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076章_老太太的咸鱼人生无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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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076章

  第076章

  秋收时节。

  往年这个时候,站在田埂上往远处眺望,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连片的麦浪。而人们每当思及“秋收”这个词儿,除了大丰收外,更多的感受则是疲惫。

  是啊,秋收的繁忙是众所周知的,就是家中尚不知事儿的垂髻小儿,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跟着家中长辈一起下地,即便干不了重活,也能跟在大人后头,弯腰捡拾麦穗。一天下来,捡个一篮子不是问题。

  繁忙、疲惫,但又是每个庄稼人最为期待盼望的事情。

  忙碌了一整年后,秋收就像个结局一样,给今年画上个句号,也预示着未来一整年的保障。

  对于那些全家老小都指望着地里收成的庄稼人来说,秋收的重要性远胜过年关。

  可今年……

  无数庄稼人看着辛辛苦苦侍弄了一整年的田地,却全然没了往年这个时候的笑容,只神情颓废的蹲在田埂上,无言的看着远方。

  整个济康郡,几乎大半地方都遭遇了粮食歉收的情况。稍微好一些的,收成不及正常年份的三分之一。情况最严重的,几乎可以说是颗粒无收。

  要知道,地里的收成是有一个底线的。

  那个底线包括了当年春耕时,用于做种子的粮食,还有每年固定要上交的税收。如果说,耕种的地并非是属于自家的,那么还得算上交给地主的佃租。

  这还没算上这一年里,全家人在地里的辛苦劳作,所耗费的时间、精力。

  粮食歉收,甚至是颗粒无收,对于那些纯粹的庄稼人来说,真的不亚于灭顶之灾。

  如果是家中有年岁长、见识多的老人,兴许早早的觉察出了情况不对,或是将自家壮劳力赶出去打零工挣钱,或是将十来岁的姑娘提前嫁出去。总之,各种方法齐齐上阵,减少人口保住粮食,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做准备。

  可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多,哪怕知道情况不妙,能迅速找出应对办法,并且给全家人留一条退路的……

  很难的,绝大多数的庄稼人是不具备有这样的能耐。

  最绝望的,还是家里人口少的,也就是分家单过不久的人家。

  譬如礁磬村魏大嫂他们家。

  距离他们分家

  单过已经有三四年光景了,不光魏大嫂他们家,连带已经分出去的三个儿子家里,按理说都该习惯了小家庭的模式。

  可要怎么说呢?劳作方式适应起来并不难,但因为家里人太少了,在风调雨顺的年份里,兴许只是多付出了一些劳动量,一旦遭遇到突发情况,像这样的小家庭模式是扛不住任何风雨的。

  明知道今年收成不会好,按理说就该由家中壮劳力提前外出打零工,多多少少也能挣几个钱。退一步说,就算挣不到钱,起码也能给家里省下一些嚼用,让家中的老弱妇孺有足够的存粮捱日子。

  可包括魏大嫂自家在内,还有她那已经分出去单过的三个儿子家中,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归根结底还是人口太少,一旦出去两三人,留在家里的根本就过不了日子。

  就这样,明知道该怎么做,却又没办法放手去做,可日子却一直在往前翻滚,几乎转眼间就到了秋收时节。

  诚然,此时还不至于沦落到无米下锅的地步,但以后呢?他们这一带,跟南方那些能种两季稻的地方是不同的,秋收的粮食就是他们一整年的口粮,没有口粮来年就得饿死。

  想着自家粮仓里那所剩无几的粮食,看着地头上那稀稀落落的麦穗,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活不下去了……

  那种明确的意识到自己活不了的情绪,是真能将人逼疯的,更别提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可目光所及之处,却压根就寻不到生路。

  礁磬村这边其实还好,不至于真的颗粒无收,况且因为杨冬燕他们家搬离的缘故,不少人受到鼓舞,觉得没道理大牛、二牛可以,他们就不行的。就这样,鼓起勇气离开家乡,前往县城等地打零工。

