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出发_圈养之一家有断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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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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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夏崇祯十三年,在历史的舞台上沉浸了数百年之久的海域王朝终于在一个破晓的黎明高高挂起征战讨伐的锦旗;北夏数百年来一直韬光养晦,不过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待北夏帝夏如君当众宣布自己的勃勃野心和战争发起的声名时,朝堂上数百文武皆是爆发一阵激昂沸腾的欢呼,不管过去是保持着怀疑或是阻止态度的官员,此刻站在那高坐在龙椅之上,年轻强大的君主那自信满满的神态时,他们由衷相信,他们的王能将北夏带领到一个全新的局面,一个盛世、强大、统一山河的盛面。

  不过,对于天下人来说,北夏的统一和征战不过是早晚就要来的,毕竟在三年前北夏以强大之姿在三月之内侵吞周边诸侯国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只是,让天下人嗟叹的是,此次出兵前路征讨大元帅的名号挂的却是周颜的名字;三年前,这位在大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将军一夕之间在家门破灭之后,就到了北夏;民间传言,她一直都过着极为养尊处优的日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曾经以绝人之姿用一个女人的身份霸占在诸国战将第一把交椅的奇才女子会就此埋没下去;却不想经过三年的沉淀,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崭露头角、面对世人。

  曾经,她是人人称颂的大周英雄,可以拯救万民于水火,拯救黎民与火热;曾经,她是位高权重的人臣,朝堂风云起伏她皆冷眼旁观,无人敢以欺负一下;曾经,她是大周的皇亲国戚,当今昭光帝的亲‘表弟’,楚襄王府的‘三公子’;没想到三年过后,她会统领他国军队前来践踏她曾经保护的家、保护的国;这样角色的反转,立刻在大周和天下人的心里惊起了惊天骇浪;周颜这个名字,一下成为了大周最臭名昭著的恶人代表,大周百姓憎恶她是个卖国求荣的不肖子孙,天下人都唾弃她是个没心没肺的豺狼之人;可是,在人人痛恨她、唾弃他的时候,那些咒骂她的人都在心里胆怯着、发抖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能耐,她的厉害;当年不值一提的西北军在她手里成龙腾空,名扬天下,如今她再站起来,将会带来怎样旷世的战局,让人人翘首以盼。

  就在北夏帝宣布周颜成为征讨大元帅的任命刚下达不久,已经可以和北夏旗鼓相当、一争高下的大周昭光帝也跟着颁下圣旨,而对方的大帅名号挂的却是花容月的大名。

  花容月,这个名字早就在三年前重新给改写;三军之首、文武全才,早已不复往日的纨绔下流、无所事事;听说,他现在是大周身份最显赫的人,连昭光帝都要尊敬他几分,听说他是大周现在无数少女追捧的对象,每天被各家侯门贵族送进府里的歌姬美妾数不胜数,听说三年的磨砺让他出落得更加风采逼人;民间传说这样称颂高歌这位天之骄子:但看花郎笑一声,九天玄女也下尘。

  三年时间,瞬息万变;当年的郡王府已经被黄土掩埋,当年的一段引人不禁的‘断袖婚恋’也早已不复存在;三年后,他们再次相遇,站在不同的国家面前,手握利刃,成为仇人。

  ……

  春晖园中,在夜幕悄悄降临的时候,四周的蝉鸣也在经过白天的聒噪,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还能听见墙角跟处发出的阵阵断断续续的蟋蟀声和从后院池塘里发出来的蛙鸣。

  周颜再过几天就要上战场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军营里和家里两边忙活着;眼下就算是夜幕四起,书房里的灯火依然明亮照人,桌案上还是好几叠书信和文案等着她来处理。

