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六十_为师拒绝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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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章六十

  章六十

  藏云雷冷着脸照做,将谢龄先前的话复述一遍,反手提棍、一抬下颌,对谢龄道:“出招吧。”

  他目光锐利。

  越九归一直打量着这人,压低声音对谢龄道:“师兄,这个藏云雷似乎很强,我先将他拦上一拦,你去解决他师弟,再来与我……”

  “不,他是冲着我来的,若你对上他,他定会下狠手。”谢龄拒绝道,“这个人一看就是耐心不好的那类,我同他交手,你对付三叶。”

  说完上前一步,向藏云雷说了个:“请。”

  如谢龄所言,藏云雷果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听得这话,手中长棍一舞,脚步疾踏,悍然冲向谢龄。

  藏云雷给谢龄的感觉和之前对上的两人完全不同,他路子大开大合,每一招每一式都极重,仿佛要一棍把人砸碎。

  谢龄提起掌来。谢龄想看看青山书院的棍法,又不喜眼前这人,便不给痛快,几回旋身避招之后,都选择拉开距离、未趁机发起狠击。

  这是遛风筝,但藏云雷显然不清楚这一套路流派,生出一些想法。

  又是一次掌棍相接,谢龄以平平无奇的掌势格住逼向自身面门的一棍。两人相距不过三尺。藏云雷抬起眼眸,轻蔑地看向谢龄,道:“看来这套掌法,你还没学会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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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吗?”谢龄语气亦是平平,说完足尖一点,后撤一段距离。

  藏云雷将长棍挽了一道,挥向斜下,直身而立,扯起唇角,笑容里尽是讽刺:“它在你手上,完全是埋没!”

  谢龄懒得同他说话,抬起右手,掌心朝内,向藏云雷招了一招。几乎是立刻,藏云雷转笑为怒。他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单手持棍的姿势改为双手,左脚往地上狠狠一踏,借着反冲之力往上一跃,凌空挽棍。

  他这一招是谢龄不曾见过的新招,攻势比前几招都狠,棍破山风,声似霹雳狂雷。

  ——这招厉害。谢龄仔细注意着他的出招与落招,于这人即将逼向自己时,左手收紧成拳、提在身侧,足尖一点,运掌化招。

  掌与棍相格在半空。

      藏云雷盯着谢龄的眼睛说道:“不,我说错了,你不仅发挥不出精髓,连十之四五的威力都不曾使出来。”

  聒噪。谢龄开始厌倦这人了,话太多,即使不理会,也能叨叨个不停。

  逼逼机么你。谢龄面无表情想着,心道还是自家宗门的弟子们可爱。

  谢龄朝越九归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看看那两人战况如何,听得藏云雷又道:“还有心思顾你的师弟么?你输定了。”

  谢龄:“……”

  终于,谢龄给了回应。

  他应了一声:“哦。”

  一声落地,谢龄就着当下姿势,手腕往下一沉,再上提、往斜里一拨——

  看似轻飘飘,却气势磅礴,但闻一声咻然,藏云雷双手握住的棍棒被拨飞出去。

  下一刻,长棍砸落在擂台边缘,当啷一声响,断成两截——这可是根铁棍,断面整齐光滑,绝不是一砸而成。

  谢龄的手垂下来。他方才使的都不算一个招式,不过是抬手一挥。

  紧跟着,谢龄出掌。

  他左手依然收在腰侧,右手由下往上翻起,动作毫不花哨,掌势沉而直,直向藏云雷胸口。

  藏云雷立时侧身躲避,但他速度远不及谢龄,方撤半步,便遭锁去退路。谢龄出现在他后方,还是那一掌,还是那样强劲的掌风。

  若形容藏云雷那一棍是势破山风,谢龄这一掌,当是势如开山。

  开山一掌劈来,藏云雷再无可避余地,又无武器可御,危机之下同样提起掌来,以硬碰硬。

  两掌相抵,四目相对,掌风相交,气氛一凝。

  忽见藏云雷瞪大眼眸,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血珠飞溅,藏云雷一连后退三四步,踉跄跪地。

  谢龄垂手退开,虽是不曾表现出,却也对这血迹分外嫌弃。

  他落招锐利,回撤迅疾,身姿轻盈,袖摆飘飘如翼,站定后偏首,向藏云雷投去一瞥,说出第二句话:“是吗?”

  话音落地,出了第二掌。

  这一掌拍向地面。

  擂台上仍有战斗在进行,但见越九归长·枪横扫,以攻做守势,应战颇为吃力。越九归虽年长于三叶,但对武道的领悟,却是不如。

  而谢龄这一掌落地,一声訇然,擂台震荡。

  恰在这时,三叶自凌空落地,亦是此时,越九归在横扫后接下一记竖挑。

  三叶一个没踩稳,晃了半步,优势化作劣势,让越九归这一枪,直直划过自己咽喉——越九归把控住了距离,若他再近三寸,三叶便会死在他枪下。

  胜负就这般忽然落定了。

  “呃?”越九归一脸惊奇,有些不敢相信,低头看看擂台,又回头一看谢龄,见得跪地的藏云雷,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惊奇变成笑意。

  “咳。”越九归三两步走到谢龄身侧,把枪一收,向着藏云雷和三叶抱拳一礼:“承让。”

  藏云雷又喷出一口鲜血,三叶见了,忙过来将他扶起。

  谢龄和越九归站在两人对面,隔着丈许距离。前者理理衣袖,语气冷淡:“你们青山书院的《渡厄真掌》,交出来吧。”

  藏云雷抬手抹去唇角血迹,看向谢龄,目光里满是不情愿:“待我禀明师长,自会将掌法送到二位手上。”

  说完转身就走。

  “喂,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越九归眼睛一瞪,高声说道。

  藏云雷脚步猛地一顿。三叶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从鸿蒙戒里取出一块玉牌递到藏云雷手上。藏云雷这才拿出自己的那块,一并丢向谢龄:“给你!”