  可以说,十里八乡之中,外出打工人数最多的就是礁磬村了,其他村子只怕是十个加一块儿都不一定抵不过他们。

  再一个就是,老魏家这边提前许久就跟亲戚们说过的,情况不太妙,该囤粮就囤粮,免得到时候束手无策。

  在这种情况下,起码村里姓魏的人家都有所准备,又因为有些年岁太轻了,不敢去陌生的地界做活儿,老叔家那几个老早就出门的后生就将

  位置挪了出来,让亲戚家的小子去了邻县的牲口铺子里,自个儿则结伴去了省城投奔大牛、二牛。

  结果就是,两边都保全住了。

  当然,也有极个别家里,譬如魏大嫂他们,就因为没办法外出,坐在家里绝望哭泣。

  老叔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不过没等他想好要给他们多少粮食,自家后生们回来了,不光带来了救命的粮食,还转达了大牛的话,让去老屋后头挖地窖,接济亲戚们。

  杨冬燕家那六间青砖大瓦房后头的地窖,在时隔好几年后,终于重见天日。

  地窖里储藏的粮食,当初是依着老魏家的人口算的,大概够他们可劲儿的吃个两三年。如今挖开地窖,将存粮一一扛出来,依着大牛托人转达的口信,绝大部分都给了魏大嫂家并她前头分出去的三个儿子家里,小部分则给了除老叔家以外的其他魏家亲戚。

  存粮是不能做种的,吃起来的口感也会比当季新收获的粮食差上许多。

  可放在这档口,却是真正的救命粮食。

  老叔自家没要这些粮食,非但如此,他还命儿孙们将自家多余的粮食整理好分成好几个等份,跟老魏家那边的存粮一起,分给了族中快要熬不下去的人家。

  “家族家族,不就是家里过不下去了,族中还能拉拔一把吗?我们家能有今天,也是大牛他们帮衬,托他们的福,咱们家前年盖了新屋,你们几个也都娶上了媳妇。如今,我说要帮衬亲族,你们可有意见?”

  有也不敢逼逼。

  其实像跟随大牛哥俩干活的那几个后生,因为见多了世面,自是比其他人更明白这种绝境之中守望相助的道理。当然,每户人家里都有那种自私的人,只是这样的人一般本身没多大出息,即便想开口说几句,也没在乎他们的想法。

  因此,老叔得以顺利的将自家多出来的存粮,分给了那些无米下锅的族亲。

  ……

  那些后生是直到九月下旬才回的省城,当然这也是大牛提前告知过的,只道今年买卖会不好做,索性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跟家里人好好团聚一下。

  有家底的人,一旦碰上突发意外,想的是趁机休息一下。可要是没有家底可以挥霍,面对这样的困境,

  只怕不单单是心急如焚,甚至可能绝望至极。

  本来,他们也可以直接过完年再回来的,不过老叔觉得,买卖不好做,那就索性别拿工钱,这样多少还是有的赚,总比闲在家里要强。

  而那些后生也因为在外头见多了世面,待在村里很是无所事事,确定家里靠着这些粮食能熬过去后,就包袱款款的又回来了。

  只是这么一来,从礁磬村沿路到省城,他们见了不少沿路乞讨的人。

  一开始觉得不至于,才刚过完秋天,就算颗粒无收,也不该立马就到无米下锅的地步。可见多了,也听多了,他们慢慢的也就明白了。

  有很多人家本来就是没有存粮的,即便是丰年,也不过是刚填饱肚子而已。碰上年景一般的,这些人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年景不好直接饿肚子,而如今……

  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心情分外沉重。

  也因此,等杨冬燕看到老叔家这几个后生时,一个两个的,都是面色肃穆。

  “咋了?老家出啥事儿了?不是让你们带着粮食回去了?还是没找到地窖?地窖里的粮食不好了?”

