袋下,看清他脸上每一分每一毫的神情。

  江隐终于开口:“祁景....”

  “诶。”

  他应的太快,江隐的话头被断了下,又继续下去:“你以后能不能把你穿过不要的衣服借给我?”

  祁景倒腾了两遍,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被这个问题砸懵了,脸皮比大脑先一步混乱起来,他知道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为什么.....”

  江隐打断了他,侧过身去:“要是你问的话,我就不要了。”

  祁景一噎,好一会,才低声说:“....那我不问了。”

  江隐像是松了一口气:“谢谢。”

  他坐回了自己床上,祁景也在一边玩手机,但自从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房间里弥漫的淡淡暧昧始终挥之不去,祁景的眼睛就像手机的滚动屏,刷过去的东西没留下一点痕迹。

  疑问太多,他都快问不出为什么了。他是那样充满困惑与纠结,江隐却这样直白的提出了要求,或许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拿准了他不会追问。

  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祁景像一条蛇被拿住了七寸,越来越感觉自己被江隐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气闷,终于扔掉了手机,站定在江隐面前。

  江隐诧异的抬头,祁景英俊的,压抑着恼火的脸庞就在他上方。

  “江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生死关头都一起走过了,你还有什么一定不能告诉我的?”

  江隐沉默了一下,又垂下头去:“没什么。”

  他把被子一扬,整个人滑进了被窝里:“睡觉吧。”

  “你甭跟我来这套!上次就是..”祁景气的牙根痒痒,“你出来。”

  “......”

  “....出来!”

  江隐不作声,他就俯身在床上扯他的被子,江隐死拽着不放,他从发丝和枕间露出的眼睛非常明亮,和祁景燃烧的眸子对撞,一触即发。拉扯间两个人都较了真,浑然不觉这场景有多幼稚和可笑。

  祁景的力气很大,他小时候是被放养在乡下的,和野孩子们成天打滚摔跤,莽起来的时候能给两百斤的大胖小子来个过肩摔。可江隐也不差,祁景怀疑他为了较这个劲儿都用了禁术,任他怎么拉扯,他就像个闭的紧紧的蚌壳,坚硬又顽固,让人不得其门而入。

  祁景一条腿跪在床上,快要把那个春卷似的被子整个抱起来了:“我就想和你说个话,怎么就这么难!”

  他灼热的气息几乎就喷吐在江隐的耳边,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两人肢体摩擦生热,因为用力鼓胀的肌肉和紧绷的躯体挨挨挤挤,蒸腾出沐浴后湿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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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江隐的眼神变了又变,忽然一把扯过祁景近在眼前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祁景“啊”的一声,他想都没想到江隐急了还咬人,一时间挣脱的动作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江隐狠狠的闭合牙关,脸侧的骨头因为咬合的动作都浮现了出来,让他显得说不出的凶狠。

  还没等祁景感觉到疼,江隐就又被电击了似的一把推开了他,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

  祁景一脸懵逼,看看自己的手臂,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居然流血了,这一下咬得真够狠的。

  他冷静了些,顿时觉得他俩刚才说不出的可笑,又看看那个小山包似的被子,轻轻推了推:“出来吧,被咬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看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被子以轻微的频率抖动着,祁景心里一紧,不会把人惹哭了?他从小到大因为直白和不解风情惹哭过不知多少女孩子,前科累累,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不不不,不会的,江隐会哭,这个世界就太魔幻了....

  他不知道江隐在被子底下是怎样大口喘息着,他全身燥热难耐,兴奋的发抖,像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这一切只是因为舌尖沾到一点祁景的血而已。

  如果再多尝一点....如果只再多一点....

