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稀罕的原因_小户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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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稀罕的原因

  如果说是适才禾早可能还会考虑考虑,那现在,她的答案只有一个,她干脆利索说了一句:“不中。”

  这样干脆的拒绝让马氏有些下不来台:“暧,早儿,你说话可不兴这样哩,好不好的,我到底是你长辈!”

  禾早瞅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大娘娘,我和连翘姐天生气场不和,两个人到了一处,说两句话就铁定是要吵架的,严重点的说不定会打起来,我那作坊是做生意的,可不是请人去打架的,所以,不中!大娘娘,我看连翘姐近来火气大得很,你多给弄点下火的草药喝啊!”

  她本来就没有故意遮掩着声音,连翘在那屋里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气得从窗口往外喊:“禾早,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离了你我还不能活了哩!”

  她这一嗓子,正好验证了禾早刚两个人不和的话。

  禾早就摊摊双手,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她跟着禾春儿等往上房里走去,马氏则气得冲到了连翘屋里,对着她骂起来。

  她一向最疼孩子,但这次却是想着趁过年这个时机,一切都重头开始,那作坊里说不得就缺人了,连翘正好也可以进去。

  却被连翘刚才的怒气给否决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马氏与连翘两个人大吵大骂的喊叫声。

  禾老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禾老爷子坐在炕上闷头吸烟,几个孩子进门,他顿了顿,才抬头,嗓音有些嘶哑:“来了啊,来干啥了。”

  四宝将手中的东西提起来:“是爹娘让我们送东西来的。”

  禾老太太与禾橘儿也不见人影,只有禾老爷子一个。

  他“啊”了一声:“那就放那儿吧,都坐,坐。”

  然后就没声音了。

  禾早左右望望,问了句:“爷,我奶哩,咋不见人?”

  禾老爷子好像没听见,连头也没抬。

  禾早又问了一句。

  禾老爷子才反应慢板怕似的,叹口气:“你奶去你大姑家了,估计得等上几天才能回来哩。”

  禾早几个人就十分惊讶。

  今天是元宵这样重要的节日,禾老太太竟然会去了镇上。

  到底是太重视出嫁的大闺女,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屋里的光线十分黑暗,好半天禾早才适应下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看到那边地上是一摊瓷碗碎片。

  她就佯装惊讶:“爷,那边碗碎了。”

  没有人来打扫。

  禾老爷子就淡淡说了一句:“不小心打碎了。”

  禾早“哦”了一声,主动说:“那我来打扫吧,爷,你别看我个子长得矮,我扫地却老快快了!”

  说着她就去拿扫把和簸箕。

  禾老爷子说了句:“不用。”禾早却充耳不闻。

  他也就不说了,事实上,刚刚经过一场吵闹,他如今也精疲力尽了,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应付一群好奇心旺盛的孩子。

  今天禾老二那样说四宝,又不是和以前一样,是个不懂事的小毛娃,所以,禾老爷子觉得他应该安慰安慰四宝,还有七宝。

  他就叫了两个人坐下来,问问功课,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按理说,两个小男娃应该都有些激动的,但大概如禾老三一样,期待了无数回了,心肠已经冷了。即使这时候禾老爷子的焦点与心肠全在他们之上,那也没有半点兴奋感。

  四宝恭敬又平板地将在学堂的一些表现说了。

  七宝有样学样。

  两个人都规规矩矩的,倒是显得十分乖巧。

  禾老爷子很满意,心里却越发感叹了,这老三从小就不显山不露水的,没半点拔尖之处,倒是没想到生了两个好儿子。

  再想一想禾老二,他心里又在大叹:可惜可惜!

  这样一份心思,他就没了与两个孙子交流感情的心情,摆摆手:“你们吃了没,要不就留在这里吃饭?”

  三房的孩子们自从分家后,从没有在老宅吃过饭。

  他这样说,就分明是送客的意思了。

  四宝带着几个人出来,禾早马上就无声说了一句:“咱奶与小姑都跟着二伯去镇上了。”

  禾春儿惊讶:“你竟然能看出来?你咋看出来的?”

  禾早就微微的得意:“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偷偷去咱奶的房间里看了啊,咱奶和小姑的衣裳都不见了。那肯定是跟着二伯一起走了。”

  七宝也煞有介事:“咱二伯肯定是和咱爷吵架了。”

  四宝若有所思:“咱爷的精神大不如前了。”

  禾早就嗤之以鼻:“光过年这几天就发生过多少事,咱爷年纪也大了,可比不得年轻时候。”

  四宝与几个人互望一眼,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二伯虽然也好几十的人了,单丝真的太不懂事太没有担当了!

  出去瞅个机会问禾夏儿,果真如此。

  今天从三房家回来后,禾老爷子就把禾老二叫到了屋里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里面就乒乒乓乓的像是打架的声音,禾老太太就忙冲了进去,愕然发现禾老爷子正追着禾老二打,后者不敢还手,却敢逃,将禾老爷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禾老太太心疼禾老二,就与禾老爷子对吵起来。

  然后,又是摔碗摔碟子的,她一气之下带了禾橘儿,跟着禾老二,赶了家里的牛车走了。

  禾老爷子也赌气不去追,马氏倒是追了,却被禾老太太骂了个狗血淋头,灰溜溜地回来了。

  禾早就有个疑问:“那啥,咱奶为啥这么稀罕咱二伯,她可从不指望儿子孙子养老哩!”

  这是禾老太太的口头禅,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表示过如果等哪一天她真不能动弹了,就让儿子把她扔到南河里去,她绝对不会向儿子讨饭吃!

  其实,这只是一种辖制儿媳妇的手段。为的是以后就算她不能动弹了,也一定是当家做主!绝不会看媳妇的脸色过活。

  禾夏儿很尊重禾老太太,听到她这句问话,有些不好说,就指了一事走开了。

  禾春儿则悄悄地告诉禾早:“听说咱奶当年生咱二伯的时候,吃得好睡得好,老是做一个同样的梦,说是梦见她在金色的大石头上睡觉,就特意请了算命的来看,人家说咱家可是不得了,要出一个大官爷出来哩,就是咱二伯!咱奶自此后对咱二伯就不一般了!咱爷也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咱二伯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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