  萤萤火光,灯芯因为燃烧的太长慢慢打起结来,然后就听见几声细微的‘噼啪’声,火光隐隐窜动,比较刚才更亮了几分;周颜从书信中抬起头,拿起桌案上的一把小剪刀动作麻利的剪掉了一小节灯芯,用银针挑了挑火光,又要低着头查看信件时,本是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一对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在那小人悄悄地露出一张俏生生粉嫩嫩的脸颊时,周颜抬头去望,疲惫的目光在对上那一对精神奕奕的眼瞳时,一闪而过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放下信笺,她长舒一口气靠在身后的靠背上,招招手对着门口说了声:“进来吧,小东西。”

  周心人小鬼大,早就知道娘亲这段时间如此繁忙就是为了过几天出征的事,所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这段时间不出去惹祸,也不刻意缠着娘亲,只是今晚他睡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香姨娘说娘亲现在还在书房里忙,要他乖乖;可是他越是乖乖,心里就越是想念相亲,没有办法,这才穿了鞋子抱着岳凌天买给他的小老虎蹦下床偷偷来看娘亲,只是没想到刚在门边开了一个小缝隙,娘亲就发现他了。(.)

  小豆丁嘟着粉盈盈的小嘴唇,悻悻的从外面迈进房内,亮呼呼地眼睛一眨一眨,卷而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在那张粉莹白嫩的脸颊上投下了一片阴影,瞧着当真是可爱肉肉的不得了。

  周颜看着儿子,心里当真是欢喜的紧,叫了他,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过来坐。”

  小豆丁本以为娘亲是要教训他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没想到娘亲不但不说他还要他过去,小家伙一下扫了刚才的阴霾和可怜相,‘噗噗腾腾’的迈着小短腿跑上前,来到周颜面前时,小小短短的手臂大大的张开,白色的锦稠里衣从手腕上滑下来,露出那如藕节一样细白嫩滑的小手臂,胖乎乎的手掌忽上忽下的摇晃:“娘亲,抱抱!”小家伙撒气娇的时候,当真是要人受不了的喜欢。

  周颜严肃的脸色上难得露出了宠溺的爱意,弯下腰一把就抄起心爱的儿子抱在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捏着他嫩呼呼的小脸颊,爱怜的点了点他挺翘的小鼻尖,语气似说教似宠溺:“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明天早上起不来床,会被打屁屁。”

  周颜在教育周心上面,一直以来都是很尽心尽力、严谨不容情的;小小的孩子被她自小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每天早上必须吃早膳,必须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被下人带着在院子里散步呼吸新鲜的空气,这样一整天才会有精神,身体也才会更好;好在小家伙虽然平时顽劣,可是却极其听周颜的话,每次当别人看见周颜将自己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兵训练的时候,都会为这小小的家伙捏一把汗,生怕他吃受不住;没想到小家伙韧劲极强,从来不叫苦不叫累,每天自己起床还知道自己穿好衣服,从来不假借他人之手。

  眼下被娘亲这样说,小豆丁可骄傲自负了,扬起那张嫩呼呼的小脸颊,搂着天真可爱的笑脸:“娘亲放心,心儿明天会按时起床绝不偷懒。”说完这句话,小家伙这才露出了一丝依依不舍,小小的手,一小截一小截的小肉肉,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周颜的衣领,抓着舍不得松手:“娘亲,你这次走什么时候回来?不能带着心儿一起走吗?心儿会听话,绝对不会给娘亲添乱的,不可以吗?”

  周颜一直想要找时间给这小家伙谈一谈,小家伙天资聪慧不用她废太多口舌去解释哄骗,只要讲明白,他自然也不太会缠人;只是没想到小家伙会主动找上门,给她说了这些;周颜一时间觉得心里发酸,对这小小的儿子满怀了愧疚。

  其实,自打生他下来之后,她就甚少照顾到他,小的时候还在哺乳,因为她心里有太多的仇恨和不甘,所以在他呱呱啼哭之际,便自私的喝了断奶的汤药,找来了奶娘照顾这小小的家伙;那时,她接到夏如君的指令,要训练出一批强悍的骑兵,自从接了圣旨之后,她就跟放出了闸门的野马,开始了自己的梦想和复仇之路。