  江隐不知道这个房间会不会变成什么血案现场。

  太可笑了,他保护祁景远离所有妖魔鬼怪,可他最应该远离的怪物却是自己。

  祁景还在被子外面摇晃他,有点焦急和不知所措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隐隐传来,他血液奔涌在耳旁的嗡嗡声逐渐被这个声音抚平了....他像之前数百次做过的一样,规律的吸气,憋气,用最快的速度平缓了呼吸,粉饰太平。

  江隐终于掀开了被子,祁景定定的和他对视,除了脸颊上被被子闷出的红,没有任何生气或伤心的迹象。

  江隐说:“我不告诉你,是怕吓到你。如果你真要听,把瞿清白和陈厝都叫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青花鱼_6ds7qdg6s21皇甫狗蛋米哈伊尔·august九尾叶131****0087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倪小龙先生青霜照夜星杉呀长庆的打赏后台暂时看不到打赏名单,是复制旁边土豪榜的,之前没看到,以后有读者送了老虎油我尽量加更,真的不鼓励氪金,只是人家花了能买我几个全本的钱不回应下感觉说不过去,其他的投喂我也吃的很香,一样珍惜,谢谢大家!

  第七十六夜

  第七十六夜

  祁景沉默片刻,就把瞿清白和陈厝都叫了过来,这俩人倒是光明磊落,光着膀子在一个水池子里搓着衣服,瞿清白还虚心请教陈厝健身的方法。

  他俩一听江隐有事说,就都过来了,狭小的房间里四个大男人往床上一坐,显得更拥挤了。

  房间里有点冷,陈厝想把被子披身上,一拿起来就愣了,下意识的看了祁景一眼。

  这一眼不要紧,他的目光迅速的锁定了祁景手臂上的两排齿痕,又看看手上这条明显是被撕烂的被子,面色更诡异了。

  他咽了口吐沫,干笑了声:“你俩刚才干啥了?挺...激烈啊。”

  祁景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也不怪陈厝,这情景容不得人想歪。

  很明显瞿清白不是人...咳,不是一般人,按理说经过上次在墓中的那个意义不明的亲吻后,他应该对这俩人的关系有所怀疑。可他好像就天生缺那根筋似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张口就是:“你俩不会打架了吧?”

  江隐没有说话,祁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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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开口,沉默中陈厝叹了口气:“小白,你这智商,基本也就告别谈恋爱了。”

  瞿清白:“?”

  江隐自顾自在床边坐下,两腿分开,手肘放在膝盖上,骷髅般的五指交叉在身前,好像在思考什么。这是个很大马金刀的姿势,在他身上有点违和,好像由祁景来做才比较合适。

  见他坐下,其他几人也不再扯皮,接连坐下,等他开口。

  江隐慢慢说:“你们知道,现今世上最有名的四个守墓人家族,就是从齐流木一代就开始守护四凶的家族吧。”

  瞿清白点点头:“嗯。我还去搜集了些资料,这四个家族分别是陈、江、白、张。因为我们龙门派是普通的道家门派,门下弟子以修身养气,捉鬼降妖为主,所以并不是很了解守墓人这个行业。”

  江隐认可的点了下头。

  他沉吟片刻,说:“绑架祁景的那个人,因为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道上人称千面佛李魇。他没有固定门派,和雒骥一样,给钱就干事,这次雇佣他的,是白家人。”

  祁景:“守墓人的那个白家?”

  江隐:“嗯。”

  祁景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来:“你不会跟白家人也结过梁子吧?”

  江隐迟疑了一下。他这一下停顿把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了,幸好最后的答案是:“没有。”

  “早年我曾经和白家的一个人打过交道,算起来还有些交情。那人是第一代守墓人白锦瑟的孙子,叫白净,家中排名第五,道上人称白五爷。”

  陈厝:“白锦瑟....这名怎么听起来像个女的?”

  江隐:“没错。白锦瑟是第一代守墓人中唯一的女性,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瞿清白有些疑惑:“你和那白净不是有些交情吗?他为什么要派人来绑你?”

  祁景说:“为了...画像砖?”