  杨冬燕被他们那凝重的表情弄得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偏这会儿大牛和二牛都不在家,她只急忙忙的追问道。

  生怕把这位祖宗吓出个好歹来,几个后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老家的情况。

  情况是不怎么好,但凡事要看对比。比起其他地方饿殍满地的情况,礁磬村那头已经好得不得了了。不说老叔家,也不提魏大嫂家,只要是魏家族亲,起码也有了能吃到来年开春的粮食。

  至于来年开春后,粮食吃完了该怎么办,以及春耕需要的种粮等等问题,这就需要上头人来考虑了。

  像这样的饥荒,不是一两个人能力挽狂澜的,只能靠朝廷运粮救命。

  “……能撑到来年开春的话,朝廷应该会拨粮食过来吧?”说话的后生语气里是满满的不确定,却有眼带希望。

  如果说,到了来年开春朝廷都没有任何举措的话,就算老叔家还有粮食,却不可能再拿出来接济亲族了。更可怕的是,春耕怎么办?是继续咬牙拿出种粮耕种,等着这不确定的年景,还是索性荒着田地,再熬一年?

  但不

  管是哪个选择,最终绝对会饿死很多人的。

  杨冬燕听了这些话后,也一时间没了声儿。半晌之后,她只吩咐小杨氏煮好茶蒸好馒头,先让他们吃一顿休息一下。

  因为这些后生先前离开了省城,铺子那头就算买卖极少,有时候还是会忙不过来,方氏就过去给大牛、二牛做饭收拾,这会儿也不在家里。而窝头、猪崽也都去上学了,留在家里的只有杨冬燕和小杨氏,并两只小猪。

  都到这地步了,也没折腾什么大鱼大肉了。

  小杨氏煮了鸡蛋茶,又蒸了一大锅的白馒头,几个后生吃得特别香,毕竟这连日赶路的,就算随身带了干面饼子,那滋味也不好受。

  见他们吃着喝着了,杨冬燕也顺势说起了这段时间省城的事儿。

  主要是他们自家的情况,窝头上的省学每个月都是有考核的,他们实行的其实是末位淘汰制,当然不是一次定输赢的,而是会累积一整年的名次。到了次年,新一轮的院试成绩出来后,就会有一些人离开省学,腾出位置给新人。

  仔细想想也是挺残酷的,尤其院试是一年一次的。每年的七八月份,总会有一些人被迫离开省学。

  哪怕像杨冬燕之前说的那般,在省城里好的学堂多得是,也不一定非要上省学不可。但事实上,考不上省学还不算什么,可都已经在省学里上了一年甚至几年了,突然间被扫地出门……

  这种滋味,谁尝谁知道。

  窝头当然没被赶出来,事实上他正好相反,去年刚进省学时,他几乎每次考核都是垫底的。这也正常,要是他成绩特别优秀的话,也不会在第一次考省学时,被负责入学考核的先生婉拒了。说白了,他的学识是正好卡在了录取和不录取之间的,最终能上省学,一则是正好有空位,二则也是占了年岁的优势。

  人嘛,尤其是上了年岁的人,总归会对小孩子更宽容一些,想着窝头年岁小,学识略差一些倒也说得过去,不妨给次机会,让孩子试试看。实在要是不行,来年再劝退也成啊!

  结果,窝头在连续几次垫底后,竟然后来居上。到了今年五月、六月的考核时,愣是从末位赶到了中游偏上。

  这个排名,放在整个

  省学里真心谈不上有多好,但对比他原先的成绩,又确确实实是进步了不少的。

  在省学先生们的内部例会里,教过窝头的几个先生都给他打了不低的分,认为这个学生正处于稳扎稳打的上升阶段,且后劲儿不小。

  也因此,窝头如愿的继续留在省学念书,而他的同窗之中,却也有几人离开了省学。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实像省学这种地方,除非能做到回回考核前三名,拥有着傲视群雄的能耐,不然很难做到让所有人都服气。