  她哪里管得了自己的儿子还小的像个毛毛虫,脆弱的急需要自己亲生母亲的照顾;有一次她出门带兵到深山里训练野外生存,三四个月都不曾回家一下,等她回来后,居然发现她的儿子都能扶着门沿走路了,还能奶声奶气的、断断续续的喊着‘凉’、‘凉’;当时,她就站在那里哭出来了,小小的家伙该是多么的坚强,多么的聪慧,他从来都没有埋怨过自己的娘亲不分出时间来陪陪他,从来不会抱怨她只顾着外面也不好好抱他一下。

  记得有一次,刘秀的儿子阿邈被刘秀举高高骑在了脖子上,笑得开心极了,而他只是躲在门后面偷偷的看着,撅着小小的嘴巴,睁着落寞的眼神;在她回来后居然也撒娇让她抱他举高高,那时候她成天为狼骑兵的事上心,根本没发现他眼底的期盼和希望,只是叫来了小香和奶娘带他下去玩耍;事后,还是她在一次无意之间听到阿邈给刘秀说,她的心儿在被她拒绝后,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谁叫也不出来,最后好不容易还是被岳凌天揪了出来,可小家伙的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却哭成了小桃子,红透透的,看上去都觉得很疼。

  她知道了这件事后,在晚上心怀愧疚的回到家里之后抱着他要玩举高高,可小家伙却是一脸惊吓的模样,抱着她的胳膊说:“娘,心儿不喜欢举高高,一点也不喜欢举高高。”

  那时候,她的心疼的揪成了一团;她究竟有多忽略这个孩子,让他的心智在她的忽视下不得不这样早熟;她因为自己沉重的仇恨剥夺了自己亲生儿子的童年快乐,让他总是孤零零的看着别人的家的孩子笑,别人家的孩子有父母抱,而他总是躲在门后面,偷偷的看,落寞的看,却从来不敢跟她说一句、要求一声。

  其实,她应该感谢岳凌天和夏如君,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常常陪伴在心儿身边,恐怕这个孩子早就患上了自闭症了,恐怕不会是现在这副开朗活泼的样子;她只给了她儿子生命,却没有给他任何爱意,让他小小的年纪就一个人睡在大大的房子里,大大的床上,只有一只小老虎陪着。

  想到这里,周颜就愧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紧抿的嘴唇绷得死紧,一双手,颤颤的抚摸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他生的真的好漂亮,怪不得云城里的贵夫人们成天喜欢讲自家的好东西塞给他,怪不得他年纪这么小就有不少女孩儿喜欢追着他玩;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那个和他五官极为相似的男人,果然是父子,父亲生得一副妖孽祸水的模样,儿子更是出类拔萃,要人心疼。

  周心的脸颊被周颜的一双大手轻轻地抚摸,因为常年握剑,她的手心里有不少的老茧子,刺在他嫩嫩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可小豆丁连任何不适的话都不说,只是仰着头看着娘亲,看出娘亲的挣扎和不知所措,强压住心口的失落,勉强牵着着嘴角,露出醉人宽容的笑意:“娘亲,你没有办法带着心儿就算了,心儿会乖乖的,在娘亲走后绝对不会跟别人打架,会听话的呆在家里,等着娘亲回来。”

  周颜的心更是锥疼了一下,忍不住,问:“心儿,娘亲发现你从来不对娘亲要求什么?你是不是对娘亲太失望了,所以才会对娘亲这样不抱希望?”

  小豆丁一听这话,慌忙摇手,连怀里的小老虎掉在地上都来不及捡起:“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心儿知道娘亲是大将军,大将军会很忙的,岳凌天说,大将军是要保护北夏的,北夏这么多人,娘亲要保护着这么多人,那该有多累呀!所以心儿不烦娘亲,不让娘亲累。”

  周颜惊讶,弓腰捡起小老虎,拍了拍送到他怀里,问:“这些都是岳凌天跟你说的?”