  越九归“哎”了一声,上前一步接住。这玉牌便是东华宴的入场凭证。他将其中一块玉牌分给谢龄,看了两眼藏云雷离去的背影,道:“师兄,这可不像是会履行诺言的样子啊。”

  “所以我让他打了欠条不是吗?”谢龄把东西收好,转身走下擂台,“一会儿去买些留影石,复制上几十份,若他不肯履行诺言,便把方才那段留影拿到不同地方去放。”

  “好家伙,这招不错啊!”越九归惊呼。

  越九归跟在谢龄身后,打满眼艳羡满目钦佩的人群中走过,走了一段,来到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他笑了笑,甚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兄,我都有些惭愧了。”

  “有什么好惭愧的。”谢龄歪头看了越九归一眼,

  “我感觉我就是个挂件,挂在你身上拿到了赴东华宴的资格。”越九归解释道。

  “不能这般说,若是没有你,我根本无法上台比试。”谢龄摇摇头,心说他才惭愧,之所以能用如此的招式击败藏云雷,靠的还是吃“老本”。

  “嘿。”越九归无从得知谢龄的内心想法,笑得有点儿傻。

  擂台外楼阁中有人一跃而出,飘然行至两人面前,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是东华宴的“工作人员”。已在这山上走过一趟的谢龄很清楚,这是带他们去客舍的。

  不多时便至。

  “陈河”和越九归被安排到的客舍远不如人间道的那座宅院清雅,但胜在清静,是竹林里的一座小屋,两个卧房一个厅堂,真正的“两人间”。

  谢龄和越九归各自进屋安顿。

  其实谢龄并无什么可安顿的,他和喜欢“划地盘”的萧峋不同,只当这里是酒店,反正住完就走,器具之类干净方便即可。

  他在椅中坐了一下便起身——该去践行先前的打算,给萧峋布置些许功课了。但谢龄并不想遇见萧峋的时候,是以从外面归来的姿态,那样有些占下风。

  思量几许,他敲开越九归的房门。

  “越师弟,劳烦你一件事。”谢龄道,“我认为,萧峋这个人,应当可以结交一番。但我不善交际,所以这事得你出马。”

  “没问题,我正打算拜访一下其他门派呢!”越九归一口应下。

  谢龄对他道:“我要去处理点事情。”

  “师兄去吧。”越九归点点头,并不细问谢龄具体要处理的事。如方才所言,他正要外出,话完便往外走,不过三两步后又回头:“哦对了,师兄今晚要住这边么?”

  “我——”谢龄话语顿住了,眼眸垂低又掀起,“说不好。”

  “无事无事。”越九归朝他摆摆手,“我去找萧峋了。”

  “好。”谢龄目送越九归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谢龄换了身装扮,道簪白衣,广袖飘然,用符咒变幻指间墨玉的模样,服食易声丸的解药,摘掉了迷仙佩。

  那个满身清冷的道者归来,缓慢步出竹林,行至半山腰。

  他刻意拉出了时间差。

  客舍四面苍翠,庭院树下有人练剑,见得谢龄,就要停下行礼,谢龄抬手一拂,让他免去这些虚礼。

  谢龄踏上游廊,走向自己的主屋。

  这时谢风掠从游廊另一头转出来,手捧棋篓棋盘,抬头就要吆喝谁,见到谢龄一愣,驻足停步,笑道:“雪声君。”

  “嗯。”谢龄点了下头,目光在那棋盘上一扫而过。

  谢风掠解释道:“此间主人怕我们无聊,送了两套棋过来。”尔后眸光一转,用试探的语气道:“弟子斗胆,想邀雪声君手谈一局。”

  左右无事,谢龄没有推辞:“好。”再一顾庭院,选定地点:“就在这里吧。”

  “多谢雪声君!”谢风掠激动得睁大眼。

  苍枝过了屋檐,在廊上连绵出深影,风过时花香满面,谢龄同谢风掠铺席对坐,各执黑白棋子。

  其余弟子陆续围过来,起初都不敢说话,杵哪儿跟一根根桩子似的,谢龄提了一句,才小声谈论起来。

  谢龄棋力不高,幸而谢风掠水平也不如何,两人才下得有来有回。

  树上有鸟啾啾叫,弟子们替谢龄泡来茶,大胆的还端上茶点。大约过了两刻钟,两个臭棋篓子的这一局终于接近尾声。

  银发红衣的少年跨过院门、步入客舍,见到人都围在抄手游廊上,起初不以为意,待得瞧清楚那被围住的两人之一是谁后,脚步倏然一顿。

  那是谢龄。

  正和谢风掠下棋的谢龄。

  萧峋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在门口杵了一会儿,一扫谢风掠,目光落在谢龄身上,幽幽唤道:“师父?”

  “嗯。”谢龄应得随意,姿态也随意,盘坐竹席上,衣袍旖旎堆叠,眉目沉静如画。

  他瘦长手指从棋篓里拈出一枚黑子,几番思索,于盘上一角落定,这才抬起头来,将喊他的人一打量,说:“你这一趟,出去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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