  而窝头……

  说真的,杨冬燕代入自己都不一定能服气,毕竟有几个被劝退的,综合一年来的月考成绩排名,甚至要比窝头更好,却还是被劝退了。

  所幸,省学不是一般的学堂,是隶属于朝廷的官学。也因此,在省学里任职的先生不是普通人,哪怕名义上是无品无阶的,但事实上他们却都是学官。

  学官虽无品阶,却能每年向朝廷领取俸禄,府学以上的学官,俸禄甚至比七品县令更高一筹。

  遇到突发情况,例如某一县的县令突发疾病身故,若朝廷没办法第一时间派遣官员任职,则会择一学官暂时替之,直到继任者到位。

  也有继任者迟迟不到,又见该学官做得不错,就索性任命继续的情况发生。

  因此,很多拥有了举人功名,甚至同进士功名的人,如果一直未能谋到实缺,就会先去各级官学里任职,一面教书享受着朝廷的俸禄,一面继续耐心等待机会。

  也亏得如此,学官的权利远远超过了普通私塾的先生,才在劝退学生的过程中,未曾受到过阻碍。

  但这一举措也不是没有缺陷。

  杨冬燕就告诉几个后生,自打七月里院试成绩出来了,省学劝退了一些学生,又新录取了一些人后,家里就不敢让窝头自个儿放假回家了,而是每回都提前去接他。

  “咋回事儿啊?那些秀才还敢堵在学堂门口欺负人不成?”有人当即就急了,忙不迭的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倒也没堵在门口,而是在离省学几条街外头吧。”杨冬燕提起这事儿就心烦,她还以为能上省学的,就算学问不一定是最好的,起码人品过关吧?结果并

  非如此。

  老魏家是去年搬到省城的,这二进院子离贡院和省学其实都不算近,但严格来说,也不算特别远。

  最早那会儿,窝头每回放假都是大牛去接的,可这不是几个后生都回老家了,就算生意不好,铺子里也偶尔会忙不过来。窝头就说他自个儿回来好了,横竖路都摸熟了。再一个,省学又不是每天都放学的,每月放三天假,也都是考完之后的第二天才开门的。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省城里,能出啥事儿呢?

  没想到还真就出事了。

  “窝头呢?窝头咋样了?没被人打伤吧?还没有天理了!”

  杨冬燕忙道:“没事儿,正好碰上他另一个同窗了。就是那个姓梁的小哥儿,介绍咱们家猪崽去他家开办的女学上课的那个梁家少爷。”

  梁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是否真的像传言中的那样,在南陵郡的本家有着滔天背景,杨冬燕还真不确定。

  但不可否认的是,起码在省城地界,他们家是很能说得上话的。不说一手遮天,但确实极有话语权。

  赶巧碰上了被堵在巷子里的窝头,梁家少爷都没让手下人动手,认出了梁家少爷的人就主动放弃了。

  不过,因为堵窝头的人也没亲自出马,哪怕是个人都能猜到幕后的人,那也没办法直接找人对薄公堂。梁家少爷的意思是,这事儿就算是他也没法处理,闹开了不光那些人丢脸,只怕连省学都会被人指点,所以只能吃个暗亏了。

  这事儿,杨冬燕能理解,但还是好气啊!

  顾虑肯定是有的,哪怕那些人是被省学劝退的,最起码也是在省学里念过一两年的。结果呢?当然,人的品性不一定跟先生挂钩,可一旦传出去了,的确会影响到省学的名声。再一个,窝头在省学这一年里的月考排名确实不佳,哪怕先生们一致认为他极有潜力,但这个说辞却不一定能被所有人接受。

  试想想,一个学生前头四五次考核都是垫底的,后来慢慢的赶了上来,可最好的名次也不过是中游偏上一些,且这种好成绩不过才区区两次而已。

  另一个学生从未垫底,最差一次考核名次都比前一个好,最好的更是将那个甩开好长一段距离。

  在外人看来

  ,谁走谁留还不是明摆着的?

  很少有人会理智的分析,从对方的年岁、以前表现、学习态度、后劲儿等等方面去思考和总结。多数人都是看表面的,不然省学折腾这个考核排名做什么?既然都考核了,每次都依着成绩排名次了,那就干脆利落的把最差的几个淘汰掉呗!