  “嗯,都是他给我讲的。”小豆丁可听话了:“娘亲,心儿听话,不惹你生气、不惹你累着,这样娘亲就能常常回家,跟心儿一起吃饭,和心儿一起在院子里乘凉;心儿喜欢跟娘亲在一起,虽然皇帝干爹对心儿很好,可是心儿总是觉得不亲,岳凌天跟我很亲,可他又不是我的爹爹,也不好;心儿还是觉得娘亲好,娘亲够亲。”

  周颜听着这童言童语,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她一直以来都认为心儿是跟夏如君比较亲热的,毕竟每次这小家伙进宫都很开心,至于岳凌天,他每次都直呼他的名字,周颜还以为心儿并不在乎他呢;没想到今晚一席话,倒是让她意外了。

  抱紧了怀里的小东西,周颜蹭蹭他嫩呼呼的小脸蛋,抿着笑,道:“你皇帝干爹总是给你送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会不跟他亲热呢?岳凌天只不过是给你买糖葫芦、枣泥糕这些小东西送给你,你反倒是和他亲热起来了?我的儿子,你可别被奸商骗走了。”

  小豆丁做事很有原则,在他心里认定的事还真是难以改变;眼下听见周颜这样说岳凌天,这小小的内心还带了些情绪,立刻就反驳起来:“娘亲,岳凌天才不是奸商,他对心儿可好着呢;娘亲从来不让心儿吃糖葫芦,说会牙疼,皇帝干爹听了立刻不让宫里的小太监们给我买着吃了,岳凌天每次来看我还是会买来给我吃,我前面还以为他不听娘亲的话,后来我才知道,他每次叫我吃完糖葫芦都必须漱口,也是很爱很爱我的;岳凌天不是那种听人附和的人,他真心真意的对心儿,心儿喜欢他。”

  这下,周颜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东西吃了不少糖葫芦,至今牙齿都是白白的,连一颗虫牙都没有,是岳凌天在私底下的督促所致;小乖乖吃了喜欢吃的东西,至今还健健康康的,岳凌天宠着她,又变相用这样的法子保护了他,也难怪这小家伙会这样喜欢岳凌天;那个奸商,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她儿子心目中的位置如此高大了。

  看周颜拧着眉心不说话,小豆丁嫩生生的小手揪紧了她的衣领:“娘亲,你这次去打仗会带着岳凌天吗?”

  周颜低头看他,仔细回答:“岳凌天虽是此次行军储备粮草的重要人物,可他毕竟不是军人,只是一个商户而已;行军打仗不是儿戏,自然不会带着他。”

  听见这个回答,小家伙却有些意兴阑珊的低下头,哦了一声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这反映,倒是让周颜好奇起来:“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跟着我一起去?你不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吗?让岳凌天留下来陪着你不好吗?”

  小家伙抬起头,神色也是极为认真的:“娘亲,岳凌天有本事,让他跟着你会比较好。”

  “什么本事?奸商贪小便宜的本事而已。”周颜对他可没什么好气。

  小家伙却是摇摇头,认真的小大人样让人忍不住想笑:“娘亲,皇帝干爹说人不可貌相,你不能因为不喜他就污蔑他;听说娘亲这次是要和大周打仗,听说对面的敌人还是一个名字叫花容月的人。”

  突然听见这小家伙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周颜也怔住了:“谁跟你说起这些的?”从生下周心之后,周颜就严令身边的人不许在这个孩子面前提起花容月,生害怕他会好奇问起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两年时间都平静过去,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人来。

  看住周颜的怒色,小东西立刻缩了脖子,“就算是别人不告诉我,我经常在外面玩,花容月的大名我还是知道的,听说他长的可好看了,还听说他本事很大,我还听说……”