  江隐点头。

  “我知道你们一直很好奇我收集画像砖的缘由,我迟迟不告诉你们,是因为这里面的水太深,一旦踏入,再不能回头。守墓人世家也不像外界想象中那么光鲜亮丽,走过一趟陈家,你们应该更能理解我说的话的意思。”

  陈厝垂眼看着地板,面上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神情,提到这个,他的情绪低落的很快。

  江隐继续道:“当年齐流木虽然成功封印四凶,做了一件举世无双的大事,但四凶的反扑同样强烈。第一代守墓人的后代都深中诅咒,百年之后,势必会面临家破人亡,后继无人的结局。但是历经三代,陈、江、白、张四个家族仍旧顽强的存续着,你们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祁景猜测着,是诅咒不够强?是有人逃过了一劫?还是....

  瞿清白像被老师提问的小朋友似的,立刻举手发言:“是不是已经有人找出解决诅咒的方法了?”

  江隐却不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又说:“其实当年各大道家门派、散修、方术士联合起来,他们的敌人不只有四凶。这世上最邪恶的永远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

  瞿清白惊奇道:“难道还有支持四凶的人?”

  江隐:“没错。这群人被称为‘魑’,清一色的鬼修。”

  ...还真有啊!

  “当年四凶被封印后,‘魑’解散的也很快,天师协会在前十年一直在追查,要把这些作恶多端,为虎作伥的鬼修都抓起来,但这么多年下来,这群人也就渐渐被遗忘了。”

  陈厝有点疑惑:“这和你刚才说的守墓人有什么关系?”

  江隐双手握紧了,手背上支棱的骨头瘦而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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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睛看着地面,说:“我怀疑,四个家族里有‘魑’的人。”

  祁景被他这一句点醒了。他回想起了很多细节,鬼修虽然进境飞快,延年益寿,但损心性,很容易走火入魔。

  和陈家一样,第一代守墓人甘愿大义凛然从容赴死,他儿子孙子不一样啊!这些人为了活下去,说不定就有人动了修鬼道的念头,就算没动,有‘魑’的人一鼓动,说不定也就走上这条道了。

  毕竟没人愿意英年早逝,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国家民族芸芸众生,真轮到自己头上,这些都是狗屁。

  欲望滋长恶念,谁又能想到守墓人家族竟然是“魑”繁衍壮大最好的温床?

  祁景悚然而惊。他忽然想到,或许在四凶被封印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这点?这诅咒是个缠绵不绝的噩梦,绵延了三代二十年,直到现在也无解。

  室内的空气安静了一会,陈厝忽然低声说:“鬼修...真的那么不可饶恕吗?只要是鬼修,就一定是坏的吗?”

  这次说话的人不是江隐,瞿清白先一步回答了他:“虽然未必都是,但确实人人得而诛之。你想,我们道士收鬼是为了度化鬼魂,了生前人未了的心愿,也让孤魂野鬼不至于为害人间。我一直以来都是抱着这种信念修道的。我爸常说,我们这种人,虽然不能羽化登仙,但至少能造福一方百姓,虽然整天和鬼魂打交道,没钱也没名,但做的事是好的,是积德行善的,心里也乐意。死人的魂魄需要超度安息,可鬼修却用来做增进修为的丹药,某种程度上这和生食活人也没什么区别。走上这条路,修道的本心已经变了,不是为善而是行恶,不是为人而是利己。这种歪门邪道还是少沾的好。”

  从瞿清白的语气,能看出他鲜明的态度,也许是家学影响,他对鬼修很是不齿。

  江隐静静听着,手又紧了一紧。

  “对。”他轻轻的说,“说的对。”

  祁景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那画像砖呢?”

  江隐像是从梦中醒过来:“...白五爷想要画像砖,所以让李魇来找我,谁知却碰上了你们。我猜测李魇是想直接把你们也绑了,既能引来我也能向白五爷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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