  身为爹娘的大牛和方氏就特别气愤,恨不得找对方理论一番。

  倒是杨冬燕哪怕心里再气,还是选择了忍耐,把人劝住以后,宁可生意再荒废一些,也要在放假那天前往省学接窝头。

  只是家里不止一个孩子要上学,像猪崽那个学堂是每天早晚都要接送的,她还真就不能单独去。女学那边还是有讲究的,哪怕本朝对女子的约束并不算强,那也没有未出阁的少女每日单独外出的情况。

  乡下地头是无所谓,但在省城是肯定不行的。

  幸好,这几个后生提前过来了。

  几人打包票说,以后接送窝头的事情交给他们了。

  杨冬燕瞅着这几个膀大腰圆的后生晚辈,就别提有多放心了,不过她还是问道:“你们这趟回去瞧见我大嫂家里的萝卜和土豆了吗?”

  “见是见到了,没咋说话。”

  哪怕是同辈的亲戚,还真不一定会凑在一起说话。尤其年岁差距放在那里,再说两边原本也不熟,谈不到一块儿去。

  事实上,因为自家后生晚辈都跟着大牛哥俩干活,老叔家那边跟杨冬燕这家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对魏大嫂家也不是说不好,而是自打他们分家之后,对分出去的那三家难免会疏远一些。

  可杨冬燕这边却不是这样的,毕竟跟魏大嫂他们家挨着住了那么些年,两家的关系是格外亲近的,反而对老叔家那边,也就是几个后生略熟悉一些,其他人则是好些年没有来往了。

  杨冬燕跟魏大嫂本人关系好,大牛和二牛则跟魏大嫂那三个大一些的儿子好,至于窝头,他最喜欢的小伙伴永远都是萝卜和土豆。

  本来,要是没发生灾荒以及窝头被堵巷子一事,杨冬燕还不带想起那俩的,可这不是碰了巧吗?

  “我记得他俩跟窝头是同一年生的,今年也就是虚岁十一岁。这个年纪跟着当爹的下地干活倒也行,可眼

  下年景不好,我就寻思着,与其让他们在老家种地,还不如接出来。”

  “老婶你是想叫他俩跟咱们一起干活?”

  “也不是,我是想着把他们接出来送到私塾去念两年书,也不求他俩跟窝头似的考科举……当然他俩要是有这个能耐,我也供!反正就是琢磨着,让他俩出来,不说学多少本事,起码出来开开眼界。”

  其实,杨冬燕也没想好让那俩小子具体干些啥,只是她每次瞧着窝头回家就一头扎进书房里看书用功。

  哪怕猪崽也在上学,但俩人之间的差距如今已经太大了,不太能说得上话。而整个省城,除了同窗之外,窝头也没其他熟人,偏生他的同窗普遍年岁都大,在做学问上兴许能说得上话,但小孩子也是需要朋友的。

  最好是同龄的小男孩儿,像猪崽如今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俩跟她年岁相仿的小姑娘。

  如今,杨冬燕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反正第一步就是先将人从老家接出来,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呗。

  几个后生听了杨冬燕的解释,顿时面露羡慕之情。

  哪怕读书很苦,但不能否认的是,在学会了简单的画图和记数量后,送货的确是方便了不少。起码,曾经吃过的那些苦头都得到了回报。

  再说了,读书苦,种地就不苦了?如果家里能有个会读会写字的人,就算地里的收成垮了,那也能进城靠给人读信写信挣钱,还能去酒楼饭馆里当账房先生,甚至朝廷招徭役的时候,能读会写的也会被安排当个计数的小管事,总比直接下河堤干苦力来得强。

  就有人问杨冬燕,是不是派个人去接那俩幸运娃过来。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很着急,不过眼下也其他重要的事情了,铺子里忙碌有限,犯不着所有人都扎堆待在这里,拨出人手回一趟老家也好。

  正好再捎带点儿粮食回去。

  这就必须申请一个事儿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饶是全郡境内多半地方都遭遇了罕见的灾荒,省城这边还是歌舞升平。哪怕粮食不够吃了,也有粮商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运了不少粮食来省城贩售。只是,这个价格也是蛮醉人的。

  可省城多得是不差钱的富贵人家,别说,,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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