  “你还听说他杀了你的祖父祖母,害死了你的两个舅舅吗?!”周颜脑子发晕脱口而出,立刻拉黑了脸色,整个人如鬼魅附身一样,恶狠狠地瞪着怀里的这个小家伙。

  周心被周颜这突然一开口吓了一大跳,其实,他没有听说这些,突然听见娘亲这样说,也把他吓傻了。

  看着儿子惨白着一整张脸看着她,周颜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言多必失,想必这小家伙不知道这些,她却这样说了出来;想要反悔已经晚了,周颜只有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抱紧了怀里的儿子,低声道歉:“儿子,对不起!娘亲不是有意吓你的,不要提起花容月,我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娘只要有你就够了,这辈子只要有你。”

  周心整个人痴痴呆呆,一张稚嫩的脸上这才露出了属于小孩子该有的幼稚和害怕;大大的眼睛里藏着泪,亮亮的几乎快要滚下来,粉红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粗粗的喘气不断地从他鼻腔中发出来。

  周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天真活泼的儿子,她不想吓唬他的,明明是不想的,刚才也是她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这才出了这样的乱子,小东西想必是被她突然道出的真相和恶狠狠地模样吓住了,小小的身体颤颤发抖,抱紧了怀里的小老虎,硬撑着一口气这才没哭出来。

  周颜搂着孩子,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朝着门口叫了几声,小香闻讯赶来,一眼就看见被她怀里抱着的脸色不太对劲的小东西,小香殚心竭虑的跑上前要抱小家伙,被周颜阻止:“去把岳凌天叫过来,就说心儿要见他。”

  小香知道这对母子,每次有搞不定的事情之后都会去叫岳凌天;好在春晖园距离岳府不远,让人去请不用半柱香的功夫人就来了。

  岳凌天显然也是匆匆而来,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歪扭,可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小家伙在岳凌天来之前都应绷着一口气不说话,连眼睛都不眨;在看见岳凌天来了之后,居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连娘都不要了,张开着手臂挣扎着就要岳凌天来抱。

  周颜无法,只能松开他,看着她的儿子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一样飞奔到岳凌天的对边,抱着他就嗷嗷哭起来。

  周颜瘫坐在椅子上,面露苦色的看着岳凌天投来的疑问,对着他摇了摇头,他就明白几分;心疼的抱起小家伙,任由这小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小小的腿跳腾着乱摆,哇哇闹着喊着岳凌天的名字。

  岳凌天担心这小家伙的哭声吵着周颜,小祖宗、小心肝的叫着抱出书房;留下周颜一个人在里面反省。

  周颜承认,自己是神经过敏了,怎么可以对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说起这么血腥的事情,尤其是在他在为自己担心的情况下,这样怒瞪他,这样吓唬他;双手撑着头,恨不得将自己敲死。

  院子里,小家伙的哭声还不减退,岳凌天显然是经常应付这样的状况,大手一下一下温柔的拍着小家伙的脊背,任由夏日的暖风吹在这一大一小的两张脸上,瞧他哭成了小花猫,这心里也是极为心疼的。

  “儿子,别哭了,哭的为父的心都碎了。”岳凌天抱着小家伙坐在后院的石阶上,让小东西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确是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

  小家伙就算是哭的发糊涂了,可还是很精明的,绝不乱认爹:“谁是你儿子?我才不是你儿子,要儿子自己生去。”

  “哎呦喂?那是谁一哭就想到老子了?咱俩这关系,不是父子是什么?!”岳凌天刮着他红彤彤的鼻头,笑着说;那张灿烂如旭阳的俊脸,就算是在月光下,也是耀眼的厉害。

  小家伙也是生的貌美如花,丝毫不被美色迷惑:“别想占小爷便宜,岳凌天,那个花容月真是坏蛋吗?”

  岳凌天本是抱着小家伙的身躯猛然一震,脸色也僵硬起来:“谁跟你说花容月是坏蛋的?”

  “娘亲!娘亲刚才凶我就是为因为我提起花容月,娘亲说,那个人杀了我祖父祖母,还杀了我的两个舅舅,是坏人!”说到这里,小家伙就扭头看向岳凌天,急于求证:“他是坏人对不对?他就算是长得好看,很厉害很厉害,他也是坏人对不对?”

  放在小家伙腰背上的大手因为颤抖而无法动弹一分,岳凌天眼底藏苦,放眼看向前方沉沉的夜幕,黑色的夜空下,栋栋沉沉如兽,几乎朝着他张开大口露出森白的獠牙;他抱进了怀里的小家伙,将他的头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深吸几口气后,难看的脸色上挤出了一丝苦笑:“周心,你记住;就算是你娘说花容月是坏人,将来的某一天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是坏人,你也别恨他,别讨厌他,好不好?”

  周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岳凌天,抬起挂了一脸泪痕的小脸,疑惑的看着他的下巴:“为什么?”

  “因为……有的时候当坏人比当好人更需要勇气!”说到这里,岳凌天低着头对着小家伙笑了,用自己宽阔的额头抵着小家伙白嫩的额心,声音磁性,温润动听:“心儿你很聪明,不要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和流言蜚语就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一定要自己亲身经历过后,再去判断一个人,知道吗?!”

  周心似懂非懂,看着岳凌天坚定恳切的目光,他还是会心听话的点了点头,就在他刚要再说什么,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下子睁大了哭的有些发肿的眼皮,指着岳凌天的脸大声叫起来:“岳凌天,你的眼睛怎么会变颜色。”

  ……

  夏末秋初

  北夏的二十万水军终于集结在云海码头处,一艘艘巨大结实的战船上,满满的站着一排排雄纠纠气昂昂的水兵,他们顶着被海风吹黑的皮肤,骄傲的站在灿烂的阳光底下。

  周颜手持将帅大印,带领着她手底下的四员虎将,高高的站在行军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虎狼之师将会在她一声令下,开拔行军,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

  这一天,北夏无数百姓皆围到码头上观看着这一幕百年难有的行军大礼,在一声声欢呼声中,周颜拜天酬神,向天明志,抽出腰侧的宝剑,许下声声壮耳的誓言;无数门红衣大炮对着碧蓝的天空齐齐发射,轰隆震耳的轰鸣声,激荡人心。

  岳凌天抱着周心站在战船不远处的一个精致的小船上,避开了人群的拥堵,在这里可以清晰的将周颜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

  周颜也在扫视周围时看见了他俩,幽深的目光在接触到对她手舞足蹈的儿子时,她微笑满足;目光在接触到岳凌天时,稍稍有些怔住,只是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样,眉眼之间的神情还有给她的感觉,出乎意料的熟悉和认识。

  季海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跑下行军高台,再跑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封信笺递到周颜的面前,对她挤眉弄眼的一顿后,笑着说:“老大,你快看看,真是真心可鉴、感天动地啊!”

  周颜碍于下面无数人看着不好对这欠扁的家伙动手,笑着瞪他一眼打开信笺,里面,熟悉的字体印在眼前:“记住!若你遇到危险,劈风斩浪、刀山火海我也会去救你!”

  诺大的雪白色绢纸上,却是写着一段这样的话,字里行间,一字一句,一笔一划间都写得极为认真仔细,似乎昭示了那人的决心和用生命许下的承诺;铁画银钩、下笔坚定而强势,亦如他给她的感觉,放心而叫人心安。

  周颜抬起头朝着那人看过去,就看那小小的船只上,他抱着她的儿子,对着她盈盈的笑,似乎在以后,不管岁月变迁莫测,时光转移多久,他都会站在那里等着她,不管时光荏苒、白云苍狗。

  周颜深深地又多看了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几眼,然后在阵阵欢呼声中转过身,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剑尖隐晦暗光,突然在一阵光源的刺激下,突然光芒万丈、耀人星目;她振臂一呼,声音,嘹亮直冲云霄:“出发!”

  ------题外话------

  下一章,应该就会将小花拉出来遛弯了

  是真正的遛弯,不再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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